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大舅哥，你看好了，這是我從地上拿起來的消毒劑，就是你認為的毒藥。

我包好放在你身上，你身上應該有那個你打暈傢伙身上的毒藥吧！你現在都收好。

多的話我就不說了，你自己開着辦，我會叫你送你到廣州去的。那你有的是洋人開的醫院。你自己去找人鑒定看我的和那印度阿三的是不是一樣的東西。」

「大木頭，這個人就交給你手下了。」我把捆得像粽子一樣的龍千交給了張嘯林。

「放心把丁少。看來你大舅哥對你的誤會還沒消啊。」張嘯林把發出嗚嗚聲的龍千交給了要去廣東辦事的手下。我這才發現的肩膀也掛了彩，可見昨夜的槍戰是多麼的激烈。

「昨天戰況怎麼樣。」解決完這心裏的疙瘩后，我輕鬆了許多，我千葉子和張嘯林三個人先後鑽進了我停在路邊的車裏，因為我手受傷，所以只好有張嘯林來開車。

「丁少是問租界內還是租界外。」張嘯林看了看千葉子。千葉子的衣服以換成了旗袍凸凹的身材顯得十分誘人。

「先說說租界內吧！」我一邊說着一邊從身上重新撕下一條長布把受傷的手重新包紮了一遍。

「我按丁少你的吩咐把我們的想法和這些兄弟說了一遍，有１００多兄弟說要回家鄉和家人團聚，加上昨天戰死的兄弟，現在手上還有６３３人。這些人現在安排在租界地下。至於租界外面的消息，聽說巷戰開始了，日本人好像不太願意破壞這座城市，所以用沒有用大炮。現在還算好。但可以肯定的是守不了幾天的。」

「你的傷不要緊吧！」我問道，千葉子幫我把手裏的帶子緊了緊。

「沒什麼大事，只是擦破了皮，過幾天就沒事了。」

「哪就好，現在先去東大街哪間律師事務所。」

「段大帥現在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了。」張嘯林自言自語的說道。

「現在我們還是管好我們自己吧！記住在租界裏隱藏起來。沒錢的話去打雪娘拿。千萬不要生事，不然只怕你手下幾百號人盼不到快活的一天了。」

「這個我知道。」張嘯林點了點頭道。

「該安排的你自己看着辦。把車停在這裏你自己小心了。」車我並沒有讓張嘯林開到王影事務所的樓下，而是在一處人不多的地方要他停了下來。

看着張嘯林遠去的身影。我用受傷的手從口袋裏拿了根煙出來。「能不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我認真的說道。

千葉子給我點燃了煙，甩了甩手的中火柴。「你是要用他來牽制別人嗎？」

「對。」雖然我知道千葉子為我保守這個秘密的可能性不大，不過我還是把我的想法說了出來。張嘯林手中的百來號人面對江湖中的人也許還算得上實力強大。可是也是面對以得大勢的軍隊，那隻不過是白給而已。

「好。」千葉子答應的很乾脆。

「謝謝你。」

「其實這些人在上海灘對我們來說並沒有太多的危害，幾百給人量他們也做不出什麼大事，而且你這個人也算有頭腦，便宜了閻王不如便宜你。」千葉子笑着也給自己點了根煙。

「真看不透你。」說完后我推開車門下了車去。

租界還是租界，戰爭對它並沒有多大的影響，看着川流的人和賣報紙的孩子。

也不知道是為他們在外國人的地方活下來而感到高興還是悲傷。想想自己和這些人還真的沒什麼不一樣。

「何小姐。」我一邊聽着千葉子說報紙上的新消息，一邊走向王影的事務所。

本來是想要王影去銀行自己去取錢的，因為以現在的情況堂口的人身份在租界取大筆的錢實在太敏感。

「這麼早啊。」千葉子把手中的報紙卷了起來。

「你們好，丁先生。」

「事務所還沒有開門嗎？」我看着事務所有門鎖著問道。

「是啊。」

「你知道我姓丁。」我看了看年紀和段紫婷差不多的少女。

少女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開門開門。混蛋開門。」我用那支沒有受傷的手用力的拍著門。

