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大叔”, 咪希咪希漱(4)

“火星大叔”, 咪希咪希漱(4)

PartFour

周末,爸媽不在家,而且直到明天晚上都不會回來。難得的自由!

「哇——!今天天氣真的好好哦~!」我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看看錶,快11點了哦,可以起來吃中飯了!

「Iwanttochangetheworld。」(手機鈴聲)

我趕緊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喂。」

「姐姐,到學校廢棄的倉庫來,我有事跟你說。」

「以介?你搞什麼啊,好不容易周末跑去那幹嗎?!」我一下子被以介莫名其妙的行為弄得摸不著頭腦。

「姐姐你來就是了啦,有重要事情和你說。」

「嗯~好吧。」以介這個傢伙又在搞什麼鬼啊,搞得這麼神秘。雖然我充滿了懷疑但還是答應了他。

很快,我就梳洗一番朝以介說的地點走去。

剛走到學校倉庫外面,我就看見以介直直地站在那等我。

「有什麼事嗎?以介。」我邊問邊走到以介身邊。

「你把手機給我。」以介忽然向我伸出一隻手。

「為什麼?」…以介要我手機幹嘛。

「別廢話,姐姐,給我就是了。」

不容我問清楚,以介就啪地搶走了我手上的手機。

「姐姐,我有一個驚喜要送你哦!跟我來!」說着以介就帶着我朝倉庫大門口走去。

我有絲不安的感覺,但還是緊緊跟在以介身後,我倒要看看這個小鬼今天莫名其妙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他會給我什麼驚喜?要是敢耍我~!哼哼,他最珍愛的小新可就慘了……

「到了——!姐姐,進去看看吧~」

我好奇地打開倉庫的門,剛往裏面走了幾步,就聽到「啪」的一聲,身後的門就被以介迅速關上了,接着就是鎖門的聲音。

我驚慌地跑到門邊,用力地敲著門,大聲地朝着門外喊道:「以介,快開門~!你想做什麼?為什麼把我鎖起來?」

「別白費力氣了。」一個冷冷的聲音從我後面傳來,嚇了我一大跳,「你弟弟的個性你還不了解嗎?」

兀迫?居然是兀迫?

我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安定下來。

不過,他的聲音怎麼有點不對勁,有氣無力的,一點都不像平時的聲音。

我蹬蹬蹬走到他身邊,發現他正靠在牆,臉上紅紅的。

「你怎麼也在這裏?」

「以介說有事找我,是關於你的,所以,我就跑了過來。」

原來他也是被以介這個傢伙騙來的。

突然,兀迫一下啪地靠在我身上,我驚惶地扶着他問:「兀迫,你怎麼了?」

「沒事。」

「天啊,你好燙,你在發燒嗎?」我感受到從兀迫身上散出的熱氣,下意識地摸了下他的額頭,才驚然發現他好熱。

「嗯,接到電話,我就從醫院跑出來了,針還沒打完……」

原來……原來他是為了我,連生病都不顧,跑到這裏來的。聽到忽然從他嘴裏說出的事實,我像被電流擊中一般怔住,然後一股溫暖從心底最深處迅速蔓延至全身。

我趕緊扶着他背靠着廢棄的箱子小心地坐下來,讓他的頭枕在我的腿上。平時經常叫嚷着「男女授受不親」的我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滿腦子想的都是要怎麼做才能讓他此刻能夠不那麼難受?

「該怎麼辦?怎麼辦喔?沒有手機我怎麼打電話求救。」我急得眼淚泛紅了眼眶。

「別擔心。」他費力地伸手撫去我臉上的淚痕,勉強地笑着安慰我。

兀迫,你現在真的好燙,如果燒到42度的話你會被燒死的!你死了我怎麼辦,現在我才發現自己好象有點喜歡上了眼前這個冒着發燒的危險只為了知道關於我的事情的兀迫,看着他因為生病難受的樣子,我恨不得他的痛苦全轉移到我的身上……

