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記憶之殤

1.小仙子仙兒

「啊——來，乖，高加索，吃嘛~~~~，乖啊——」

自從情人節那天把高加所送回來后，高加索就變得沒有那麼愛吃東西了。而且我最近也一直忙着團團轉，很少帶他出來溜溜~。

今天它又在家裏不時轉着圈，裝酷什麼也不要吃，可能真的悶壞了把~。

唉~~好吧好吧，今天就帶他出去走走把。

「天元，我帶高加索出去玩了喔~~~！」

不知道在樓上看書的天元聽到沒，哎，沒關係了~~~，反正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再說拉~，吃完晚飯，我也要出去走走的啊~，獨自已經被撐得象個南瓜一樣了。

「高加索，我現在帶你出去玩，但你要答應我，不可以亂跑哦~。」

高加索開心地乖乖搖著尾巴坐在門邊，等我把鞋穿好。

一望無際的夕陽，天空一般是紫色，一半是桔色，我深深地呼吸一口空氣，恩~有甘甘甜甜的味道哦~~，帶高加索出來散步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耶~，哈哈。

不過，我怎麼越來越覺得是高加索在帶着我散步呢~？它一直在前面一路小跑着，不時回頭看看我，我只能一路小跑地跟在它後面。

「高加索，等一下我啊~！

高加索一個拐彎，不見了，這傢伙跑哪裏去了？

「高加索？高加索！」

啊嗚——高加索突然從旁邊的一張小門沖了出來，在我身上使勁蹭來蹭去。這個傢伙！

「池小姐，是你帶高加索來的啊~？」

咦~，這不是陽旭家的管家大叔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因為高加索的關係，我去過一次陽旭家，見過這個管家大叔呢~。可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莫非他辭職了？

「管家大叔？！你怎麼會在這裏？您不是應該在陽旭家嗎？」

「這裏？我是應該出現在這裏啊~，這裏就是金家啊~，哦~，可能你從前是從大門來的，不知道這裏有個偏門。呵呵~~，高加索最熟悉這個偏門哦~~，它經常回自己單獨出去，再從這個偏門回來。」

啊~對啊，陽旭家好象是蠻大的哦~~這個地方竟然是偏門，著也未免太大了吧……

我將陽旭家所在區的地圖在腦中放大，放大，放大……嗚~頭痛！

不知道究竟有多大！

「呵呵，真不好意思，管家大叔，高加索竟然帶個我跑到這裏來了。」

「哦~，呵呵，沒關係的，少爺說了這個門是特意留給高加所的，高加所每次都會自己從這裏出入，去廚房吃東西，那裏每天都會給它準備好吃的。」

原來如此，難怪高加索這段時間這麼怪~！原來是懷念金家的食物。

切~，真沒出息！死高加索，平時的骨氣都到哪裏去了？！

我狠狠瞪着高加索一眼，他竟然不理我，閉着眼還在我身邊蹭來蹭去暈~~~~……

「今天老爺太太也不在，他們倆忙着打理生意很少在家。少爺說她今天要幫女朋友慶祝生日，整晚都不會回來。高加索吃完東西還是跟您一起回去的把，那請你也進去坐坐。」管家大叔人還真是不錯耶~。

「恩~，謝謝管家大叔了~。」

「您請進吧。」管家叫一個僕人大嬸幫我砌了壺茶后，便一溜煙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其他的僕人也都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連高加索也不見了，看樣子它確實對這裏蠻熟悉的。

轉眼間，整個寂靜的大廳就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瞅瞅四周，真無聊，二樓是卧房吧，記得上次來，陽旭都不讓我進他的房間，不知道他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等等~陽旭的房間！那裏說不定可以找到答案耶~！

為什麼陽旭回突然找豬肉丸在一起是因為仙兒嗎？他跟仙兒到底是什麼關係？？

真鬱悶耶~，受不了的鬱悶，一連串的問號一下子從我腦子裏冒了出來。忍不住了，我躡手躡腳地爬上了二樓，飛快地溜進了陽旭的房間。

陽旭，我一直打心底里珍視的我唯一的最好的朋友陽旭，即使你跟我絕交了永遠都不想見我了我也一直這樣認為的陽旭，我一定會找到答案的，一切問題的答案我都要弄個水落石出，我一定會幫助你的！

