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迷煙
(www.)李世民看着臉頰處光滑的如月.她沒有淚痣……他的目光有一瞬間變得很迷惑.卻在一瞬間之後看着如月.堅定的開口：「不.你不是什麼流光.你就是我的如月.」
「這個哪裏冒出來的野女子.便是讓我這般挨父皇的罵.」李建成也認出這是當年的如月公主.他生怕她的出現給自己能帶來什麼麻煩.假裝氣急敗壞的衝上去.「便是假冒公主也是死罪.給我拖出去.」
「這般的太子果真是盡職.」如月看着李建成冷冷的開口.「先是暗算參賽者.便是還不承認.如今便是又看民女不順眼想斬草除根嗎.還有用嗎.現在全天下人都知道唐王朝的太子是個弄虛作假的小人.」
「你……」李建成被堵得啞口無言.氣急敗壞的對着剩下寥寥無幾的士兵咆哮著開口.「把這個刁民給我抓起來.」
「本王看誰看.」這是第一次李世民在李建成面前如此強硬.連長孫寧熙都看呆了.儘管自己曾有意君臨天下.但是奈何長幼有序.自此李世民對皇位沒有任何非分之想.還時常教育自己的部下要尊重自己兄長.能忍則忍.還是她嗎.便是只有她會讓李世民失去理智這個樣子嗎.
「你……」李建成看着李世民.「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該記得自己身份的應該是大哥你吧.」李世民的眼睛裏折射出毫不示弱的光芒.冷冷的開口.「先是到處賣弄玉璽.害的唐朝差點遭遇滅頂之災.如今便是又在這裏耍嫁不得人的招式.若是你今日敢動了不該動的人.便是魚死網破也罷了.」
李建成的臉漲得通紅.與其說魚死網破.倒是不如是自己以卵擊石.可是自己是太子.未來的皇上.他便是對自己一直居心叵測.也不應在這般地方如此揭自己的短.
李元吉眼見周圍都是李世民的人.自己的大哥眼見寡不敵眾.但是眾目睽睽之下.料想李世民也不敢動手.他慌忙上前.扯了扯李建成的衣袖：「大哥.萱兒身子不爽.想必是舊疾犯了.我們速的回去……」
「什麼舊疾.」急忙開口的卻是如月.臉上關心的神情真真切切.說罷也覺得不妥.連忙低下頭.「便是我大隋的公主.出事了想必大隋的民眾都會傷心不已.」
李建成眼見自己的三弟給自己台階下.又生怕逼急了李世民對自己做出什麼事情來.連忙跟着李元吉離開.李元吉走之前特意看了幾眼抱着陌生男子不肯撒手的如月.內心百感交集.卻不知該說什麼.只好嘆了一口氣.離去.
如月的髮絲都被沾染了一層雪白的顏色.無形中給自己了清冷的氣息.彷彿仙子誤入人間.
李世民收起自己滿身的戾氣.蹲在地上.一副好言好語的樣子：「如月……」
「我說了我不是公子找的人.也從不認識公子.」不出所料的被打斷.如月身上的氣息冷得彷彿雪花落在自己的身上都不能融化.說罷.她費力的扶起阿希.艱難的想要背着阿希回客棧.
「你說不是便不是.」李世民竟然順着如月的話開口.然後強行的從如月懷裏奪過阿希.背在自己的身上.「那便是初次相識.有緣相見.看姑娘如此作難.便替姑娘把這位公子背回去.」
「秦王不可.」有不少秦王的手下都紛紛勸阻.沒人能懂李世民對如月的深情.只有長孫寧熙站在原地.看着兩個人.卻發現自己竟然心虛的連上去質問的勇氣都沒有.
如月也不再推辭.相反.開口道：「多謝公子背流光的未婚夫回去.便是成親.王爺定是要來討一杯酒水喝.」
李世民背着阿希的身影明顯的停頓了一下.一時間如月竟然覺得李世民的聲音比下雪的聲音都小.他很艱難的開口：「便是榮幸了.」
如月的目光飄到一身男裝的長孫寧熙.她就那般直直看着李世民.連紙傘都沒有撐.
她的目光灼熱而依戀.如月的心情突然變得無比煩躁.i提起自己的裙角就要往前走.卻在看見一個人的時候愣住了.
那個人也是一身白衣.臉上帶着黃金面具.看着自己一動不動.
是穆青揚.
如月只得艱澀一笑.他們兩個人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況且他的身邊站的還是那個那個姑娘.原來自己是被所有人放棄的那個人.
