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婉

委婉

紐扣一顆顆解開,露出健康的古銅色肌膚。南宮寒雙臂一伸,移開了落地窗,徑直走向游泳池,瑟瑟的寒風掠過,精壯的肌理更加緊繃,在幽暗的燈光下面閃逸著柔亮的光澤,猶如蠟染一般。

南宮寒將衣服隨手一扔,一件一件凌亂地散落在身後。

他三兩下就脫光了上衣,然後縱身一躍——

「噗通」一聲巨響,濺起朵朵白浪,水面漾開一圈一圈的水紋。

在如此闃靜的夜裏,一點細小的聲響都會顯得格外明顯,更何況是如此大的動靜。

「下面怎麼了?」好奇的林雅歌走到落地窗邊,之見一個健碩的身影在游泳池中靈活地暢遊,舒展的身姿,流暢的泳姿,宛若一條飛魚,在水中躥行自如。

林雅歌揮揮手,「你們快來看,有人在這麼冷的天游泳,是不是瘋了!反正肯定不是景爍,以他潔癖的程度,肯定先要撒下一瓶消毒藥水,才會下水。你們快來認一下,是誰家的勇士?」

湘以沫慵懶地斜倚在沙發上,「不用去看了,肯定是南宮寒!」

「你怎麼知道?」

「我懷孕期間,他每天需要游泳降火,所以漸漸養成了習慣,只要我趕他去睡沙發,他就會游幾圈,發泄一下。」

林雅歌突然大叫起來,「以沫,你快來看,他好像溺水了!」

「這不可能,他水性那麼好!」湘以沫悠閑地喝着茶。

江心朵立即走到窗口,驚愕地大叫起來,「以沫!是真的,你快過來看!他水性那麼好,萬一腳抽筋了呢?」

湘以沫放心不下,立即放下水杯疾步走到窗邊,俯身向下望去——

南宮寒雙手不停地胡亂揮動,水光四濺,可是沉重的身體還是漸漸下沉,他的腳好像動彈不了,在水中僵直地抽搐著。

湘以沫這下子大驚,姣美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隨即脫去身上的外套,想要縱身往下跳。樓下正好是水池,可以落入其中,但是她被林雅歌拽住了。

「你別去了,他們在救了!」

湘以沫隨即轉身,驚慌失措地跑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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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齊刷刷下水,南宮寒非常賣力,依舊在水中掙扎個不停,他們想要脫他上岸都非常吃力。

任司宸瞄了一眼二樓的窗口,「好了,別演了,她們下來了。」

南宮寒立即停止掙扎,雙臂一揮,體態矯健,迅速游到岸邊,縱然一躍,速速爬上了岸。

「快點,快點,她們要來了!」

在催促聲中,南宮寒朝着屋內瞄了一眼,看到樓梯口出現了兩條纖細的美腿時,他立即雙眼緊閉,仰躺在岸邊。

既然是演,當然要得到逼真的效果。

騰越立即展開急救,雙手一下一下地按下他的胸口。餘光瞟到急速飛奔過來的身影,嘴角悄然綻放一抹暗笑,然後抬起南宮寒的下巴,掰開他的嘴巴,捏住鼻子,緩緩俯身——

眼看就要親上了,湘以沫狂奔過來,一把將他推開,「我來!」

她立即蹲下身,深吸一口氣,俯身攫住他冰涼的唇瓣,將空氣度入他的口中。見他絲毫沒有反應,湘以沫又做了幾次人工呼吸,但是依舊毫無作用。

她雙手捧著南宮寒俊逸的臉頰,輕聲低喚着他,「南宮寒,你快醒過來,你聽到沒有!」急切的聲音泄露了她的慌亂失措,她又深吸一口氣,俯下身——

騰越在一旁看着,目光流露出難以掩飾的羨慕之意,自言自語地嘀咕一句,「有如此福利,早知道我也游泳了。」陣陣寒風襲來,他打了一個寒顫,隨即肩頭多了一件外套。

蘇梓琳將外套披在他的身上,「別着涼了。」

這句話一說,騰越立即賣力地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咳!」雙手抱着自己,「我好冷,好冷啊……」說着,他將蘇梓琳攬入懷中。

騰越的表演實在是太浮誇了,連任司宸也看不下去了,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轉過了頭。