可是環顧他的房間四周，好象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耶~。

哎呀呀~~，池曉央，你還真笨咧~，光明眼睛看怎麼能發現秘密呢~，真相總是藏在不易被人察覺的陰暗角落裏的，所以，趕緊動手找把。

OK！！我找啊找~，找啊找~，找啊找找啊找~……

啊~，好厚的相冊耶~~！雖然找了半天什麼也沒發現~，但是能看看照片也不錯啦！

這麼一想，我便啪地一屁股坐在厚厚的地毯上，開始扒拉扒拉地翻起那本相冊來。

OH``，MYGOD！全部都是陽旭跟一個女生的合影耶，都是和哪個張得veryPP，好象小仙女一樣的柔弱女生~！！

每一張照片里，陽旭的表情都快樂幸福得好象隨時要融化成七彩的泡泡呼啦呼啦飛起來，那時一種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快樂和幸福，耀眼得讓人

睜不開眼睛；而「小仙女」的PP臉蛋更是散發着比天使光環還要奪目的甜蜜，羨煞旁人。

毫無疑問，鬼也看得出來這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呵呵~，原來~，原來陽旭在認識我之前就是有過女朋友的嗎？而且她看起來還和他那麼相配，相配得就好象全世界無人可比……

咦~？？每一張照片邊上還有陽旭的筆記耶~！！呵呵~，看看……認識采仙兒的百日紀念——

仙兒有比星星還要亮閃閃明燦燦的美麗笑容；仙兒有柔軟PP得象真絲綢緞一樣的烏黑長發；喜歡仙兒用花瓣一樣芬芳的聲音叫我「親愛的陽旭」；喜歡象摟着全世界最最珍貴的寶貝一樣將仙兒緊緊緊緊地摟在懷裏；……。

呀~，原來照片上這個PP女生就是陽旭口中所說的「仙兒」嗎？！繼續翻……

只有左耳朵能聽見的PP小仙女仙兒呀，你是我一生最最最最喜歡的女朋友仙兒。

我雖然只有37℃的體溫，卻燃燒着一顆214℃永遠愛你的心！

你是我永遠的小仙女，我永遠都只對你一個人說這一句話，永遠只對着你的左耳低語。

啊，我果然沒有猜錯耶~，這個PP得象小仙女一樣的女孩子「仙兒」果真是陽旭的女朋友！

只是有一點我沒有料到……陽旭那個對着左耳朵說話的習慣，竟然是因為他的女朋友仙兒——

因為仙兒的右耳朵聽不見，所以他只有湊近她的左耳朵說話她才能聽清楚。

而且，那句214℃的愛情名言，我原以為只是他的一句口頭禪，卻沒想到也是他發誓只說給仙兒一個人聽的……

我的心跳加速，異於尋常的緊張，只覺得莫名的心痛與壓抑，陽旭和仙兒之間，究竟出了什麼事？？？

傻瓜仙兒，今天竟然和我說，如果哪天她不在了，不能再呼吸我身邊的空氣，不能再用她的左耳朵聽我說話，就要將自己的眼角膜捐給別人她要通過別人的眼睛看着這個世界上快樂的生活。

傻瓜仙兒，只是因為經常生病，只是因為身體不是很好，竟然就說出這樣的話……

我的仙兒哪兒也不會去，只會留在我的身邊，我會讓仙兒的世界比天堂更美！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仙兒早就有意將自己的眼角膜贈給別人嗎？她和陽旭這麼幸福，為什麼會悲觀地想到自己有一天不在呢~？難道是因為她的病？？

快~！快往下翻，我要知道一切~！

2.閃電撕裂的陰霾

我手忙腳亂地翻著相冊，可是~……這裏為什麼沒有照片了？！！

只有陽旭歪歪扭扭的幾行字，紙端彷彿還因為淚水的關係變得皺皺的，字也有些氳開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仙兒，我的仙兒……對不起……

