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四大惡人之風二娘

第二十三章 四大惡人之風二娘

突如其來的親情果然像暴風驟雨,叫人喘息不得。不管我怎麼解釋,阮星竹都認定了我是她的女兒。哎——難得我小添不貪慕榮華,竟這般送上門來,我也不能浪費了老天爺的美意啊!所以,我在做過激烈的「思想鬥爭」,五秒中決定——接受這個「事實」!

「阿朱,為什麼到慕容府之前的事情都不說呢?」在我的一番繪聲繪色的敘述后,阮星竹問到。

「嗚——之前的事情我不想回憶起。」落淚、落淚。一見我落淚,阮星竹也紅了眼睛,珠淚輕垂。美人就是美人,落起淚來也是風情萬種啊~~~~!

可是大媽,不是我不想說啊!我怕以你們的接受能力,承受不起這麼奇異的事情。弄不好我又要被認做「頭腦短路」了。

「星竹,不要逼她,不想億起就不去想了。」溫柔的段阿爹發話了,「如此說來,到是該到慕容府厚禮相謝了。」

「要回燕子塢么?好哎——我好久都沒見着阿碧和顧伯了!」在我的內心深處,還是把那破地當成第二故鄉了,難道和「小雞第一眼情結」一樣?不會吧?

「段郎,答謝之事來日方長,阿朱療養傷勢為重啊!」

「傷?我沒受過傷啊?」有傷我怎麼不知道?

「你被人用幻眼之術迷了心神,自是不知。朱兒,近來你可覺得身虛體弱,真氣無法運用?」

身虛體弱?真氣運行不暢?是啦!「我之前確實如此,還是坐的馬車才來的大理的!」

「你可記得何人對你下術?」

「何人?不知道!」段阿爹的智商真的是有限啊!我中了蝦米「幻眼術」我都還不自知,又如何知是誰下的術呢!

「那就難辦,此術只有下術之人能解。要是強行拔除,有損朱兒心神。」

「那朱兒豈不是一生受此術之累?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阮星竹又珠淚開始落下。

「方法還是有的,但還當配合深厚內力,外治內醫才得成功。但以阿朱現在得內功修為,怕是不夠!」

「啊——段郎,你要想辦法。我們再是不能失去阿朱了。」大媽好好啊!感動!感動!

「不用如此焦慮,阿朱,你隨我來。」

「哦——」

「那我——」阮星竹急到。

「星竹你去亭中歇息一會。」

「段爺!我這病除了之前說的病症,還有什麼表現么?」單獨和段阿爹還真的是不習慣。

「朱兒,不習慣叫爹爹,慢慢來吧!」推開側廳房門,「我試試能否幫你解術。」

「不是只有下術之人才能解么?」散進房中,疑惑不解。

「剛才你不是問到,中此術還有什麼其他病症。就是操縱中術之人心神,使其永在下術之人的掌握之中。」

「催眠術?!」不會吧!?

「何為『催眠術』?」段阿爹問到。

「啊——也就是『幻眼術』的別稱啦!」

「我不知道他要利用你做什麼事情,不過中術越久,而不解術的話。不保日後你有性命之憂。還是先試試才好!」

「可是你不是說需當輔以內力,內治外醫么?」

「所以,我要試試你的內力!」一掌襲來。阿爹!試內力也不用偷襲啊!?揮掌接住。他的雙手竟似有一股綿力,將我手掌吸住。看來段阿爹雖說花前月下之事沒少做,但功夫也沒荒廢。

「阿朱,使出十成內力。」咦——不是說話會破功么?難道是大理段氏的內功與眾不同哦!?怕是了。好!我就運行一番《易筋經》。當下靜下心來細想,運氣行走了一遍周天,七筋八絡說不出的順暢,感覺熱氣源源不斷。

「阿朱!你的內功?!撤功!」啪的一下,被推出幾步,「何人傳你的內功心法?」

唔——我總不能說是我偷來的武功秘籍吧!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不如——「北喬峰教會我的。」

「想不到,北喬峰有如此內功心法,果真是名不虛傳。如此甚好!阿朱,我於你療傷。」只見段正淳運氣於手指,接下來身上的穴道被逐一點過。「阿朱,閉眼!」

眉心一擊即中,腦中意識模糊起來

「朱兒——朱兒——怎麼這般時辰都還沒醒?」

「不用焦急,朱兒內功深厚,不會有事的。」看來我還是醒來吧,要不然,阮大媽的眼淚會造成小鏡湖爆滿的。

「娘親!」暈——我才只是睜開眼睛叫了她一聲「老母」,阮星竹就激動地一把抱住了我。天!我才剛醒啊!

