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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景存從錢夾里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密碼是你的生日。」

沈笑柔放下手中的勺子,把卡推回去:「景存,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今天是元旦節不是愚人節!」

「小柔,你做得其他事我可以忍,但是孩子的事,恕我不能忍。」

「孩子沒了是意外,我也不想的啊。」

「算命先生呢,說我要是提前跟你結婚會有血光之災,也是你不想的?」

紀景存原本想跟她好好說,不提這些,他雖然不信迷信,但背地裏被自己的女人詛咒血光之災任誰都高興不到哪去。

背地裏的小動作被拆穿,沈笑柔急了:「景存你聽我說,我是有苦衷的,提前辦婚禮的話時間太倉促,我也是不想你太勞累。」

要換做以前,紀景存一定會覺得沈笑柔在乎他為他着想。今天,他定定地看着她,她的眼睛沒有向右上方看也沒有向左上方看,而放大的瞳孔出賣了她說出口的話的真實度。要是劉傑在的話,他可能又會說有看《lietome》的既視感了。

殘酷的真相往往是最讓人無法接受的,曾經甜蜜無間的兩人,如今他卻被她一個又一個的謊言包圍了。

「景存,我才為你流了孩子啊,你不能說不要我就不要了……」沈笑柔手伸過去抓着他的手臂,柔弱的樣子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水上飄着的救命稻草。

「小柔,孩子是你不要的,婚姻也是你先不要的,卡你留着。」紀景存扯掉她的手,站起來,他真無法理解現在的沈笑柔了。

「不要走!」刺耳的凳子拉開聲,她抱着他的腰不讓他走,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是說這幾天他對她冷淡了,她猜快到元旦了他可能會給她驚喜求婚什麼的,沒想到收到了他的驚嚇。紀景存是她的籌碼她暫時還不能丟,身邊要是沒了紀景存她要怎麼去接觸譚振林,她一個中學數學老師譚振林是不會鳥她的。

「流產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別人推得我啊,我也痛啊心痛!」

餐廳里坐着的幾乎都是情侶,剛剛還有一對情侶在服務生的幫助下完成了求婚,站着的紀景存和沈笑柔是餐廳里唯一不和諧的一對男女。大家不約而同望過來,沈笑柔小聲的話也只有靠近桌的人聽到了,遠處的人用目光看着這邊的情況。

紀景存掰開她圈着他腰的手,公共場合他丟不起面子,不想再待下去。

他繼續往外剛走兩步,腿就被沈笑柔抱住,她跌坐在地上抱着他的腿不放,哭得歇斯底里。「你這是幹嘛,起來!」紀景存拉着她的手臂要讓她起來,餘光掃到有人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這邊的情況。

誰又知道,兩人在拉扯中,她衣袖下的手鏈露了出來,紀景存不拉她了,鬆手看着那條她說可能掉在學校了的手鏈。這條宋姿送給她當作生日禮物的手鏈,她沒有指名道姓的說推她導致她流產的別人是誰,其中就有宋姿,她為什麼還戴着宋姿的手鏈?

「這條是我後來買得新的,不是宋姿送得那條。」沈笑柔拉着衣袖把手鏈往裏面藏,她自圓其說着曾經說過的謊話。

腿被放開,紀景存毫不猶豫的往餐廳外走,不對,是跑。

她到底有幾句真?幾句假?

都不重要了,紀景存腳踩油門把車開走了。

**

「婚姻豈能是你拿着當兒戲的!」紀家,紀爸爸手拍著茶几,教訓回家說不結婚了的紀景存。

「局裏局外的人都知道我們紀家好事將近,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又說不結了,你是三歲大兩歲的年齡嗎?」

沙發上的紀景存雖然被罵,腰桿依然坐得很直。

「為什麼突然決定不結婚了啊,是小柔的決定還是你的?」紀媽媽比較溫柔,她在兩父子之間調和著。

紀景存說:「我的決定。」

「剛流產你就不跟她結婚了,作為男人的責任去哪了,這種事是會被戳脊梁骨的你知不知道?」紀爸爸氣得頭冒青煙。

紀媽媽拉着紀景存的手問:「原因呢,你不想結婚了總要說個原因出來啊。不要拿性格不和這套說辭,你們都在一起幾年了,要不和早就不和了,再說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啊。」

紀景存既然決定跟沈笑柔分手,知道爸媽會反對,就沒打算把真正的原因瞞住:「孩子是她自己設計流掉的,算命先生是她花錢顧來推脫的,還有很多我沒必要跟你們倆說。」

「你說孩子是沈笑柔她自己流掉的?」

紀媽媽重問了一遍,對沈笑柔的稱呼從小柔變成了全名。

紀景存點頭承應。

安靜的客廳,紀媽媽突然急了,她不相信這個事抓着紀景存的手追問是不是真的,紀爸爸倒是冷靜了下來。

「既然這樣,我跟你媽都尊重你的決定,玩把戲玩到我跟你媽頭上來了,自己的親生孩子都下得了狠手的女人,是不應該娶!」紀爸爸拍板,並說要是出什麼不好的言論他會替紀景存解釋。他只是沒想到看着柔柔弱弱的沈笑柔肚子裏裝了這麼多壞水,當初那個算命先生說如果提前結婚紀景存會血光之災工作有難紀家衰落的話他可一直記着的。