為什麼我連這樣的事情都沒有注意到！

嗚哇哇——，都是那該死的病魔，不，是那瓶該死的感冒藥！！！

如果你不是誤食了與病情不符的感冒藥，就不會病情突然加重，也不會這麼早便離開我！是感冒藥害死了你！！是感冒藥害死了你！！！我恨感冒藥——！！！

可是，我更恨我自己！！為什麼連你對感冒藥過敏都不知道！！仙兒，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痛啊~真的好痛，好痛好痛好痛，痛得無法呼吸，痛得好象在下一秒就會轟隆一聲爆裂開來……

我的腦子轟的一震~！

所有的疑問，之前的沒一個奇怪的細節，都在著一瞬間變得異常清晰，就象漆黑的陰霾天空被一道雪亮的閃電撕裂……

所有慘白的真相便猝不及防地呈現在了我的眼前——

陽旭為什麼會對着我的左耳朵說話，因為仙兒，因為他以為我是仙兒；陽旭為什麼會不厭其煩地對我說那句「我雖然只有37℃的體溫，卻燃燒着一顆214℃的永遠愛你的心」，因為仙兒，因為他把我當成仙兒；陽旭為什麼會那麼緊張不讓我吃下感冒藥，因為仙兒，因為他怕我會象仙兒一樣過敏死去；陽旭為什麼回在去年的情人節突然闖進我的世界，瘋狂地向我頃盡他所有的好，又為什麼在一年之後的同一天，突然遠離了我的世，變得象陌生人一樣冰冷漠然，也許還是因為仙兒，因為某種跟仙兒相關的不知名的原因……

原來~，我跟豬肉丸一樣，在陽旭眼中不過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影子，一個逝去愛人的精神寄託，而我卻一直把陽旭當作難得的最值得依賴的好朋友……

可是，為什麼呢~？陽旭為什麼要把我當作仙兒呢~？？我跟仙兒明明一點也不象啊，難道……

「咚——咚——咚——！！

Oh,MyGod~！好重的腳步聲，不象是走上樓來的，倒更象是撞上樓來的。

吁~……會是誰呢~？

我慌慌忙忙地收好相冊，想從門口跑出去，逃到另外的地方，可我從門縫裏一看……

暈~~~~……是陽旭回來了！！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不是說他今天給豬肉丸慶祝生日去了，整晚都不會回來的嗎~？？真是個變卦精~~！！

唉呀呀~,沒時間想那麼多了~,趁他還未上樓回房之前,趕緊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了吧.

可是~,藏哪裏好呢？到底藏哪裏好呢？？啊～～！衣櫃！就藏到衣櫃里好了！

可是，啪嗒啪嗒～，噗隆噗隆～，我以閃電的速度鑽進了那個大得可以組裝成巴士車廂的超豪華衣櫃里。

哦哦～，暈啊～，這個超大的大衣櫃里除了掛滿了多得足以辦時裝展的名牌衣服外～，居然還有一床鋪開的亂七八糟的被子加一個大加菲貓睡枕耶～！！

難道～，陽旭晚上睡覺是睡在這裏面的嗎？不會吧？他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

等等！我現在要想的應該是——我自己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

我幹嘛要像小毛賊一樣藏起來呀？我直接下去跟陽旭打個招呼不就行了嗎？

是管家大叔讓我進來的哎～，還有高加索也在。我可以說隨便四處逛逛，逛啊逛啊就逛到他的房間里嘍～！反正我又不是偷溜進他家的！

池曉央啊池曉央～，你真是笨死了！你這樣本能地一躲，不就是擺明了在向全世界宣告你心裏有鬼嗎？如果被陽旭發現了你就死定了啦！

可是，嗚～～……要爬出來已經來不及了耶～，因為——

噔噔噔噔～，陽旭已經上樓來了。

算了算了，就這樣老老實實地待在衣櫃里別吭聲吧，只要他沒發現就好。

到時候等他一出去，我就偷偷鑽出來，再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出他家就好了，嘻嘻～。

