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大叔”, 咪希咪希漱(2)

“火星大叔”, 咪希咪希漱(2)

PartTwo

昨晚我被精力充沛的以介折騰了整晚,熱心沸騰的以介盡在我耳邊出些餿主意。

「姐姐,當你看到兀迫哥的時候,你就假裝忽然暈倒在他面前……」

(暈,那個冷血的始兀迫肯定會目不斜視地踩上我這條「屍體」面無表情地走過去的)

「然後,在兀迫哥扶你起來的時候,你再點多點眼藥水在他懷裏假裝哭的唏哩吧啦的,威脅兀迫哥和你交往……」

(我看,始兀迫肯定直接給我一拳讓我消音,再說了眼藥水很貴的,一次點這麼多眼睛也報廢了)

「最後,姐姐你就硬拉一下兀迫哥的手,然後逼兀迫哥負責任……哇……簡直太厲害了!姐姐,姐姐!快說你聰明的弟弟是不是很棒哇~!

(寒ing,以介啊,你在說什麼呢,現在是開明的21世紀,不要說得你姐姐好像那些山寨的女寨主一樣把始兀迫當作押寨夫子。唔,困死了……)

……

我拚命地睜著雙眼神遊太虛地盯着令人昏昏欲睡的黑板,嗚嗚,第一節課就是成高出了名最嚴厲的化學老師,據說他的「九陰白骨爪」已經練得出神入化,我暈暈忽忽地坐在椅子上,呼呼,好想打盹兒……

「呯!」一陣巨響把我從爪哇國拉回現實,頓時清醒了不少。

「李落銀,我的便當呢?」兀迫一腳踹開門,便沖着裏面大聲囔囔。

這個可惡的傢伙,囂張狂傲還是一點也沒變,難道他不知道現在是上課時間?他以為什麼都是他說了算的嗎?

化學老師氣得用顫顫的手捋了一下自己最引以為傲的鬍子,卻不小心拔下三根鬍鬚。他現在的臉由紅變黑再變成綠,吹鬍子瞪眼的使出了絕招「九陰白骨爪」,一下子楸住了眼前這個頭一次挑釁他威嚴的兀迫,氣呼呼地說:「始兀迫,你這個兔崽子又想做什麼?」

「李落銀,放學后我來拿便當。」不知死活的兀迫還念念不忘他的便當。

搞什麼嘛,我昨天哪裏答應給他做便當了?這個一廂情願的傢伙!

「始兀迫。」在化學老師憤怒的吼聲中,兀迫漸漸地被「九陰白骨爪」越拖越遠。

化學老師一走,教室里頓時像菜市場似的鬧翻天,不過好像大部分都是沖着我罵。b

「李落銀,你和始兀迫很熟嗎?」

「李落銀,真看不出平常你一副好人的模樣,暗地裏背着我們做這樣的的勾當。」

「李落銀,你少做夢了?妄想麻雀飛上枝頭當風凰。」

蒼天可見~!我真是比竇娥還冤啊!我哪有跟這傢伙很熟?我昨天才知道這個臭小子叫始兀迫耶!而且我根本就沒有答應要給他做什麼倒霉的便當,誰知道他今天會好死不死的找上門來!你說,他幹嘛就偏偏盯上我了呢?難道是我上輩子欠了他500塊~?!

我被聒噪的娘子軍團團圍住,水泄不通。恐怕就算有一隻蚊子僥倖飛進來,也會被眾人的血盆大口吞沒。嗚嗚,誰來救救我?我快窒息了。

「砰——。」比剛才更大的響聲突然從班裏傳來,同學們好像受到驚嚇的麻雀般一下子全沒了聲響。

「你們這幫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傢伙,有意見你們有種就到始兀迫面前說,像你們這種只會亂叫的恐龍,噁心巴啦,倒貼錢送人都不屑。看什麼看,不服氣就單挑。該死的,全給我滾回自己的位置。」涵林滿臉怒氣,居高臨下地站在講台的桌子上一口氣面不改色地說完。

