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故人啊。」

「我知道是故人,而且一定是熟人。」

「哦?」風雰對自己的驗貨有這樣的結論生出了興趣。

小果一臉理所當然地道:「以咱們姑爺的性子,若不是熟悉又關係故人,怎麼可能專程去見對方。」她在心裏悄悄補充,尤其是小姐您跟在貼身的時候,竟然還捨得讓小姐先行一步。

風雰失笑,「說得有理。」

小果得意地一揚下巴,「我又不是笨。」

主僕兩個說說笑笑,酒樓夥計開始往雅間上菜。

風雰並沒有點太多,不過四、五道菜,還含了一道湯品。

小果一見菜擺上來,眼裏便忍不住流露出垂涎的神色。

她們從京城一路走來,雖不能說是風餐露宿,但總是行色匆匆,路上無論是驛館還是客棧里吃住總是不盡人意,是後來小姐和姑爺不再急着趕路,他們才放緩了行程,不時找些酒樓用餐,情況才有所好轉。

尤其是跟着姑爺的時候,那真是什麼好吃就上什麼,一點兒都不擔心銀子,雖然有時候有些浪費了,但那種財大氣粗的感覺她很喜歡。

「吃吧!」

「小姐先吃。」

「讓你吃便吃,不要廢話。」

「歇息誒小姐。」

小果吃了一會兒才發現小姐並沒有吃多少,表情還有些恍惚。

「小姐?」

風雰看了她一眼。

「小姐不舒服嗎?」

「我沒事。」

「還是……」她猶豫了一下,「小姐是擔心姑爺嗎?」

風雰笑了笑,「你想躲了,吃你的飯,我沒事。」

小果又扒了半碗飯,然後又停了下來,期期艾艾地說:「小姐,是不是姑爺欺負您了?」

「咳……」風雰被嘴裏的一口菜給嗆到了。

小果趕緊起身倒了杯水遞過去,「小姐您不要緊吧?」

風雰擺擺手,等那口氣順過來,忍不住瞪了小果一眼,「胡言亂語些什麼?」

小果撇撇嘴,挨到她身邊,小聲咕噥道:「奴婢才沒有胡說呢,姑爺平時看小姐的眼神跟着了火似的,亮得嚇人。」也就是小姐在那種目光能跟沒事人一樣,要是她早就臊得想挖個洞埋了自己了。

「想太多。」風雰心情複雜地看了小果一眼,這丫頭有時候其實也不是真的那麼笨嘛。

只可惜,她如今和龍安恪能發生的不能發生的都已經發生過了,說什麼都已經太遲了。

「小姐啊,其實不要緊的,反正親事都定了……」

風雰不想再聽下去,直接夾了一筷子菜塞進小果嘴裏。「小丫頭不學好從哪裏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小果幾口把菜嚼爛咽了下去,帶了點自得地說:「以前在府里聽廚娘和幫傭大嬸們說的,該知道的奴婢早就知道了。」

風雰震驚了。

看着自家小姐驚訝的表情,小果越發得意了,「小姐如果想知道洞房的事,奴婢可以告訴您的。」

風雰忍不住咳了一下,「閉嘴,小姑娘家家的也敢說這種話,你就不怕我撕爛你的嘴嗎?」她真的太小看這丫頭了,平時看着雖然單純了些,真沒想到她也有這麼不單純的一面。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小果縮縮腦袋,兀自不太甘心地道:「小姐,別太暴躁了,這樣有損您的氣質。」