哇呀呀～～，陽旭真的進房間來了耶～，他的腳步聲啪噔啪噔的好沉悶呀，難道他的心情很糟糕嗎？

我悄悄地拉開一點點櫃門從縫裏往外看，天啊，他正一屁股坐在地上呢。

他好像在看相冊……對，就是在翻看我開始時偷看的那本厚厚的相冊！！

呀～，好重的酒味噢～～，難道在剛才豬肉丸的生日PARTY上，他喝了好多的酒嗎？

黃昏里沒有開燈的卧室光線跟陽旭金色琉璃般的髮絲鬱悶地糾結在一起，濃重的進口香酒味像蝸牛一樣緩慢沉重地迂迴在他的周圍，疼痛無比地侵蝕着我的眼睛……

不知道怎麼搞的，我突然好擔心，好擔心他PP眼睛裏的那潭平靜的湖水會嘩啦啦變成洶湧澎湃的海水飛速跑出來，然後在一瞬間把我吞沒……

"嗚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我的擔心沒有錯，原來我的擔心一點都沒有錯，他PP眼睛裏的那潭平靜的湖水真的嘩啦啦變成洶湧澎湃的海水飛速跑出來，在一瞬間把我吞沒了……

陽旭哭了，他在哭耶～，我要去安慰他！

不，等等！陽旭嘴裏在尼尼喃喃地念着什麼：

"嗚嗚嗚嗚～～～仙兒……仙兒……"

仙兒——？？！！！！！！

"嗚～～～——仙兒，為什麼你要留下我一個人，為什麼……

"兩年多來，我沒有一天快樂過……你走的兩年多的日子裏，我沒有一天真正地開心快樂過……仙兒，你好嗎？你在天堂好嗎？有記得我嗎……？"

兩年多，！仙兒去世已經有兩年了嗎？

我認識陽旭也有一年多了啊～，原來在我認識陽旭前，仙兒就已經去世了！

這兩年多來，陽旭一定很痛苦很傷心吧，可他從來沒跟我說過……

3.意外一吻

此刻的陽旭，就好像一座精緻無比俊逸非凡的水晶雕塑，美得驚心動魄，卻那麼脆弱地一摔就碎……我看到陽旭那麼憂傷的側臉，我猛地一緊，眼淚也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嗚嗚嗚～～～……仙兒，我記得你曾經對我說過，就算有一天你不幸離開我了，我也要像往常一樣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因為你離開我的只是你的身體，你喜歡我的心會永遠與我同在……你會把你的眼角膜捐給別人，這樣即使你不在了，也可以通過別人的眼睛一直一直看着我……

"嗚嗚嗚嗚……仙兒……我乖乖地按你說的去做了，沒有跟着你一起飛往天堂……可是，離開了你我連呼吸都變得困難無比，還怎麼能像往常一樣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呢……

"所以，仙兒，我還是忍不住去找你了，因為我千方百計地打聽到，接受你角膜捐贈的人叫『池曉央』，我想，只要找到她，我就可以和你再見面了～

"去年的情人節，我找到了那個叫池曉央的女孩子……仙兒，你知道嗎？她長得真的好普通呀～，就像……就像……秧田裏的最普通的一株秧苗苗～，完全沒有和仙兒你一樣的耀眼外表！可是……

"可是她和仙兒你一樣纖瘦得讓人心疼，她有和仙兒你一樣善良美麗得心靈，她的眼睛她的笑容都像仙兒你一樣亮閃閃明燦燦的，她甚至比仙兒你更堅強，更勇敢，更樂觀，更加對生活充滿熱愛與激情，所以，嗚嗚～～……沒有任何懷疑，我在第一時間就認定了她是你——我的仙兒……

"可是，嗚嗚嗚嗚嗚……我被騙了！！！她不是你，她不是我的仙兒！！不是！！仙兒，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那麼晚才發現真相！！我不應該在掉進冰湖凍傷那次之後才察覺到那個殘酷的事實真相——我找到的池曉央根本沒有接受過角膜移植，真正得到仙兒你的角膜的是她們學校另一個叫池曉央的人！！！

"呵呵，呵呵……仙兒，我沒有一直錯下去哦，我已經把那個冒牌貨池曉央一腳踢開，和那個移植了你的眼角膜的真正池曉央在一起了……你現在是不是每天都通過她的眼睛在看着我呢？？

"嗚嗚嗚……仙兒，對不起，我應該讓你看到我在這世上快樂的生活的……可是……可是我開心不起來呀～，真的開心不起來……嗚嗚嗚嗚……"

