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戰場賭約
「那真的是威廉斯大帥的鐵狼令，屬下絕不可能看錯！」霍克。蘇美爾斬釘截鐵地說道。
阿方索姆用手支著頭，食指在額頭輕輕地揉動着，雖然微閉着眼，但是心中卻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麼平和。
「或許……大帥是受了控制。」霍克。蘇美爾試探地說出心中的猜測。
「行了！你下去吧！」阿方索姆向他揮了揮手，該問的他已經問過了。
「我們真的要和蘇伊國的人合作么？回去該怎麼交代呀？」霍克。蘇美爾忘不了對蘇伊帝國的仇恨。
阿方索姆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心頭暗暗在想：如果不合作，只怕根本沒有回去的機會。
「等過了這個難關，我率人把他們都擒了，揮軍直殺帝都！」霍克。蘇美爾把憋在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阿方索姆嘆了口氣，「現在不是時候，以後再說吧！」
「將軍……第三騎軍團真的被消滅了？」霍克。蘇美爾猶猶豫豫地問道。
「看來是真的了，我就是拿不準才來問你這些細節，現在我們已經陷在重圍之中了。」
「啊！」霍克。蘇美爾倒抽了一口涼氣，他根本沒想到形勢竟如此嚴峻。
「我得過去了。」阿方索姆站起身來，「那位瓦爾梅騎士估計也該填飽肚子了，我真好奇他要怎樣冒險突出重圍。
「你們沒去吃嗎？」東方剔著牙走進中軍大帳，看到鄢絕和軒轅戰仍然坐在地圖跟前。
「我和小戰都沒胃口。」鄢絕苦笑了一下，「那位阿方索姆將軍倒是回營去吃了。」
「哦！那我們等下他。」東方找個地方坐了下來，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你真的想到辦法啦？」軒轅戰疑惑地望着他。
「就算要死，也要做個飽鬼啊！」東方把身子斜躺下來，看他那架式，是想在吃飽喝足之後，小憩一會兒。
「是啊！是啊！飽死總比餓死得強，兩位要不要我叫人給你們送一份來。」阿方索姆說着話，走進了營帳。
軒轅戰連忙擺了擺手，「算啦算啦！正事要緊，這小子已經賣了很久的關子了。」
「對！」阿方索姆呵呵笑道，「瓦爾梅老弟，說說吧，這下你不要再找什麼借口拖延了。」
「我們的周圍都有敵蹤對吧。」東方摸了摸自己吃得很飽的肚皮，「而且不知道哪一處是虛、哪一處是實。」
「說不定都是實呢？」軒轅戰插口道。
「對呀！與其這樣不知虛實地冒進，不如讓它們自己現出身來找我們。」
三個人都瞪大了眼睛，望着東方。
「所以我們要走回頭路，重新退回阿布萊姆峽谷。」
說完，東方拍了拍肚皮嘆道：「這麼一拖延，我們帶的糧食，不知道還夠吃幾天的飽飯？」
「可是我們後面……」阿方索姆遲疑道，他所指的是身後那支食屍鬼部隊。
「那確實是個問題。」東方皺起了眉頭，「我所說的冒險也正在於此，如果真的從後面也給我們堵上，那可真是完蛋大吉。」
「我還是不明白。」鄢絕搖頭，「就算我們順利退回峽谷，又有什麼方法能夠脫困？」
「只要不是前後同時把我們堵上，我們就可以利用峽谷的地勢，伏擊它們。」東方表情嚴肅地坐正了身子，「關鍵在於這個時間差的把握。」
「我懂了！」軒轅戰的臉上，總算有了點喜色，「不管是前還是后，只要解決掉一頭，我們就可以拍屁股走人。」
「最好還是解決前頭。」東方慢慢地說道：「看起來，這些怪物的實力，遠比我們想像中的強大，我們最好還是重返帝都，才能獲得兵源糧草的支持。」
「穿過峽谷到聖侖朗，一樣可以獲得我軍的補充。」
阿方索姆表示了不同的意見，在這樣的情況下接近帝國的首都，也難怪他會有疑慮。
「聽天由命吧！」東方攤了攤手，「解決掉哪一邊，就走哪邊的路。」
