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強手林立

第五章 強手林立

轟然巨響中,林濤和李季奇兩人的掌力接在了一起,強大的能量四散而開,將周圍重任的衣襟吹的獵獵作響。待的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分散開來,各自退回了原來的位置,神色平淡,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在場的每個人都顯出了愕然的神色,直直的看着李季奇,無論是暮雲一方的人,還是畫月一方的人,都沒有想到李季奇居然在這個時候變卦,事情來了個出乎意料的轉變。要知道,就算是榮道剛剛在極力的勸阻,那也是在作最後的努力而以,也沒有想到會成功。

只不過暮雲一方的人在驚愕中又顯出了大喜的神色,畢竟在現在這樣的時刻,這樣的轉變對於暮雲來說可是無比重要的,而畫月一方的人卻是愕然中帶着吃驚,說實話,任誰也沒有想到,李季奇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居然還能做出回頭的決定。

這需要多大的忠心和勇氣啊!

林濤精美的臉龐一直以來都是自信滿滿的,從容不迫,讓人看不出其他的神色,就算在這個大變故之時,也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將雙手自然的收在胸口,看着李季奇,嘆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李季奇,你終於做出這個決定了么?」

李季奇冷冷的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只是向著林濤緩緩地踏上了一步。

李季奇的這一步顯得極為緩慢,踏下去的時候也顯得十分的輕微,就好像在小心翼翼的過獨木橋一般,又好像在薄冰上行走,生怕將腳下的東西踩攔了。但是,當李季奇緩緩地移動他的這個腳步的時候,在他身體周圍的空氣竟然無風自盪起來,使得李季奇全身的,鬚髮飄然。

林濤從容不迫的神色突然一變,變得凝重起來,站在原處動也不動。

這時候在送王台邊的黃江形黃大潤父子這才施施然的走來,黃大潤的目光緊緊地看着傅登橋,眼中閃耀着熊熊的烈火,就好像要將傅登橋燒成灰燼一般,在離傅登橋還有十幾步的時候,便冷冷地說道:「傅老爺子是我從小就嚮往已久的人物,鐵錚錚的風骨令人無比的景仰,想不到居然做了暮雲的走狗,屈服於一個小小的孩童之下,實在是大大的出乎在下的意料啊!」

傅登橋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鬍鬚,淡淡地說道:「你畫月可以用七子還家的計劃來謀奪我登雲七寨,我們難道就坐以待斃。」說到這裏,傅登橋神色一凝,森然說道:「再說,畫月和黎刃這麼多年來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我登雲七寨兄弟們的鮮血,我如果不趁着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動的時候給登雲七寨謀取後路,難道還坐以待斃不成。」

黃大潤不再回答,轉而看着一側的夜無涯,緩緩地說道:「無涯太子,看來剛剛我們所訂的一戰要壓后了,我與傅老爺子在極電峰下曾有一戰,還未出結果,竟日正好趁此機會了解了。」然後又轉頭看着傅登橋,雙目中燃燒中熊熊的火焰,冷冷地說道:「傅老爺子,你可知道,這幾日我都睡不好,每當我睡覺的時候,總是聽到我那五千兄弟的呼喊聲,要我替他們報仇。」

說完,黃大潤從懷中緩緩地磨出了一柄雪亮的小刀。

傅登橋的臉色不由得一變,當日在柳葉谷中黃大潤那威猛無敵的形象又浮現在他的腦海中,當時黃大潤的手中就是拿着一柄這樣大小的小刀。

夜無涯就站在傅登橋的身旁不遠處,黃大潤對他說話的時候,他也靜靜的沒有說話,其實並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他不能與黃大潤說話。

在夜無涯的正面,正是與黃大潤一齊上來的黃江形,強大的氣勁從黃江形的身上發出,僅僅的罩住夜無涯,看那氣勢,只要夜無涯有少少的移動,黃江形就會毫不猶豫的攻上來。

夜無涯全身緊繃,鬥氣悄悄的佈滿了身體的周圍,猶如一隻隨時會彈跳起來的獵豹一般,全身上下基本上看不出一點點得破綻,就這個防禦的氣勢,就使得黃江形好無攻擊的機會。要知道,前日夜無涯以一對三,面對黃江形、蔣夫人和洪天正的聯手,也只是微微的落了下風,今日只是面對黃江形一人,當然不在話下。

