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集樞輔蒙冤11

１１寧遠

［正在此時，蔡鼎從定興風塵僕僕趕到寧遠求見袁崇煥。袁崇煥知道蔡鼎來是為孫承宗和馬世龍的事。考慮到自己殺了毛文龍，皇上對自己的態度還不明確，袁崇煥決定暫不見蔡鼎。

［袁崇煥閉門不見，愁壞了蔡鼎，蔡鼎無奈，只好又回到山海關去找趙率教，把鹿善繼給袁崇煥的信拿給趙率教看。趙率教看過信，立即與蔡鼎一起再去寧遠。

［此時，崇禎皇帝朱由檢對袁崇煥斬毛文龍的疏章已經批複，皇上並沒有責怪袁崇煥越權擅殺，而是優旨褒答，令袁崇煥臨機處置。袁崇煥放心了，先接見趙率教。

趙率教：這是鹿伯順托蔡鼎帶給督師大人的信，請大人過目。

［袁崇煥接過信，仔細閱讀。

趙率教：蔡鼎遠道而來，求見大人，大人怎麼不見呢？

袁崇煥：本部院殺了毛文龍，皇上沒表態，那時即使見了蔡鼎，又有何用？如今皇上下令公佈毛文龍的罪行，搜捕毛文龍藏在京城的爪牙，說明皇上對本部院的信任沒有動搖，本部院說話還頂點事，此時可以見見蔡先生了。

趙率教：（點頭表示理解）孫閣老對末將有救命之恩，在關四年謳心瀝血的慘淡經營，竟落得個無功有罪的結果，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高陽公待君亦不薄，大人怎麼就不肯為高陽公說句公道話呢？還有馬大帥，明明冤枉，大人怎麼也隨俗擠排？

袁崇煥：我袁崇煥追隨高陽公日久，豈可忘記孫中堂的知遇之恩與栽培之情，高陽公的事我已奏明聖上，為師相剖白清楚了。

趙率教：馬帥呢？柳河失事本來是劉伯漒過來要求接應鹽民起事的，失事的原因本來是喻安性不讓金冠水師出動造成的，怎麼能把過失都推給馬帥？馬帥鬧不明白，高陽公豈能脫得了干係？還請督師大人三思。

袁崇煥：孫高陽是孫高陽，馬滄淵是馬倉淵，怎麼可以混在一起？

趙率教：可是朝中一些人總是攻擊馬倉淵，影射孫閣老的。我看鹿伯順說得對，馬大帥難脫，高陽便不得乾淨。恕下官直言，督師大人是不是不太想讓高陽公、馬大帥重新起用才這麼做的呢？

袁崇煥：（沉默了一會兒）我給你說心裏話，我深知高陽公並不是名利中人，他老人家年邁身病，我真不忍心讓他再赴山海吃苦受難。與其讓六十六歲的老師相來關外櫛風沐雨，還不如由我等代替他完成復遼大業。

趙率教：督師大人的心事，果然難以被別人理解。只是如今若照大人的三咨，恐怕高陽公難免獲罪。高陽公有功不賞反招指斥，怕是比在山海關櫛風沐雨還要傷心。你我最了解真實情況的人不說公道話，老樞輔哪裏有清白的一天！老樞輔於我趙率教有救命之恩，讓老樞輔蒙受這麼大的不白之冤，我趙率教無死所了！（說着，趙率教流下眼淚來）

［袁崇煥被趙率教感動，一時無語。

趙率教：（知道袁崇煥態度有所鬆動）末將知道督師大人不會忘記老師相造就之恩，馬大帥八拜之盟。末將認為，高陽公即使復出，也不會再臨山海，馬大帥即使再用，也只會另赴別任。袁督師的復遼行動決不會因此而受干擾。

袁崇煥：（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趙將軍說的有理，那就照趙將軍說的，我向刑部再上一咨吧。

趙率教：督師大人大咨再上，改變前三咨的說法，簡直就是馬倉淵的救命符啊！

袁崇煥：那就請蔡鼎來見我吧，我給鹿伯順寫封回信，讓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