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力量的代價
一個人的力量究竟會強到什麼程度？放在現實社會中，單憑**的力量恐怕以一敵百便是極限了，冷兵器時代的猛者勇將流傳到後世的豐功偉績多是崇拜之人誇張杜撰出來的，倘若關張趙真有萬夫莫當之力，玄德公也不會在創業初期被欺負的四處流竄了。那麼現代奇幻作品中，強者的實力又會達到什麼程度呢？
西方的魔幻作品中，主角們只不過是比常人強上些許的人物，其本質還是普通人，以龍槍為例，最後幾乎擊敗黑暗之後的最強魔法師雷斯林如果沒有足夠的時間詠唱魔法的話，一個地精便可以輕易的要了他的命，而他的雙胞胎哥哥卡拉蒙（阿蛋最喜歡的角色）應該算人類中最強的戰士之一吧，在同龍人的搏鬥中也還是難以做到以一檔百，甚至以一當十都很危險。所以西方的魔幻作品仍然是以人為本，力量再強也跳不出作為人類的這個軀殼，這與西方相當現實的個人英雄主義並不矛盾，人人都可以成為英雄，而英雄同時也是個人，挑戰自己的極限，在精神上得到完善才是他們重點描繪及所推崇的。
而日式的魔幻作品則使人類的力量得到的大幅的提升，其魔幻鼻祖《羅德島》中的人類還算比較向現實中的人類，從某種意義上講《羅德島》應該算是西式的魔幻作品，不過之後湧現出的日式魔幻則擁有了自己的風格，繼承自羅德島的細緻人性刻畫以及自己獨創的力量可以毀天滅地的主角和強力的反派們。似乎這樣的魔幻作品更對東方人的胃口，動人的愛情，美型的人物以及強大的力量成了魔幻作品中不可或缺的三個要素，至於力量的獲得則是通過主角們艱辛的修鍊和魔王們不停的派出弱小的手下幫助主角們長級而實現的。而對於人力的上限則並沒有過多的提及，最多也就是用架構在異世界再加上某種神秘的身份來敷衍一下。
我們的網絡文學算是起步比較晚的，這和國情有關，沒什麼可多說的，總體來講，我們的網絡魔幻基本上是出自日式的魔幻和相當有民族特色的武俠作品，早在武俠時代人力的上限便已經得到了提升，應該是由於正常的人類力量已經無法滿足東方人特有的無邊無際的想像力的緣故吧。在此不必深究什麼，阿蛋也只是管窺之見。也許是同為東方人的原因，我們比較輕易的就將日式的魔幻風格繼承了下來，同樣繼承的還有西式的背景以及現在大家都耳熟能詳的種族設定。當然，還有很多是發掘我們五千年的文化底蘊而形成的神話形式的作品，以《搜神記》為主要代表。不過像《迷失大陸》中所提及的力量的代價問題則是少有人問津。
《蒼雷》從整體構思上來講應該算是一部奇幻的軍事作品，不過寫到現在還沒有體現到這一點，阿蛋的手總是跟不上腦，各位見諒了，由於創意是在十年前，所以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原本應該是像正常的遊戲一樣，主角們通過打敗一個又一個能力逐漸增強的敵人來得到成長，但在真正動筆的時候阿蛋卻猶豫了，第一次問自己，《蒼雷》究竟是想寫什麼？可以坦白的說，真正成型的《蒼雷》是仿照着四年前阿蛋看過的一部漫畫《劍風傳奇》以及阿蛋鍾愛的遊戲《火焰之紋章》系列，原本只是寫着玩玩，感受一種另類的遊戲感覺。將發獃時和做夢時的腦中閃過的畫面形成於文字，滿足自己那可憐的虛榮心，僅此而已。
不過偶然的機會阿蛋接觸到了羅森大大的《風姿》，也通過風姿認識了書盟這樣專註於網絡文學發展的文學網站。這才有了將《蒼雷》發表的想法，於是開始一面大量的閱讀網絡文學，一面對《蒼雷》進行重新設計和改版，但是直到真正開始寫的時候，阿蛋才有了上面的疑問，究竟《蒼雷》想寫什麼？只是想體會一下當作者的感覺嗎？應該不是，一個人人皆可當的網絡作者還滿足不了阿蛋的虛榮心，思考了很久，終於給了自己一個勉強的答案。
