第二十章 街頭混戰

「喲呵，你小子難道還準備報復不成？那也等你逃出生天再說吧！」聽到葉秋離的這句問話，早就認為己方佔盡優勢的長毛黃髮小混混一臉的不屑，忍不住戲謔地大笑了一聲，之後也不等葉秋離接話，立刻便招呼起周圍的其他小混混：「兄弟們上！莫老闆說了，廢掉這小子四肢，每人獎勵兩萬。」

大概是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無論葉秋離有什麼手段都無法翻天，這伙囂張無比的傢伙絲毫沒有掩飾自己來歷的意思，很簡單地就將葉秋離想要得到的答案隨口說了出來。原來，他們正是遵照莫老闆的指示，前來教訓葉秋離一番，並且順帶搶回那兩千四百萬的長毛等人。

「原來是他，我記住了，早晚會跟他算這筆賬！」知道找自己麻煩的人果然是大敗虧輸的莫老闆后，葉秋離絲毫不感覺意外，對於已經圍攏過來的眾多小混混，也彷彿完全不放在心上，依舊神情平靜地說道。

看到葉秋離死到臨頭還嘴硬，以長毛為首的一眾小混混笑得更加放肆：「哈哈，你小子嚇傻了吧！這話，你有命見到明天的太陽時再說吧！……還賭神呢，老子叫你變瘟神、死神！……兄弟們，給我打！」

「我有沒有命還輪不到你來決定，你先給我躺下吧！」發現笑得肆無忌憚的長毛正毫無防備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意氣風發地指揮着其他小混混圍攻自己，葉秋離再不多說任何廢話，豪爽地大笑一聲后，突然就搶先發起進攻，掄起裝着四百萬現金的手提箱，照着長毛的耳門狠狠地砸了過去。

在敵眾我寡的不利情況下，葉秋離竟然率先出手，暴起偷襲！

「咚！」說時遲，那時快，毫無防備的長毛，眨眼之間就被葉秋離灌注全身勁力的手提箱給當場掄了個正著，半點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抽得凌空轉了幾圈后狠狠地摜在水泥路面上，頓時便暈死了過去。

「？！……」這一砸是如此的兇殘霸道，一擊致命；是如此的狠辣果決，出乎預料，只一擊就將久經戰陣的長毛抽得人事不省，慘撲當場。一時間，周圍的小混混們全都被嚇住了，竟然全部愣在了現場，就彷彿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樣，做不出任何反應。

「去死吧！」正所謂趁他病要他命，看着長毛流血倒地，人事不省的下場，葉秋離沒有絲毫憐憫，趁著所有小混混都愣神的機會，又狠狠地掄起手提箱，接連砸倒了兩人。

葉秋離的這件手提箱可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別看他提在手中輕輕鬆鬆的，其實分量一點都不輕。先不說手提箱本身就是精鋼骨架加襯真皮的材質，少說也有十多斤重，就是那四百萬現金，也不是一個小數目。新版的100元人民幣重約1.1克，一百萬人民幣大約11000克，也就是22斤，四百萬現金加起來，那就是88斤重量。

如此多的紙幣全部結結實實地碼放在手提箱中，半點空隙都不露，錢幣重量加上箱體本身的重量，幾乎達到百斤以上，再灌注葉秋離那超人一等的勁力，掄圓了砸在人類身上，那威力，卻也與一頭公牛直接衝撞后的結果差不了多少。至少，目前被他搶先砸中的三人，全部躺倒在了地面上，再也爬不起來。

「打！！！」又被葉秋離趁機砸倒兩人後，剩下的小混混們終於反應了過來，轟然大叫一聲后，隨即便各自抽出隨身攜帶的棍棒鋼管，劈頭蓋臉地就向著葉秋離打了過來。

在一群人以眾欺寡的圍困下，本應是待宰羔羊的獵物，竟然在瞬息之間反客為主，主動發起了攻擊，而且一擊致命，只一砸，就將他們的頭領打得人事不省，之後又接連砸倒數人。這樣的情景，着實讓這些小混混的臉面徹底掛不住了，所有人都開始怒火中燒起來，各個咬牙切齒地使出全身的手段，瘋狂圍毆起葉秋離。此時他們已經顧不上出不出人命了，只恨手中沒有一擊致命的槍支彈藥，若是有槍的話，恐怕立刻就要使用出來。

「啊！……啊！……啊！……」休看葉秋離之前輕描淡寫地一連砸到三人，好似風光無限，其實那完全是佔了偷襲的便宜。此時面對好幾根胡亂打過來的棍棒，他頓時便失去了方寸，手忙腳亂之下只能左躲右閃，顧得了頭部顧不了尾，顧得了前邊顧不了后，片刻之間就挨了好幾棍，直打得皮肉生疼。