但是卻沒有人知道,夜無涯這時候卻在暗暗叫苦,全身上下不敢有稍稍的移動,面前的黃江形對於他來說的確不是什麼大問題,令她覺得如芒在背的是背後的一人。

他不知道這背後的一人是誰,但是憑背後傳來的陣陣凌厲的壓力就知道,這是一個與自己一個級別的人物,就算是單對單,自己也沒有絲毫的取勝把握。再加上一個黃江形,夜無涯頓時岌岌可危。

「李棟!」夜無涯動也不動地說道,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語氣居然好像帶着一絲隱隱的興奮,就好像是分期帶着一般,「想不到你居然有這樣的身手,我實在是走眼了。你的隱藏功夫,我可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只聽的背後傳來了一聲嘻嘻呵呵的笑聲,聽起來好像有一點酣,然後就聽的背後之人說道:「都說無涯太子為人勇猛,卻又不失心思的細密,看來果然不錯。不知道無涯太子是怎麼猜出來的?要知道,我可是自認為掩藏得很好的!」

這背後說話之人正是龍安太子李棟!

另一邊,韋曾玄扶著曾根旭退在了一旁,這樣的戰鬥,已經不是他們所能參與的了。在他們的身前,常偉正靜靜地與林溢對峙著,雙方誰也沒有說話。而場中唯一一對女子夜無語和陳英惠兩人雖然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是卻互相怒視,比起其他的地方,緊張的氣氛絲毫不讓。

在送王台的邊沿處,榮道,余寡僧,余天良和任啟程仍然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除了余天良之外,其餘的三人至少在表面上只是海洋武士,面對天空武士的對決,海洋武士是無法插手的。

任啟程經過任貴刺殺傅登橋事件之後,一直沒有什麼表現,這時候看他的樣子,好像已經恢復平靜了。他看着場中一觸即發的情景,眼中神色變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下,轉過頭來看着身旁的余寡僧,沉着臉問道:「余司庫,在這樣的情境之下,你們余家還不出手么。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如此的好時機,可是千載難逢的。」

余寡僧不由得在心裏暗叫厲害,任啟程只是問自己還不出手么,卻沒有言明自己趕出手幫那一方,這樣做的目的明顯的是在試探自己。要知道,現在的情況是,方問天和李季奇的勢力都陷入了其中,暮雲的三大勢力中,只有自己好像還身在局外。當暮雲的兩大實力經過這場爭鬥之後定然大損,在這樣的情況下,正是自己雄起的好機會。任啟程這麼一說,豈不是叫自己渾水摸魚么?

任啟程在暮雲的威望極高,剛剛任貴刺殺傅登橋的事件,如果換作是其他的人,只怕早就懷疑到主謀的身上了,但是現在卻沒有懷疑任啟程是這件事的主謀。

不過任啟程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與問天太子的關係,要知道,在絕大多數人的眼中,自己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物,只看着時候坐在另一邊的榮道十分警惕的盯着自己,就可以知道了。

余寡僧看了看榮道,只覺得十分有趣,故意想着榮道露出了一個意態不明的神色,然後再轉過頭來,笑眯眯的看着任啟程,說道:「任軍師多慮了,我余寡僧沒有什麼願望,只希望能在這時安安心心的當自己的司庫就可以了,再說,場中的高手這麼多,又都是天空武士,我這個海洋武士想要去插一腳,那不是找死么?」

余寡僧極為肥胖,再加上這個笑眯眯的樣子,讓人覺得好像人畜無害。

任啟程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說道:「余司庫說得不錯,你我都是海洋武士,對於這樣的戰鬥的確插不上手,不過,余將軍好像是一個天空武士吧!在這樣的情況下,任何一個天空武士的出現,都將對局面產生不可估量的影響。」

說到這裏,任啟程的臉色微微的一正,沉聲說道:「再說了,我們身為暮雲的臣子,怎能不為暮雲儘力呢?如果我說這裏有這麼多的天空武士,我可以殺其中一個,不知道余司庫信也不信?」

余天良坐在余寡僧的身旁,聽了任啟程的話,介面說道:「哦?任軍師只是一個海洋武士,居然想要殺一個天空武士,當真是奇聞一件。想來聽說任軍師智慧超群,想來這次又有什麼奇怪的法子吧!」

余寡僧也帶着不信的語氣說道:「如果任軍師能自己動手殺意個天空武士,那麼儘管我胖得行動不方便,想來也可以做到!」

任啟程眼中寒光一閃,看着余寡僧說道:「好,我們就打一個賭如何?看看我到底能夠做到!」

說完,兩人一起向著產中走去。余天良猶豫了一下,也緊緊地隨在了兩人的身後。

只有榮道一直靜靜的看着場中的變化,沒有說話。

噗!

