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運球

走到一個十字路口，竹夢忍不住問蝙蝠：「我們今天為什麼要去流麗小學，而不是和曾經一樣到技校呢？」

蝙蝠撅著嘴：「我也想去啊，但是我覺得咱們不一定有場地，因為明冠城馬上就要有一個大型街球比賽，現在全城每個街區的籃球場都是滿的，我原來以為小學會好點，沒想到小學也是這麼多人。我想，曾經的扣籃相片，大概再也照不了了。」

「什麼比賽？」

「我也不知道。」

回到家裏，竹夢拿出藏在床底很久的籃球，上面已經全是灰塵。竹夢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把它撿回來的，他只是記得很小的時候在衛校看籃球比賽的時候，這是一個被人遺棄的籃球。小小的竹夢把它抱回了家裏，可是那個時候這個籃球老是撞倒竹夢胸口的衣服上。

「唉呀！」媽媽說：「以後不要玩這種髒的遊戲。」

籃球是很髒的，這時小的時候竹夢對籃球唯一的概念。不過今天，似乎竹夢改變到了自己的看法。拍拍籃球上面的灰塵，竹夢皺了皺眉，他還是走到街頭，把這個半癟的籃球灌滿了氣。

晚上9點，寫完作業的竹夢偷偷溜出家門。走出小區翻一座牆就到了衛校，這是個小時候竹夢經常的步伐，但是這些時間卻很少採用。一隻手抱着籃球，竹夢慢跑幾步衝過小牆，這次曾經多高啊，竹夢想起自己曾經艱難的爬行動作笑了。

衛校的籃筐很高，完全不像是小學的籃筐。竹夢站在籃下，望着高高的籃球筐，突然感覺很渺小。後退了幾步，竹夢用力一揮手，球向前方飛去，不但沒有碰到籃筐，連籃板也沒有碰到。

球向前飛去，竹夢急忙向前追，球落到一個坐在場邊抽煙的男子腳邊，竹夢跑上前去，男人似乎根本沒有看見他一樣，獃獃的望着遠方，偶爾抽上一口。

竹夢沒有回到自己的球場，而是就在男人面前投籃，但是動作實在是令人捧腹，球再次向前飛去，竹夢再次向前跑。

不知過了多久，竹夢氣喘吁吁的跑回來，因為球再次落在了男人腳邊。男人終於忍不住了：「你一個晚上在籃球場上跑來跑去的幹嗎？不會是自虐吧？」

竹夢多少不好意思：「我是第一次打籃球。」

男人站起身來，其實他的身高不高，一身樸素的服飾。男人把籃球拿到手裏，輕輕地拍了拍，然後揚起了手，球空心入筐。

竹夢滿是崇拜得望着男人，男人回過頭來：「你完全不會打球？」竹夢點點頭。

男人握了握籃球：「我叫你幾個要領，你聽不聽？」竹夢用力的點頭。男人說：「握球要這樣…………」

竹夢慢慢得聽，非常用心。夜晚的天空很乾凈，沒有一絲雲，星星在不停的眨着眼。

男人最後說：「學會投籃姿勢，學會運球姿勢，不是主要目的，主要的目的是學會投籃，學會運球。希望你以後每天多拍拍球，感覺一下球和手的感覺。打起比賽來，球和你，就是一個整體，如果你能做到運球不看球，並且左右手能互換的話，我可以交給你其他的運球技巧。而投籃也很簡單，籃球得分可以大致分為兩種，投籃和上籃，你先練投籃，做好了后，我教你上籃。」

竹夢點點頭，男人打開了手機：「不早了，十點多了，我走了。」

「那個……」竹夢遲疑：「我怎麼稱呼你呢？」

一口煙從男人背影旁邊散出，男人舉起一隻手：「叫我老猴。」

竹夢牢牢記住了老猴的話，運球回家，雖然還不是很嫻熟，但是竹夢相信自己會了解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