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獻帝之死

||「是.先生.」

郭子儀臉上沒有一絲的驚訝.只是默默跟在郭嘉後面走進了更深的暗巷.隨即彷彿有人影晃動的巷子又再次恢復了平靜.

「皇上.」

眼前俊美的男子卻苦笑一聲.擺了擺手道：

「不要叫我皇上了.若是不嫌棄.便叫我劉賢吧.如今的漢獻帝已經死了.」

原來這名俊美的男子竟然是現在外面盛傳已被殺手殺死的漢獻帝.曹操沒有想到漢獻帝居然沒有死.但連劉備都沒有想到的是.因為郭嘉的「意外復活」.蒹葭為了避免與墨鴉的衝突.單方面背叛了與劉備的約定.並且為了表明誠意把劉備的計劃告訴了郭嘉.

劉備到死也不知道蒹葭熬不猶豫便出賣了他.他以為的拉上了獻帝做墊背也不過是他一廂情願.若是他泉下有知.恐怕要死不瞑目了.

「奉孝.這次真是多虧了你了.」

漢獻帝與郭嘉曾是舊識.這事要追溯到二十年前.郭嘉的母祖曾在朝為官.雖然郭家跟郭嘉的外祖家關係並不好.但是兒時也見過不少的名門望族.不過這件事郭嘉和獻帝都不曾對外提起.所以曹操也只覺得兩人只是見過幾面的君臣而已.

蒹葭告訴郭嘉劉備的打算時.郭嘉便讓人告知了獻帝和自己的計劃.漢獻帝其實早就不想再做皇帝了.當初登基也是被逼無奈.便同意了用一具屍體代替自己金蟬脫殼離開皇宮.

「劉賢.你不會後悔嗎.」

聽到郭嘉難得的認真.漢獻帝.不.現在應該叫劉賢才對.劉賢笑了笑.面上竟是說不出的解脫：

「有什麼可後悔的.你知道我向來不喜歡這些權勢.若不是宮中耳目眾多.脫身無門.我早就離開了.況且.這個天下.也不是我能掌控的.」

看到劉賢自嘲的撇了撇嘴.郭嘉眼神一轉又道：

「若你後悔了.我可以送你回去.坐在權利的頂端是不很好嗎.」

劉賢一愣.看了郭嘉半天才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一臉怪異的看着郭嘉：

「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我是不會再回去的.或許這個亂世中.很多人都是為了那所謂至高無上的權利才會讓百姓陷入流亡之苦.可對於我來說.從小便被捲入權利之爭並不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即便是當上了這個皇帝.」

「其實我一直在想.我為什麼不能逃開呢.這些世俗中的爭鬥本來是不管我事的啊.因為生在帝王家.所以我一定要站在那個位置上冷眼看着.因為我沒有能力救自己的百姓.可是這個皇帝不是我想做的.曹操來了.儘管我知道他心中也有着自己的野心.我也心甘情願的被他囚禁.因為我知道他有這個能力.」

「被後人辱罵我也無所謂.曹操確實做到了讓這一帶的百姓不再那麼擔驚受怕.這一點.他比我做的好.不管你說我膽小還是推卸責任.可是我已經詐死離開了那個牢籠.我想重新開始生活.獻帝已經死了.而我.從今往後.只是劉賢而已.」

跟劉賢告別以後.郭嘉還是久久不能忘記他說的話.即便是傀儡.那個位置也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而他竟然可以毫不留戀的放下.轉身換一個身份生活.這份心性.恐怕在沒人可比.若是平凡位置上你可以做到.但一旦坐過了那個位置.再想放下又談何容易.

「柳少情和柳念兒找到了嗎.」

郭子儀點了點頭：

「找到了.我已經讓人把她們母女接到了陽翟.等皇上的喪期一過.自然不會有人注意到一家三口.」

郭嘉聞言沒有說話.劉賢.柳少情.這大概是我和慕兒唯一能為你們做的事了.從今以後.你們跟我們夫妻.再無任何關係.

「我們回去吧.」

郭子儀應了一聲.連皇帝都不做皇帝了.這大漢朝的天下.恐怕就要易主了.雖然早就已經有了很多虎視眈眈的人在盯着這塊肥肉.但是這獻帝已死的消息傳出.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真是沒想到啊.劉備跟獻帝竟然會死在同一天.

「你是.郭夫人.」

「阿大.請關將軍坐下.」

見到林慕嘉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精神看起來比先前好了很多.關羽雖然疑惑為何自己會見到林慕嘉.卻還是依言坐下.

「阿大.你先出去吧.」

聞言阿大和關羽都吃了一驚.關羽是劉備的結義兄弟.雖然劉備是自取滅亡.但難保關羽不會因為劉備的死而怨恨林慕嘉刺激報復.阿大對關羽的實力是有着親身體會的.一對一阿大並沒有把握可以贏過關羽.可是如果他拚死一搏的話.讓林慕嘉逃離危險喊人來還是可以的.可是林慕嘉竟然讓自己出去.

顯然關羽也沒想到林慕嘉竟然對自己如此不設防備.轉念一想.關羽忽然想到當初林慕嘉找上自己時那一臉的篤定.很明顯對自己的性格和為人都很肯定.她怎麼會如此了解自己呢.她是那個人的妻子啊.

想到這裏.關羽忽然就釋然了.坦然的坐在林慕嘉的對面.

「沒關係.這位兄弟不放心關某也是應該的.關某也不放心自己呢.」

聽到關羽有些嘲諷的語氣.阿大面上一熱.依舊站在了林慕嘉的身邊.

「關二爺.說實話.我不討厭你.也不討厭張三爺.我所厭惡的.只有劉備一人而已.」

對於林慕嘉的開門見山.關羽一愣.想來從來見面林慕嘉對自己還真的沒有過任何的惡意.見到關羽的疑惑.林慕嘉繼續道：

「本來我只是不喜他為人虛偽.但他不威脅到我.我是不會主動對他怎樣的.可是他太自負.覺得可以把所有人掌控在手中.我夫君即為曹操的幕僚.自然會幫助曹操.這不過是立場不同的問題而已.」

看着手中的茶碗.林慕嘉的眼中漸漸浮現一絲決絕：

「可他不該拿我的孩子作為籌碼.讓我的孩子陷入危險之中.他給自己鋪了一條黃泉路.我只是為我的孩子討回公道而已.」

話音未落.林慕嘉的眼神已經重新歸於平靜.拿孩子當籌碼.劉備已經有了取死之道.林慕嘉自然不會手軟.關羽眼神一黯.這確實是劉備自己選擇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