原來，原來是這樣……

原來陽旭找到我，是因為我叫"池曉央"，是因為他以為我移植了仙兒的眼角膜，而他莫名其妙地離開我，突然像對待陌生人一樣對我，是因為他發現他認錯人了……

呵呵，真是個天真的傻瓜呀。

陽旭，仙兒已經走了啊，就算找到那個移植她角膜的池曉央又怎麼樣呢？她不是仙兒，永遠不是啊！！

"仙兒，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仙兒……"

矮！不好！陽旭哭飽了之後，突然擦乾眼淚站起身向衣櫃走來了！

他要幹嘛～？取衣服洗澡還是鑽到裏面來睡覺呀？

怎麼辦？怎麼辦？？不能被他發現呀！我可不想被他誤認為是偷衣服的毛賊！

還是趕緊往後挪，躲到那些掛得密密麻麻的衣服後面去吧。

可是還沒躲好的時候，衣櫃門就吱呀一聲被打開了，我本能地想往後逃，可是由於太過驚惶絆住了衣櫃里一件衣服的衣角，啪地一個趔趄就摔了下來……

陽旭震驚后的第一反應是要接住我，他真的是接住了我，但是我此刻的身體不受我的控制呀

～，它藉著往下摔的慣性趨勢把陽旭給撲倒了……

結果就出現了這樣一個"精彩"畫面：

陽旭仰躺在地上，我正扒在他的身上，而我那該死的嘴，則很不聽話地順勢跑到了他那個有梨渦的左臉頰上。

呀啊啊，真是丟臉死了！丟臉死了！！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

Oh!,Mygod!我現在只想找個地縫立馬哧溜溜哧溜溜鑽進去……

不！先別忙着找地縫！先得把我那該死得嘴從他的左臉頰上弄開才對啊！於是，我唰地離開了他的臉，接下來，我是準備從他的身上咚地跳起來了，可是……

可是……

可是就在我準備從陽旭的身上咚地跳起來之時，他突然用力把我抱在懷裏，緊接着，"啪"的一聲，我聽到了嘴唇印上嘴唇的聲音，宛如春雨里花瓣盛開的呢響……

我敢打賭，我敢打賭我的眼睛從來沒有睜過這麼大，大得都要賽過大水牛得眼睛了，可以上吉尼斯世界記錄了！因為——

天矮，上帝啊，土地爺爺啊，這不是真的吧？？陽旭居然吻了我！！！他知不知道他快要把我嚇死了，快要把我嚇死了！！

我想推開他，我拚命拚命地想推開他，但是一點用都沒有，一點用都沒有……

"×％＃￥％…………"我想使勁地叫陽旭，但真的一點力氣也用不上了，他一定是把我當成仙兒了！！汗啊,狂汗啊，暴汗啊，瀑布汗啊，怎麼辦呀～？？！！

突然，陽旭突然像觸電一樣轟地推開了我，他懊惱不已地死命拍著自己得頭，然後大吼一聲，像頭髮瘋得獅子一樣跌跌撞撞滴跑出了自己的房間。

拜託，受傷的是我好不好，無緣無故被自己的好朋友吻，做了一回替死鬼不說，他竟然還好像是他被人侮辱了一樣！

鬱悶！！！

還好今天知道了一切真相，為了仙兒，我也只能忍氣吞聲了。

嗚嗚，天元，我對不起你！！

呀呀，心臟還在撲通撲通狂跳呢，好像隨時都會嗖地一聲飛出胸膛，剛才真是嚇死我了。我還是快點下樓吧。

呼哧呼哧——高加索這傢伙，一看到我，就甩著長長的舌頭向我衝過來。

拜託，才一會兒不見，沒必要這麼激動吧。它一定是吃得飽飽的了，要不精神也不會這麼好。

我還是趕快帶着高加索從偏門離開吧，不然等會兒看到陽旭，我會不好意思的，畢竟剛才……

"高加索，我們走嘍～！"

從金家出來，我帶着高加索啪嗒啪嗒快步往回跑。我已經出來得太久，天都已經黑了，天元一定會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