千葉子和少女見我突然叫門都訝然的看着我。

開來門的是妮可。她穿着一身絲綢做成的睡衣，雖然睡衣很寬大，不過她那豐滿的身材還是展現的一覽無餘。看着大家一臉驚訝的看着自己妮可在門邊轉了一圈媚笑道好看嗎？

「進去了。沒看見我受傷了嗎？還在想男人。」我把妮可和一臉不好意思的少女推了進去。

看到桌子上放着白粥我也不客氣的坐了上去。「剛好我現在也沒吃東西我不客氣了。千葉子來一起吃。」經過一夜的折騰現在還真的該祭一下子自己的五臟廟了。

「喂。這可不是給你吃的。」王影端著幾個荷包蛋進了大廳。

「算了小影，有什麼關係呢，才說了，丁少也你是大客戶呢！」妮可從王影手上接過盤子放在我面前。

「他受傷了啊。嘿嘿。愛打架的狗是不會有張好皮的。」王影看着我和千葉子吃着東西沒好氣的挖苦着我。「何小姐。你怎麼來得這麼早。不是說錢會給你送過去的嗎？」王影這才發現何小姐一直站在邊上。

「有沒有下飯的小菜，這樣白粥雞蛋太單調了。」我用叉子和刀子把荷包蛋劃破，一股金黃的蛋黃一股一股的滲了出來。

「沒有。」王影看我把蛋黃吸進嘴裏的時候小聲的說了句。「噁心。」

我抬頭對妮可笑着說道「還有更噁心的你沒見過呢是不在妮可？」

「吃你的把，這麼多東西還堵不住你張嘴。」

「我是來看看丁先生到了沒有。」何小姐坐在一邊看着我和正在吃東西的千葉子說道。

「對了你怎麼會受傷呢。」妮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醫藥箱來。

「反覆對傷口拆裹的話還不如就這樣呢！」千葉子見妮可要給我處理傷口說了句。

「沒事的。妮可並來就是醫生。這方面應該沒問題的。」

「你不回去，非要來這裏原來是這裏有醫生等你啊。」千葉子把粥吃完后雙手合十做了個謝謝的動作。

「疼，你能不能不用那東西啊！」

「這怎麼可以。好在你傷口沒有中毒的現象，不然後話，只怕這些東西還不夠處理你的傷呢！還好沒有傷到動脈，不然你這條就完了。」妮可最後用黃藥酒在傷品處反覆的擦拭著。而我也只好咬着牙連拳頭都不敢捏。趁著妮可一邊給我包裹着傷口一邊問到。「何小姐。你父親幾時……」我話停在這裏。雖然上海工商界在上次的陷阱中死掉不少，不過我記得姓何的好像沒幾個到的。畢竟很多人不把日本人放在眼裏，那就更不用說我這個在他們眼裏只是地痞流氓的人了。

「我父親是上個月過世的。」

上個月。上個月。我想了想，千葉子又是怎麼知道何小姐的父親的呢？我看了千葉子一眼並沒有問他。會是日本人在背後搞的小動作嗎？

「錢的事情好辦。如果你等會方便就和我去一次花旗銀行。如果不方便的話就先找王小姐先拿着好了。」媽的臭小娘給我找這麼個麻煩，我也來害害你。

「你……」王影聽到要找她拿錢，對我白了一眼。其實王影也是個很不錯的女人，可惜不明白她為什麼好女色，就和我不明白為什麼許多有名的人好男色一樣。如果有時間一定好好和你玩玩，可惜了啊！對我有機會在說吧！我對王影故意拋出幾個媚眼，當然了換會的是我早就想到了的白眼。

「我有時間。」

「好了。在小心點。兩天換一次包紮布，一天消一次毒。」我揮舞了一下給包紮好的手臂。「謝謝。」

「何小姐，那天你來我這說的事情，現在你們家裏的人是怎麼想的。」王影也給自己陳了碗白粥。

「說來也奇怪呢。本來二姨娘和四姨娘說要急着分家產的，可是現在反而說不急了，等戰打完了在說。」

「那麼說你母親呢？」王影有一句沒有一句的話著，更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母親更本就說不上話，在說了就算說得上話就又怎麼樣呢，家裏也沒人聽他的。小叔也不知道是離開上海還是怎麼樣了，從父親死後他一直沒有個消息，如果他在家裏最少也可以給我們這一屋子女人做個主。」