李季奇那緩緩地右腳終於與地面接觸,他腳步落地的動作是如此得小心翼翼,誰知道卻發出了一聲極為沉悶的聲響,就好像一塊巨大的石頭種種的落下來一般,以李季奇剛剛落地的右腳為中心,一條條彎彎曲曲的裂縫四散而開,就好像蛛網一般。

遠處的榮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別人不知道,榮道可是清楚得很,搭建送王台所用的材料可都是質地細密堅硬的花崗岩,這樣的石頭極為堅硬,刀劍難傷,據說當初為了在送王台上鋪上一層花崗岩,可是比修建整個送王台的工程還要浩大,

現在李季奇這輕輕地一腳,居然將花崗岩踩的碎裂,那麼他所聚集的鬥氣的濃烈程度,實在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就算李季奇是一個高級天空武士,也不應該有這樣的實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榮道一時之間倒是想不明白!

面對這李季奇的這一腳,林濤臉色不由得一沉,仍然站在原處,但是他身上的衣服卻開始微微的波動了。

李季奇的腳步並沒有停下,落在後方的左腳緩緩地提起,又向著前方慢慢的踏去,腳步移動之時,腳下那微微的塵土好像被什麼微風拂動一般,不由自主地想着四周散開,同時,李季奇的雙手也漸漸的收於胸前.

整個動作顯得十分的緩慢,就好像事件在這裏凝固了一般。

面對這麼緩慢的動作,林濤卻依然動也不動,雙目緊緊地看着李季奇,以及其平淡的語氣說道:「李季奇,你這麼做值得么?」

「值得!」李季奇沉穩的說道,那語氣中透露出無比的堅定,在他說話的時候,他全身緩慢而流暢的動作居然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就好像說話的是另外一個人一般。要知道,一般人說話的時候,總要使身體的動作受到影響的。

林濤的神色中不由得透露出一絲敬佩,嘆了口氣,說道:「你剛剛叫李妄想去阻止暮雲左右軍營之戰,你以為能做到么?唉!李老將軍可能沒有注意到,李妄想將軍剛剛離開,我們這裏的洪天正和蔣夫人也離開了,以李妄想的身手,能逃過這兩人的追捕么?」

李季奇淡然的笑着地說道:「我這個兒子武功雖然不如太子殿下,但是說到機靈應變,只有老夫最為清楚。再說了,可能林濤太子不知道,小兒能否可以逃過這一劫,其實根本不在我得考慮之列,我把他派出去之後,就沒有想過要再見到他。」

噗!

李季奇這長長地兩句話說完,他的第二步才剛剛落地,與第一步一樣,腳下的一塊花崗岩又被李季奇「輕輕地」踏碎。同時,他又抬起腳,踏出了第三步。

聽了李季奇的話,林濤的心裏不由得一緊,他是一個聰明的人,李季奇的話雖然沒有說明,但是他的心裏已經明白,李季奇已經抱了必死之志了。他雖然是一個頂級天空武士,比起李季奇要高上一籌,但是如果李季奇以死相拼,那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就在林濤以為李季奇會在緩緩地踏出第三步的時候,李季奇的第三步卻突然加快,閃電般的跨出一大步,一拳向著林濤當胸擊去。

這一拳只看表面與剛剛的那一拳好像沒有什麼區別,一樣是一個極為簡單的動作,但是當李季奇的這一拳擊出之後,林濤並沒有覺得自己身前勁風激蕩,反倒是身體周維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又好像覺得自己被夾在透明的大山之中,動也不能動。

李季奇的拳頭這時候快如閃電,只在一瞬間便已經到了林濤的胸口。

只見林濤的臉上又閃現出一抹艷紅,他的整個身子突然之間彷彿變得虛幻起來,飄飄渺渺的,彷彿沒有實體一般,霎時間一連彎了好幾個角度,在遠處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之」字形。

