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1 停止合作

「人生不滿百，常懷千歲憂……這都是閑的啊！」

「這些文物就算在我的控制當中，而我又能活多久？不過七八十年罷了，至於我的兒孫，那我就更不敢保證了……」

「但是對於這些人類的藝術瑰寶來說，他們的生命雖然脆弱但同時也很漫長，只要你小心的呵護，他們就可以千年萬年的永存不朽！」

「眼下的法國是一個能夠呵護這些寶物的地方嗎？恕我直言，這場戰爭所破壞的要比我得到的多得多，在戰火中毀滅的藝術珍品又有多少？恐怕不止十萬件吧！」

「所以說，有德者居之嗎！什麼是有德者，能保護這些藝術品的人就是有德者……別管我是不是巧取豪奪，反正這些寶寶能夠在我的手中得到最安全的保護！」

「以後的事情，就交給命運吧，也許一百年以後你們又打回亞洲呢，到時候這些寶貝不就完璧歸趙了嗎？」

布朗基氣的鼻子都要歪了，心說把歪理講的如此正氣凜然的人，還真是一個天生的政客！

「元首，我不想在這些事情上浪費時間了，我只想知道這次深夜您請我來密會究竟有什麼目的！」

「不過我要提前和您說明白，這樣的交易規則必須要修改，巴黎已經沒有黃金和古董給你了，您必須要接受其他的支付手段！」

「為什麼不要紙幣？要知道所有的紙幣都是在金本位的制度下印製的，他們的購買力是可以得到保障的，為什麼拒絕接受？」

「帝國發行的貨幣，共和國從來沒有說過要廢除，甚至連帝國銀行的賬目和資產，我們也並沒有破壞，而是選擇了延續……」

肖樂天擺了擺手「不不不……我今天來不是和您談金融知識的，我只是想告訴您一點，咱們的生意不能再延續下去了，最近這幾天應該就是最後的交易了！」

「什麼？您要停止交易？」布朗基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討價還價剛開始，肖樂天就直接關閉了大門，這是耍性子嗎？

「咳咳……元首您到底有什麼條件，我們可以慢慢的談……」

肖樂天搖了搖頭「不不不，您想多了，我不是漫天要價，我也不是想訛詐你們，而是這樣的走私生意，只能做一時而不能做一世啊！」

「實話對您說吧，普魯士之所以容忍我進行這樣的走私交易，其實不過就是償還我華族的一個人情罷了，您覺得我在走私貿易中賺的盆滿缽滿了？」

「您是不是以為我這是無本的買賣啊？大錯特錯，在這場生意中，我華族付出的很多很多！」

「最難償還的就是人情債，這玩意說不清、看不見但你卻不能否認他的存在，我每向巴黎走私一車物資，都是在我和普魯士親密同盟關係的賬戶上扣除一筆，表面上看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人情這東西是靠不住的，只能是越扣越薄啊！」

「我想巴黎走私物資，在普魯士人的眼中這就是變相的資敵，小打小鬧還能說得過去，您不會以為我們會永遠合作吧！」

一句話說的布朗基心都涼了，沙佩勒門的走私生意此刻已經有九成都壟斷到蒙馬特高地的左派手裏。

雖然是梯也爾的手下尤金和安德魯最開始搭的線，但是隨着戰事吃緊，公社已經開始染指這筆生意了，眼下尤金和安德魯只能做一些最零散的文物走私，大頭全在左派的手中。

沙佩勒門這條物資補給線，可以說就是公社的生命線，沒有這些物資的支持巴黎根本就挺不過這個冬天。

之前還想怎麼和肖樂天討價還價呢，結果現實是如此的殘酷，肖樂天居然要直接停了生意。

帳篷內一片死寂，油畫上吹橫笛的男孩目光淡然的看着二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布朗基咬着牙說道「我們還可以再增加價碼，我們需要物資！」

肖樂天搖了搖頭「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局勢的問題……不單單是卑斯麥那邊不好交代，眼下巴黎內部的局勢也很難再讓我們合作下去了！」

「巴黎……內部……你有什麼情報嗎？」

元首搖了搖頭「還要什麼情報嗎，天天齊柏林飛艇送來的消息就能讓我分析個八九不離十了！」

「布朗基先生，我還是過去那句老話，階級矛盾是不可調和的，眼下國難當頭外敵包圍了巴黎，所以無產階級的公社和資本主義的共和國暫時的同盟在了一起……」

「但是矛盾永遠不會消失的，自從尚皮尼戰役失敗之後，巴黎所有人都知道突圍已經沒希望了，之前脆弱的平衡已經被打破了！」

「你根本就控制不住局勢，你雖然是左派的精神領袖，但是你自己很清楚，這個團體太過於急躁、暴力和情緒化……很多事情你是壓不住的！」

「公社現在正在全城掠奪貴族資本家的財富，甚至連教會人士都不放過，你說你們已經積攢了多少仇敵？」

「真當共和國會眼睜睜看着你們為所欲為嗎？如果特羅胥不做點什麼的話，他是交代不過去的！」

「而你的手下，恐怕已經做好了取代共和國的準備，你們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要親自施政了……我說的沒錯吧！」

「巴黎內戰就在眼前，你卻和我談什麼再次合作？拜託啊，你到時候都未必能保住沙佩勒門的安全……」

「我是不會跟你們蹚渾水的，再把話說明白一點，你們之間沒有分出勝負我是不會下注的，失敗者是沒有資格和我做生意的！」

肖樂天的潛台詞就一句話，你們要內戰了，在勝負未分的時候我才不傻乎乎的交易呢！

布朗基沒話說了，巴黎的局勢在元首面前就是透明的，談判就怕遇到這樣的對手！

布朗基堅定的看着肖樂天「我需要物資，我需要大量的物資度過這個艱難的冬天！」

肖樂天堅定的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能冒這個風險！」

布朗基還是在堅持「你要開出什麼條件？可以說出來我聽聽！」

肖樂天皺着眉說道「我對工人階級還是抱有很大的好感的，雖然我不贊成你們的做法但是我卻支持你們爭取自己利益的權利！」

「我可以站在私人的角度上奉勸一句，眼下巴黎這個局面，你們還是考慮……投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