這時候,湘以沫見他一直不醒過來,嚇得哭了起來,一滴清淚突然墜下,落在了南宮寒的額頭上。

他心頭一揪,立即睜開了眼睛,「咳咳咳——」伴隨着劇烈咳嗽,吐出幾口水。

南宮寒知道湘以沫非常精明,為了讓她上當,他的表演必須非常逼真,為此,南宮寒還是嗆了幾口水,非常難受。

一看到他醒過來,湘以沫驚喜不已,飛撲進他的懷中,嗚咽地說道,「下次不要再游泳了,你聽到了沒有!」

「那你以後再也不要讓我一個人睡覺了!」

「好!」湘以沫驚魂未定,不假思索地一口答應下來了。

「你可是親口答應了,他們也全部聽見了,可不能出爾反爾!」南宮寒覺得這幾口水吃得實在是太值了。

任司宸從心底里佩服,姜還是老的辣,南宮寒就這樣乖乖地把老婆騙回了家,而去他以後不用再睡沙發了。

騰越和韓景爍也全身濕透,他們的老婆心疼他們,就各回各家去換衣服了。

他們一走,偌大的屋子現在只留下他們兩個人了。

任司宸全身濕淋淋地走進屋,「阿嚏!」打了一個噴嚏。

「你快去洗個澡吧!」

「還在生我的氣嗎?」

江心朵不悅地撇撇嘴,「我什麼時候生氣了?」這句話明顯是口是心非,語音語調都透著淡淡的怒氣。她推攘著任司宸,「好了,你快去洗澡!」

「如果你繼續生我的氣,那我就不去洗澡了,去游幾圈吧!」說着,任司宸轉身往會走。

「你隱瞞我,欺騙我,我能不生你的氣嗎?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編那麼幼稚的借口我都會相信!」

任司宸抓起她的雙手,雙眸凝視着她,「心朵,你相信我,我在外面絕對不可能有別的女人。」

「我當然相信你有賊心沒賊膽。可是我討厭被隱瞞的感覺,好像我根本就走不進你的世界,跟你有種格格不入的距離感。」江心朵知道他們兩個的身份是雲泥之別,他出生名門望族,而她卻是一個來路不明的孤兒。就是因為這個外在的距離,江心朵一直惴惴不安,她不是擔心任司宸會變心,而是擔心自己這樣的身世會給他蒙羞,會給他帶來難堪。

任司宸沒有想到她如此沒有安全感,心底泛起一絲內疚,他將她擁入懷中,「心朵,你知道我們今天去幹嘛了嗎?」

「我又不像某人那樣陰險狡詐,在手機裏面安裝跟蹤器,我怎麼會知道你去了哪裏,見了什麼人?」

「今天,我們去實地考察了很多教堂。」

「教堂?你們四個大男人去教堂幹嘛?唱聖經,還是準備當神父?」

任司宸捏了捏她挺翹的鼻子,一臉的寵溺,「真笨!當然是去挑選我們的婚禮場所!」

「婚禮?」江心朵一怔,抬起頭凝視他,「你在籌備我們的婚禮?」

「本來想要給你一個驚喜,可是你一直胡思亂想,我只能招了。」

「誰籌備婚禮像你這種大陣仗,四個人集體鬧失蹤。」江心朵撥弄着他胸口的紐扣,「其實,我不急的,婚禮晚一點都沒有關係。」

「可是我急呀!」任司宸的大掌輕輕地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在過幾個月,你的肚子就要顯了,夏露特地為你設計製作的婚紗你就穿不上了。」

「原來你只是為了這個而急着辦婚禮啊!」江心朵的聲音聽到去夾雜着一絲失落。

「當然不是!我想要儘早告訴所有人,你就是我名正言順的老婆!」

這個回答江心朵相當滿意,清婉的臉上莞爾一笑,「上一次,我們籌備婚禮,結果因為莫少謙的緣故而沒辦成,你說這次會不會也出現什麼意外……」

任司宸立即捂住她的嘴巴,「你別烏鴉嘴!這次的婚禮肯定能夠順順利利!我不相信,我們的婚禮籌備兩次都結不成!」

「我聽說梓琳,當初騰越求婚可是求了三次。所以,你別太樂觀了。不知道誰幫騰越策劃的,真是豬一樣的隊友,第一次求婚讓梓琳花粉過敏住院,第二次求婚又差點毀容,求個婚都如此驚心動魄。好像見識一下那位豬友,實在是太有本事了。」

任司宸臉色一沉,悶聲說道,「咳咳!那位豬友就在你面前。」

「啊?」江心朵立即露出驚愕的表情,默默地說道,「看來,我對這次的婚禮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比較好,說不定要籌備第三次。」

任司宸暗暗下定決心,「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夢幻般,永生難忘的婚禮。」話音一落,「阿嚏!」立即又打了一個噴嚏。

「快點去洗澡,你如果感冒了休想跟我一起睡!」

任司宸一把將她抱起,「你幫我洗。」大步流星地走向浴室。

「你又不是糖糖、果果,也不是小可愛,難道還不會自己洗澡嗎?」

「老婆洗得比較乾淨!」他的這個回答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砰!」一聲,任司宸一腳將浴室的門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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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的獨家緋聞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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