哇,真是帥呆了,十足的大姐大勢頭。她這一出馬,頓時沒人敢反駁,全都一聲不吭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嗚嗚,涵林你真是太可愛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落銀,你幹什麼?快放開我,別把眼淚鼻涕擦在我身上,噁心死了。我可告訴你,我才不是因為要解救你才這樣做的,是她們吵到我了。」涵林煞有其事的向我解釋,但她臉上的兩團紅暈出賣了她。

「嗚嗚,涵林,我好感動。」……

「哎~!又一件衣服因為你的眼淚鼻涕進入回收站。」涵林垂著一張無奈的苦瓜臉看了看她身上掛着幾串鼻涕的衣服,忽然像失憶的人猛地回想到什麼,氣憤地沖我囔囔,「哼,李落銀。你竟然瞞着我和始兀迫發展到這種地步了,你沒有當我是你的死黨,是這樣的吧?!什麼都不願意和我分享。」

涵林生氣的推開我,我隱隱約約看到她的眼神一點點的暗淡下去。一向堅強的涵林是被我弄得快哭了嗎?我慌慌張張地向涵林解釋:「不是的,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子。我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的,而是昨天實在是太混亂了,我還來不及跟你說。其實事情是這樣……」我羅羅嗦嗦,亂七八糟地把事情經過跟涵林講了一遍。

「對不起,對不起……」講到最後,我都差點忍不住要哭出來了。

涵林溫柔地遞過紙巾給我,淘氣地向我做個鬼臉說:「沒關係啦,不過下次可不許這樣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第一個告訴我,不要忘記你答應過我要做一世的死黨,所以我會永遠站在你這邊。對了,你還沒做便當吧。」

「你怎麼會知道?」我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不過聽到喜歡說反話性格超級彆扭的涵林難得說出自己的真心話,我還是感到挺高興的。

「我就知道,最後一節課是自習課,我陪你去家政室做吧!不過說真的,嘿嘿,能被兀迫看上真榮幸。」

不對不對,這個涵林在說什麼,她誤會了啦~!

「涵林,我才沒有答應給那個始兀迫做便當的好不好,明明就是他一廂情願,擅做主張,我才不要自習課去做便當,再說,始兀迫才沒有像你說看上我呢~!」

「落銀~!你就不要不承認了啦!始兀迫長的又高又帥,這麼養眼,看到都覺得舒服!你不知道全校有多少人想為始兀迫做便當都做不到,再說了,按照始兀迫的性格,你要是不給他便當,他一定會天天來找你的,難道你想天天淹沒在老師、同學的唾沫星子中嗎?

「……」涵林的一席話讓我沒有了拒絕的勇氣,因為我可不想天天被那個陰魂不散的傢伙煩死!

「好了啦,有我幫你啊,做做便當又不會怎麼樣,你就不要再猶豫了啦!就這麼說定了哦!落銀,我真你感到榮幸耶~!」

「那這種榮幸給你吧。」我無奈地翻了翻,涵林又恢復了她愛捉弄人的本性。

「呵呵,我有鄰家哥哥了吧,除了他之外的男人我才不屑呢!」說到她心愛的鄰家哥哥,又陷入了花痴的狀態。(鄰家哥哥是涵林喜歡的男孩,叫什麼來的忘記了。不過,3年前他就搬家了,一直都沒有聯繫,涵林這個死心眼的丫頭,說不定人家早就有女朋友了呢。可憐的傢伙,她喜歡他,可他一點都不知道。)

一想到有涵林幫忙,心情呼呼變好的我就連平時最難熬的英語課都感覺一閃而過,終於等到最後一節課了。我和涵林偷偷地從後門溜出去,為了不讓巡邏的主任聽見一絲聲響,我們把鞋握在手裏,躡手躡腳地溜進辦公室軟磨硬泡一番后,老師才肯把家政室的鑰匙交給我們。

