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我只愛你

「文令公主帶我來的.」朱墨錦實話實說.

庄夢蝶頓時興趣索然.

「當時我就想有一天一定帶你來嘗一嘗.」朱墨錦把甜言蜜語補上.

雖然這句情話和朱墨錦以往說的比起來平淡無奇.但是庄夢蝶卻消受得很.

朱墨錦給庄夢蝶倒了一杯酒.庄夢蝶連忙推開.「我不能喝酒.」

「為什麼.」

庄夢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別有意味的看了看朱墨錦.希望他自己能明白.

朱墨錦一看就明白了.「你想孩子想瘋了吧.還沒影的事呢.」

「這次一定有的.」庄夢蝶說道：「醫生都說了.今天行房一定能懷上.」

朱墨錦敏感地問：「醫生是男的還是女的.」

庄夢蝶愣了一下.「女……男的.」

「好啊.你敢跟別的男人討論這種事.」朱墨錦生氣的時候.嗓門也提高了.

「那整個落河城也找不出一個女醫生.留過洋.還是個博士.最懂這方面的人啊.」庄夢蝶無辜地說道.

不一會兒.小馬過來了.朱墨錦出去了一會.

進來的時候他端了一碗人蔘湯放在庄夢蝶面前.「想對寶寶好就喝了吧.」他說.

庄夢蝶想都沒想.樂呵呵地把湯喝得一口不剩.

朱墨錦微笑地看着.想到自己可能殺死了一個小朱墨錦或者小庄夢蝶.他心裏湧出一股難言的苦澀.

庄夢蝶喝完湯.對朱墨錦說：「你知道嗎.你出征之後.我一直以為我有了.因為我總是想睡覺.菊兒姐姐說女人懷孕就會想睡覺.那我肯定是有了啊.沒想到竟然沒有.老天爺怎麼會在這件事上和我過意不去.」

朱墨錦聽到她說想睡覺.心一點點地沉下去.沉下去……

「吃完了嗎.」朱墨錦問.

「吃完了.」庄夢蝶說.

「八點鐘的火車.我們還有一點時間.」

「嗯.那我們幹嘛.」

朱墨錦讓人把留聲機開啟.把餐桌撤去.庄夢蝶這才發現房間里有留聲機.

他放了慢音樂.拉起庄夢蝶的手.有一步沒一步地跳起了舞.

「剛才在那邊你只顧生氣.我只顧哄你.都沒有好好跳舞.」朱墨錦說道.

庄夢蝶柔情萬千地看着朱墨錦.「可惜.我的頭髮亂了.妝也花了.衣服也破了.耳釘也不知道哪裏去了.這個樣子.是不是很不好看.」

「是我把你的頭髮弄亂了.是我把你妝吻花了.是我把你的衣服扯破了.是我把你的耳釘咬掉了.現在的你的樣子.就是我的作品.怎麼樣都好看.看不夠.」朱墨錦說道.

「那.你覺得文令公主和我誰更好看.」庄夢蝶想問個究竟.

「我不記得她長什麼樣子了.」

庄夢蝶噗嗤笑了.

她痴痴地看着朱墨錦.從左邊看看.又從右邊看看.人人都說朱墨錦是難得的美男子.可是只有她知道這個美男子美在什麼地方.

兩個人就這麼看着對方.不說話.

「我只愛你.」庄夢蝶突然開口了.

朱墨錦晃了一下神.像做夢一樣.和上次聽到她說「我愛你」一樣.欣喜在無限擴大.擴大……他一時不知道怎麼反應.

庄夢蝶又說話了：「我知道.你介意.雖然你從來不問我.可我知道你很想知道.就像我看到你和文令公主在一起不高興一樣.如果我心裏想着別人你也會不高興.我不能騙你.我還是時常會想起他.有時候做夢還會夢到他.可是.這都不是愛.只是牽掛.像牽掛親人一樣.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你並沒有像我牽掛他一樣.牽掛着別的女人.對不起……」

朱墨錦用一隻手按住了庄夢蝶的嘴唇.「不要說了.我不介意.你給我的.已經夠多了.我已經很滿足了.」

他把她按在胸口.兩人緊緊貼在一起.漫步輕舞.讓這個寧靜的下午成為永恆的記憶.

出來前.朱墨錦讓庄夢蝶換上小馬送過來的衣服.依依不捨地把她送上火車.

……

回到落河城.庄夢蝶又開始數着數過日子.她還是想繼續唱戲的.只是桃花會暫時事務繁忙.她不得不繼續做着政治工作.

朱墨錦讓朝廷方面誤以為美人計湊效.牽住了他們太多注意力.等到喬子璟在美人計宣告破產的第二天.一大早突然帶兵把宮殿圍了個水泄不通.朝廷終於知道他們已經沒有籌碼了.原來朱墨錦也在故意拖延.為的是給喬子璟足夠時間.讓他研究出最快攻破城門把宮廷包圍而不傷及平民的辦法.