穆青揚的手指生澀冰冷.他無法言語自己內心的感覺.看着眼前的人想靠近卻不知為何動不了腳步.為何兩個人成了這個樣子呢.他想不通.千言萬語.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如月只得假裝像是遇見一個陌生人一樣.從他的身邊走過.
李世民艱難的走了一路.如月像是完全沒有反應的跟着.長孫寧熙也是沒有打傘的痴痴的跟着李世民.像是幾乎看不見如月一般.
一路上又長又滑.到了客棧房間的時候李世民簡直就是踉蹌的把阿希送到床上.如月卻眼看身後的長孫寧熙都濕透了.根本沒有挽留李世民的意思：「王爺的大恩.您女沒齒難忘.請回吧.不送了.」
「如月……」李世民欲言又止.如月卻根本不想與李世民有任何的交流：「快走.好好和你的王妃過日子.」說完.不由說把李世民退出門外.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
李世民愣愣的看着如月緊閉的房門喃喃道；「你真的不是如月嗎……」
長孫寧熙渾身濕透了.自己的身子貌似又不中用的發燒了.她卻沒有管那麼多.徑直的走過去.拿出被自己小心翼翼捂了一路乾燥的手絹：「秦王.擦拭一下吧.」
李世民這才注意到身後的長孫寧熙.她看起來狼狽透了.整個人都可憐兮兮的.卻沒有讓李世民有同情的感覺.
他聯想到如月剛才的反應.粗暴的打掉長孫寧熙的手.語氣不好：「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長孫寧熙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是惹了李世民生氣：「我只是想……」
「不管你想怎麼樣.只要做與我無關的事情都可以.」再次打斷長孫寧熙.
長孫寧熙一下子愣到原地.
李世民看着長孫寧熙.他知道她是個好姑娘.他不想耽誤她.也不想與她有什麼瓜葛.只能一次一次漠視.只是這次.自己終是受不了了：「我只是想喜歡如月.有那麼難嗎.」
一句話.長孫寧熙卻瞬間紅了眼眶：「寧熙也只是想喜歡你.也不可以嗎.」
李世民終是無力的垂下手：「罷了.多說無益.你走吧.」
長孫寧熙咬了咬嘴唇.不說話.卻也倔強的不肯開口.
李世民走出客棧.看着滿天飛舞的雪花.站在如月的窗戶口下.索性坐在那裏.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雕塑.
彷彿看不見長孫寧熙一般.長孫寧熙終看着李世民.也終是露出了絕望的一抹慘笑.
她終是轉身離去.留下自己絕望的腳印.
如月幫着阿希敷了熱毛巾.又出去熬了草藥.本是想着打開窗戶透透氣.卻發現李世民蜷縮在自己的窗戶下.沒有人能看得透他在幹什麼.自己是不是還有利用價值呢.如月這般的想着.順手把窗戶管好.
晚上睡覺的時候如月發覺李世民已經蜷縮在那裏.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凍僵了.如月偷偷看了很久.李世民都一動都沒有動.如月最終嘆了一口氣.再次關上了窗子.
雪的趨勢有些小了.如月這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穩.只要一閉上眼睛都是李世民蜷縮的身影.
她又生怕阿希半夜病情更加嚴重.她輾轉反側.一夜無眠.眼看周圍還是漆黑一片.如月卻隱約覺得門外有些動靜.他立刻起身.卻發現有人影在自己的門口.有人用手指戳破窗戶紙.一股迷煙傳了過來.有人要害自己.下意識的用濕毛巾捂著自己和阿希的嘴巴.費力的打開窗戶.幸好李世民還在.把自己的頭飾扔了下去.正巧砸在李世民的懷中.
李世民終於有些反應.動了動自己僵硬的身體.抬頭望了望.
卻只見如月開了窗戶拚命朝着自己眨眼睛.
如月生怕把外面的人吵醒.只能對着李世民擠眉弄眼.眼看如月表情糾結.李世民會意的站了起來.施展輕功從如月的窗戶里跳了進去.
屋內煙霧瀰漫.如月壓低聲音：「怎麼辦阿希會不會出事.」
這一切的一切的落在了李世民眼中都是對着阿希的關心.如月卻渾然不知.一直想着該如何是好.
「莫怕.」李世民開口對如月說.玩笑十足.「便是殺進來了.你背着阿希.我來應付.」
「那怎是可能.」如月幾乎脫口而出.「怎麼能個拋棄你.」
「若是如月.拋棄我的還不夠嗎.」
如月驚覺李世民有意的調笑.臉色一點一點的漲紅.此刻周圍彷彿沒有任何障礙.只剩下了這兩個人了.一股暖流在如月的心中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