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你這麼晚了還要出門?上哪兒去?」她瞪視着他。

「我是要出門,不過是出這道房間的門。我到書房找點資料,可能會有點晚。」

「是嗎?那我陪你去。」她蠢動的拳頭只差沒轟掉他那張笑臉。

「不行!」他誇張地擺手搖頭,「你不能跟。」

「為什麼?」

「因為你會害我分心。有些事情要很專心的。」他煞是慎重的表情。

「哦?」

「怎麼?你懷疑我的話?」

「我應該相信嗎?」

「當然!我騙你幹什麼?」

「如果事實證明你騙我呢?」

「如果……那就隨便你好了。」

「好。」

「好?」看着凌屏用力點頭的樣子,白英傑微微愣住了。

凌屏不再多說什麼,原先想直接拆穿他的謊言的念頭一掃而空——因為有了更好的選擇。

隨便她是不是?行,那她就得更賣力一些!正所謂捉姦在床,捉賊的就要人贓俱獲!

稍晚,白英傑出了門,而凌屏也開始一路尾隨。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不論對白英傑或凌屏來說。

「喂,阿貴,她真的跟上來了,你在後頭要留意點。」踏入計程車之前,白英傑瞄了後照鏡一眼,然後撥了電話。

「我知道,不過說真的,我發現她今天故意打扮的樣子,看起來比你還帥呢!」阿貴在電話那頭開始述說凌屏的中性裝扮,從帽子、髮型到褲裝、皮靴樣式。

「喂!」白英傑終於發出難耐的抗議聲,壓沉嗓子低喝:「我是讓你跟緊她,別讓她……」

「讓她怎麼樣?你怕她會衝上前揍你嗎?」

「不是!我是怕她……這種地方實在不是她應該來的,我是擔心……」白英傑忽然有種想咬斷自己舌根的感覺。怎麼搞的?他竟然為了她這麼操心?

果不其然,同樣發現不可思議現象的秋貴也進出詭笑,「厚!搞了老半天你是在擔心她?安啦!她那麼凶,有人敢對她怎麼樣嗎?我反而比較替這家酒店擔心。」

「反正你照計劃去做就是了!」白英傑沒好氣地結束通話,然後下了車。

依照計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當他快步踏門而人的時候,也該是秋貴這隻黃雀現身的時候了。

然後呢?「黃雀」即將帶着螳螂去找蟬兒……

白英傑走進事先安排好的包廂,馬上引起小小的騷動,幾名正在和酒女調笑的男人紛紛起身。「白總好!」

「好好……你們……繼續。」他對着阿貴召集前來充場子的「酒客」招手示意之後,屁股才坐定,幾名穿着暴露的陪侍酒女馬上包圍過來。

他漫不經心地回應,偶爾往包廂入口投瞥一眼。

他大略可以想像凌屏發現阿貴忽然出現的吃驚表情,也相信最後阿貴會順理成章接受「威脅」把人帶進來「搜查罪證」,他最感興趣的是——當她一腳踏進來,眼見他被美女包圍的場面,又會是如何的反應?

不久,阿貴推門而入,然後靠邊閃人,凌屏的身影乍現——

凌屏在原地站立,目光直視白英傑,然後開始轉動眼珠子,掃視周遭。

「呃……」阿貴露出一副盡人事的表情,收拾最接近凌屏的那隻酒瓶,然後忙着「凈空」白英傑兩旁的座位,示意身邊的酒女靠邊閃,「坐過去!讓個位……」

酒女識相地自動起身,卻直接迎向凌屏。「帥哥耶!來,請坐嘛!」

「對嘛!第一次來嗎?看起來好害羞的樣子呢!」酒女們陸續簇擁而上。

凌屏始終不吭聲,只是冷眼再往白英傑瞟了瞟,然後唇兒微微一勾,兩臂一張,來個左擁右抱,一屁股坐下。

咦……現在是什麼情況?白英傑下意識地望了秋貴一眼。

秋貴收拾一臉的驚駭,忙着趨近低聲抱怨:「她是女同志這種事你應該早說嘛!」

「她……」白英傑差點撐爆一對眼珠。

「不過這樣子也好,反正不會影響計劃,說不定更有效果呢!」阿貴自顧自地說完,馬上掉頭吆喝:「喂,各位美眉,這位是凌董,是咱們白董的貴賓,誰能讓凌董開心,誰就有獎!」

眾酒女們一聽,如聞出征號角,紛紛擠往凌屏身畔,極盡諂媚之能事。

白英傑呆愣一旁,看着凌屏的一舉一動。

酒女黏在她身上撒嬌情有可原,但她呢?她居然跟着熱烈回應?

