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成長的代價
安斯艾爾皇帝並不太理解皇妃的想法.他真的.很愛很愛她.但也許那些愛已經被某種有機體靈魂深處的本性所遮蓋.
與電影或者任何娛樂作品中所歌頌的不同.愛.並沒有那麼強大.
也許.在戰爭.政治.和生物本性相比.愛顯得微不足道.也許有人不會同意.但安斯艾爾知道愛並沒有拯救的了他的皇妃.並沒有拯救的了塔瑞迪將軍.他們被吞噬.被某種自有機體存在以來就存在的東西吞噬了.
那種東西無比的強大.甚至無法被任何人抗拒.它在人群中蔓延.一點點侵蝕掉所有人們為之依賴的東西.緊接着.它將瘋狂的將人們一個個擊潰.就如同洪水與風暴一般.什麼也無法抗拒.沒人能保持理智.
而現在.這種東西.正在侵蝕著安斯艾爾的帝國.他看着自己的國家一步步走向毀滅.他知道自己必須做點兒什麼.他知道……如果這裏還有誰能夠阻止特瑞瑪帝國的隕落.那麼那個人.就只有他而已.
他是特瑞瑪帝國的皇帝.是所有人仰仗的對象.唯有這時.他不能失去理智.不能被那東西吞噬.不能被任何東西沖昏頭腦.他要思考.保持冷靜.做出最佳的決策.他必須這麼做.這是他的責任.是他自登上那個王座以來.上一代皇帝就交付給他的巨大的重擔.
「我愛你.波曼塔.」
安斯艾爾看着監牢裏面的皇妃.昔日的皇妃.他的眼睛中透出了無比的悲傷.他的愛是真的.直到現在也沒有消失.但卻無法繼續下去了.他是皇帝.是國王.他必須承擔起整個帝國的責任.
「……」波曼塔無法直視安斯艾爾的眼睛.她坐在牢房最深處的陰影里.低着頭.露出無奈的微笑.「你要小心.安斯艾爾.你的敵人……」
「波曼塔.」安斯艾爾打斷了他的皇妃.他現在不想聽到這個.他現在只想得到波曼塔的唯一一個回應.「我愛你.」他又重複了一遍.
「……抱歉.安斯艾爾.」波曼塔無法說出同樣的話來.她從沒愛過安斯艾爾嗎.並不是的.不是……但……
「該死.波曼塔.」安斯艾爾變得生氣起來.他憤怒的敲打了一下監牢的透明屏障.屏障閃爍了一下然後又恢復了平靜.安斯艾爾也隨之平靜了下來.「我知道了.抱歉剛剛太大聲了.」
「安斯艾爾……」
「我是這個帝國的皇帝.如果以前那段時間裏.我沒有給你你想要的幸福和快樂.對不起.」安斯艾爾說.「我不恨你.不怪你想要殺死我.我願意原諒你.以我個人而言……你做什麼我都會原諒你.但是波曼塔.身為皇帝.我不能丟下這個國家.」
「所以.以一個皇帝來講.我無法原諒你所做的一切.我無法允許你.顛覆這個國家.」安斯艾爾這麼說着.他站得很直.努力不讓自己個人的情感佔據上風.「我承認.帝國的一些傳統是時候該改變了.但是現在.引發另一場戰爭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安斯艾爾……另一場戰爭.已經開始了.」波曼塔微微抬起頭來.她終於看向了安斯艾爾.她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和愧疚.「已經開始了.就在不久前.安斯艾爾.和人類和解吧.那是特瑞瑪帝國……無法獨自進行的戰爭.」
「我從一開始就是想要促成和解啊.」安斯艾爾說.「只是人類不想聽我的聲音.他們在策劃進攻首都圈.如果他們真的那麼做了.那麼和解恐怕就再沒希望了.」
「那就只能祈禱……人類並沒有那麼做吧.」波曼塔重新低下頭.她說.「但是別忘記了.在預言當中.人類才是裁決者.才是毀滅一切的人.現在.雖然有了安瑞特帝國沉睡了十億年的女王.但卻仍然無法證明預言是假的.」
「……」安斯艾爾無法反駁波曼塔的話.因為如果人類真的採取了進攻策略.那麼最後恐怕就是特瑞瑪的反擊.緊接着.雙方會掀起更大的戰火.到時候.樂土機械人.還有『恐慌』就會趁虛而入.有機體的末日說不定就會到來.
「但以我們目前對人類的了解.你真的覺得.他們可能會放棄嗎.那是個無比堅強又固執的種族.安斯艾爾.」
「的確如此.但在那之中.仍然有能保持理智的人存在.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仍然有人能夠保持歷史.不論是人類還是我們.都是這樣.不是所有人……」安斯艾爾說着往後退了半步.「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會被恐懼所吞噬.波曼塔.」
「我希望你是對的.安斯艾爾.希望你……還能拯救這個國家.」
「我會儘力的.你現在.就在這兒好好休息吧.」
安斯艾爾這麼說完了.他轉身離開了監牢.他要說的也已經說完了.同時他也已經得到了自己問題的答案.自己所付出的愛沒有得到任何回報.自己所愛之人.可能自始至終就沒愛過自己.安斯艾爾想不出比這更糟的事情了.
但現在.他沒時間為這些私事自怨自艾.他必須開始行動了.就像是波曼塔所警告的那般.人類很危險.而另外的威脅更加危險.
「瓦圖卡公爵.我認為.該是我們做出改變的時候了.」
安斯艾爾一邊走着.一邊對守候在身邊已久的瓦圖卡公爵說：「帝國陳舊而束縛我們腳步的傳統.是時候應該改變了.」
「殿下.議長派應該怎麼辦.」
「議長派與皇帝派之間無謂的鬥爭只會加速我們的滅亡.我相信.不論是議長還是他的支持者都能明白這一點.」安斯艾爾說.「是時候應該結束我們的『內亂』了.召開會議.公爵.我要說服議長派的人.從此之後.帝國只有帝國人而已.沒有更多的派別了.」
「遵命殿下.」瓦圖卡公爵欣然接受了命令.他的小皇帝終於長大了.終於變得像是一個帝國的偉大君主了.現在還來得及.或者說.現在正是時候.「非常高興您能做出這樣的決定.殿下.」
「我也是時候放棄自怨自艾了.我是帝國的皇帝.就應該做出點皇帝應該做的事情.」安斯艾爾已經下定了決心.不論是戰爭還是別的什麼.他都會擊敗它們.然後將和平與安定重新帶給他的國家和整個宇宙.「我們還有另一場戰鬥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