如果不是青眼見到,絕對不會有人相信,以人的身體,居然可以做出這樣的動作。

就在林濤這麼奇妙的變換自己的身體角度的同時,他的雙掌也一連拍出了三掌,三道強勁的掌力緊接着向著迎面而來的李季奇而去,把李季奇前進的方向封鎖得密不透風。

但是出乎林濤意外的是,李季奇好像沒有看到林濤的出掌,前進的方位絲毫不變,只聽得嘭嘭嘭的三聲悶響,林濤的三掌幾乎在同一時間擊中了李季奇的胸口和小腹,使得李季奇的整個身子都不由得一顫。

但是李季奇前進的步伐卻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來,急若閃電的一拳頓時重重的擊中了林濤的肩膀,那凝固在林濤周圍的空氣這才豁然散開。

兩人同時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搖搖晃晃地退出了幾步,各自又站回了原位。林濤臉色發白,嘴角不由得流出了已死血絲;而李季奇的臉色卻又變得通紅,頓了頓,終於還是忍不住,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

林濤不由得又驚又怒,大聲喝道:「李季奇,你真的不要命了么?」

剛剛的一招交手,其實兩人都受了不輕的傷,但是要說起來,李季奇的傷勢卻要重一些。本來剛剛林濤的那三掌只是防禦性質,攻擊的方位極為明顯,如果李季奇想要躲避,那是十分簡單的事情,但是李季奇如果真的躲避的話,他那攻擊的一拳就不可能擊中林濤,這也正是林濤出那三掌的目的。

但是林濤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李季奇面對自己的三掌居然不做任何的躲避,用身體硬抗自己的三掌,從而換取擊中自己的機會,這完全是不要命的兩敗俱傷的打法。

李季奇輕輕地擦拭著自己嘴角的血漬,臉上露出了一絲傲然的笑容,說道:「我李家向來是暮雲的頂梁支柱,現在我中了你畫月的奸計,差點毀了暮雲,已經沒有面目在建我李家的列祖列宗,我還要性命幹什麼?」

說完,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合身撲了上去。

傅登橋雙目緊緊地盯着黃大潤手中的小刀,忽然神色一松,笑道:「原來膩的已經不是原來那柄刀了,那正好,這樣我才能實施你黃大潤號稱畫月的第一高手是不是名副其實!」

當日傅登橋和方問天兩人聯手仍然不是黃大潤的對手,儘管傅登橋心智堅毅,但是受到的打擊依然不小,以黃大潤如此年輕的年紀,竟然可以有如此的實力,這絕對嚴重的衝擊了他的衝擊了他的自信心。

後來從有琴聞櫻的口中知道,黃大潤之所以如此厲害,其實是因為他手中的那柄奇異的好像叫做什麼控天御奴刀的小刀,傅登橋的心理這才稍微瞭然了一些,不過他的心卻更加的想要和黃大潤重新一戰,以確立自己的的自信。

而現在卻正是這樣的好機會!

黃大潤的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隨即又恢復了他那種滔天的恨意,冷冷地說道:「你說得不錯,這柄刀的確不是原來的那一柄,不過,傅老爺子你雖然威名依舊,但是你畢竟老了,我這柄刀就算沒有控天御奴刀的種種神妙,但是掌握在我的手中,用來對付你這種已經年老的高手,想來還是夠了。」

說完,黃大潤緩緩地將刀拿到自己的面前,仔細地看着這柄小刀,用手在刀面上撫摸著,雙目中那滔天的恨意霎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好像突然之間不再怨恨傅登橋了一般。但是就在這時,黃大潤毫無徵兆的向著傅登橋跨出一步,手中的短刀一陣顫動,爆發出寒光一片,在嗤嗤的細微聲響中,無數的刀氣向著傅登橋迎面而來。

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黃大潤出了多少刀。

傅登橋鬚髮飄然,好不驚異,以他那蒼勁的聲音淡淡地說道:「那好啊!自從那天敗在你的手中之後,我也早就期待着與你公平一戰了。正好我也剛剛領悟了一種新的技巧,倒也是是有沒有作用!」

傅登橋說話的時候語氣緩慢,就好像是在和人閑話家常一般,但是的雙手卻自然的收在胸口,十個手指猶如鮮花盛開一般,以一種奇妙的規律在不斷的輪動着,一道道細微的猶如閃電般的白光從他的十個手指頭中激射而出,同樣發出了一陣嗤嗤的聲響。

