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比武
……www.……「我不是.」如月看着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又看着李元吉篤定的目光.最後把目光轉向一臉茫然的蘇秀兒.不知為何竟然不知所措起來.她終於對自己的行為懊惱了起來.
她甩開李元吉.以幾乎狼狽的姿勢落荒而逃.
「如月……」李元吉也不知為何自己竟然對這個名字這般的熟絡.他眼看着女子像是受驚的小鹿一般在人群中逃竄.竟是有一種心慌的感覺.下意識的去追.
「公子.」蘇秀兒仍然是不甘心.急忙開口.「你是這擂台之主.所以還請……」
「我看不必了.」李元吉竟然沒有意料之中的惱怒.反而轉過來淡然一笑.「我娘子的心性姑娘也是知曉了……想必姑娘的家人也是把姑娘當做寶貝的捧在手掌心裏……便是也捨不得姑娘這般的委屈……」罷了.頓了頓.又說.「便是我真的應了她此生不娶她人……她雖是蠻橫橫.卻依舊是我的最愛……」
蘇秀兒果真是愣住了.她萬般料不到李元吉竟說出這般的話來.李元吉也有些略微的驚訝.自己這是怎麼了.眼看如月已經快要不見了蹤影.他甩開了蘇秀兒就去追.
蘇秀兒愣愣的看着原地.
「小姐……」老管家一臉氣憤的看着兩個人的背影.「這都是什麼世道.什麼人呢.」
「好了.」蘇秀兒打斷老管家的話.「便是無緣.看來秀兒不適合這般的尋夫問家.回府吧.」
如月在人群中費力的穿梭.自己竟然被認出來了.那麼自己回來的消息萬一傳開了……自己好不容易回歸平靜的生活.她提着裙子.走的又急又快.根本看不清兩邊的人.
隱約覺得一隻手拉住了自己.如月猛然回頭：「我不是楊如月.」
映入眼帘的是阿希驚愕的表情.他關切的看着臉色蒼白的如月：「流光.你怎麼了.」
聽到「流光」這兩個字.如月總算是平靜下來了：「你去哪裏了.」
「沒想到長安這麼多人.便是走丟了.一心在尋你呢.」阿希回答說.
如月假裝鎮定下來：「天色也不早了.我看我們還是先找住的地方吧.」
阿希點點頭.便要與如月一起往回走.
卻被一個人擋住道路.李元吉不依不撓的走上前來：「你就是如月公主.」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如月生怕阿希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急急的辯解起來.「我都說了我不是.什麼如月.什麼公主.阿希.我們走.不要理這個人.」
阿希很配合的朝如月點點頭.兩個人準備繞來李元吉.
「你為何或者卻不去尋我二哥.你不知他對你情深意重嗎.」李元吉拉着如月的手不肯放開.「你臉上的淚痣哪裏去了.」李元吉一直覺得如月臉上的淚痣很美.特意的多留意了幾眼.如月如月眼角肌膚細膩平滑.絲毫看不出來有淚痣的痕迹.
如月望着這個突然冒出來無理取鬧的人.便是他認識自己.也想必不熟.卻在大街上跟自己拉拉扯扯.
終是惱怒起來：「你在胡說什麼.我從小便沒有淚痣.而且我從來沒有見過你.你是怎般的人.」
「你明明就是……」李元吉還是開口.
「想必公子恨得認錯人了.」阿希打斷李元吉的話.溫文有禮的開口.「流光是我的妻.我們便是從小青梅竹馬.家鄉更是遠在千里之外.怎會是公子要找的人.」
阿希的一番話說得李元吉張目結舌.
如月也有些差異.卻很快的明白過來阿希不過是想替自己解圍.便沒有說出反駁的話.
「這位公子.如今天色不早了.我們本是來長安趕考的.本是人生地不熟.若是再不去尋了住處.便是今晚便要露宿街頭了.」阿希開口.「先告辭了.有緣再會.」
說罷.和如月一起再次繞開了李元吉.
「不可能……」李元吉還站在原地.喃喃自語道.「我怎麼可能認錯……她不是她……」
如月轉過頭去看着李元吉的背影.有那麼一點點寂寞.不知為何突然間想起了李世民.自己與他相處了那麼久.每次都是他看着自己走.他的背影是不是也和眼前這個人一般的寂寥呢……
「還在看.當真與這位公子相識嗎.」阿希撲捉到如月的目光.問如月道.
「自是不相識……」如月轉過頭.也是.若不是演繹的那般神情.李世民又怎會得到她的真心呢……「我本不是他要找的人……」
兩個人身上的銀兩本是不多.只得選擇一個簡陋的客棧.阿希整日東奔西跑.卻在傍晚的時候垂頭喪氣的回來.