「就這麼決定！」阿方索姆站起身來，「我這就去下令準備拔營啟程。」
「留下營帳。」東方搖了搖頭，「帶足糧食，今夜午夜時分才全軍潛行出營，我們也鬧個憑空消失，給這些怪物瞧瞧。」
「這法子好！」阿方索姆也笑了起來，「要不要賭賭，我們會先遇上哪一頭的怪物。」
「賭金幣？」東方看了一眼軒轅戰，關於貴族上層好賭的解說，還記憶猶新。
「不！賭這個。」阿方索姆從懷裏掏出一顆鴿蛋大的鑽石，攤在手上，在帳頂射下的陽光照耀下光芒四射。
軒轅戰和鄢絕對視了一眼，臉上同時現出震驚之色。
「我可沒有這麼大的鑽石同你賭！」東方羨慕不已地盯着這顆碩大的鑽石。
「這……難道是傳說之中的光明之星？」軒轅戰在一旁，結結巴巴地問道。
「正是！」阿方索姆鄭重地點了點頭。
「很值錢的嗎？值多少金幣？」東方好奇地向軒轅戰問道。
「我不知道！」軒轅戰苦笑着搖了搖頭，「我只知道，光明之星是有史以來最大的一顆聖幻石！」
「乖乖！」東方眼中的羨慕之色更盛，隨即艱難地甩了甩頭，似乎是想藉著動作，把這個光明之星從腦中甩出去，「可惜你的賭資太高，我奉陪不起。」他伸出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痛苦地說道。
「你不是也有一顆嗎？」阿方索姆指了指東方腰間的魔攻戰刀，「你先前出刀的時候，我看到過。」
「這個？」東方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腰間的戰刀，遲疑地把探詢的目光，望向鄢絕和軒轅戰二人，卻見兩人像在地上啄食的母雞一樣，拚命地點着頭。
東方仍然肉痛地想了想，「好吧！要怎麼賭？」
「很簡單也很公平。」阿方索姆優雅地笑了笑，「我們完成伏擊之後，移師帝都就是我贏，前往聖侖朗就是你贏。」
「確實很公平。」東方也笑了起來，「現在誰也不知道哪一頭的追兵先到，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會選帝都？」
「說實話，我並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率兵到帝都去。」阿方索姆摸著自己的鼻子，嘆道：「雖然現在情況特殊，但是回國之後只怕很難說清楚，這是其一。其二，你恐怕也不能保證能控制帝都的局面。」
東方苦笑。
「第三，看得出來，你的主觀願望是很想回帝都的，我選帝都也有防止你作弊的考慮。」阿方索姆開始微笑。
「第四，就算髮生了不得不前往帝都這件我不情願的事，至少還有你的幻石是讓我開心的。」
東方也開始摸自己的鼻子，「你都說出這麼多條理由了，看來我不選聖侖朗這邊，也不行了。」
「就這麼說定了。」阿方索姆微笑着伸出手，兩人擊掌為誓。
「我這就去傳令準備。」阿方索姆把幻石收入懷中，抬腳出了營帳。
「那東西真有那麼好？」東方轉向軒轅戰二人。
「不清楚。」軒轅戰搖頭，「都說了是傳說中的東西。」
「那你們亂點個什麼頭？」東方有種上當的感覺，不自覺地把手緊緊握在了刀柄之上。
「怎麼也比你那顆強吧！」鄢絕撇了撇嘴，「傳說光明之星蘊含的法力，甚至超過了最著名的大魔導師席。梅爾。金。」
「哦！那還差不多。」東方總算勉強鬆了口氣，轉**想起另一件事，問道：「你們的公主殿下走了幾天了？有沒有多派些人護送？」
軒轅戰和鄢絕對視了一眼，不解地望向東方，「誰說她走了？」
「她還在軍中？」東方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望着兩人，「這麼危險的地方，你們沒想辦法將她送走？」
「我們的職責只是保護她的安全，不能干涉她的行動。」軒轅戰無奈地搖頭，「老頭子來信就是這麼交代的。」
「老天！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怎麼交代？」東方頭大地拍著自己的腦袋。
