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身份的算計

「你可都查清楚了，和二姐兒私下交往的人是楊府的楊哥兒？」二姨娘悄悄派人跟蹤了林芝媛一段時間，才得到的消息，她此刻幸災樂禍的神情，足狗說明二姨娘的心情大好到用言詞都形容不出來。

「小=姐放心，這些都是咱家那位摸清底細查出來的，一準沒錯。」說完的人叫錢媽媽，她是二姨娘母親的貼身丫鬟，忠心程度不容人質疑。

二姨娘那日聽到下人偷偷的談話，對林芝媛的事情上了心，託人回去一趟，背地裏找人調查了林芝媛進來的一舉一動。

「很好，我倒是不知道堂堂林府的嫡出姐兒，居然敢公開與人私相授受，真是大太太教出的好姐兒，連基本的規矩都忘到腦後了。」二姨娘冷笑一番，她當初嫁到林府出去迫不得已，不然以她的心氣高，怎麼可能給人做小的，「你回去同母親說一聲，讓她繼續派人給我盯着二姐兒，有什麼消息，立馬派人告訴我。」

「小=姐放心，這話咱一定轉告老夫人。」錢媽媽說完，把身上帶的幾張銀票拿出來放到桌上，恭敬的說上一句：「老夫人說了，小=姐在林府的月錢不多，這些就先拿了花，要是銀錢不夠，派人說一聲便是，可別委屈了自己和三小小=姐。」

「母親有心了。」二姨娘拿起銀票，攤開一看裏頭的金額，勾起嘴角一笑，「這天底下，還真是只有做母親的能對女兒的好了。」

二姨娘想起那個貪婪無厭的生父，為了一些私=欲，把她嫁到林府來做個姨娘，也不想想這般的舉動害了她不說，還有損他的顏面。

「小=姐，那咱就先回去了，小=姐可有什麼需要咱轉告老夫人的？」錢媽媽算算時間，提出了要離開的意思，她呆的太久，怕老夫人那邊需要人幫忙做事，也怕主院的大太太會起疑心。

「錢媽媽，你讓母親多加註意身體，我在林府一切安好，如有什麼需要的，一準告訴她。」二姨娘一想起自己的生母，心情總是又感動又難過，一個女人嫁錯人，已經是毀了一生，還得故作堅強的撐起一個家，真是難為她老人家了。

林芝茹進院子見到錢媽媽的背影，進屋便問：「姨娘，可是錢媽媽來過。」

「嗯，錢媽媽剛走，三姐兒要是早先一步，怕就能見到他了。」二姨娘收起糟糕的心情，擠出一絲笑意同三姐兒說笑，對於她來說，三姐兒便是她的全部希望了。

「今兒在祖母那邊陪着說了會兒話，這才耽誤了，還請姨娘多體諒下我現在的處境。」林芝茹對三姨娘沒有防備，一方面是大太太總來不把她當成女兒對待，另外一方面三姐兒知道整個林府，她所能依靠的也只有生她的二姨娘了。

「瞧三姐兒說的，姨娘怎麼可能會不明白呢。」二姨娘頓了頓，開口說：「桃兒，你去廚房說一聲，讓他們給做些三姐兒愛吃的糕點來。」

「是，二姨娘。」跟了二姨娘的桃花無疑是最快樂的，二姨娘每月給她的賞錢比月錢還多，還笑嘻嘻的不打不罵，什麼事都交給她辦，讓桃兒覺得自己很受二姨娘重視。

「姨娘，可有話要同我說？」林芝茹等桃兒走後，才壓低聲音對二姨娘說。

「三姐兒，你同姨娘進來。」二姨娘拉着林芝茹的手往裏屋走，「三姐兒，機會來了。」

「姨娘說的可是……」林芝茹一聽二姨娘的話，激動的心情怎麼都壓不住，「可是那事？」

「嗯，姨娘瞧著前些日子老夫人的態度，怕是想抬三姐兒為嫡出姐兒，到時候三姐兒就是大太太親生的女兒。」一想到自己生出來的女兒馬上要成了別的孩子，二姨娘鼻子多少有些酸。

「怎麼，姨娘捨不得么？」林芝茹一面高興一面反問著紅了眼窩的二姨娘。

「不，姨娘是替三姐兒高興呢。」二姨娘調整下心態，橫豎這麼多年，她的親生女兒也只喊大太太叫母親，而她，怕是今生都只能是姨娘的稱呼了。

「那姨娘為何？」林芝茹的心思有些超乎這個年歲的姐兒所有，她很能隱藏內心的想法，不把想做的、想說的事寫臉上，是個很有手段的姐兒。

「姨娘是想提醒三姐兒一聲，要是真的成了嫡出姐兒，將來姨娘這裏就不要常來，可記下了。」二姨娘很理性的同林芝茹說着心裏話，「姨娘一輩子也就這樣了，但是三姐兒你不同，你還有大把的好日子在後頭等著，可得抓住機會啊。」

「姨娘放心，我都記下了。」林芝茹很感激二姨娘的明事理，對於她來說，嫡出的身份就意味的將來可以嫁給一戶好人家做正妻，而不是妾侍了。

「好，現在姨娘要同你說正事了。」二姨娘拉着林芝茹往床邊坐下，面對面的說：「二姐兒最近同楊家公子走的近，怕是起了不該起的心思，姨娘悄悄派人打聽得知那楊公子怕是對二姐兒沒有婚娶的心思，這事姨娘會暗中插上一手，到時候事情鬧大了，你也得好好的爭氣在老太太面前露露臉，那抬你為嫡出姐兒的事，怕就十拿九穩了。」

「姨娘，你說的可是真的？」林芝茹一聽二姨娘說的話，眉眼都笑開了花，對於一個未出閣的姐兒來說，這可是天大的事了。

「姨娘什麼時候騙過你了，往後老太太那邊，就得三姐兒你自己多費心心了。」二姨娘很是溫柔的看着眼前的林芝茹，然後面露難過的說：「往後姨娘這裏，三姐兒還是少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姨娘，可是三姐兒捨不得你。」這一次，林芝茹說的話是真心的，她很能猜人心思，而二姨娘對她總總的好，林芝茹是明白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個道理，三姐兒可都忘了？」二姨娘雖然捨不得，還是把心一橫，「三姐兒將來要是得了好歸宿，比日日來瞧姨娘都來的管用。」

「姨娘……」林芝茹有些哽咽的說着話。

「好了，三姐兒，現在可不是哭鼻子的時候，我們要做的事還多著呢。」二姨娘一挑眉尾，很是得意的說：「三姐兒，你就好好等著坐上嫡出姐兒的位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