看着她跟那些女人摟摟抱抱的樣子,他的腦神經終於緊繃到極限,霍地起身,將凌屏拉往一旁。「你在幹什麼?!」

「跟你一樣啊!」凌屏冷冷地瞪視着白英傑,「找樂子,不是嗎?」

「可是……你確定那些女人可以帶給你快樂?」她是……女同」?!

「不,帶給我快樂的人是你。」

「我?」啊?關於帶給女人快樂這點來說,他是從來不曾懷疑啦!只是……這時候她表明心跡,好像有點古怪?

「你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嗎?現在我證明你說謊了,想到從今晚開始我就可以隨便處置你了,你說我不快樂嗎?」凌屏對着白英傑露出難得一現的甜笑,「今晚就當是慶功宴——由你買單!」

「你……」望着她明顯酡紅的臉頰,他內心有點掙扎,該不該勸她少喝一點?那豈不是扯自己計劃的後腿嗎?

最後他還是說了:「今天晚上你最好不要喝酒,當心樂極生悲!」

「放心,我的酒量好得很!倒是你自己,想喝就喝吧!因為從今以後……哼!」凌屏哼笑,然後揮揮手,重新步回座位。

哼!今晚以後怎麼樣?這不知死活的女人,枉費他一片慈悲心腸……罷了!白英傑學着人家的笑聲,聳肩入座。

「白董,你今天怎麼都不說話呢?不開心嗎?來嘛!我陪你。」

此時,一名酒女忽然一屁股坐上白英傑的大腿,緊摟着他的脖子,胸前那對呼之欲出的乳房則在他眼前晃搖。

視線瞬間被遮斷的白英傑,格外想看清凌屏此刻的表情,往旁一個惻頭探看,不料身上的女人同時扭擺,結果頭顱就這麼直接埋入那對乳房間……

「哎喲——白董,你好壞唷!」酒女嘴裏發出嬌嗔的抗議聲,但兩手卻順勢抱着他的頭往乳溝栽入,身子同時扭擺,一對乳房在他臉上拚命磨蹭。

白英傑聽見了一陣鬨笑聲,也同時聽見自己內心的呻/吟,當他擺脫掉身上女人的時候,竟然有種狼狽的感覺,甚至……心虛?!

只因為凌屏在場嗎?所以讓他無法自在地「入境隨俗」?

他偷覷了她一眼,卻發現人家喝酒喝得正盡興呢!

安排好的「酒客」們,遵從事前的指示,全部把火力往她身上集中,卯足了勁兒向她頻頻邀酒。

凌屏表現也十分阿沙力,一杯杯的酒當成水一樣全往肚子裏吞……

她以為這樣就能澆熄滿腹的怒氣,可是辛辣的滋味卻隨着酒精穿喉而過,直逼肺腑。

可她還是很想喝酒,目睹白英傑和女人調情的場景,雖然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麼,但無法排除的怒火已達沸騰,這時候她只能冀望酒精能夠暫時麻痹這種不堪的感覺……

正當白英傑驚異著凌屏過人的酒量時,秋貴悄悄附在他耳邊說:「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擔心沒辦法扳倒她,對不對?放心,我已經使出最後的撒手鐧了!」

「什麼?」

「我啊,在她酒里加了點料。」

什麼?她被下了迷藥?白英傑還處於震驚當頭,一會兒,阿貴又靠過來。「小哥,剛剛我才發現了一件事,本來不敢告訴你,不過想想還是跟你說一聲比較好,因為……」

「說重點!」到底又怎麼啦?

「就是……都是小李子會錯意,他聽我說要讓她倒下來,還以為是小哥想方便對她怎麼樣,所以他就給我……」

「所以他就給你?」春藥?白英傑從阿貴心虛的表情找到肯定的答案。

就在這時,他抬眼一望,卻發現凌屏的座位是空的。

他愣了愣,馬上跟着衝出去,最後他在洗手間的拐角處發現了她,還有撲在她身上的禿頭佬!

那名醉漢動手扒扯着她身上的衣服,在扭扯中,同時甩了她一個耳光……

白英傑目睹這一切,一顆心瞬間揪緊。

「住手!不許動她!你這該死的混帳、王八蛋!」他毫不思索地衝上前,拳頭直接揮過去。

從這一拳開始,事件開始擴大,雙方人馬聞訊趕至,最後打成一團。混亂中,警笛的聲音由遠而近地傳來,所有人形成鳥獸散……

白英傑和凌屏也在行列中,他們衝出酒店,沖向霓虹閃爍的街道、遁逃進寂靜冷清的巷弄……

白英傑才放開凌屏的手,馬上感覺她身軀的搖搖欲墜,連忙上前扶抱她,「你怎麼了?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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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不想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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