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幾敗俱傷

大概是封神大戰正值**，無暇他顧，又或者懼怕事情敗露，不敢大肆聲張，或者還有其他什麼未知的原因，反正在明海道人等人逃跑后，鴻鈞並沒有大張旗鼓地進行追擊，最後竟然讓他們安然逃出生天，順利離開已經變成無間地獄的大洪星，來到古遺星域，重新開始了一段全新的生活。

逃出大洪星后，明海道人等人先是通過傳送陣抵達了古隕星。只不過古隕星上面巨獸橫行，危機四伏，並不適合凡人生存，隨後明海道人等幾位返虛期高人又聯手往來數十次，將隨同他們一塊兒逃出來的修士和凡人分批接送到了更加平靜的古遺星上，並在此安下根基，傳下道統，傳承至今已有數萬年時間！……

將這段隱藏已久的遠古歷史講出來后，長春子也不禁長出了一口氣，一時間百感交集，感慨萬分。而大殿中的其他人更是瞠目結舌，心神震動，既為慘烈無比的上古神戰而搖頭嘆息，也為散仙鴻鈞的險惡用心而怒髮衝冠，同時更為明海道人等人驚險刺激的逃亡歷程而驚寂不定，提心弔膽。

葉秋離雖然早已從百草散人等人的修鍊筆記中了解到了葬神淵的由來以及上古神戰的存在，卻也沒有像長春子所講的這般詳細，此時倒是意外地有了一個概括的認識。至於地球傳送陣的毀壞，地球修鍊界的沒落，以及其他各種地球上面發現或出土的史前文明遺跡的來歷，經過長春子的一番解釋，他都有了真切的答案。

除此之外，經過長春子的一番講述，葉秋離對於月球的來歷也有了最合理的解釋。此前他雖然親自登陸過月球，並且在它上面找到了數處地球修鍊者留下的遺跡，證明月球並不是外星人的前進基地，但是對於月球的確切來歷，他其實還是心存疑惑的，並不相信月球僅僅只是地球的一顆衛星。

現代天文學觀測到的大量事實都證明，月球是地球的伴星，是太陽系的第16大行星，並不是地球的衛星。這其中，除了月球巨大的體積和質量不符合太陽系中衛星的標準以外，將月球視為地球的衛星，也不符合「類地行星」的規律，因為水星、金星、火星等行星，嚴格說起來都是沒有衛星的，地球也不應該例外。

另外，大量的觀察表明，月球並沒有繞地球旋轉，而是伴着地球對轉。天文學家們通過研究發現，月球作為地球的伴星，兩者在太陽引力的作用下，沿着共同的軌道——地月軌道，圍繞着太陽運轉。地月軌道是兩者的質量中心，地球質量大於月球，這個中心軌道就更接近地球。

這些客觀存在的現實，無一不在說明月球並不僅僅只是一顆普通的衛星，而是另外具有更加重要的身份。只不過，因為還沒有研究清楚月球的確切來歷，同時也無法完美解釋其與地球的特殊關係，科學家們雖然已經對其具體情況有所懷疑和猜測，但是至今依然沒有一個明確的結論。

而此時，根據長春子所講述的遠古歷史，葉秋離終於確定，月球就是洪荒星域那顆被打得支離破碎，只剩下內核留存於世的大荒星，在遠古時代，正是大洪星，也就是現在的地球的雙子伴星。如此一了解，他所存下的那些關於月球的疑惑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釋，算是放下了一個小小的牽掛。

在腦海中將長春子講述的遠古歷史消化了以後，葉秋離又繼續問道：「那麼，不知道明海道人等人逃離大洪星后，大洪星修鍊界又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因為據在下的了解，道友所說的大洪星，也即在下出生的地球上面，早在3、4千年前就徹底斷絕修鍊者的蹤跡了，最近2、3千年間，地球人類修鍊的僅僅是根據低級修鍊功法改編出來的修武秘技，最高也就只能修鍊到金丹境界，比鍊氣化神的境界不知道低了多少。

而在最近的100多年裏，由於現代工業的蓬勃興起，自然環境迅速惡化之下，天地靈氣的流失速度變得越來越快，那稀薄至極的靈氣濃度已經越來越不能滿足修鍊的需要，整個星球都進入了一種不可挽回的末法時代，恐怕用不了多少年時間，人類修鍊自身的功法和行為就會從地球上面徹底消失絕跡了！

就說在下，若不是偶然接受了一位流落到地球的修真者的傳承，也不可能踏入修鍊世界，更不可能晉級到元嬰期的境界，從而飛離地球，進入茫茫宇宙空間，最終踏足古遺星。也許就那樣渾渾噩噩地生活幾十年，最終無所作為地靜靜化為一抔黃土，徹底消失於歷史的長河之中，留不下絲毫曾經存在的痕迹。」

