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絲媚

情絲媚

顏容氣得肺都要炸了,口不擇言,「張輕寒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且不說他能耐有多大,真要追究起來,你以為中雲的老皇帝會護着他?」

「別聽他多說,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他們,你不說我不說,有誰會知道?龍先生,做成了這一單,中雲收復失城指日可待,以後榮華富貴少不了你!」

「哈哈哈,這種空頭許諾你也信?鹿危樓的寶物不過就是幾張圖紙,沒有南盛皇后的指導,你以為是那麼容易做得出來?北燕怎麼說也是人才濟濟,這麼多年都造不出來,中雲?哼!我勸你還是趕緊醒醒吧,當我們走,興許你、還有整個貢綉族還有一天活路!」

族長大人被他這麼一忽悠,真有些動搖了,「住手!」

張輕寒緊張了,「龍先生?」

族長大人舉手制止,「放心,龍某自有打算。」

累死了。

陳幼圓揉了揉酸痛的手臂,「你怎麼樣?」

路伊白一直被護在中間,沒什麼大礙,「沒事。」

她終究是介意的。

陳幼圓心一滯,現在還不是解釋的時候。

「我憑什麼相信你?」

「老子一言九鼎!」

「好,龍某死不足惜,只要燕盛肯放貢綉族一條生路,龍某放你們走!」

這麼輕易就妥協了?

「小心有陷阱!」陳幼圓提醒顏容。

「鹿危樓的寶物就在桂花園的密室里,龍某帶你們拿就是了。」

桂花園秘密機關重重,張輕寒很快明白了族長的意思,並未出言反對。

其實,族長有自己的打算,這幾個人不能死,可是也不能違背了七皇子的意思,否則貢綉族回歸中雲無望。

他必須要為貢綉族謀一條兩全的活路!

密室打開,陳幼圓拿劍指著族長,「你先進去!」

族長沒有異議,接過下人遞來的火把,率先探路下去。

顏容斷後,「這什麼鬼地方啊?陰森森的。」

他有種強烈的不安。

姓龍的不會耍什麼花樣吧?

經過一段狹窄的走道,又是一塊石門,摁動機關,裏面峰迴路轉,牆壁上燃著牛油燭光,各種牛鬼蛇神畫像似乎在壁上遊走。

越是深入不安的情緒越發強烈。

陳幼圓努力記着迂迴曲折的道路,走了一遭,似乎又回到起點。

「等下,為什麼又回來了?」

「世子稍安勿躁,很快就到了。」

連着過了三道石門,這是第四道了。

族長扭動機關,石門開啟,一束強烈的光迎面而來,族長靈活地一閃,頃刻間便沒了蹤影。

「不好,中計了!」陳幼圓往前追去,可等光線暗下來,哪裏還有什麼人影?

「快回去!」不過石門已經關了。

陳幼圓馬上去扭機關,可根本就扭不動。

狠狠一拳下去,這個老狐狸!

顏容扛着長月彎刀,臉色相當難看,「姓龍的,你是要鬧哪樣?」

「殿下,請恕龍某得罪了,還請您在密室里多待幾天。」

「待?你把老子關在這兒,好讓姓張的把一切尾巴都擦乾淨,你以為你就會沒事?」

「呵,這個就不需殿下關心了,龍某也不與殿下來虛的了,龍某答應您,只要爾等能闖出這密室,龍某一定無條件當人!」

陳幼圓和顏容一對視,「此話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顏容不厚道地笑了,「就你,還君子?」

出爾反爾的老匹夫!

族長被噎得無話可說。

陳幼圓又道,「那七皇子盜走的寶物?」

「龍某定如數歸還!」他底氣十足。

「不過,若是爾等有什麼好歹,龍某可就不敢保證。」

「好。」龍潭虎穴他也要闖一闖,否則就只能在密室里等死了。

「真要闖啊?」

「怎麼,怕了?」

激將法,顏容脖子一梗,「闖就闖,老子會怕?」

說着扛着刀打頭陣去了。

越是往裏,空氣似乎越稀薄,火把最後一道微弱的光熄滅,四周黑漆漆的一片。

「烏漆麻黑的,怎麼辦?」

「用這個吧。」一直沉默的路伊白掏出一顆夜明珠子,柔和的光充斥整個空間,不是很清楚,不過總歸比沒有的好。

陳幼圓覺察出她說話聲音微弱了許多,「你怎麼了?」

「呼吸有些不順暢罷了,無事。」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最好趕緊離開這裏。

把她往後帶到小廝身邊,「你照顧好公主。」

他打頭陣。

小路一轉,這回碰到的是個鋪着石塊的小徑。

「小心機關!」

「可是沒多少時間啦!」路伊白指了指對面的門正在緩緩關閉。

陳幼圓揣度一番,「你們倆看顧好她,我先行。」

試探性地伸出一隻腳在青石板上,掂量了一下,確定無誤后才站上去。

忽然,「咻——」有暗箭從身後襲來。

「小心——」顏容出言提醒,拔刀相助!

