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資料到手
閑話不提，書歸正傳。知道資料依然完好后，這位司徒長老明顯鬆了一口氣，但是很快地，他又指著凌亂破敗的現場，對着扈飛聲色俱厲地喝道：「嗯，這是怎麼回事？你難道忘記龍組的行動準則了嗎？……」
也難怪司徒長老憤怒無比，原來，就在剛才，出於武者的警惕性，他四處打量了一番周圍的環境，結果立刻就看見地面上橫七豎八的忍者屍體，以及周圍頂級高手生死大戰後遺留下來的戰鬥痕迹，更是注意到密林中那個被硬生生斬出來的巨大「米」字形空缺，還有地面上那道深深的划痕。
看到這些東西，他當即就為交手雙方高深莫測的修為實力而震驚不已，更是在一番痛苦的比較后發現自己遠非這二人對手，一旦交手必敗無疑，甚至連性命都無法逃脫出來。這如何不讓一直自命不凡的他心中不快，尤其是這其中除了日本忍者之外，還有一位超凡脫俗的中國高手，那更是讓他妒意大生，滿心不忿。
對於日本忍者實力在他之上的事實，他毫不關心，因為他永遠都不可能真正與外國高手做什麼生死相搏，實力就算再差，也沒有多大關係。但是出現一位修為遠高於他的武林高手，那卻讓他完全不能容忍了，因為那將意味着國內又會多出一些他完全鎮壓不住的存在，而那必然會極大損害他的臉面和威嚴。
幾方面的原因加在一起，心中羨慕嫉妒恨之下，站在一邊的扈飛，自然就成了他故意找茬的發泄對象。
「啊！回司徒長老，這是葉秋離前輩與甲賀天忍武右衛門戰鬥造成的……」看到司徒長老氣急敗壞，怒火中燒的模樣，扈飛越加不敢怠慢，趕緊躬身肅立，恭恭敬敬地解釋起來。
「什麼，武右衛門竟然死了？！你難道不知道他們那類國際友人是要認真接待，禮送處境的嗎？！……」得知自己坐完汽車換飛機，才下戰鬥機又上直升機，連番轉場，千趕萬趕，好不容易趕在紫金山上那位先天高手之前抵達現場，但是依然沒能阻止日本天忍的死亡后，司徒長老心中的那股怒氣，當真是傾盡五湖四海都熄滅不了！
此時，他的心中除了對葉秋離這位神秘高手充滿了無盡的怨恨之外，也將領導扈飛他們行動的那位龍組外勤科行動組長給罵了個狗血淋頭。找誰求救不好，偏偏找上了紫金山上那位與日本忍者有着深仇大恨的先天高手，讓本來並不是十分複雜的事情平添了無數變數，害得他不得不連夜從京城趕到這裏。
結果，千里迢迢地趕到現場一看，卻發現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提前結束，他們龍組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也已經徹底發生，雖然不是紫金山上那位先天高手出手，但是他們想要救援的日本天忍依然不可避免地命喪當場，慘遭分屍，而他卻毫無作為地只能留下來收拾戰場，這讓他堂堂長老之尊情何以堪！
……
不提愁眉苦臉的扈飛怎麼應付司徒長老的怒火，又怎麼去善後收場。單說隱著身形躲在一邊的葉秋離，終於在半個多小時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出現。那位司徒長老在狂噴了好大一番口水，很是從唯唯諾諾的扈飛身上找到一番身為先天高手的自信后，總算是想起還有正事要辦，再次問起那份資料的情況。
而聽到司徒長老的詢問，扈飛絲毫不敢怠慢，趕緊將那塊裝着絕密資料的電腦硬碟取出來，交到這位龍組高手手中。說實話，保管着那麼一件至關重要的東西，他的心理壓力還是很大的，早就想有人過來接手了。此時終於等來龍組先天高手的支援，又有軍隊派出的武裝直升機護駕，他的任務也算可以順利交卸了。
確定資料完整無誤，知道自己很快就能憑之立上一個大功后，司徒長老終於從任務失敗且發現兩位絕世高手的羨慕嫉妒恨等複雜情緒中回過神來，再次教訓扈飛幾句后，不由分說地就搶過那塊硬碟，隨即也不再搭理他的死活，自顧自地登上停靠在一邊的直升飛機，直接向著龍組金陵分部飛去。
前後等待了大半個小時，一直聽着那位司徒長老喋喋不休地與扈飛那樣的小人物耍威風，葉秋離實在噁心得直想嘔吐，此時終於等到那個傢伙停止下來，開始處理起正事，將話題引到自己關心的方面，他也不由自主地放鬆精神，長出了一口悶氣，心中暗道一聲總算可以安靜一會兒，讓自己的耳朵不再受罪。