好像事先演練好的一般,無論傅登橋和黃大潤兩人中間的情景如何的混亂,傅登橋十指所放出的白光總是十分蹊蹺的擊中了黃大潤的刀氣,一陣極為刺耳的怪響之後,傅登橋動也不動,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靜靜地站在自己的原處,神態悠然。而黃大潤也退回了自己的原位,神色間卻帶着吃驚。

這一次交手雙方不分勝負,但是其接過顯然不在黃大潤的意料之中,使得他十分的吃驚,以一種變幻不定的眼神看着傅登橋,問道:「這就是你的極電破天刀?」

傅登橋的雙手依然放在自己的胸口,淡淡地說道:「應該說是我改良之後的極電破天刀,這是第一次使用,倒還有一些效果。好了,現在就讓我見識見識畫月第一高手的實力,也讓你見識見識我真正的極、電、破、天、刀!」

說完,傅登橋向著黃大潤上前一步,口中大喝道:「第一招,極風驟雨!」

隨着傅登橋的大喝,他的雙手突然從胸口的位置展開,以傅登橋為中心,在他的周圍出現了無數的掌影,向著黃大潤鋪天蓋地而去,這掌影所籠罩的範圍,居然達到四五米寬,無論黃大潤向哪個方向躲避,都將受到攻擊,果然如與驟雨一般稠密。

黃大潤看着著鋪天蓋地而來的掌影,眼神中卻閃過一絲輕蔑,他可以感覺得出,傅登橋這一招一共拍出了數百掌,而且每一掌等都帶有強勁的掌力,自己就算中其中一掌,也不是好受的事情,但是正是因為如此,才讓黃大潤看不起,因為這樣的招數其實是大量的浪費鬥氣而已,對手只需要抵擋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想到這裏,黃大潤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冷冷的微笑,雙腳向著旁邊跨出一步,短刀橫著一劃,將傅登橋的一部分掌影納入其中,以黃大潤的實力,抵擋傅登橋全力發出的所有的掌力還有一定的難度,但是現在黃大潤斜斜的跨出這一步,使得他只需要抵擋其中的一小部分,這就不是什麼難事了,而且還由於利抓住時機進行反擊。

果然,傅登橋的那一部分掌影一遇到黃大潤劃出的那一道刀氣,立即不敵,一陣輕微的震動之中,那一部分掌力立即消失,黃大潤的刀氣趁此機會微微的轉向,指向了空門打開的傅登橋。

黃大潤緊緊地盯着傅登橋,忽然間好像覺得傅登橋的眼中閃過一點寒光,雖然看不真切,但是黃大潤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計算失誤而驚慌失措的神情。黃大潤見了這樣的神情,心裏不由得吃了一驚,只覺得好像那裏不對一般,不由得將自己的發出的刀氣留了幾分。

果然,就在這時,傅登橋所發出其他掌力彷彿感應到一部分掌力被消滅一般,同時在空中一頓,然後在眨眼之間,所有的掌力改變方向,合在了一起,霎時間,匯聚成了一道恐怖的狂風,向著黃大潤的面前直衝而去。

黃大潤臉色大變,他終於知道傅登橋的這一招為什麼叫作極風驟雨了,原來驟雨是假,極風才是真。但是在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黃大潤多想,只得大喝一聲,短刀霎時間橫在了胸口,擋在了那洶湧而來的狂風。

終於接觸了!

只見黃大潤的短刀巍巍一彎,然後就見到黃大潤雙腳不由自主的向後滑開,一連滑了四五米,這才臉色發白的站住。

傅登橋點了點頭,說道:「畫月第一高手果然不同凡響,居然能擋住我的這一招!」

黃大潤剛剛抵擋起來看起來也並不困難,但是他景觀也是一個頂級天空武士,比起成名數十年的傅登橋來說,還是稍有不如,剛剛應當傅登橋的這一招,又是倉促應對,頓時覺得氣血翻湧,還好他臨時覺得不對,將發出的刀氣收回了幾分,不然的話定然已經受傷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平復了一下體內紊亂的鬥氣,看着傅登橋,眼中露出了一絲佩服的神色,說道:「這一招之中,你的各道掌力之間其實是用細微的鬥氣相連的么?」