亂拳打死老師傅，雙拳難敵四手。在這十幾二十人的圍毆混戰中，葉秋離終於深刻體會到這些老話中所蘊含的道理。雖然他手中灌注了超強勁力的手提箱威力十分強大，砸在敵人身上后的效果絕對不可小視，每次砸中都能讓一個人骨斷筋折，立刻失去戰鬥力。但是需要兼顧防禦的情況下，他的出手已經不能像之前一樣每擊必中了，此消彼長之下，形勢竟然慢慢變得對他不利起來。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理想和現實之間總是存在着巨大的差距，葉秋離算是體會到了一把「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的鬱悶。誰能想到，他堂堂一位修真者，已經修出了真氣的武林高手，竟然會被一群不務正業的小混混們給圍在街頭毆鬥，而且還處在了下風。

這樣一個殘酷的現實，確實讓葉秋離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同時也讓他對以往看過的武俠小說、玄幻小說深惡痛絕。在那些小說上面，主角動不動就學到什麼什麼內功心法，吃了什麼什麼天材地寶，或者直接被隱世高人灌頂傳功，輕易間就身具一個甲子、兩個甲子的超強內力。之後也不見他們修鍊什麼武功，一出江湖立刻就天下無敵，神擋殺神，佛祖滅佛，好像有了內力之後，一切都不再是問題，任何困難主角都可以迎刃而解。

而現在，同樣的故事發生在他身上后，最後的局面卻大相徑庭，甚至截然相反。他已是身具真氣的頂級高手，與他作對的僅僅是一群街頭鬥毆的小混混，可他卻偏偏沒辦法打到這些小混混，空有滿身的實力卻發揮不出來。這種完全出乎意料的情況，着實讓葉秋離警醒不已，不敢或忘。

「靠，如此看來，打架也是一門十分重要的生存技能啊！……像我這種五好青年，明顯就對這個技能掌握得不夠熟練，即使修出了真氣也是一樣，依然處於眼高手低的狀態，看來以後還得好好學習才行！」就在這混亂無比的聚眾械鬥的緊要關頭，葉秋離竟然還有閑心想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混蛋，真是一群無恥的混蛋！……現在看來，老子不拚命不行了，再這麼下去，恐怕非得動用壓箱底的手段才能解決這群傢伙，那樣的話，影響可就要無限擴大了。」激烈混戰中，又挨了幾棍后，葉秋離終於下定決心，儘快解決面前的麻煩，以防止吸引到更多人的注意。

確實，情況發展到這種程度，由不得葉秋離不小心應對，一旦將影響擴大，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關注，那他苦心孤詣地隱藏自己身份的努力可就要全部白費了。雖說他這個賭神的形象和身份，用過這一次后就會徹底扔掉，之後再沒有半點蛛絲馬跡會聯繫到他本人身上，所有的麻煩也會隨之消散。

但是那樣的解決方式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沒人當面詳細盤查他的身份，若是因為打架鬥毆的事情被弄進了局子裏，那些警察詳細一盤查，他可沒有半點信心不露破綻。要知道，他易容的這個「賭神」可是沒有身份證的，只此一點就將引起無數的懷疑。到了那時，他除了趁人不備，隱身逃脫外，再沒有其他好辦法可以自由脫身了。而那樣一來，事情必然會越鬧越大，最終會演變成什麼樣子，可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住的了。

其實，事態發展到目前這種地步，除了葉秋離確實準備不足，沒有想到有這麼多人圍攻他之外，也與他剛剛修成真氣，晉身於傳說中的武林高手后，內心中蠢蠢欲動的那股表現慾望有關。

修出真氣，又掌握了幾件修真法器，身具遠超常人的能力之後，葉秋離的內心中自然不可避免地存在了一股表現慾望，想要好好顯擺一番。此前在賭場中大顯身手，明顯還只是牛刀小試，想要將這種強悍能力展現出來，最佳的方式莫過於暴打街頭小混混，或者欺凌那些紈絝二世祖。反正小說中都是這麼描寫的，而通常的結果自然都是主角大發神威，以一敵百，大大地露了一會臉，狠狠地裝了一回逼。

這也是葉秋離明知道長毛等人過來找他麻煩，卻依舊老神在在，不以為意的原因。在他的內心中，早已經將長毛等人看作他立威的踏腳石了。否則的話，只要他使用一枚神行符，快速逃脫長毛等人的包圍，之後無論往哪個方向跑，都可以輕輕鬆鬆地擺脫麻煩，完全不需要面對現在這種混亂無比的群毆場面。

畢竟，跑得快、耐力好的人常見得很，只要他稍稍控制一下速度，不要太引人注目，任誰都不會懷疑他有什麼特別之處。事實上，若不是在換上賭神行頭時，為了穿上皮鞋而將萬里閑庭靴脫了下來，他甚至都不需要使用神行符，隨時可以藉助萬里閑庭靴的幫助逃之夭夭。

理想是豐滿的，但是現實卻是骨感的，現在這種結果與希望完全相反的事實，終於讓葉秋離意識到，小說中的橋段全都是作者的意淫，完全照搬小說的情節，最後恐怕連死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麼死的！而眼下，騎虎難下的局面，終於讓他不得不選擇簡單直接的方法，儘快解決這些小混混，好讓自己及早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