「好冷。」兀迫小聲的吐出兩個字。我把他抱入懷中,企圖用我的體溫傳遞給他溫暖。

「兀迫、兀迫。」我帶着哭腔叫着他的名字。

「……」

「你不要死,不要死。」

「放心,我是誰!我始兀迫怎麼會這麼容易死啊!」

「可是你好燙,會燙死的。」

「有你在就不會。」他抬起頭強撐著笑臉看着我。真是的,病成這樣還不安分,他靠近的臉讓我想起上次在廁所里差一點就吻上我的臉的情形,撲通、撲通心臟又開始跳得飛快,面部的血液也隨着心跳地加快而越發滾燙。被他吻的感覺應該很棒吧,啊,我在想什麼呀~丟臉死了。

「不可以太靠近,會把感冒傳染給你。」他突然在我臉頰輕啄一吻后便沉沉地睡過去,我像觸電一般,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不知道是因為太着急還是被嚇到了,感到累極的我也迷迷糊糊地入睡了……

隔天早上。

一絲光線射進來,感覺到有人搖我的肩膀,我微張開還不適應光的雙眼,眯着眼難受的看着出現在我臉前的以介。

「姐姐,哇!比我想像中發展的更順利!兀迫哥和你昨晚做了什麼?」以介緊張兮兮地盯着我,豎起耳朵。

兀迫?!啊,兀迫,我頓時清醒過來,顧不得昨晚因哭得太多而變得粗啞的聲音急促地說:「以介,快,快背兀迫上醫院,昨晚他發高燒。」

以介聽了我的話后,也嚇了一大跳。二話不說的急忙背上兀迫跑向醫院……「病人發高燒,如果再晚一步送進醫院就很麻煩了,你們怎麼現在才把他送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大叔很嚴肅的對站在急診室門外的我和以介說,然後急急忙忙地走進去,關上了急診室的門。以介擔心地在我面前跺來跺去,看得我心煩意亂,連忙起身制止他。

「姐姐,要不是我把兀迫哥關起來就不會這樣的了,都是我。」以介自責地看着我,雙手插著自己的頭髮。

我心疼地摟住了他:「以介,不關你的事。兀迫會好起來的,你看醫生護士們在幫兀迫診治啊。」

以介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木頭,慌亂地看着我說:「是真的嗎?姐姐沒騙我?」

「是真的。」我安撫著猶如無頭蒼蠅亂撞的弟弟,給予他肯定的答案,但是否真的這樣,我卻沒底了。我擔心不已地看着醫生拿着溫度計,聽診器等等東西在兀迫身上搗鼓一陣之後,醫生終於向我們說出期待已久的好消息,「他的燒退了,需要好好休養,住院3天。」

「水、水。」兀迫聲若如蚊的呢喃著,耳尖的我還是發現了,兩三步跑去倒水扶他坐起來喝。

知道兀迫沒事的以介又恢復了他平時笑嘻嘻的表情,眨眨眼曖昧地說:「哇0,多唯美的鏡頭,老婆全心全意地照顧生病的老公。姐姐,昨晚你們倆是如何度過的?嘿嘿,感謝我吧,兀迫哥。這是我從《魔法咪路咪路》中看到的劇情,效果還不錯!你們是不是像楠楓和結木攝一樣互相擠著取暖?可惜那間倉庫沒有冷器,要不我就可以像阿克米那樣把溫度調到最低。雖然沒有很多企鵝圍着你們,但是兀迫哥不是把姐姐叫企鵝的嗎?湊巧用用吧,姐姐0,弟弟是不是很厲害。」

「嗯,嗯。你是很厲害,厲害得讓我恨不得牙痒痒。李以介,你知不知道,你姐姐一生的清白就毀在你的手中了。什麼叫做可惜那裏沒冷氣,要是有冷氣的話,現在還站在這裏的,就是一絲冤魂了。你看漫畫中毒太深了,從明天起我要開始封殺動畫片,徹底的封殺!」氣憤的我頭一次說了這麼多話,差點換不過氣來。