傅登橋微微一愣,不由得嘆道:「果然厲害,僅僅只是見了一次,便發現了其中的巧妙。」

黃大潤看了看自己的單刀,思索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說道:「運用鬥氣居然有這麼巧妙的方式,實在是令人佩服。我就算已經知道了原理,卻還是做不到的。看來以前所有的人都誤會了,都以為極電破天刀勢強力的發勁方式,現在看來,其實極電破天刀是你的五招絕招才是!我有幸領教傅老爺子私藏的絕招,實在是天大的幸事。」

黃大潤說話的時候,那滿帶恨意的雙目已經漸漸的清明,顯然剛剛傅登橋的這一招對他的觸動很大,使他已經暫時的拋開了仇恨,注意到武功上面去了。

聽了黃大潤的話,傅登橋卻搖了搖頭,說道:「這一點你卻是說錯,這五招我雖然很早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創製,但是一直以來都沒有成功,直到前兩天才剛剛成功,今天也是我第一次用這幾招。」

說到這裏,傅登橋等橋神色一正,說道:「第二招,電光閃爍!」

說完,傅登橋又向著黃大潤撲了過去。

聽到背後說話的人果然是龍安太子李棟,儘管夜無涯已經猜到了,還是不由得眉毛一聳,哈哈一笑,緩緩地說道:「龍安這次來的人之中只有洪天正是天空武士,但是剛剛李妄想離開的時候,蔣夫人和洪天正也一起離開了。黎刃公主怎麼說也是一個天空武士,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而你這個龍安太子在大家的心目中只是一個草包,洪天正怎麼可能放心讓你呆在這個危險的地方,當時我就已經留心了。剛剛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我只有這樣一試,想不到果然是你。」

夜無涯一邊緩緩地說着話,一邊緩緩地轉過身來,他轉身的速度十分的緩慢,當他將話說完的時候,他這個極為簡單的轉身的動作這才完成,但是在一旁緊緊守候着等待機會的黃江形卻不由得暗自讚歎,夜無涯的這個轉身的動作顯得極為完美,使得自己總是找不到出手的機會。

聽了夜無涯的話,黃江形呵呵一笑,說道:「無涯太子果然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啊。想來無涯太子也知道,蔣夫人和洪太傅失去追李妄想了,以李妄想的身手,想要從這兩人的手中逃脫,只怕可能性不大,只要暮雲的左右大軍相互廝殺起來,無論輸贏,暮雲都會在我畫月大軍之下覆滅,無涯太子是一個聰明的人,怎麼就會看不到這一點呢?」

夜無涯終於看到了李棟,只見李棟依然是那肥胖而有一幅草包的樣子,不過這時候夜無涯卻可以明顯地感到從李棟身上發出的凌厲的殺氣,那是殺人無數才有的殺氣,夜無涯不由得一陣疑惑,如果李棟殺了那麼多人,那又怎麼隱藏自己的實力呢?

不過夜無涯心中雖然十分的疑惑,但是他臉上的神色卻沒有絲毫的表現出來,轉過頭來想着黃江形淡淡的一笑,帶着強烈的自信說道:「李妄想能不能逃脫我不知道,但是,你們以為以方問天之能,這一方面不做防備么?哈!說起來這次來暮雲可真是收穫不小,晚天大半的高手都到了這裏,這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盛事。」

李棟和黃江形聽了夜無涯的話,臉色都不由得微微的一變。想到那神秘莫測的方問天,兩人都覺得心裏發寒,事前怎麼也想不到,暮雲的方問天是一個這麼厲害的人物,實力遠遠的超過了天空武士,還好畫月臨時將計劃修正,請出了刀奴兒出手,不然的話,自己這些人怎麼似的都不知道。

李棟的神色瞬間就已經恢復,然後笑眯眯的看着夜無涯,好聲好氣地說道:「無涯太子的詞鋒果然厲害,不過我倒覺得今天是我們龍安畫月的好日子。對於我們三國來說,一直以來,夜天太子夜無涯都是我們的心腹大患,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讓你落單,這樣可以擊殺你的機會,可不是隨便可以遇到的。」

夜無涯一聽心裏就明白,李棟之所以這麼說,只不過要在自己的心理造成一種危機感,只要自己的心裏真的出現了這樣的陰影,那麼自己就肯定打不到最佳的狀態,對於即將面對的戰鬥來說,這是絕對不利的情況。