鄢絕聳了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她現在裝扮成我手下的神將，不會給你添什麼麻煩。」
「唉！」東方長嘆了一聲，「她留在軍中就是最大的麻煩，本來還想派你們神組作誘敵的主力，現在反而還要考慮你們的安全！」
「這個無妨。」鄢絕擺了擺手，「該怎麼安排你照舊，我把神將安插到你身邊就行。」說着，同軒轅戰相視發出曖昧的笑聲……yunxiaoge。
東方一楞，隨即回過味來，「好呀！你們兩個竟然想把麻煩全部推給我！」
鄢絕連忙義正辭嚴地反駁，「沒有的事，是公主殿下主動要求跟在你身邊的。」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東方痛苦地呻吟，「你們的老頭子怎麼不管一管？」
「不是老頭子不想管。」軒轅戰在一旁發出竊笑，「對這位公主殿下他是有心無力。」
「真是胡鬧！」東方惱火地一甩手，轉身向營帳外走，邊走邊想起這位公主酷似亡妻的神韻，禁不住再次怦然心動。他連忙極力平整煩亂的心緒，因為還有更大的危機，等着他去應付，此刻哪裏是兒女情長的時刻！
東方背靠着堅硬的岩石，用一塊麋鹿皮慢慢擦拭着手中的刀，用以消磨漫長的時間。
這是阿布萊姆峽谷中比較險要的一段，兩側的峭壁上，佈下了數量眾多的弓箭戰士，更準備了許多能夠推動下去的巨石。
東方坐的地方，是這一段峽谷的一個制高點，可以遠遠地望見兩端佈下的警哨，一旦發現敵蹤，就可以指揮峽谷中早已等得不耐煩的戰士，按照預定的計劃開始行動。
可惜潛伏在這裏已經一整天了，東方已經將手中的刀擦得精光錚亮，安排在兩端的警哨，仍然毫無動靜。
東方瞥了一眼身旁不遠、安安靜靜坐着的十一名神將，猜測著，他們中，誰會是那位尊貴的公主殿下，可惜這些人都裹在寬大的斗篷中，在那裏不言不動地坐着，讓他從外觀上根本分辨不出來。
東方嘆了口氣，重新拿起鹿皮，開始第三十二次打磨手中戰刀的工作。
亞當。桑德勒小心翼翼地跟在怨靈波特曼的身後，大氣也不敢出一口，但是心中卻是憤憤不平。
雖然它的樣子，看起來比怨靈波特曼老得多，那只是因為它作為一個邪惡精靈死去的時候，找到的附生骨架是一個老頭，作為一個新生的怨靈，它的等級是非常低的，低到根本不能在這個高級怨靈面前，作任何的反駁。
能夠領導食屍鬼部隊的怨靈，一共只有五個，不論是在族群中的地位，還是自身的法力，都是出類拔萃的，桑德勒倒不是因為對方高人一等而心生怨憤，而是怨靈波特曼竟然不聽它遲到的解釋。
它一邊小心地指揮着自己手下的不死亡靈，盡量拖在後面，不與那些龐大的食屍鬼接觸，一邊在心裏不停地詛咒著，前面那個自以為是的怨靈。
倒是拉各斯一心想探詢不死亡靈的秘密，故意掉在後面，藉以接近這個看起來蒼老得多的怨靈。
「這些人都是死掉了的嗎？」他故意裝作什麼也不懂，問這個怨靈，順便誇上一句，「你帶的部隊數量還真多！」
「這些都是亡靈，是最低級的部隊。」怨靈桑德勒口氣陰冷，聽不出喜樂。
「它們是不是都和我一樣，受過黑龍禁咒的封印？」
「不是！」怨靈桑德勒搖頭，對於這位跟在高級怨靈身邊的黑暗法師，它並沒有太多的戒心，「被禁咒封印過的只是少數，它們都擁有特殊的力量，通常是亡靈部隊的頭領。」
「哦！原來是這樣。」拉各斯若有所悟地點點頭。
「不是因為這樣，帝君也不會看重你們這些封印的半魂！」怨靈桑德勒沒好氣地說道。
「我經常聽你們提起帝君，帝君到底是……」
「閉嘴！」拉各斯的問話，被怨靈桑德勒嚴厲地打斷了。
拉各斯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這個怨靈，他不知道自己哪裏引發了這個怨靈的怒氣。
「你以後自然就會知道。」怨靈桑德勒緩和了一下口氣，它也不想得罪這位未來地位會比自己高的黑暗法師，「帝君的任何事情，都是禁止談論的。」