說到最後，葉秋離的語氣既無奈又慶幸，滿心都充斥着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很顯然，在地球修鍊界的命運與自身命運的交織糾纏中，他也不由自主地感懷不已，悵然若失。

「哎！洪荒星域果然還是徹底衰落了。……雖然早已有所預料，但是真正面對時，還是讓人忍不住神傷遺憾啊！」聽到葉秋離說起地球修鍊界已經徹底衰敗絕跡，再不復以往的輝煌景象，即使已經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長春子依舊情不自禁地黯然長嘆了一聲。

稍稍沉默片刻，知道葉秋離正在等待自己的解答后，長春子也沒有太多地沉浸於傷感之中，嘆息過後，他很快又繼續說起后封神時代的故事。

明海道人等人逃離大洪星並且落足古遺星后，也曾提心弔膽地擔憂過很長一段時間，生怕鴻鈞追殺過來，斬草除根，趕盡殺絕。畢竟，以鴻鈞仙人級的實力來說，大洪星附近可以通過傳送陣抵達的星球，他完全可以瞬間抵達，真要搜索的話，明海道人等人根本躲避不過去。

只不過，鴻鈞最終並沒有追殺過來，即使在封神大戰過去了很長時間后，古遺星上面也沒有出現鴻鈞的蹤跡。由此，明海道人等人推測，可能鴻鈞也在擔憂一些東西，不敢大規模地殺害修士。這從他挑動大洪星上的各方勢力進行爭鬥，進而引發大規模戰爭，而他自己卻偷偷摸摸地收集戰死修士元神的行為中也能看出一二。大概他也是不想招惹太多的因果，畢竟，無謂的殺戮太多，對任何一個修鍊者都不是一件好事。

至於另外一個原因，恐怕也是鴻鈞早就收集到了足夠數量的修士元神，已經可以完成封神榜的煉製，再也看不上逃到古遺星的這一小群人，僥倖讓他們避過了一劫。這個原因後來倒是得到了證實，在明海道人等人抵達古遺星幾千年之後，又開始有大洪星修鍊界的返虛期修士通過傳送陣來到古隕星，並且憑藉自身的強大修為飛離古隕星，穿越罡風雷火層，來到了古遺星，與古遺星修鍊界做過交流。

根據他們所稱，經過數百年時間的瘋狂戰鬥，封神之戰最終以各方勢力幾乎全軍覆沒的慘痛代價收場，由鴻鈞再次出面平息爭鬥，收拾局面。只不過，那時除了有四五個返虛期修士、七八個化神期修士得以留存下來外，其他的大洪星修鍊者基本上全都戰死了。即便算上已經成功逃脫的明海道人等人，大洪星修鍊界3000年時間積累下來的返虛期、化神期高手也沒剩下多少，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十去其九，百不存一。

封神一戰，大洪星上戰死的化神期以上高手最少有750人，引氣期的修士就更不用說了，整個星球上都沒有剩下多少，幾千年的努力還沒有綻放出應有的光彩便又迅速沒落下去，無數人的付出與努力，還沒等收穫成功的果實，便因為一個險惡至極的計劃而迅速毀於一旦，千年辛苦盡皆付諸於東流。

而封神之戰剛剛結束不久后，大洪星修鍊界很快就出現了一件名叫封神榜的超級法寶，神鬼莫測，威力絕倫，一擊之下，萬物無存，正是鴻鈞新近煉製而成的半神器，妙用無窮，神力通天。

直到此時，僥倖殘存的幾方勢力首領才如夢初醒，恍然大悟，後悔沒有聽從明海道人的警告，早早停止不必要的爭鬥，集中全力應對此番驚世浩劫，最終弄得自己全軍覆沒，雞飛蛋打，不但沒有實現預期的目標，反而連自己最後的本錢都折了進去，真正可以說是大敗虧輸，血本無歸。

只不過，等到他們真正明白後為時已晚，一切都已經無從補救，無法改變，就算他們看破了鴻鈞的真實嘴臉，也不敢對擁有半神器的鴻鈞有絲毫的不滿。因為封神榜的威力實在太強大了，完全不是人力可以抵擋的存在，在那種泰山壓頂的絕對力量面前，他們全都選擇了徹底屈服，不敢有半點異心。

不僅如此，甚至還有幾個李聃、元始、接引、准提一般的人物，恬不知恥地完全投入到鴻鈞的座下，牢牢地抱住他的大腿，竟然狐假虎威地在幾百年時間中又發展了一片勢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