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雷貉則出手點住春娘幾處xue位,止住她繼續吐血,雲墨則朝氈帳外奔去,找那位被丟出去的巫氏,可惜人已經不見。

「傻瓜,我說過,我不是你的奶娘……」春娘凄然一笑,「不過我告訴你一件事……也算是……對得起你……」

「嗚……奶娘,你別說話……」

「這男人,是你的,殺父仇人……」這句話令曇月整顆心都碎了,又聽春娘道:「可是……你去問他……為何要殺你父親……」

她哭着搖頭。

「你父親為了那些寶藏,一夜之間,用十萬大軍,踏平了他的家,殺了他所有的親人,整個珞族都被滅掉了……」春娘恍然一笑:「你說……他該不該殺你爹……」

那些寶藏,其實是「珞族」的。

曇月獃獃地坐在地上,前面是春娘和阿疆……他們都沒了氣息。

胸口彷彿被什麼東西撕裂開來,泛起錐心的疼痛,痛得她捂住胸口,拚命喘著氣。

「月兒!」

是誰?誰在叫她。

她微微地皺了眉,宛如刀絞的痛席捲了全身,讓她沒有一絲氣息,甚至不想再睜開眼睛……

雷貉此人,自少年起,一言一行、一喜一怒,從來都只會讓別人感到害怕,何曾有誰能讓他知道什麼叫「怕」?

他是鐵石心腸之人,就算是危在旦夕,亦不會懼怕分毫。

可是現在他嘗到了。

當他眼睜睜地看着他的小媳婦兒,痛苦地捂著胸口,唇邊汩汩地淌出鮮紅的血,慢慢地失去知覺時,疼痛、恐懼、驚慌……這些他很久未嘗到的滋味,全部在心頭炸開!

他從來沒有這般恐慌過!

雲墨也被這樣的雷貉嚇住了!

那似乎已經陷入瘋狂的男人,緊緊地抱着中了毒的小仙子,兩眸又變得通紅,雲墨心中大叫不好,生怕他控制不住要去殺人。

就算即將失控,雷貉也知道現在要緊的,是救他的小媳婦!

他將她抱在懷中,不停地輸送內力給她,以護住她越來越弱的心脈。

「嗯……」看到她虛弱地睜開眼,雷貉欣喜若狂,「小月兒!」

長睫又無力地半垂,見她似又要睡過去,他捧住她的小臉,聲音幾乎是央求了:「別睡!別睡……求你不要睡……小媳婦兒,你在生我的氣是不是?我是你的殺父仇人……等你好了,我讓你殺,你想殺多少次都可以,我絕對不還手,好嗎?好嗎?」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難受嗎?不要怕……小月兒……」他繼續不停地輸內力給她。

「少爺,怎麼辦?」管家帶着駐守在玉陵城的瑛王派遣的軍隊,來接應他們,一邊偷眼瞄著滿臉戾氣、像走火入魔了的雷貉,一邊哆嗦著問愁眉苦臉的雲墨。

雲墨嘆了口氣,聳聳肩。

那毒婦巫氏已經被找到了,卻因為作惡多端,不知道被誰報仇泄憤,身上被扎了十七八個血窟窿,死了!

雲墨倒覺得巫氏就這麼死了,也算是祖宗積德,否則落到雷貉手裏,他不讓你死那就真的死也死不了。

「小侯爺,下官到聽過一個傳言。」瑛王軍隊里,一個姓孫的總兵突然小聲對雲墨道。

「是什麼傳言?」

「在離平郡三百公里,有一個叫『無人谷』的地方,那裏的谷主醫術高明,連死人都能救活。」

「嚇,真的假的?」雲墨咋舌,「有這麼神?」

「是,不過那谷主脾氣很古怪,只有擁有『玄黃令』的人才能入谷。」

「這又是為什麼?」

「好像是谷主的徒弟不小心把十二支玄黃令弄丟了,他想要重新尋齊,但一個人尋、不如天下人一起幫着尋,所以可想而知,這『玄黃令』在江湖上有多趨之若鶩了。」

「這勞什子谷主也太狡猾了些……」

兩人正說得起勁,突然,剛給曇月送完內力的雷貉,一言不發地將昏迷不醒的小人兒抱起,大步朝外走。

雲墨嚇了一跳,趕緊追上去:「喂!你這是要去哪裏?」

「無人谷。」

他聽到了。

玄黃令是嗎?

這一路去無人谷,若是能順便找到拿東西自然是好,若是沒有,他亦要入谷去!