好像不太對啊，怎麼我越聽越覺得這個裏面有戲。

「何小姐，你們家現在是四娘懷孩子了是不是？」

「對啊。都一個多月了，是父親死的時候姨娘在醫院裏暈了過去後來才查出來的。」

又是這麼巧！「那你這個姨娘是什麼時候進的你們家門呢。」

「也沒多長時間。好像半年不到的樣子。」

「丁力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王影靠着他律師特有的敏感反應問道。

「我只是覺得這一切都太巧了。你說是不是啊我們的王大律師！」

王影也點了點頭。

「何小姐。不知道有些話該不該說，而且這些話有我這麼一個粗人說出來也許你不相信，或者以為我有什麼別的用心……」

「丁先生你說好了，反正現在我們家以亂成一團了，在壞也不會比現在還壞。」

何小姐一臉的落寞。

「也許是我把這一切想得太複雜了，當然我現在只是按我的想法說的，並不一定如我想的那樣。你先聽我說。你父親何梁人應該算是一個十分固執的商人吧！」

上海灘上大多部投機商人都在上次的陷阱中給幹掉了，所以何梁人如果不是十分有實力加十分固執只不可能不去那個宴會的。

「是啊，父親很固執，就因為固執小叔還和他吵過幾次呢？」每次當她提到她小叔的時候神情都有些不太自然，雖然他極力掩飾，不過這一切都沒有瞞過這裏的任何人。

「在你父親死之前是不是常常有人找他談生意之類的事。而你那個什麼姨娘只怕就是這個時候認識的吧！」

「談生意到是常有的事，只是四姨娘很早就認識父親，他是父親一個朋友的女兒，那朋友死後，他女兒就成了我們家裏的四姨娘。」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何梁人只怕也不是什麼好鳥了，在仔細看了看少女的樣子只見她眉散乳高顯然早以不是處女。而少女每次提到小叔的時候不自然的神情也讓我覺得這一家的關係只能用亂來說明。

「你四姨娘只怕也比你大不了幾歲吧！」

「她是我同班同學。」我聽到這話用眼睛鄙視了一下王影。想來她也看懂了我的意思。看我的眼神以不在是那麼氣呼呼的了。

來個母女同床也不錯啊，只是不知道這個何梁人的四姨娘是不是真的有了孩子。有了這個想法，計中心來。說道「何小姐最好是不要在回家了。」

「為什麼？你的意思是家裏有人會害我嗎？」畢竟是讀過書的女人，並不想一些人那沒人云亦云。

「你自己想想會有那麼巧的事嗎？你父親剛剛死去就發現你小娘生懷有孕，而你小叔又突然失蹤。你二娘又突然改變主意。你想想這一切都正常嗎？」

反正這段時間道上不可能有任何的發展，心裏不勉就想着怎麼把這一對名份不一的女人搞到手，想着想着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濃。

「你看他笑得多淫蕩啊！」王影在一邊吃粥一邊小聲的罵道。

日本人為什麼會對一個商人感興趣呢？我不發現這個問題突然在我腦袋裏跳了出來。「何小姐我看你現在回去也是真不太安全，這樣好了，反正今天下午我要去一次杭州，你要是沒地方去就和我一起到杭州過幾天吧！反正現在上海也亂。」

王影剛想說什麼，卻給妮可踢了一個腳把快到嘴邊的話又給吞了回去。

「這……好吧！」少女想了會，可能是怕我藉此要挾無可奈何的答應了。

「我也要去杭州玩。」妮可見少女答應了我的要求連忙坐在我身邊把頭擱在我沒有受傷的那一邊撒嬌的說。

「你不可以去。」王影見妮可要去好像我對她有奪妻之恨一樣，也對，妮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能可以算是他的姘頭。