「哦！」拉各斯應了一聲，不再多問什麼，他不想讓對方起了疑心，反正這一路上還長得很，而這兩個怨靈也沒有立刻帶他去見帝君的意思。
「來了！」軒轅戰興奮地跑近東方，「看起來你贏定了。」
他說的是東方與阿方索姆的賭約，因為發現敵蹤的警訊，來自峽谷的西面。
「怎麼會這麼多？」東方喃喃自語，臉上一點都沒有贏了打賭高興的表情。
「怎麼了？」軒轅戰注意到了他的異常。
東方沒有說話，反而身形一掠向谷底飛奔。軒轅戰回頭一瞧遠處警哨打出的旗語，同樣臉色大變。
跑到谷底的東方，將身體緊貼在了地上，側耳傾聽着。
軒轅戰也跟着他掠了下來，站在他旁邊等着他的消息。
「沒錯！至少超過五百。」東方站起身來，神色凝重，「而且後面似乎還有另一隊怪物，它們腳步聲太重，不怎麼好分辨。」
「那怎麼辦？」軒轅戰遙望了一眼兩側的山頭。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東方咬了咬牙，「盡量收拾前面的這隊怪物，後面的就要靠我們自己了。」
「聽天由命吧！」軒轅戰拍了拍他的肩膀，從懷裏掏出一面小旗，向山頭上揮了揮。
一切都按照預定的計劃，開始發動。
鄢絕帶着一小隊神組戰士，向峽谷的西面迎了上去，他們的任務，就是將食屍鬼引入這段狹長的深谷之中。
每名神組戰士都騎着快速的奔馬，手持着飛旋刃，他們是最適合誘敵的人選，只是他們並不知道，這一次食屍鬼的數量竟有五百之多。
峽谷上埋伏的戰士，一個個摩拳擦掌，每一名弓箭戰士，都在箭矢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有高額的獎金擺在那裏，誰也不願讓別人搶了功去。
這些倉促間為機弩製造的特殊長箭，數目並不多，每個戰士都只領到了有限的十數支，所以人人都備覺珍惜。
只有阿方索姆率領的大隊騎兵戰士，安靜地守候在峽谷中段的一個坳口裏，他們是發起最後衝擊、收拾殘局的部隊。
阿方索姆騎在一隻地龍上，手握著龍槍，不自覺地用手肘碰了碰懷裏那顆光明之星，泛起一絲苦笑，雖然戰鬥還沒有開始，但是這顆光明之星已經輸掉了。
這是他從一位大公的手上贏來的，一直都很寶貝地帶在身上，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能受到神聖力量的眷顧。
「將軍，也給我們兄弟安排點任務呀！手痒痒呢！」
尼德找到東方，故意誇張地把那把巨型斬馬刀扛在肩頭，以顯示自己有能力完成任何任務。
「怎麼沒有！」東方爽快地拍了拍他的肩頭，「一會兒我想衝下去殺個痛快。」
「那我們跟着你！」尼德興奮地舉起了手中的刀。
東方搖頭，「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
「沒問題，交給我們，你儘管放心！」尼德滿口應承，把胸脯拍得山響，「你說吧！」
「保護他們中的一個人！」東方用手指了指身邊黑衣裝束的十一名神將。
「誰？」尼德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倒有點難為東方，他也指不出哪位是公主殿下，所以他低下頭想了想，「反正是個女的，你們隨機應變吧！」
神將之中傳出一聲少女的嬌叱，「大鬍子！你別過分，我忍了你很久了！」
東方連忙循聲指去，「沒錯，就是她啦！」
尼德還在猶豫，旁邊的亞洛用粗大的嗓門接了過去，「放心吧，就是拚了命，我也給你保護得好好的，保證不會少了一根毫毛。」
「憑什麼你要這樣，我又不是不能照顧自己，這樣子好像我還成了你的麻煩。」軒轅嘆月已經語帶哭腔。
軒轅無情連忙向東方抱了抱拳，「將軍費心了，我們兄弟自會照顧好她的。」
「唉！」東方嘆道：「這世道，好心招人怨，做人難啊！」自顧自地向別處走去。
「你回來！」軒轅嘆月跺腳，「把話說清楚，誰又怨你了！」