他的小媳婦兒命懸一線,他不會讓她有絲毫差錯。

雷貉沒料到的是,這一路,還算順利。

他雖然沒辦法替小媳婦兒解毒,但那毒卻被他用大量的內力控制的很好,而且真碰上了好運,在一對遭人劫殺的夫妻手中,他得到了一塊玄黃令,然後,他們進了無人谷。

無人谷的谷主蕭敖,不是什麼好人。

跟一個不怎麼樣的人交易,是很吃虧的事情。

但是雷貉不覺得,因為蕭敖真的能救他的小媳婦兒,所以替蕭敖做三件事,也值了。

他帶着曇月回到了斷橫山,每一次接到蕭敖的飛鴿傳書,他就會出山做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然後帶着一身傷回來。

一次比一次傷得重。

第一次,他在床上躺了半個月;這一次,他足足躺了四十天。

纖細的小手替他探著額上的汗,淚水一顆顆的滑落,滴在他發燙的胳膊上。

雷貉昏沉沉地想,小媳婦在哭呢,他有點心痛。

快半年了,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覺得,小媳婦兒的心,還是向著自己的。

她總是沉默寡言,像是背負着沉重的包袱,明明和以前一樣,睡在一張床上,卻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遠如天涯。

他知道她內心的痛苦和糾結,他們之間是仇人,他沒指望她能很快接受這個事實。

當年與狼群為伍的他,其實也像狼一樣,一生一世,只有一個伴侶。

他喜歡她、認準她,從來不去管他們之間,是不是有血海深仇。

誰說只有情人眼裏出西施?

仇人眼裏照樣出西施,更何況,他的小媳婦兒本來就是西施。

但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男子昏沉沉地想,要趕緊好起來……趕緊……

冬天的陽光溫暖地映照着樹屋。

大雪將山林染白,白茫茫一片,樹枝上堆著雪,掛着晶瑩剔透的冰冷,近尺厚的積雪使山間平日裏的喧鬧安靜下來,飛鳥和獸類都不見了蹤影。

熟睡中的小女人卻覺得很熱,整個人都像被大火爐包圍住,身子似火燒。

白嫩纖巧的玉足,不安分地從厚實的被子裏探出來。

男人粗糙的大掌很快抓住溜掉的秀氣小腳,小心翼翼地包在手掌中,輕輕捏著。

手掌沿着腳踝輕撫,一路上滑,抽絲剝繭地解褪了她的褻褲,直朝那嬌柔的腿心探去!

他有好久沒有進去過了,他想念那一處的滑嫩緊窒,想念被她緊緊包裹的美妙。

鑽進被子,男性的唇舌,熱燙、靈活,在那兩片柔嫩中舔弄、吮吸,再效仿性器,深深地探進去……

她嚶嚀一聲,在睡夢中不安地擺頭,敏感的肌膚淡淡地暈開了粉紅。

每一寸都香滑可口,每一處都愛不釋手,幾近逼瘋他的理智。

小小的xue不住地翕合、顫動,滲出點點蜜汁,他吃得更歡。

「嗯……」她總算醒了,雙腿間的酥麻酸癢,還有男人不住抽撤的舌,讓她小臉羞得紅透。

她沒有拒絕,卻也不迎合。

事實上,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他們是仇人,可是也是最親密的人,她想到那些自己未曾參與到的糾葛仇恨,心裏就一片茫然不知所措。

或許,這樣就很好了吧……她靜靜地閉上眼睛。

男人卻沒有繼續做下去,他坐起,把她抱到身上,赤裸的身子貼著,用厚實溫暖的被子包裹住她,這才拉着她的手,塞給她一樣東西。

「來。」

她疑惑地睜開眼,發現手被他握著,而她的手裏則握著一把短刀。

一剎那,血液都快凝固了!

「我說過,等你好了,我讓你殺,殺多少次都可以,我絕對不還手。」他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黑眸里全是認真。

她瞠大眼,瞪着他,全身竄過寒意,握著刀柄的手直發顫。

「來,別怕,想捅哪裏都有可以。」他說得一臉雲淡風輕,好似在問她中午想吃野鴨還是獐子肉。

她不怕,她殺過人的,武屠子就是被她用這樣子的短刀殺死的。

「如果要我很快就死,就往這裏刺。」他拉着她的另一隻小手,撫上心臟的部位,「如果不想我很快死,就刺這裏……」他握住冰冷的手漸漸移動。

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精緻的小臉雪白如紙。

他突然笑,「下不了手?不想替你爹報仇嗎?」

她的眼中驀地盈滿淚水。

是啊,她親生爹爹是死於他手中的,娘親也是因此瘋掉最終也死了,但是,但是她卻下不了手!

他的父母、族人,也是死於爹爹手中,他其實和自己一樣可憐……

她突然用力推開他,將短刀擲向床下,大哭出聲。

他用力抱住她,一個兇狠的吻堵住她的嘴,纏吮得她的唇舌發疼。

他的小媳婦不想殺他,他好高興!

眸里的顏色深得像潭,熏染著情慾,在她雪膚上留下斑斑痕迹,伸手將柔嫩細滑的纖腿兒纏在腰間,一沉身,抵了進去。

他舒服地直嘆氣,動作漸漸狂野……

「月兒心肝兒……」

「小媳婦兒……」

「嗯……」她嬌吟地應着,溫柔地接納他。

誰言狼戾心能忍,待我情深情不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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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人眼裏出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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