《蒼雷》是阿蛋做的一個夢，一個完全由阿蛋自己創造出來的世界，一群完全由阿蛋虛構出來的人物在這個世界中書寫着歷史，現實中的阿蛋是個普普通通的人，沒有遠大的理想，沒有過人的才華，只是想平平淡淡的體驗生活，在思考中完善自己的人格，最喜歡看的是史書，最喜歡的場面是戰爭，然而作為一個觀者，只能在有限的空間內去幻想。或多或少都會有種失落。不止一次的幻想着令人扼腕的歷史如果朝着另一個方向發展的話又會變成什麼樣子。然而幻想歸幻想，歷史已經是歷史了，無從改變。但在我所創造的世界中，歷史卻是朝着我的幻想方向前進的，也算是某種YY吧！從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原本就是我做的夢，不朝着我訂的方向發展還能怎樣？於是帶着這種任性，開始了《蒼雷》的寫作。
但在成為了一個網絡寫者之後，卻發現寫作原來同做夢有着完全不同的含義，《蒼雷》雖然是冷門，但還是有很多的書友支持，面對着中肯的意見和期望，一句我就願意這麼寫是阿蛋絕對說不出口的。所以現在的阿蛋丟棄了任性，帶着一分慎重來創作，對於人物，也不想使他變成一個平面，每一個有名字的角色阿蛋都會盡量的去刻畫，對於每一個細節，阿蛋都會盡量的去構思，這樣的夢做起來才真實，也才對得起支持阿蛋的書友們。
基本上《蒼雷》屬於西式背景下的日式風格魔幻作品，並不是早前一些書友們所說的崇洋媚外的緣故，《蒼雷》本身從構思起便是托自這種風格，如果硬要加入一些民族色彩的話便會變得不倫不類，這一點任性還請各位見諒，如果《蒼雷》完成的話，阿蛋會考慮創作有民族風格的作品的。
《蒼雷》並沒有描述主角們成長的過程，今後也許會有，也許不會，這就出現了一個問題，主角們的力量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又是怎樣得到的？原本阿蛋只是想扣上一個作者安排、劇情需要的大帽子來敷衍一下，但現在的阿蛋決定將這種任性的構思完善起來，於是有了下面的對話，有關力量的代價的對話。
聖王歷64年光龍銀風之日夜帝都加拉哥塔飛羽商會會館天台
「啊！好美的月色呀！」紅髮的巨人發出了小女孩般的感慨后，寫意的舒展了全身仰面躺在了天台上。目不轉睛的凝視着夜空的圓月。
「拜託，」一旁的藍發男子皺着眉頭說道：「你說話的時候想想自己的外形，也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要是個美麗的女孩這樣說我會覺得很浪漫很可愛，可是從你嘴裏說出來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
「閉嘴，不要打攪我的心情，我又沒有對你說。」
「唉！」藍發男子嘆了口氣：「難得的美麗月色卻是和你這樣的變態大叔一起欣賞，早知道我就跟小雷一起去見加萊爾兄弟了。」
「喂喂！什麼變態大叔，你今天挖苦我還不夠嗎？」紅髮的巨人坐起身來，惱怒的盯着藍發男子。
後者回報了一個歉意的微笑：「抱歉，似乎已經成習慣了。」
兩人對視了良久，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
「大哥，你，後悔過嗎？」藍發男子突然表情凝重地問道。
紅髮的巨人愣了一下，收斂了笑容，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又躺倒在地，彷彿是自語道：
「是呀，後悔過嗎？我也想知道呀！」
「還記得你當時放棄的是什麼嗎？」藍發的男子坐在了巨人的身邊，輕聲地問道。
「啊，好像是仇恨心吧！」紅髮巨人淡淡地說着。
「哦！」藍發的男子為之一愣：「第一次聽你說，看起來還不壞呀。」
「也許吧！」
「為什麼放棄呢？以前那不是支持你生存的力量嗎？」雖然心中知道原因，但藍發男子還是故意問道。
「因為對他的仇恨，讓我得到了力量，也讓我永遠的失去了他，那樣的情感，還是放棄了好。我不想再一次的被它蒙住雙眼。」停了片刻，紅髮的巨人又說道：「不過剛開始的時候好像找不到自己了，那種感情曾經是我生命的全部，突然拋棄了，還真不怎麼適應，時間長了倒也習慣了，這種感覺挺好，讓我發現了很多曾經忽視的東西，哈，這個世界美好的東西還是挺多的嘛！」
「所以你變成了這樣的變態大叔！」藍發男子揶揄了一句。