下課鈴響的時候,我和涵林終於舉著一盒便當從家政室躥了出來!呼~原來做便當是這麼麻煩的事,幸虧涵林願意幫我。

「李落銀,你去哪裏了?現在才出來!」才走沒多久,就聽到前面傳來始兀迫的聲音。

只見兀迫驚惶失措地拔開重重圍住他的花痴群,汗流浹背地喘著氣兒跑到我面前,好誇張。

「這群打不死的蟑螂真可怕,呼呼,快逃命吧。」他一把搶過我手中剛完成的便當,帶頭呼哧呼哧地跑着。

「蟑螂?」我一下沒反應過來,也抓着涵林的手沒頭沒腦地跟着在他身後。

「張牙舞爪的,不是蟑螂是什麼。哈哈哈,終於到了久違的飯堂了。喲嗬~,飯堂,我愛你。」像劫後餘生般,他揮着手中的便當,連蹦帶跳地朝遠處的那張桌子走去。是小兔和寒屋他們。

小兔一見到我就興高采烈地大叫:「落銀~,你也來了。」

…*現在飯堂一半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全拜那個大嗓門所賜。

奇怪的是,一向大大咧咧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涵林這時忽然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我拉着莫明其妙變得有些僵硬的涵林坐下來,她面無表情地拔了拔前額的頭髮。我知道,涵林每次緊張的時候都會做這種動作,但我真不知道她現在在緊張什麼!

兀迫又在不滿地嚷嚷,夾着一隻蝦獻寶似的給寒屋看:「這是什麼,可以給人吃的嗎?寒屋,你看這隻蝦肯定是抽筋死的。」

小兔則幽怨地盯着我說:「你怎麼可以給兀迫做便當,嗚嗚,你不可以喜歡兀迫的,不可以。」

寒屋夾過兀迫筷子上的蝦,仔細研究后發表高談闊論:「這哪是抽筋死的,分明是被謀殺,你看它眼睛瞪得那麼大,肯定死不瞑目。」b

寒屋發揮完血液里偵探細胞的豐富想像力后,把它扔進口裏,兀迫不可思議的看着他,隨後像清醒過來似的撲倒在寒屋的身上,企圖用手拔開寒屋的口。

「啪嚓。」最後的激戰因為寒屋所坐的塑膠椅斷了,兩人一齊倒下而罷休。

寒屋捂著腰,怒氣沖沖的說:「不就是一隻蝦嗎?搞得我差點直不起腰也變成蝦了,你負責?」

兀迫不理會他,吧唧吧唧地跑回座位,繼續不依不僥地邊吃邊抱怨。

b真有這麼難吃的嗎?雖然有點像原子彈爆炸后的顏色,但是這麼難吃他幹嘛還吃嘛。我氣不過地搶到他翻來翻去的便當:「不想吃,就還給我。」

兀迫快速地搶回便當,端在手上,正氣凜然地說:「它是我的,你不可以搶走它。」

為什麼這個傢伙總是要這麼霸道哇~!我心裏正極度不爽中,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落銀姐,你在這裏啊!我剛才到處找你呢~!呼啦呼啦,累死我了。」

「你是……安繪哲?」

「呵呵,落銀姐還記得我的名字!太棒了!不過……555,落銀姐,我好餓啊。」繪哲指著自己扁扁的肚子,瞟了瞟我手中的便當。

不是吧~!莫非他也想來搶我手上剩下的午餐嗎?!我握便當的手緊了緊。

「繪哲啊,那你趕快去點飯吧~!」我用手指了指飯堂打飯的窗口。

「可是……呃?落銀姐,我能不能吃你的這個……」看來我可憐的便當終於還是糟到了不測。

「呃……繪哲啊,我做的這個實在是不好吃,我怕會影響到你的食慾哦……」還沒等我說完,就被繪哲打斷了。

「沒關係!只要是落銀姐做的,我都喜歡~!」

可愛的繪哲眼睛裏透著亮亮的、堅定的光芒,讓人不忍拒絕!看來我只好忍痛割愛了。

「那……好吧……」

可是,就在繪哲伸手來接便當的時候,兀迫呼的一下奪過了我的便當盒,還警戒地盯着我。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搶我的便當幹嘛啊?」