**

被宋姿耍了一回的譚振林,逮着她坐進後車座,對她上下其手的進行「報復」。

宋姿在他身上焉成了水,他手握着她的腰要跟她一起巴山夜雨時,她包里的手機響了,她推嚷着不讓他繼續,他只好幫她把丟在前排的包拿過來再從里拿出手機。

宋姿就着他拿着的手機一看是宋志鵬,他已經接了,還善解人意的為她按了免提,她對着他的手說話電話那邊就可以聽到。

「晚會什麼時候結束,你現在還在那嗎?」大晚上的,宋志鵬高昂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宋姿有種不祥的預感,在譚振林身邊接電話是危險的。

「我馬上回去。」她從他身上起身想搶手機,整個人卻被他又按了下去。

「你一個人在一邊?譚振林不在嗎?」車裏很安靜,估計宋志鵬以為宋姿到陽台接他打來的電話了。

譚振林手從她禮服下伸進去,宋姿服軟對着電話說:「我人在廁所,他人在外面。」

「紀家婚禮取消了,紀局長剛剛給我打得電話,看來他跟我有一樣的想法。你先穩著譚振林,他要是……」

宋姿在譚振林臉拉長逐漸變成馬臉時,用盡全力奪了手機,對宋志鵬說手機沒電了掛斷了電話,截了他後面的話,怯怯的看着譚振林。

「你在心虛什麼?」譚振林不以為意,手繼續往她裙子裏面伸。

「這裏是醫院,正經的地方,你別亂來好不好?」宋姿按住裙內的那隻亂動的手。

「不正經的地方就可以亂來了是嗎,我覺得我家就挺不正經的。」譚振林抽出自己的手,拉長的臉沒有表情。

沈笑柔曾經告訴過他,紀局長心中的兒媳婦人選是宋姿,如今紀家解除了婚禮,還特意給宋志鵬打電話告知這個消息,譚振林突然覺得自己推沈笑柔那一下是給他人做嫁衣。早知道他就應該多送補品給沈笑柔,讓她健健康康把紀景存的孩子生下來,紀家就沒機會打宋姿的主意了。他決定查查沈笑柔這個人。

「你說過你以後再也不強迫我了的,說話不算數的都是小狗。」宋姿撇著頭不看她,用嗲嗲的聲音說話。

「不許撒嬌……」譚振林的心被她嗲聲嗲氣溫成了水,他不自覺的做到了宋志鵬在電話里交代宋姿的,他妥妥的被穩住了。

**

時間走到農曆大年三十,普天同慶張燈結綵,宋姿僅有的幾條拜年的短訊中,來了個意想之外的人:紀景存。他的短訊也是最簡單的,就是新年快樂四個字,跟譚振林長篇大論的愛意短訊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宋姿一一回了同樂,換好衣服跟着宋冶和宋志鵬一起去酒店吃年夜飯。

紀家一家三口先到,兩家六個人坐在大圓桌旁等著服務員上菜,其樂融融的氛圍,如果不看宋姿一張無語的臉的話。

沈笑柔從楊勇口中套出他媽媽今晚不去宋家做飯,她以前問過宋姿她哥和她爸都不會做飯,當她看到紀家三人和宋家三人進入同一個酒店時,她給譚振林發了條短訊。

收到短訊的譚振林,皺着眉看完短訊內容,還干起了跟蹤的勾當,大過年的這個女人又想幹嘛?

「馬上到XX酒店門口來,不然我就把你讓我懷孕的事告訴紀景存。」沈笑柔打完電話後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張赫然騎着自行車來了。

「等下我會把宋姿約出來,要是不想讓紀景存知道你跟我做過愛,你就乖乖按我說的做。」沈笑柔說完拉着他進酒店。

「小柔,你到底什麼了?到底想怎麼樣?」張赫然很怕她說出這件事,紀景存已經為醫院走廊說得重話跟他道歉了,兩人關係回到了從前,如果這件事爆出來,可能這輩子就沒紀景存這個朋友了。

**

吃着飯的宋姿被服務員偷着遞了張小紙條,她放在膝蓋上打開看完,笑着不動聲色地把紙條握在手裏對大家說去洗手間。

宋姿剛走到女廁所門口,腰身被一雙大手一帶跌進一個男人的懷中,男人抱着她不容分說的低頭親上她的唇,然後腳踹男廁的門抱着她進去繼續親。

男人親了她大約五分鐘的時間,然後放開她開門跑了出去。暫時缺氧的宋姿手扶著牆站着,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剛剛那一幕彷彿當年在步步高酒吧一樣,噁心又害怕。

宋姿沒有做留,馬上回到包間,她覺得自己被騙了,給她紙條的根本不是譚振林,那個吻她的人不是譚振林!