陳幼圓及時閃身,跳到第二塊石板,殊不知又啟動了開關,這回前後都有暗箭襲來。

揮動無盡長劍抵擋,陳幼圓不敢放鬆警惕,全身的器官都在防著四面。

悄悄踏上第三塊,四面八方的暗箭一起襲來。

這回他算是明白了,這些石板不能踩,否則下不快說不定上下左右前後的暗箭都會出來,快速地起跳,他雙腿橫跨,踩着兩邊的牆壁,蹬腿,一口氣飛身到對面石門邊。

此時石門已關閉一半了。

「快點!」時間不多矣。

「你先走!」顏容拍了拍路伊白的肩。

太危險啦!

她不敢,連連卻步。

這都火燒眉毛了,顏容沒給她猶豫的機會,拽着她的衣領大喊,「走你!冰塊臉,接着!」

「姓顏的,姐姐記住你了!」路伊白在空中大嚷,也虧得她輕功不錯,在錯踏一塊石板后,僥倖地避開了暗箭。

最後整個人向陳幼圓撲過去。

剩下的就不難了。

一行四人總算在石門關閉前出去了。

出去之後柳暗花明,是一塊巨大的圓形石板,此時天邊已露出魚肚白了。

四處是高聳的峭壁。

「這葯老子可不吃。」顏容躲得遠遠的,開玩笑,情絲媚只有一注香緩衝的時間,要是出不來,他找誰當解藥啊?

話說,冰塊臉和小白不是未婚夫婦么?

陳幼圓經過一番考量,覺得路伊白服這葯最合適不過了。

一來她功底淺,進去也幫不了什麼忙,倒不如留在外面的好。

二來少了他的顧慮。

退一萬步講,要是真的敗了,橫豎不過犧牲他一個,始終能保全她的。

只是自己身上的蠱……《凡心瞑動》……

若然如此,也許是天意吧?

「小白,你吃。」他知這對她很殘忍,可眼下只能如此。

「你說什麼?」雖然知他也很無奈,可是,他一點也不顧及自己的周全么?

路伊白攀著石壁的手一松,險些掉下去。

想想這一路,她在北燕的馬場上掉下來,他沒有救自己,墜下遲連峰,他沒有救自己,他明知自己有多在意百秀節的成敗,可他終是將金絲蟬綢緞拱手讓給了慕容雪菲。

雖然現在看來,自己的舉動可笑又可悲,可慕容雪菲不是一樣背叛他了么?

現在,他又要自己服下情絲媚?

哈哈哈哈,山風起伏雲飛揚,她青絲飄散,潸然落淚,「好,我吃!」

顏容看不過去了,「冰塊臉你好歹憐香惜玉一點,老子吃!」

他一個孤家寡人,無牽無掛,小白怎麼說着也是生死相依的兄弟了,為了兄弟他豁出去了。

「不,小白吃!」不是不難受,可顏容的武功比她的高。

「我吃!」

石壁轟響,陳幼圓甚至來不及多看她一眼,就被轉向另一邊了。

一行三人中,沒有了小白,顏容的臉色分外丑。

路伊白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對於前頭端坐的四人,視若無睹。

而在上頭看得清清楚楚的吟少,心竟然酸酸的。

其實白尹公主,啊不,玉瓷公主人不差的。

吟少又看了看前頭的張輕寒,不敢聲張,許久,才怯懦地問,「爹,孩兒一直沒見過什麼世面,南盛的世子北燕的王子難得來一趟,孩兒想去開開眼界,行么?」

「看看你都招了什麼人進來?」還有臉提。

「不是,白尹公主……玉瓷公主和小王子殿下是天上掉下來的……」哪裏像七皇子和承佑世子,明目張當地招搖撞騙,你還不是照樣上當?

「還敢狡辯?」

「孩兒想去看看嘛。」玉瓷公主好傷心啊。

「讓他去吧。」張輕寒難得大方一次。

族長大人微微拱手,「單憑七皇子吩咐。」

吟少戰戰兢兢地經過四大法王,蹲在路伊白跟前,遞給她一塊雪白的帕子,「擦擦吧。」

路伊白抬頭,睨着手帕沒動,「我騙了你,你不恨我嗎?」

「哎,」吟少乾脆也坐下,「還真的挺毀是非觀的,你們個個都是隱藏的好手。」

吟少完全一副看開的樣子,見她不說話,又問,「原來你和世子才是一對,本少……我一直以為世子和慕容姑娘……但殿下對慕容姑娘又一直窮追不捨的,方才慕容姑娘站到七皇子那邊,殿下又不見得有多傷心……」太混亂了,吟少一個未成年少男,一下子接受不了太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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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敵萌主絕寵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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