「為什麼他不可以去呢。王小姐。難道說你想去怕妮可把你的位置給搶了嗎？」

千葉子一邊放鬆的看着外面的街景一邊調笑着王影。

「是啊，為什麼我不能去，反正這些日子上海也不可能有太多的案子接，在說了就算又案子我也幫不了多少忙吧！」妮可說着本來款着我肩膀的手以探入懷中輕輕的在皮膚上摩挲著。王影自然是一臉的氣憤，不過她也拿妮可和我沒有辦法。只好白了我幾眼就當沒看見。千葉子只是靜靜的看着街上的人，這裏發生的一切雖然她都看在眼裏，不過我沒有叫她的時候她根本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

到是姓何的少女一臉的紅暈，雖說一臉的羞澀不過卻沒有掉頭跑掉，反而不是把目光掃向在我衣下遊走的雙細手。

在英租界唯一的一間戲園子「戲成班」里，我一下子就找到了在這裏打探消息的老郭和雪娘。這裏都是些膽大到以為天塌下來有洋人頂着的人，雖然外面還是時不時的聽到槍炮聲，不過卻一點也打擾不了這些人聽戲的雅興，我並沒有剛千葉子幾個跟來，雖然租界還算得上平靜，可是我可不想給自己這個時候添亂。

「丁少。」老郭坐在一個不打眼的角落對着我叫喊著。看着他和雪娘一身的光鮮不知道底細的人說不定還真會以為他們是這裏來聽戲的。

我就和來這裏聽戲的人一樣，很平常的走到他們身邊坐了下來。

「丁少。龍千不見了。對了您怎麼受傷了。」老郭一臉緊張的望着我，雪娘也是一臉的關切，不過她知道地點個時間都不允許和我太我親密，只是一邊給我舔茶一邊溫柔的看着我。

「我沒事，一點小傷沒事的，都上過葯了，龍千去了廣州，可能要些日子才會回來。你們不用擔心。對了昨天夜裏沒發生什麼事吧！」

「大事沒有，小事情到是發生了幾件。二子和幾個年輕的兄弟在外面和人幹了幾架。不過沒什麼大事。」老郭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

「算了。小事情，在閘北沒人敢動咱們，現在也是該讓他們受點氣的時候了。

記住這段時間反正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你們老實的在租界給我獃著，鴉片女人這些我不管你們，但是千萬不要給我去惹事。我會離開上海半個月。你們自己注意安全，還有日本人對閘北應該不會動太大，所以你們在沒有大事的時候多按排一些兄弟會去看看。畢竟閘北才是我們真正的家。」把老郭的事安排完后，老郭識趣的去找園子裏的熟人了天去了。

「我這次要去杭州一些日子，這裏的事你就看緊些。」我輕輕的把雪娘的手放在懷裏，一些懷春的少女看到我的動作笑着把頭別了回去。

「可是我怕看不住呢，萬一又向上次那樣出見有人翻盤子的事情……」雪娘無助的看着我。

「這些我都想過，不過你放心，萬飄紅是個人才。只要你能讓他和你一條心大事情是不會出的。老郭年紀大了沒什麼野心，龍千給我調去廣州一時兩會也回不來，以前青幫的人翻不了什麼大浪起來的。記住只要你和萬飄紅懂得怎麼樣讓堂口裏的勢力平衡，那麼你們就可以掌握大權。」

「可是……可是我們兩個女人……」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記住，你們是我丁力的女人。」交代了雪娘秘密到銀行提錢給張嘯林后，我讓老郭把我開來的車車著送雪娘回去，自己在周圍幾家痁里找到了要跟着自己去杭州的妮可她們。

「丁力你不會不知道火車站給日本人控制了吧！你把車讓你手下開走，我們怎麼到杭州去呢？難不成要我們走着去？」王影放下手中的西洋表說道。

「火車站是給日本人控制了沒錯，可是我可沒聽說火車給日本人炸掉了吧！

日本人控制了不是一樣有火車開出開進上海嗎？反正千葉子和我們在一起，以她的身份呵呵，幾個日本兵應該不會不讓我們讓火車吧！是不是千葉子！」

「反正你帶着一堆女人也不可能是出逃，而且說真的你要是出逃說不定他還要幫你呢，怎麼會擋着你呢。放心不會有人擋着的。」千葉子看了看妮可和王影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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