革命軍以最小的代價逼迫朝廷投降.受降儀式很快進行.

庄夢蝶拿着報紙.受降儀式上朱墨錦正坐着低頭簽字.她細細盯着看了好久好久.彷彿再多看一眼.朱墨錦就會從報紙上抬頭看到她一樣.

離朱墨錦回來的日子越來越近.庄夢蝶也越來越緊張.甚至有些害怕.果然人說因愛生畏是沒錯的.

因為不知道朱墨錦回來的確切日子.只知道快了.她每天都用心打扮.想以最好的狀態迎接朱墨錦.

這天.她正在辦公.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喂.」

「……」對方沒有聲音.

「喂.請問是哪位.」她問道.

「是我.」對方說道.

這是白秋月的聲音.

「秋月.是你嗎.你在哪裏.」庄夢蝶興奮地說.

「我在我的公寓裏.」白秋月說道.

「你不要出去.我現在就去找你.等我.」庄夢蝶高興地說.

放下電話.二話不說.庄夢蝶就去見白秋月.

司機見她要出去.問道：「陸小姐.您要去哪裏.」

庄夢蝶笑道：「我去見朋友.不用坐車.我自己叫黃包車就可以.」

庄夢蝶前腳出去.朱墨錦後腳就來到了桃花會辦公大樓.他等不及和大部隊一起回到落河.一個人提前回來了.他太想念庄夢蝶了.

他匆匆來到庄夢蝶的辦公室.卻失望地發現庄夢蝶不在.

這時.有人告訴他：「陸小姐接到一個電話.是朋友打來的.她就出去見朋友了.」

朋友.她沒有多少朋友.很可能是去玉心院見李密兒了.

朱墨錦一刻也等不了.直接上車讓司機把車開到玉心院.

給他開門的是李密兒.李密兒見了朱墨錦又緊張又高興.

「蜜兒姑娘.夢蝶在不在.」朱墨錦問道.

「她不在啊.她還沒回來.」李密兒說.

朱墨錦頓時又很失望.「那她是不是去了劇院.」他問.

「不會的.劇院今天重新裝修.她不會去的.」李密兒說.

「謝謝了.」他說道.然後準備去其他地方找她.

「二公子.」李密兒把他叫住了.

朱墨錦回過頭來.看着她：「有事嗎.」

李密兒緊張地低下頭.「沒事.我就是想跟你說.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你.」她抬起頭.鼓起勇氣看着朱墨錦.「你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真心祝福你和夢蝶.可是我想在你們成親之前.把這些藏在心裏的話說出來.也不枉我苦戀了你一場.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有一個叫作李密兒的人.痴痴地喜歡你很久了.雖然喜歡你的女人太多太多.我也不奢望你會記住我.但是我不後悔.我真的不後悔.好了.我說完了.」

朱墨錦笑了一下.感動地說：「蜜兒姑娘.謝謝你.謝謝你喜歡我.」除了謝謝.他不能再說別的.他怕他說了.會讓她繼續心存念想.

李密兒高興地點點頭.彷彿能得到朱墨錦一句謝謝.她就很知足了.「你快點去找她吧.」她對他說.

「回見.」朱墨錦說着就走了.

到了白秋月的公寓.門沒鎖.阿奴應該已經走了.庄夢蝶直接從大門進去.穿過花園.上了二樓會客室.

白秋月給她開的門.奇怪的是她包着頭巾.整張臉都被包住了.只露出一雙眼睛.

「你這是怎麼了.」庄夢蝶擔心地問.

「我出水痘.不方便見人.」白秋月說道.

「原來是這樣.」庄夢蝶放心地點點頭.

白秋月給庄夢蝶讓座.庄夢蝶心情在興奮當中：「能見到你太好了.我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你怎麼不早些來找我呢.」

「你現在是大人物.我怕打擾你.」白秋月有些怨念地說道.一邊去隔間那裏給庄夢蝶泡茶.

「秋月.不要這麼說.什麼大人物不大人物.我們是好姐妹.」庄夢蝶對着隔間說道.她看不到白秋月.只聽到倒水的聲音.

白秋月沒有回話.

「秋月.我們的劇院已經重新開張了.蜜兒她們已經登台了.不如.等下我們就去見她們.你要是願意.隨時都可以上台.等我忙完了這陣.我也會和你們一起唱戲.好不好.」庄夢蝶滿心期待地說.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恐怕我唱不了了.」白秋月隔空說道.

「為什麼.」庄夢蝶問.「你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唱戲嗎.」

白秋月不說話.

又過一會兒.白秋月把茶端出來了.

「喝茶吧.」白秋月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