風雰伸手扶額,嘴裏逸出呻吟。

「小姐,您不要緊吧?」小果很擔心。

風雰沒好氣地橫了她一眼,「我真沒事。」她就是吃飯的時候不小心走了下神,誰知道竟然引出了這丫頭一長串話。

害她還以為她和龍安恪的事被發現,真是嚇死她了。

【第九章】

風雰走出雅間的時候,酒樓里的食客已經不多。

「小姐,要不咱們找個大夫看看吧?」

風雰完全無視小果的碎念,她總是對找大夫很是執著,不管看到誰不適,總是第一時間提議找大夫。

有時候,風雰簡直懷疑小果其實是被哪個大夫洗腦了,才會這樣不求回報地幫他們拉生意。

她一步一步朝着樓梯的返鄉走去,就在他距離樓梯還有七、八步距離的時候,從挨着樓梯邊的雅間內走出了幾個人。

「今天喝得真痛快,下次再……」那個正拍著身邊男子肩膀的少年工資話說到一半頓住,研究盯在迎面走來的風雰臉上。

小果第一時間皺眉,風雰則是停了腳步,想等著那幾個醉酒的男子先下樓。

「這位姑娘長得真漂亮。」那少年咧嘴笑開。

聽到這句類似調戲的話語,風雰蹙起了眉頭。

少年身邊的人拉了拉他,他喝得並不多,也注意到了風雰身邊的侍衛。

「子默,咱們走吧。你喝多了。」他試圖拉走研究都看直了的少年。

「誰說我喝多了?」那名少年甩開友人的手,大聲嚷嚷,「那姑娘明明就很美嘛。」

風雰心裏嘆了口氣,想着不如先退回雅間去好了,跟醉鬼顯然是沒有什麼好說的。

豈料她不欲惹事,別人卻不肯配合。

她欲轉雅間之際,那名少年突然掙開身邊的人,直接朝她撲來。

風雰眼前一花,一名侍衛已經閃身擋在她身前,一腳就將那名少年踹下了樓,頓時響起一聲慘嚎。

風雰眼角一抽,小果則驚駭地捂住了嘴,反應過來后連忙到欄桿旁往下看。

「小姐,人沒死呢。」

風雰無語,小果這話怎麼聽着感覺有些遺憾呢?這丫頭該不是故意的吧?

「子默兄!」同那少年一道的幾個人一邊喊一邊衝下樓。

沒人擋在樓梯口了,風雰便也慢慢走下樓。

那被踹落樓下的少年雖然沒死,不過腿似乎斷了,正嚎得驚天動地兼指天罵地,在看到風雰一行人慾離開時,他氣得大吼,「不許讓他們走,本少爺額腿都摔斷了,她就留下來照顧我。」

風雰聽到這句話,從容地回身,「是我踹的你嗎?」

「是你身邊的人。」

「他不是我的人。」

踹人的侍衛也配合地道:「我只是奉命保護她的人。」

「況且,如果不是你朝我撲過來,我身邊的人也不會由於防備出手,說到底錯在於你,你自己該負責,如今這樣豈非無理取鬧了?」風雰又道。

「本公子無理取鬧又如何?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造化。」

她忍不住笑了,一邊笑一邊看着那人搖了搖頭,給了他四字評語,「勇氣可嘉。」

此話深得冀王府侍衛的心,這傢伙真是太不知死活了,今天若是他們家王爺在肯定直接踹死,竟然敢打他們王妃的主意,簡直不知死字怎麼寫。

小果略帶興奮地看向自家小姐,道:「小姐,沒想到奴婢有一天也能看到您成為被強搶的姑娘啊。」

聞言,風雰扶額。

王府侍衛們紛紛側目。王妃的這個貼身丫鬟有時候實在是太少根筋了,思維常常顯得很跳躍,也就王妃能忍受得了。

「小果,你這句話不對,他並沒有強搶我啊。」風雰忍不住糾正她。

「誰要強搶你?」

酒樓外一人正從馬背上飛身而下,眨眼間便走了進來,直接來到風雰身邊將她攬入懷中,宣告主權的意味濃厚。

「沒事,是個誤會。」她不願生事。

「誤會?」龍安恪語氣不善地揚了揚眉,用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掃了對方一眼,「我的女人你也敢覬覦。」

風雰又想扶額了,父親不在,責任就真的無所顧忌,怎麼樣的話都敢往外撂。

那少年顯是被龍安恪的氣勢震懾,神情頓時有所收斂,但仍是不甘,「你的侍衛將我從樓上踹下,害我跌斷了腿是事實。」

「無緣無故我的侍衛怎麼會踹你下樓,定然是你做了不好的事。」龍安恪一邊說,一邊講目光掃向留下來的侍衛。

「這人慾對夫人不軌。」侍衛的回答言簡意賅。

龍安恪玉面一冷,手一揮,「扔出去。」

「你們敢?」

沒人搭理他,侍衛以一種「擋我者死」的氣勢壓過去,拎起那少年就毫不猶豫地扔出了酒樓,慘嚎又再響起。

風雰不忍卒睹,本就摔斷了腿,這是雪上加霜啊。

龍安恪心情很不爽,他才不再多久,就有不長眼的傢伙敢對她動心思,早知道就該一刻不離地將她帶在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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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快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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