「姐,不讓我看動畫片我會死的。」以介耷拉着腦袋在懺悔。

「李以介,你惹到我了>0<,你知不知道我就討厭醫院。」兀迫怒氣沖沖的朝以介吼道,瞧他生龍活虎的樣子哪點像病人,真讓人懷疑昨天氣若遊絲的人是不是他。

「當然知道,兩年前兀迫哥腳骨頭折斷住院的那次,一個胖護士愛兀迫哥愛得要生要死,腳還沒好的兀迫哥因受不了她,一顛一顛的跳到別的病房避難。」以介毫不留情地開懷大笑,像是要把以後笑容全部預支地笑完。我也笑得差點背過氣去。

兀迫的臉黑乎乎的,像隻眼裏閃著危險光芒、就快要抓狂的貓,以介,姐姐為你的遲鈍哀悼。

「我有叫你說嗎?這麼想挨我揍。」兀迫冷冷的說,雖然聲音不大但是足以讓以介聞風喪膽。

「這個嘛,姐,我先走了。」一見苗頭不對的以介留下這句話就像風般「嗖」的一聲不見人影,真是沒義氣的傢伙,你怎麼可以丟下姐姐自己一個人面對被你惹毛了的兀迫。

兀迫不知從哪裏弄來的白紙,百無聊賴地撕著。整個病房靜悄悄,只有他撕紙的聲音。好無聊,耶悶死了。

「你會把這一條條的紙搞成『我喜歡你』這幾個字貼在玻璃窗上嗎?」兀迫忽然停止撕紙,指著病房的玻璃窗對我說。

「這個嘛,簡單,看我的。」我拍拍胸口信心滿滿的答應,忽略了他眼睛閃過的一絲狡詐。呼啦,終於有事情做了0。我興奮地拿着細窄的紙條站在椅子上,拿着膠水奮力地貼著。想不到看似簡單的東西,弄起來也真有點難度。

「我是誰?」

……b他該不會發燒燒壞腦袋,還是瞬間失憶?

「我是誰?」

「始兀迫。」

「那你會寫我的名字嗎?啊吖,這裏沒有筆,你乾脆也把我的名字也用紙條貼在左上角。」

「……」

「把你的名字也貼在右下角吧,我想看看你的名字。」我好不容易才貼完,兀迫得寸進尺的再次要求,他看不慣我閑些嗎?

「大功告成。」始兀迫喜歡李落銀,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子,意識到不對勁的我剛想扯掉那些紙條的時候,兀迫盯着我認真地說:「李落銀~,你敢撕掉它,我就把你的手按進馬桶衝掉。」

我立刻沒志氣的縮回手,兀迫又在樂癲癲的使用他老病的狂傲自戀的話:「哎吖,你就這麼喜歡我?那好吧,勉強勉強當你的男朋友。」

如果我喜歡的人向你告白,告白?勉強算是吧!這種態度讓人怎麼高興得起。

「你不說『好啊,我很高興當你女朋友!」兀迫睜着他那雙牛眼睛瞪着我,彷彿我不回答,我的脖子「咔嚓」的一聲就和腦袋分家。

我無奈訕訕地笑着說:「好啊,我很高興當你的女朋友。」

「哼,一點誠意都沒有,笑得像只殭屍。算了,算了。我肚子餓死了,削個蘋果給我。」他趾高氣揚地指使我做這做那,累得我快嗆死,最後還說一句沒人性的話:「你可以走了,快點回家睡覺。明天才有體力給我使喚,不準和別的男生見面。」你看,這像人話嗎?氣死我了哼,等我生病了,我要比你更囂張。不過,我猜想,就算我病入高盲地躺在床上,他也只會呆在旁說:「喂~!幹嘛像只木乃伊躺着,給我起來削蘋果,我肚子餓了。」

真不知道當他的女朋友是不是明智的選擇,但不否認自己心裏還是很高興,畢竟他是我喜歡的人。

結果,這一整晚我都夢見他拿着刀追趕我,要我幫他切金字塔,因為他說那是黃澄澄的橙子。b這是什麼邏輯思維,金字塔是橙子。

叮呤呤~!一大早的誰打電話來吵我,討厭的電話>0<我討厭你!