「啊，這也沒什麼不好的。」紅髮巨人淡淡的回應道。
藍發男子沒有回話，靜靜地站起身來，凝視着夜空的明月，沉默了片刻后說道：
「大哥，其實我們對你還象小時候一樣尊敬，你的變化都是為了我們吧，那段時間裏如果沒有你，也許我們會被複仇的火焰燒的灰飛煙滅，對於你來說，也許丟棄的只是仇恨，但對我們來說，你丟棄的是兄長的威嚴和戰士的自尊，要一個加拉爾的戰士像小丑一樣說着拙劣的笑話來逗我們開心，比殺掉他還困難吧，不過你卻做到了，我們只會更尊敬你，所以才會裝着被你逗樂。不管你是勇猛的戰士，還是變態的大叔，你永遠都是我們最尊敬的大哥。」
早已從地上坐起來的紅髮巨人尷尬的摸著腦袋說道：
「喂！我有你說得那麼偉大嗎？還有，我的幽默感就那麼難理解嗎？」
藍發男子沒有理會他，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知道嗎，小時候的我最恨的人是雷。」
紅髮巨人為之一愣，收斂了臉上誇張的表情耐心的聽着。
「我各方面都比他優秀，為什麼他卻能夠得到比我多得多的關愛呢？奧羅拉媽媽，伯妮媽媽，甚至我師父，還有柯絲，為什麼他們最喜歡的人都是雷呢？我想不明白這點，所以只有去妒嫉他，去恨他。」藍發男子頓了一下，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那個晚上我明白了，愛這個東西是對等的，付出多少才能得到多少，我自己問過自己，如果換成我處在他的情況下，絕對做不出他那樣的舉動，我也明白了當時的我為什麼會覺得無力的原因，**，野心，那是阻止我達到力量巔峰的障礙。」回頭向紅髮巨人露出了一個微笑：「所以，我拋棄了野心。」
紅髮巨人也露出了會心的微笑，而藍發男人繼續着他的獨白：
「從我們得到那種力量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這個世界，必定將是屬於我們的，而最後的爭奪也必定是在我們兄弟之間，丟棄了野心，雖然總會覺得有些不值，但至少不會手足相殘，我，是這麼想的。純粹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個世界，也許才能發現這世界的真實吧！」
「手足相殘嗎？應該不會吧，至少我不希望看到。」紅髮的巨人不置可否地說着，心中略微的湧上了一絲不安。藍發男子也不再說話了，今天他說得已經夠多的了。兩個人之間陷入了一種奇妙的沉默中。而打破這種沉默的還是紅髮巨人，一如既往的開朗語氣，一如既往的宏亮聲音：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去了，小柯絲的正式成人禮。沒有我們怎麼行呢？」
「是呀，」藍發男子又恢復了悠然的表情，隨即又加上了一句：「我警告你，不許在柯絲面前作出奇怪的舉動。」
「喂喂！你這是跟大哥說話的口氣嗎？」
「這是跟變態大叔說話的口氣。」
「什麼嘛！剛剛還說最尊敬我的，怎麼現在又變了。」
「尊敬是放在心裏的，還有，不要用『什麼嘛』，這句話你說出來也怪怪的。」
「你越來越過分了，我要拿出大哥的尊嚴了。」
「那種東西你早就丟得不知道那裏去了，不要裝了。」
「……」
兩個人交流着毫無意義的對白，向著西爾法拉的宅邸走去。
成為龍將前，聖龍會奪去契約者的一種感情，這就是所謂力量的代價，表面上看來也許不算什麼，只要將自己認為不需要的情感丟棄就可以了，然而所謂人性正是由於各種情感堆積出來一個巨大的高塔，也許看似不需要的一塊磚石正是這高塔的支柱。很幸運的，豪-塔和法比爾丟棄的都是這高塔頂端的一塊，也許他們達不到頂峰，但至少他們是屹立不倒的，那麼其他的三個人呢？他們所丟棄的又是什麼呢？可以肯定的是，當時還年少的他們並沒有像兩個心智已經成熟的哥哥一樣剖析出自己人性的缺點，所作的選擇也許會變成了他們一生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