「吃!」

「可是我明明給你做了一份,你怎麼可以吃兩份……」

「我今天胃口特別大,大得能吃下一頭牛,不可以嗎?」兀迫理直氣壯地沖我叫器。

寒屋笑眯眯地突然插話:「兀迫,你吃這麼多蝦不怕拉肚子嗎?或者~,該不會是我們家的小迫迫吃醋了吧。」

「該死的,你欠揍嗎?」兀迫揚著拳頭惡聲惡氣的威脅寒屋。

我沒看錯吧?兀迫的臉竟然紅了。他?臉紅!不可能,一定是我看錯了。哎,最近發夢的次數飆升。

寒屋從涵林的便當中夾起一條青菜炫耀地說:「你看,小林林做的這條青菜多完美無暇,光澤亮人,簡直就是一件藝術品。」

兀迫仔細看后便咂著嘴特響地說:「嘖嘖,同樣身為女人,落銀就差遠了。」

……我很差勁嗎?哼,我生氣地拉起繪哲的手,「繪哲,我們去另一個地方吃。」

「不準走。」兀迫滿臉烏雲密佈地下命令。

與此同時——

「兔崽子你為什麼拉我姐姐的手?」以介不知道從哪突然冒了出來,沖向我和繪哲呼地張開手臂擋在我們面前,惡狠狠地瞪着繪哲。

「李以介,要你管?!」沒想到繪哲居然一臉鎮定,不屑地看着以介。

「安繪哲,你聽到沒有~!我叫你快點放開我姐姐的手!」以介依舊一臉惡狠狠。

「氣死你!我就不放開~!為什麼你總是愛多管閑事~!」繪哲也開始變得不爽。

咦~?我忽然想到,繪哲和以介不是第一次見面嗎?他們怎麼知道對方的名字,而且兩個人一見面就像有什麼深仇大海似的……

當我還為繪哲和以介莫名其妙的時候,只見兀迫眼疾手快地一記手刃劈開我們牽在一起的手后一副大功告成的樣子拍拍手,然後一聲不吭地拽着我走向洗手間,任憑我在後面拚命地用力掙扎,我吃痛地抽回紅腫的左手,使勁揉搓著,兀迫卻抓着我的手就往水龍頭底下伸。

這個傢伙要做什麼啦,難道不知道水好冷耶,他是想凍死或痛死我嗎?

出於報復的心理,我『呼啦一下』迅速把自己被水沖得冰冷冰冷的小手伸入他的頸部,嗚哇哇,好溫暖喔,接下來就看到他被凍得呱呱亂叫的樣子了。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卻是我沒想到的……

他噌的一下把我反壓在牆上,該死的,因為我不偏不倚正好對着他那雙幽黑深邃的眸子,眸子裏閃耀出來的光芒讓我直移不開眼睛,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緊張地快要透不過氣來……

突然,他猛得伏向我耳邊,親昵地呵著氣,溫熱的呼吸呵向了我的脖子,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體溫。

「落銀,你不可以和別的男人牽手,更不可以和別的男人做牽手以上的事情。」

一瞬間,我彷彿被他低沉的聲音施了魔法般,乖巧地點點頭。

恍恍惚惚幾秒鐘后,他從我的耳邊挪到眼前,捏着我的小下巴,眼睛直直盯着我,我望着他這張近在咫尺好看的輪廓的臉,心怦怦的亂跳。然後……然後他的唇,在向我的唇慢慢靠近……

我的心緊張地快要從心房蹦了出來……

就在只差1cm的時候,小兔推開衛生間的門大聲地說:「你們不可以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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