起初幾晚如月如何問也不肯開口.最後如月假裝生氣.他才瓦聲瓦氣的開口.
他幾度聽說文官是太子俯招聘的.雖是知曉了具體時間.阿希也聽說過官場的事情.他帶了自己的文章.本是想呈給太子.讓太子先提前熟悉一下.
到了太子府.守門的士兵伸出手.一臉的示意.阿希本以為他們要的是自己文章.雖是好奇一個侍衛怎會懂得這些.卻依舊恭恭敬敬的呈了上去.
卻未曾想到把文章交上去之後那些侍衛勃然大怒.不禁撕了自己的文章.還把自己趕了出去.
他在太子府守了一天.才終於明白他們要的是什麼.是銀兩.
第二天.自己帶了自己的私房錢和自己的文章去.卻還是沒有想到.那些人收了自己碎銀兩.還是把自己轟了出去.自己看着別人黃金白銀.終是明白自己的銀兩在他們眼中顯得多麼卑微.
他略微有些難過：「怕是與官場無緣了.」
如月坐在他旁邊.安慰道：「便是不怕.還有武官.不要喪氣.」
阿希的眼睛終於有意思光亮：「對啊.聽說便是秦王李世民親自管理.秦王的口碑在百姓中很好.我不如去碰碰運氣.」
阿希雀躍起來.如月卻有些落寞.李世民這三個字咯的自己的心疼.
次日阿希歡天喜地的去尋了李世民.卻被秦王俯的人告知.秦王卧病在床.不宜見人.讓他在指定的日子來比賽即可.他將信將疑.看着很多與自己一樣掃興而歸的人.內心釋然.便是病了也好.
終是到了指定的日期.這一天.如月卻生了一場病.而不能去陪阿希比賽.阿希穿着如月自己縫製的衣服.為如月煮葯.看着她喝下自己才放心.
在比武場地中.周圍熙熙攘攘圍了很多人.便是官府選官.從未如此的公開過.大家一來是為了目睹秦王風采.二是好奇.柵欄外被圍得滿滿當當的.
李淵身披龍袍坐在正中間.桌子上是一些點心糕點水果.李世民一身黑色印花王侯官服.用不同的針線勾勒成威武雄壯的蛟.太子則是明黃色太子服.李元吉也一身盛裝出席.穆青揚依舊帶着面具站在李世民身後.下方中間的位置設置了四個考官.比武的人可自行要求簡單的工具.在一炷香的時間裏.表現出詩句的意思.薩瑪哥本是痴心中原武術.便是央了李世民給自己留了一個角落裏的位置又生怕長孫寧熙一人無聊.拉了長孫寧熙兩個人打扮成尋常男子的樣子混在一襲人中.
這一輪是最為考驗人的一輪.看詩練武.
很多人都是一輪下來.考官一臉的迷茫.便是敗北.
輪到阿希上場了.他抽到的詩句則是：庄生曉夢迷蝴蝶.
只見他略微思索一番.要了筆墨紙硯.沾了墨水.大手一揮.在自己的衣服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庄」字.
接着他把一堆宣紙扔上天空.自己則化為一道閃電.在宣紙中揮舞起自己的劍法來.
看客們都吃驚的發現.他居然把許多宣紙都舞成花瓣的模樣.自己則表現出一幅迷離的樣子.走起了醉步.彷彿自己還在夢中.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的就到了.六個考官齊齊寫出了考阿希的詩句.李世民不禁讚歎道：「人才.」連李淵也欣賞的眯起了眼睛.
李建成坐在一旁黑了臉.自己本是已經控制了文官.自是不會讓武官落入李世民的手中.本想是偷盜考題.卻不想李世民竟然如此防備.自己的人根本無法下手.只好遍訪高人.
比試自己看了一段.便發現這裏簡直無一個人才.暗自竊喜中.卻來了一個無比厲害的人.看李世民的反應.李建成甚至懷疑他是李世民自己安插的人.
接連幾個人.眼看一炷香便要燃完了.卻抓耳撓腮.不做作何反應.
直到他上台.只見他一身粗狂的白袍.頭髮放浪不羈.胡茬也沒有刮.一副狂野的樣子.
魏徵看了看自己的考題.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也在一炷香的時間順利的完成了.
雖然沒有阿希的精彩.卻也受到了大家的一致稱讚.
他卻沒有表現出喜悅或者興奮.坐在自己位置上.大口飲起酒.只有面對李建成得意的目光的時候會微微頷首.絲毫沒有注意李世民也向自己投來灼灼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