「星竹,不要如此。阿朱才醒過來。」是啊、是啊!鬆開一點、鬆開一點。

「朱兒,此前你是否中了星宿派的毒?」

「恩,是啊!」厲害!段阿爹,我中何門派的你都看得出來。

「事前,你娘已給你服下解毒的藥丸,毒症不曾再犯了吧?」哦——難怪、難怪,不提我都忘了這茬。這麼說來,我現在是無病一身輕咯?!妙極!

「朱兒,你身懷絕世內功心法,之前於你療毒,看你是聰慧靈巧,為父虧欠你多年。現下你說,你想學習什麼武功,為父教你!」

「老爸——」一把抱住段阿爹,你真的是太了解我了!本人正是求教無門,夢寐以求無上武學啊!感動、感動!眼淚狂噴而出。讓我蹭蹭老爹你,再接受一點父愛吧!

「朱兒,別弄髒了你爹的衫子。」

天倫!天倫!我樂啊——三口之家,和樂融融!

打蛇上七寸,「爹——我要學『一陽指』!」

「朱兒,不要胡言,這是大理段氏絕學,怎能傳你。」阮星竹輕斥。

「段阿爹氏我爹,如此說來我也是大理段氏一族,何故不能學?!」想我天下最精深的《易筋經》,不學「一陽指」豈不是埋沒了它!?等會,仔細想想啊!我是段氏一族的話,那我不是變成「段豬」了么?惡——以後死都不要連着讀出來。

「好!我就教你『一陽指』!」

「親愛的老爹,萬歲!」來,親一下!還不等湊近,已叫阮大媽抱住,「女孩子家莊重一點,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咳咳,朱兒,從今日子夜時分起,你就到竹林處等我吧!還有,日後稱『爹』便可,勿用加個老字了。咳、咳。」

絕學就是絕學,絕是說它是不為旁人所知的。絕就意味着它比一般武功要難得多!一身浩瀚內力,掌握不了運氣得法門,如同小孩拿了千兩黃金不知如何花消。加上本人一向不識穴脈之道。幾日下來是一事無成,倒是集聚了一丹田的戾氣。

一晚輾轉反側,大早就醒了過來。頂着兩隻熊貓眼,去到竹林,希望藉著早上充足的氧氣,開開竅。我小添一向是聰明異常的啊!(是小聰明過頭吧!)

竹林之中,一隻蜘蛛伏在剛織好的蛛網之上、等著獵物上門。忽記得曾有一段妙文描繪的便是此物。話說蜘蛛是拿千年武學名家,身踩八卦之上,四平八穩,罩住一切東邪西毒,一切全然在其掌握之中。靜時猶如老僧入定,動時則衣炔生風。

其實,我怎會不如此八腳神物呢?照着它靜坐平台,做到心中空靈,自是去捕捉那息息脈動的內力。

明鏡止水,一切頓時清明。七筋八脈似有源源熱氣流動。抓住它,將其導入手臂、手指。運用段阿爹教的法門,爆氣!「咻——」一支勁氣從指尖竄出,「啪」,竹枝斷落。蛛網被波及撕破,蜘蛛快步逃離竹從,罪過、罪過!小弟我沒義氣之極,你教會我運氣法門,我卻毀了你一大早的收成。所以——這教會我們,千萬不要做好人!!

「不愧使我段正淳的女兒,如此之快便習得運氣法門。」段阿爹同樣掛着兩隻國寶眼圈走進竹林,「只要你日後勤加練習,武功精進之日可待!到時為父也要讓你三分了。」

「是嗎?真得嗎?」跑向前握住段阿爹得手,「段正淳同志,恭喜你啊!你的女兒光榮地加入武林高手的行列。真是武林之光、段氏之福啊!」

「哈、哈。」乾笑兩聲,「朱兒,我看你在練習一陽指之前,還是將你的『幻眼術』根治的好。」

「段郎——快來啊!」主屋傳出阮大媽的喊聲,心中一驚,莫不是出事了?隨着段阿爹兩人一前一後奔向主屋。難道是「段延慶」來襲?!那就糟了!

