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獨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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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大火,燒的京城裏所有的人都陷入了不知名的沉寂之中。長公主大婚,駙馬便葬身火海一事已然被傳得沸沸揚揚,民間甚至還傳出了長公主克夫的傳言,離肅大怒,勒令眾人不得再談論此事。

可是不談論,又不是說不存在過。

「皇姐。」離若坐在那兒已經快有半個時辰了,離肅瞧着她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心中不禁有些擔心地喚道。

離若沒有出聲,只是回過了頭,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離肅。

「皇姐,還在難過么?」看着離若如此心神不寧,離肅心中悔恨,倒不如當初不答應了婚事,也不至於……

「沒有。」離若輕輕地掠開了耳畔的發,笑道,「沒有難過。」

真的沒有難過嗎?可是為什麼離肅在她的眼底卻是看到了絕望的神色呢?

「若是真的難過,哭出來也就罷了。」離肅從未見離若流過淚,即便是到現在,他也不過是在她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哀切罷了,有時候他真的很好奇,皇姐她真的會哭么?

「不難過。」離若再一次道,邊說邊端過了手邊的茶,道,「宮裏也已經打掃乾淨了,皇上是準備搬回宮了么?」

離肅一愣,隨即想起來了,「是,之前已經讓李公公給宮裏的人都檢查了一番,但凡有問題的便都送了出去,之前殷……」離肅一頓,改口道,「徵召的宮人已經入京,宮裏事務繁多,或許還要過些日子才回去。」

「恩。」離若點了點頭,又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對了,這幾日李公公說陳婕妤身子不適,皇姐要不要去看看?」

離肅的話讓離若的眉峰微微一動,隨即悠悠地轉過身道,「也好。」

看着離若起身離去,身旁那個新來的侍女貼身地為她撫平了衣褶,離肅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最終皺着眉看向了別處。

路上,離若攏著袖子,悲苦的臉上忽地閃現了一絲苦色,」有點兒餓了。「

聽了這話,一直跟隨在身後的侍女身子一頓,在袖子之中摸索一陣后,快步走到了離若的身邊。

」嘖。「離若瞧了一眼她手裏的點心,抬起頭有些打趣道,」你竟還藏了東西。「

」怕你餓著,臨走時順手拿了一塊。「

」呵。「離若嬌笑,素凈面龐上本是哀切的神情當然無存,」你什麼時候還學會偷了?「

正還準備說下去,離若卻是瞧見不遠處走來幾個人,收斂了笑意再看去。

「原來是長公主在這。」喬震抖了抖鬍子,笑呵呵地走了上來,「長公主這是剛從皇上那兒過來?」

「恩。」離若不願多語,應了一聲后便想走,但瞥見喬震身後的雲霓時,離若還是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老臣也聽說了駙馬的事,沒想到竟是這般不幸。」喬震酸溜溜地開口,「之前駙馬身份的事搞得風風雨雨,還以為往後便不會出什麼端倪了,哎……」喬震裝模作樣地嘆氣,而離若的目光卻一直落在雲霓身上,而雲霓便也一直瞧著離若。

「駙馬的喪事,定下日子了么?」喬震的話讓離若回過了神。

「恩,三日後。」離若懶懶答了一句后,便瞥了一眼喬震,「怎麼,宰相大人要去么?」

「當然要去了,駙馬的喪事怎可不去呢?」

「呵,宰相大人若是事務繁多大可不必去。」冷冷一笑,離若道,「心意,本宮已經領了。」說着,沖着立在身後的人道,「走吧,我們還要去陳婕妤那兒。」

離若舉步就走,喬震面色站在那兒臉色鐵青,可下一刻瞧見跟在離若身後的人,有些調笑道,「長公主身邊的人可真不一般呢,先有柳貴人,後有陳婕妤,不知道這位……」

離若忽的停了下來,就在喬震自以為是準備露出笑意的時候,只見離若扭過頭,眸中寒光乍現,道,「宰相大人這話說的,這皇上瞧不瞧得上誰,是本宮能幹預的?」

「呵,老臣可不是這個意思。」喬震訕笑,「老臣只是說跟在長公主身邊的人都是美人胚子罷了。」

「呵。」離若冷笑,」那這次要讓宰相大人失望了。」離若指了指身邊的人道,「落音的臉受過傷,平日裏怕嚇著人更是用輕紗遮著面。」

「這……」喬震將落音打量了一番,離若若是不說,他倒也沒有注意,這侍女臉上帶着薄紗,隱隱綽綽之間還能瞧見她臉上深褐色的傷痕,霎時間覺得有些厭惡地別過了頭。

一直未有說話的雲霓瞧出了喬震的為難,遂款款走到了離若的身邊,道,「皇姐這是要去陳婕妤那兒么?本宮也聽說她這幾日身子不適,只是未得空閑前去,皇姐去了替本宮問候一聲。」