「怎麼了?」紀景存低頭問她,他是剛剛與宋冶換了位置。

宋姿搖頭,先喝水,再拿桌前的餐巾擦嘴。

包廂內掛在牆壁上的液晶電視正在直播春晚,宋志鵬拉着紀景存喝酒,紀爸爸拉着宋冶喝,架勢是要把這頓年夜飯吃到深夜。

服務員推開門,身後跟着沈笑柔和張赫然,酒喝得滿臉通紅的譚振林,還有一個男人,確切的說是男生,楊勇。

「滾出去,是不是人都敢往這裏帶?」宋志鵬看到沈笑柔,喝了酒也失了平時的文雅。

服務員嚇得馬上趕她帶進來的人,不是說裏面貴客的朋友嗎?怎麼會這樣?

沈笑柔推開服務員的手,向前走,「紀叔叔,阿姨,我知道孩子的事是我做得不對,你們又了解宋姿多少?她一邊跟你們吃飯裝純一邊還勾`引我的學生,強迫他做男女之間的事。」

此話一說,屋裏在座的男人們的臉都黑了,包括站着的譚振林。

「沈笑柔,你脖子上頂着的是馬桶吧,到底誰在勾`引你的學生?」宋姿氣得啪一下把餐巾甩桌

上。

「楊勇,這裏這麼多叔叔阿姨還有警察在,你跟大家說實話,別怕,會有人為你做主的。」沈笑柔把身後的楊勇拉出來。

「轟出去!」宋志鵬對着服務員們揮手。

「等等爸爸。」宋姿給宋志鵬投去我能搞定的眼神,站起來走到楊勇身邊,圍着他走了一圈,「你說我勾`引你?」

楊勇點頭,「你到我們學校看到我的第一眼喜歡上了我,你說我只要跟着你聽你的話,你就會給我錢,給我媽漲工資。」

聽到這,宋冶站了起來,這是田阿姨的那個兒子?

楊勇哭了,聲淚俱空:「你為了從我媽那得知我的情況,給我媽送東西賄賂她,你說喜歡我年輕的身體,你睡不着的話就給我家裏打電話,你說帥哥你要多少有多少,我這麼窮又丑的男生卻讓你很少見。你要讓我陪你聊天和讓我給你語言zuo愛,你說喜歡我特殊的嗓音。」

宋姿被雷得外焦里嫩,這下,紀媽媽臉也黑了。

「楊勇,她都逼你做什麼了?」沈笑柔推動事情發展的進程。

「她逼我……」楊勇才說了三個字,宋冶沖了上來,沈笑柔護著楊勇,「我們有證據。」她把手機遞給服務員,讓服務員把手機連着電視,服務員在宋姿點頭下才按照沈笑柔說得做。

視頻中,楊勇抱着宋姿吻得如火如荼,然後兩人進了男廁。

「這是我跟赫然來酒店吃飯無意間拍到的,我才發現我的學生竟然……赫然,你是不是看着楊勇哭着跑出男廁所的?」

張赫然好絕望,怎麼會有這種選擇?他猜沈笑柔只是想拆散紀景存和宋姿,於是昧著良心說是。

沈笑柔手搭著楊勇的肩,當着大家的面問他:「進廁所后,她讓你做了什麼?」

楊勇哭着搖頭,彷彿受了什麼奇恥大辱。

人證物證全在,楊勇又說得那麼仔細,宋姿被沈笑柔「揭開」了她背地裏勾`引未`成`年人的形象。

「演完了嗎?」一直安靜的譚振林開口了。

「譚振林,你終於看清宋姿的真面目了吧?」沈笑柔得到意想之中結果,不枉費等他一起進來。

「我說的是你,演完了嗎?」譚振林是對着沈笑柔說得。

他從身上拿出手機,遞給已經呆愣了的服務員,讓她把手機連着電視。

電視放出來的視頻像素很低,像是偷拍,一男一女在床上做着苟且之事,女人是沈笑柔,男人是已經臉色慘白的張赫然,接着是第二天早上兩人相繼離開房間的畫面。

「這是一個服務員偷拍的,他是把你們兩人先抬進房間,再反出來拿清潔工具沒想到撞到你們兩人已經開始了,你們兩做得太認真沒有有人已經進來,服務員現場觀摩了一場春`宮圖,並好色的拍了下來沒事看看好回味。」譚振林是開始查沈笑柔的事才查到酒店,本來是先看到錄像,覺得兩人有問題才找來服務員問,沒想到還有特殊收穫。

「沈笑柔張赫然,你們一個背着自己的男人一個背着自己的兄弟做出了這事,打臉打到你們兩家的祖墳上去了。還教唆未成年人說謊污衊他人名譽,110不用打了,紀局長我要報案。」

譚振林的話剛說完,沈笑柔的臉五彩斑斕變換著,張赫然絕望地跌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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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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