一入到屋中,我的頭就大起來了。哀——一向只有我讓人頭大的。

「嘻嘻,阿朱姐姐,別來無恙!?」這紫衣少女不是阿紫還能是誰?

「還好,還好。沒有阿紫姑娘的『爽身粉』滋潤,自然也就無恙了。」

「嘻嘻,朱姐姐怎生這般記仇呢!我之前是和你鬧着玩兒的呢!」一點都不好玩!

「朱兒,這就是對你下毒之人?」段阿爹尋問道。

「呵呵,小孩兒鬧着玩的,爹爹你也毋用介懷。」想必待會阮大媽就會爆料說「阿紫是我們的另一個女兒」了。我又何不做個「大度」的姐姐,顯示我的「高尚品格」呢?

對了,蕭峰呢?不是應該與她一道的么?「還請問紫姑娘,我家大爺沒與你前來么?」

「哼!那日你走了之後,蕭大哥就說要去尋你。所以,我就甩了他,自己來了。」想必是蕭峰甩了她這尾巴,她才這般氣憤。

不過,尋我?他尋我去了?他竟去尋我了!

「朱兒——你去哪啊?」

躍出屋去,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只知道我定要去尋到蕭峰。

「阿朱——」

「別追了,隨她去吧。」

我以後再也不衝動了!衝動是會被懲罰的!!因為衝動,就因為衝動!我沒吃早飯就跑出來了。現在,我正被飢餓懲罰著。餓啊——餓——

這荒郊野外的,除了我連個鬼影都沒有。我去哪找吃的啊?找蕭峰也得有體才行!

「哇——哇——」

唔!荒山野嶺的,怎麼會有嬰孩的哭聲。四處環望了一下,不會吧!有鬼不成!?是啊!這種地方不就是漫畫書中,最常有人上吊自殺、棄嬰、強姦的地方。那麼這裏、這裏一定會有很重的怨氣啦!豈不是有很多怨靈和死嬰在四處飄蕩。

如此——脊背竄起一**涼意。口舌發乾,現下是一點餓意都沒有了。

「小姑娘,這個饅頭給你。」唔、唔、唔,全身僵住不能彈動了。從身後伸出一隻漆黑的手,而手上托著一個雪白的饅頭。說不出的森森寒意。

「我、我——」聲音卡在喉嚨出不來了。舔舔嘴唇,「我、我、我不餓,不、不用了。」媽啊~!你快走吧!快走吧!我都快要「××」失禁了。

「咕——咕——」好死不死,肚子叫了起來。天啦!你為何要對我這樣不公平!?我才剛剛練會一點點「一陽指」,還沒有風光武林,享受榮華,最最可憐的是——我還沒有找到一個阿拉答!現在就要餓鬼害死在這荒山野嶺,你還有沒有人性啊——

「咭、咭、咭——肚子都叫了,怎麼會不餓呢?」

「有嗎?誰的肚子叫過,你幻聽、幻聽。」

「果真是個有趣的孩子,你回過頭來看我一眼吧。」不要!死都不要!你要是學貞子披頭散髮,我一轉頭,還不得被你駭的魂飛魄散?

「咭、咭、咭,你不是虛竹的朋友么?」虛竹?!虛竹!?一轉頭。「啊——」我暈了過去。比貞子還可怖的臉!!!

幽幽轉醒,睜眼看到的是虛竹的臉。不看不打緊,一看心中怒火中燒。

「死虛竹,是你駭我的?!」照着他的臉一掌揮去。可是,可是還沒沾到他的臉頰,我的手已經被那隻漆黑的手夾住了,陣陣寒意透了過來。

天!一張既看不出表情,也看不出年齡的面孔印入眼帘。

「咭、咭,好急噪的小姑娘,比我家寶寶好能鬧騰啊!」尖銳的嗓音,似乎要把我刺穿。

定睛一看,這女人懷中駭然抱着一嬰孩,天~!這不是「風二娘么?!」失聲道出。

「咭咭,想不到小姑娘也對我的外號有所耳聞,不愧是我兒看中的姑娘。」

「看中?!」瞧瞧虛竹,不對!他不是嫖客竹還是誰?看中我?!才不要!其貌不揚也就算了,還性格陰沉,喜歡逛妓院。雖說人不風流枉少年,但我不要這樣的人當我的阿拉答!死都不要!