我極不情願地磨磨蹭蹭地接過電話,用散懶的嗓音說:「喂。」

「落銀。」電話的另一頭傳來繪哲精力充沛的嗓音。

「是繪哲啊,找我有什麼事?」

「落銀,明天是小美的生日,你明天陪我去看她好不好?」繪哲在電話里向我撒嬌。

明天?明天是兀迫出院的日子。我遲疑地說:「繪哲,可是明天……」

繪哲打斷我的話,失望而傷心的說:「落銀,明天不可以嗎,真的不可以陪我去看小美?小美好可憐的,一個人孤零零地住在海邊。為什麼身邊總是沒有一個人肯陪我去看她呢?就連落銀都不肯,可能是我太壞了,沒人想理我。」

「繪哲,不是這樣的,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好吧~,我答應你!」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聽到繪哲落寞的聲音,我的心就會忍不住抽痛,就像我的弟弟以介難過時我也會感到不好受的那種感覺,所以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一口答應陪他去看那個我根本就不認識的小美,但是該怎麼向兀迫說呢?

一路上,我思考着這煩人的問題,不知不覺便來到兀迫的病房門前,我趕緊換上一副笑臉揚着手中的便當笑嘻嘻地說:「兀迫,看我帶什麼來了。便當哦,肚子餓了吧。」

「嗯。」兀迫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面無表情的樣子。

「哇吖!落銀你真像兀迫的老婆,每天都做愛的便當。啊喲,我怎麼忘了,你現在應該是他名正言順的老婆了,天啊,落銀,你怎麼又把蝦放進去。」早在病房內的寒屋一見到便當就撲過來搶走了我手中的便當,乾脆利落地打開。

有什麼不對嗎?我疑惑不解地問:「蝦怎麼了?」

寒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落銀,你不知道兀迫對蝦過敏嗎?上次他吃了你做的蝦後上課就吐得亂七八糟的。」

「啊,這樣啊。對不起,我不知道。」我自責地看了一眼兀迫。

「幹嘛這樣看我?告訴你,我可不是怕你難過才吃的,是因為我不想浪費國家的資源,懂了嗎?」兀迫轉頭看向貼著扭扭歪歪幾個字的玻璃窗。

「我懂了,謝謝你。」我感動的看着他,這傢伙每次都非要讓我感動才可以么。

「我肚子餓了,快把便當拿給我。」兀迫又開始沒好氣的嚷嚷。這個嘛b,可以理解為他不好意思的表現。嘿嘿0,我微笑着遞過便當給他。

「該死的,你幹嘛偷吃我抽筋死的蝦?」兀迫凶神惡煞地盯着偷吃得逞的寒屋,這個傢伙又來了,抽筋死的蝦!

「反正你都討厭吃蝦,有什麼關係。你該感謝我為你消滅討厭的敵人才對。」寒屋一臉無所謂地看着兀迫,又撲到床上和兀迫扭成一團玩搶蝦的大激戰。b他們沒意識到這麼小的病床經不起他們恐怖的蹂躪嗎,已經搖搖欲散的床發出「吱吱吱」的抗議聲。

這一天就在始兀迫和池寒屋這兩隻蜥蜴,的胡鬧中飛快的度過。臨走前,兀迫還不忘對我說:「落銀,明天早點來,我想早點出院。呼,這兩天悶死我了,都怪這該死的醫院。」

我咽下口水,結結巴巴的問:「兀迫,明天,明天我不來可以嗎?」

兀迫又瞪着他那雙大眼睛兇巴巴的使出平時的恐嚇伎倆:「明天不來,你就、死、翹、翹。」

整晚我輾轉翻側,想着明天該怎麼辦?嗚嗚,如果我不去陪繪哲的話,那我的良心會過意不去的,想着想着眼前隱隱約約浮現繪哲幽怨的眼神,悲傷的說:「落銀,沒人肯陪我去看小美,就連你都不肯,是我太壞了,沒人想理我。」嗯,決定了,明天就去陪繪哲,可是,兀迫那邊怎麼辦,他會不會氣得殺了我?不排除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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