軒轅無愛忙扯了扯她的衣袖，「算啦，他有他的難處，非常時刻，你就忍一忍。」
「人家不過是想幫他的忙，倒成了拖累他的包袱。」
軒轅嘆月無限委屈。「誰要他安排人保護，你們都跟着他去，不要跟着我！」她向尼德三人喊道。
尼德聽着這嬌滴滴的聲音，又看了看走遠的東方，左右為難地嘆了口氣。
直腸子的亞洛，瓮聲瓮氣地道：「將軍說了要保護你，亞洛就一定要保護你。」
「嗚！」軒轅嘆月一下子撲在軒轅無愛的肩頭，哭了起來，「他欺負人……他欺負人！」
「小姑娘，你別哭，誰欺負你，我用斧子把他腦袋砍下來。」亞洛一聽見女人哭，就會手忙腳亂。
「誰告訴你，我是小姑娘？」軒轅嘆月哭聲不止。
「聽你的聲音，就是一個小姑娘呀！」亞洛木訥地撓了撓後腦勺。
「我要不是小姑娘，你們就滾回你們將軍那裏去。」
軒轅嘆月止住了哭聲。
「不會的，你一定是個小姑娘。」亞洛把頭轉向尼德，「老大，你說對不對？」
「好，我讓你看看！」軒轅嘆月說着，將黃金面具取了下來。
不僅尼德三人楞在當場，就連軒轅無情諸位神將，也一樣目瞪口呆。
不是因為公主殿下打破琴國的風俗，以面目示人，而是因為解下面具、露出的那張中年婦女的臉孔，怎麼也不能同想像當中公主的容貌聯繫起來。
軒轅無愛更被嚇退了兩步，顫聲道：「你……你是誰？」
「嘿嘿！你果然不是小姑娘，是我錯啦。」亞洛發出爽朗的笑聲。
「那你們還不快走！」軒轅嘆月狠狠地跺腳。
「不成的！」憨厚的亞洛搖了搖頭，「除非亞洛死，不然不會離開你。」
「你們究竟想怎麼樣嘛？」
軒轅嘆月覺得自己快瘋了，耳邊還傳來軒轅無愛的詢問：「你是誰呀？你怎麼變這樣啦？」
狂神鄢絕領頭，平治在隊伍的最前面，轉過峽谷的一個坳口，眼前豁然開朗，然後他和手下的戰士，都被眼前黑壓壓的一片，驚得有些呆住了。
「不是吧！這麼多！」鄢絕喃喃自語地說道。
領頭的食屍鬼，沒想到竟會在這裏碰上人類，領頭幾隻略一停頓，整個隊伍微微一滯。
然後差不多所有的食屍鬼，都發出震耳的咆哮聲，因為它們已經有幾天都沒有吃到人肉了。
「大家準備退回去。」鄢絕匆忙下令，幾乎用不着他們發起主動攻擊，食屍鬼群已經邁動沉重的腳步，向他們擁了過來。
那種山搖地動的震響，驚得一些戰馬都失去了控制，開始向回奔逃。
食屍鬼唯一的缺點，就是因為巨大而顯得有些笨拙，追趕的速度，及不上這些快速平治的戰馬。
「慢一點，要把它們全部吸引進來。」鄢絕控制了自己的馬速，並且故意做出很慌亂的樣子，在隊伍後面左衝右突。
神組戰士大概是第一次看見自己的首領親自上陣，一時間人心振奮，人人都學着首領的樣子，控制戰馬跑起了Ｚ字路線。
遠遠看去，就像一群炸了鍋的螞蟻，四處亂奔。
怨靈波特曼老遠就看到了這群人類的騎兵，更看到了他們驚慌奔逃的亂象。它吹動口中的口哨，驅使食屍鬼部隊向這些可憐的人類撲了過去。
其實根本不用它的命令，飢餓的食屍鬼眼中，除了這些美味的食物，早已看不到另外的東西了。
只有拉各斯認出了這支狂人營的部隊，翠綠之道上爭奪東方的戰鬥，仍然讓他記憶猶新，他只是沒想到竟會在這裏碰上盜賊軍。
當然，他更不可能想到，這支盜賊軍竟會和東方有所聯繫。
所以他只是抱着平靜的心態，準備觀看一場殺戮，作為一名長期生活於社會邊緣的黑暗法師，對於這伙盜賊，他並沒有太多的同情心。
「要我去幫忙攔下來嗎？」怨靈桑德勒在後面問道。
「算了。」怨靈波特曼回頭看了它一眼，「老是給它們準備現成的食物，這次就讓它們自己捕獵一次好了，這對提高它們的戰力有幫助。」
「恐怕它們的速度追不上。」怨靈桑德勒仍然在擔心。
「峽谷之外都是我們的部隊，他們能跑到哪裏去？」
怨靈波特曼冷冷地說道：「讓你的部隊停下來，讓那些食屍鬼進去好好享受一頓美餐。」
「好的！」怨靈桑德勒吹響了口哨，眼看着食屍鬼群，向人類騎兵逃竄的方向蜂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