「咭、咭,等二娘我辦完大哥交代之事,再與你們把婚事操辦了。」

「不可能,我不會嫁給你家公子的。」而且是死都不要。話還說完,脈門一緊,風二娘兩道如冰的目光射了過來。

「做我風二娘的兒媳不好么?!」

「那做你的兒媳又有什麼好處?我是大理王爺段正淳之女,也就是郡主。你不要對我無理!」義正言辭,以我的威勢和身份。諒你也不能逼我!

「段正淳?咭、咭,我們找的就是段正淳,咭、咭。」

死!我這傻B,怎麼忘了風二娘他們顯跡大理,為的就是殺了段阿爹,我怎麼還如此糊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叮!靈光一閃!「我是北喬峰的伺婢,你為難我,也就是與他過不去!」還好,我還有喬大爺罩着!

呵呵,不說話?怕了吧!?

「咭、咭,小姑娘,喬峰可一向是我們西夏一品堂的死敵啊!」

唔——無語當中,我定是得了「老年痴獃」了。今兒我怎麼會老是忘了人物關係呢?鎮定、鎮定。但如此說來,我是什麼靠山也沒有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這位大娘,我有話要跟你們家公子說,能否迴避呢?」有氣無力的問道。

「咭、咭,小兩口增進一下感情。我迴避、迴避。咭、咭!」黑影虛晃,小屋中瞬時光亮了不少,天!她還吸光的啊!可怖!

沉默、沉默,看來這位仁兄是非等我開口不可。

「你喜歡我?!」他搖頭。

「那你是討厭我咯?」還是搖頭。

「你既不喜歡也不討厭,那為何如此害我?」

「我不是害你。」

「那你怎生跟你娘說要娶我?」

「受人所託!」暈倒——別人叫你娶,你還真的娶一個不愛之人啊?!

「那是什麼人這麼殘忍,把我託付給你啊?」

「不可說!」

「你——」

又是一屋子的寂靜。罷了!碰上一悶葫蘆,能問出什麼有營養的答案來?!

逃也逃不了,問又問出什麼。沒辦法,只好隨着他們朝小鏡湖趕去。雖然,我是打不過四大惡人,但總算與段阿爹父女一場,不去的話,特不仁義了。既然風二娘都「相中」我了,反正是無性命之虞。

如此一來,三人同行前往。本就奔出不遠,瞧著就快到了。我得想個辦法通知段阿爹才是。怎麼辦?飛鴿傳書?沒鴿子,有也早成了乳鴿祭了五臟廟了。烽火報信??對!放把火把這林子燒了?此山異變他們總會警覺吧。咦要是他們環保意識太強,一路趕來救火,豈不是自投羅網?換!換!換!

啊!!!!!沒用啦!我想我是不行了。

「嘩——」我一腳踩空,身子往下急墜。迄今為止還不知道名字的假虛竹,一個箭步沖了過來,試圖拉住我的手。但是,我之前把好運都用完了。他還沒沾到指甲,我已經掉落下去了。天~!這個路邊坑還真的很深!而且、而且,它好象還不是個普通的坑,迂迴百轉,我一路連滾帶爬,跌跌撞撞,終於「啪——」,我以蛙型着陸了。

「咳咳——」吐出滿口的灰,順順嗓子,氣運丹田,然後「救命啊——!!!!!」

「救命——~~命——~~啊~~~啊~~~」

「救命啊——————」假虛竹一定聽得到的,他會來救我的!他會嗎!?嗚——

「救命——命——」迴音再次盪來,難道,這次真的要死了么??

經過五分鐘的嘶聲力竭,我想我該認命了。本就是萍水相逢,他們要何必冒險救我。這種荒山野嶺的,路人就更不用指望了。哎——不如看看我這長眠之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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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笑八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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