離若但笑不語,她自然是看出了雲霓想要解圍的心思,遂「恩\\\"了一聲后,只瞧了一眼喬震便轉身朝着紅杏那兒走去。

這山莊並不大,紅杏自然住的也不算遠,沒走多遠,離若便瞧見了她院子前的那兩棵大樹。

」陳婕妤呢?「也不知怎麼了,離若進院子后卻見主屋房門緊閉,只是外頭候着倆宮人,着實有些讓人不解。

這院子裏的景緻與外頭截然不同,雖說是秋日,可院子外頭尚且還瞧見一抹艷麗,可入了這院子卻是死氣沉沉只余荒草。

離若顰眉掃視了一圈,最後看向了那怯生生的宮人,再一次問道,「陳婕妤呢?」

「陳婕妤在屋裏。」

宮人唯唯諾諾,離若心中起疑,但也未放心上只大步朝着主屋走去,可就在她準備推開門的時候,卻被身後的宮人腳註。

「長公主,陳婕妤吩咐了,誰都不能進去!」

「本宮也是?」

離若一開口,那宮人便被嚇得退縮到了一旁,離若見此剛準備上前開門,卻聽屋裏悠悠傳來紅杏的聲音。「是長公主么?」「你怎麼了?做什麼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離若邊說邊推開了門。「慢著!」紅杏有些驚慌地開口,但隨即便平和道,「前幾日偶感風寒,長公主還是莫要過來了。」離若有些猶豫,這說話的感覺全然不像是以前認識的紅杏,而且這十年來,紅杏從未病過,怎麼一入宮就……雖然腹誹,但離若到底是沒說什麼,只是站在門邊朝里張望了兩眼。

只見屋裏黑漆漆的一片,窗戶緊閉,陽光絲毫不能落進來。

「你也不能就這麼把自己關在我里。」離若扭過頭看向了一旁的宮人,「請太醫來看過了么?」

「陳婕妤——」那宮人還沒把話說完,就聽到紅杏在屋裏頭說道,「太醫已經來瞧過了,說是沒什麼大礙,長公主不用擔心。」頓了頓,她繼續道,「只是如今我有些乏了,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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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歇會吧。」離若轉身準備走的時候,卻還是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屋裏。

紅杏,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自己?

離若一路上都有些心神不寧,「你說,紅杏她……」冗長的宮道上,就聽到兩道腳步聲在那回蕩著。

「你別想那麼多了,興許真的只是病了呢?」身後的人柔聲說道。

或許吧。

長公主府被燒毀了大半,離若便帶了幾個人移居到了西南角的一處院落,這院落本是離若回京后給青縈和紅杏倆人置辦,如今她二人……

坐在銅鏡前,離若一陣唏噓,拾起手邊的梳子梳了梳發梢后,扭過頭沖着一旁的人道,「殷容,過來。」

正坐在那看書的人,聞聲扭過了頭,一雙露在薄紗外頭的眼眸微微一眯,「怎麼?」雖是如此問,但她已然放下了手裏的東西,朝着離若走了過去。

「看看你。」等殷容走到了面前,離若笑着伸出手揭下了殷容臉上的面紗,「本宮化妝的手藝也不差吧。」

殷容看着鏡中自己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笑而不語地坐到了離若的身旁,一伸手便攔住了她的腰。

「落音,殷洛。」離若從一旁拿過了一個瓶子,沾着手邊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起殷容的臉來。

殷容也不說什麼,只是專註地看着眼前的人。她安靜地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那樣的感覺……

「殷容,三日後的喪禮你要和我一同去么?」

「恩。」

擦乾淨了污跡,離若換了一塊帕子再一次輕輕地擦著殷容的面頰,」可到時候你瞧見了你娘,會不會……「

「不會。」因為她很清楚,她如果不離開,只會給她們帶來更多的麻煩,至於現在,她們也不過是傷心一下罷了。

殷容心中一酸,她們……會傷心么?

看着身前的人,將她印刻在自己的眼底,本是落寞的心裏突然被充斥的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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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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