見到那位司徒長老得到資料后立刻就乘飛機飛走，葉秋離也瞬間打起精神，開啟萬里閑庭鞋的神行功能，就那樣隱著身形，遠遠地吊在直升飛機後面，一路跟了上去。此前資料在扈飛手中，他沒有時間也不好意思橫加奪取，做那趁人之危的小人，但是到了這個傢伙手中后，他卻是再沒有任何顧慮，正好可以趁機取來。
……
一夜辛苦忙碌，在天色微明，朝陽即將升起的時候，葉秋離終於成功從防守極度嚴密的龍組金陵分部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隨即也不管其他事情，一路踩着輕功，懷着輕鬆愉快的心情，帶着大獲豐收后的喜悅，如同狂風直飆一般，迅速回到自己剛剛購買不久的新房屋中。
回到家中，葉秋離稍稍計算了一下，發現與日本忍者的兩場戰鬥，再加上後面的盜取資料行動竟然也花費了大半夜的時間。趁著天還沒有大亮，他強忍住精神和身體的雙重疲憊，只是稍稍洗漱了一番，便吞服下一粒辟穀丹和一粒培元丹，端坐在雲絲蒲團上面，慢慢進入深層次的恢復修鍊狀態中。
之前那兩場與日本忍者的激烈戰鬥中，雖然葉秋離最終都取得了輝煌的勝利，很是輕鬆利落地將一個天級忍者和五六個中高級忍者迅速滅殺在當場，而且身體上也沒受到什麼傷害。但是那些光鮮成果的背後，代價也是相當巨大的，他剛剛修成的先天真氣，差不多立刻就消耗了七八成。
在那之後，一路催動幻影夜行衣和萬里閑庭靴，隱身跟蹤乘坐直升飛機的司徒長老，幾乎在整個金陵城中穿梭了一個來回，更是讓他的先天真氣幾乎完全消耗殆盡，急待補充恢復。此時安全回到自己的住處后，他卻是再也按耐不住身體的疲憊，立刻就投入到入定修鍊的狀態。
其實，認真說起來，這一夜非凡遭遇的嚴重後果，並不僅僅只是先天真氣幾乎消耗殆盡那麼簡單，對於葉秋離來說，更關鍵的問題還是精神損耗巨大，心靈上很是有點疲憊不堪的感覺。第一次親手殺人後，他能夠若無其事地談笑風生，不是他天性冷血，殘忍無情，而是他耗費精神強行控制的結果。
當時的場面是那樣的緊張和危險，根本沒什麼時間可以讓他慢慢調整心態。尤其是後面與日本天忍武右衛門的生死大戰中，面對兇悍無比、一味追求最大殺傷力的日本刀術，他更是繃緊了神經，一刻都不敢放鬆。戰鬥過程雖然看上去輕鬆自在，揮灑自如，其實他投入了巨大的心力，遠不像表面情況那樣簡單。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經歷最為真實的生死大戰，危機重重、兇險處處，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身死當場的險惡局面由不得他不慎重看待，小心應對。武功招式演練得再純熟，真正戰鬥起來，最終還是要看發揮如何的。
現在看來，他的發揮還算不錯，戰鬥過程中一直沒犯什麼致命性的錯誤，順風順水地取得了最終的勝利，成功將武右衛門斬殺於當場，順利保住一份重要資料不至於流失或損毀。
當然了，成績值得鼓舞，可是付出的代價也要認真對待。第一次生死大戰就能發揮得如此出色，可想而知他投入的精力究竟有多麼巨大，先天真氣幾乎消耗殆盡，差一點就心力交瘁，這已經是相當輕的結果了。
順利斬殺武右衛門，成功等來龍組的支援后，葉秋離之所以立刻就脫身離開，除了不想與龍組的人牽扯過多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精神上太過疲憊，身體狀態嚴重不佳，一旦與龍組的先天高手發生矛盾，雙方大戰的話，百分之百要吃虧，雖然不一定會受多重的傷，但是臉面卻要丟失殆盡。
畢竟，他剛剛才打臉般地斬殺了一個日本天忍，要說龍組沒有意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武右衛門肯定受到了某些人的重點關照，這從龍組高手來得如此之快就可見一斑。更何況，在之後隱身旁觀的過程中，他也見識到了那位司徒長老的醜陋嘴臉，與那樣的人面對面交流，不發生衝突的概率絕對為零。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葉秋離才會表現得那樣不近人情，連招呼都不打一聲，說走就走。只不過，真要對比起先天高手的脾氣來，他的這一點不近人情又算不上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