但是夜無涯可不是一般的人,微微一笑,說道:「你說得不錯,你李棟的實力出乎意料的強,再加上黃老將軍的相助,的確有擊殺我的機會!但是,你們認為我夜無涯是坐以待斃的人么?我想以我的實力,要想你們兩人之中的一人來墊背,好像也不是很難的事情。」

李棟和黃江形的臉色不由得一變。

就在這時,只聽得有人遠遠的說道:「無涯太子,今天的事情是我們暮雲的事,怎麼能讓你面臨危險呢?我們身為暮雲的臣子,怎麼也要出一分力!」然後另一人也介面說道:「不錯,老夫這麼一把年紀,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天空武士聚集在一起,使得我也手癢起來了!」

夜無涯、李棟和黃江形順着聲音望去,只見任啟程和余寡僧兩人緩緩地向著場中走來,身後還緩緩地跟着余天良,這三人也算是暮雲的高層人物,三人自然對兩人的底細是分得清楚。

肥胖的李棟看了看兩人,說道:「可惜,可惜!如果你們三人有任何一人是天空武士,對我或許還有威脅,但是你們三人卻只是海洋武士,送死而已,可惜,可惜!」

任啟程淡淡的笑了笑,說道:「誰說殺人就一定要武力,要知道,人身上最厲害的武器不是肢體,而是大腦。剛剛我和余大人打賭,看我們兩人誰能夠先殺一人,我是要用智慧殺人,至於余大人要怎麼殺你們,我卻是不知道的!」

說完,任啟程有帶着微笑看了看余寡僧,剛剛余寡僧答應和任啟程打賭的時候,仍啟程就已經想到余寡僧定然是挑一陳英惠那樣的初級天空武士,加上一些意料之外的絕招,估計還有機會達到打賭的目的,但是現在自己帶着他來到這裏,面對着高級天空武士和頂級天空武士這樣的強人,海洋武士是無能為力的。

余寡僧狠狠地瞪了任啟程一眼,然後對余天良說道:「天良,你去看看李老將軍那裏!」卻沒有對任啟程說話,但是那神情卻明顯的反應出了他的心裏,想來任啟程果然頗壞了余寡僧的計劃。

余天良稍微猶豫了一下,這才走向了李季奇和林濤的戰團。

夜無涯、李棟和黃江形三人聽了任啟程的話,都顯出了大感興趣的樣子,夜無涯說道:「哦?任軍師向來以智慧聞名,這一點我是知道的,指揮用來治國和陣戰那是十分有用的,但是像現在這樣的單打獨鬥,居然也可以用智慧來解決,這一點我倒是從來沒有想過,不知道任軍師該如何做到。」

任啟程向著夜無涯上前了一步,來到了夜無涯和李棟的中間偏左,他那全身的姿勢,就好像要全力進攻李棟一般,李棟不由得露出了全力戒備的樣子,渾身散發出來的殺意全部轉移到了任啟程的身上,冷冷的看着任啟程,神色間帶着一絲嘲弄,好像也想知道任啟程是如何用智慧殺掉自己的。

任啟程受到李棟那強大的殺意的壓迫,臉色頓時陣陣發白,但是卻依然帶着神秘的表情,對夜無涯輕輕地說道:「無涯太子請看仔細了,就是這樣?」

話音剛落,李棟緊緊壓在任啟程身上的殺意突然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任啟程那長長地衣袖之中突然閃出了一柄小刀,寒光閃爍,急如閃電的插向了夜無涯的胸口。

他的目標居然是夜無涯。

李棟和黃江形兩人的神情絲毫不變,好像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

夜無涯臉色猛地一變,雙手急忙置於胸前,但是夜無涯知道,任啟程的攻擊是如此的迅猛,居然是天空武士的實力,在這匆忙的情況之下,自己已經不可能完全防禦得住了,看來受傷的情況是免不了了。

夜無涯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在面對李棟這個神秘莫測的高手和黃江形這個高級天空武士,就算自己完好無損,要想脫身也有一定的困難,現在自己再一受傷,便完全沒有機會了。

任啟程眼見自己就要刺中夜無涯,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咽喉一涼,全身彷彿被人猛地抽幹了力氣一般,然後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咽喉居然透出了一截短短的劍尖。

只聽的背後余寡僧用十分淡然的聲音說道:「對不起,我贏了,我先殺了一個天空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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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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