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浴池裏的愛

76、浴池裏的愛

沈梓姝說話的同時人已經走上前,夏蘇還昏迷著,她有些尷尬,「夏蘇這丫頭怎麼還不醒,會不會是睡太多魔怔了?」說完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對,立馬溫柔下來,緩緩道「我的意思是她會不會睡太久,身子乏力得睜不開眼了?」

國公夫人站在俞璟辭一側,點了點頭,盯着夏蘇看了好幾眼才收回了視線,俞璟辭也不拆穿她,擰著眉道,「大夫說可能腦子受傷了,需要靜養!」

意思是別在這裏惺惺作態了,沈梓姝卻沒聽出來,轉身一句「帶上來!」屋裏就多出了一個丫鬟。

俞璟辭不知道她鬧哪一出,只看着,沒說話。

「俞妹妹,昨天的事兒查清楚了,本是這位丫鬟跟母親告狀,明明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了碗,卻怪到夏蘇丫頭身上,我已經把人帶過來了,你看着辦吧!」沈梓姝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絲毫沒看周遭一眼。

俞璟辭心中有了打算,「昨晚佛祖已經做出了懲罰,這位丫頭若真是個壞心眼的,佛祖不會讓她為禍人間,但佛祖沒有這麼做,便是這個丫鬟的造化了!」俞璟辭說的句句在理,跪着的丫鬟不由得放鬆下來。

今早那些人光着頭,很難辨出她們誰是誰,更別提她們以前的光鮮亮麗了,她心中忐忑不已,以為會得跟她們一樣得下場,誰知,側妃娘娘這麼容易就放過自己了。

沈梓姝滿意的點了點頭,「難怪殿下待你不同,妹妹的這份胸襟非一般人能比!」

「我也乏了,太子妃可要在屋裏陪着夏蘇?我得回屋休息會,還要抄寫佛經!」俞璟辭說得不留情面。

國公夫人有心發作,此時也找不着力,回了沈梓姝院子臉就徹底垮了下來,濃濃的脂粉下覆蓋不了層層疲憊,「你說她會不會把這事鬧開?」

「應該不會了,畢竟說出去後有心人一猜想就知道昨夜的事兒是她找人做的!」俞璟辭愛面子,不會做損人一百自毀八千的事兒!

國公夫人放下心裏的石子,嘆了口氣,「只希望那個夏蘇不要醒過來才是!你也是,嫁進太子府這麼多年,如今不好,早前若能懷上個孩子,你此時的境地也不會這般尷尬,一個側妃都爬到你頭上去了!」

沈梓姝無言,她比國公夫人更想要孩子,她是蕭珂繕正室,肚裏的孩子以後會是太子,皇上,她以後就是皇太后,她比誰都想,可結果不如意罷了。

夏蘇醒來是第三日的早晨了,俞璟辭問她感覺哪兒不舒服,她指了指頭,舉手時才看到手上纏的布,「讓主子擔心了,是夏蘇的不是!」

「說那些作甚,你好好養著身子,我書信讓大哥給你找位名醫,定會安然無恙的,別擔心,這幾日你就在屋裏躺着,需要什麼讓丫鬟找!」

夏蘇是受了她的牽連,俞璟辭心裏清楚,交代了幾句讓禾宛進屋陪夏蘇說說話,她兩說話比自己跟夏蘇說話自然大方得多,俞璟辭也不打擾二人了。

沈梓姝派人送了人蔘過來,俞璟辭給退了,「撕破了臉皮,很多事情就不要有牽扯才好!」

國公夫人又住了兩日,跟沈梓姝嘀咕的時間明顯少了,馬車剛進城門就聽街邊的老百姓津津有味的說着件事兒。

竟是她身邊的陪嫁丫頭得罪了佛祖,被佛祖親自斬去六根,青燈相伴一生。

國公府氣呼呼的回到家,丫鬟就上前說老國公有請,國公夫人隨時說一不二,可對這個公公心中有種莫名的忌憚,進了前堂,見國公也在,國公夫人心裏一咯噔,知道坊間的傳聞吹到府里來了。

「老爺,父親,你們都在呢!」

「瞧你做的好事,你出去聽聽外邊怎麼說的?你是不是不想下邊的女兒嫁人了?」國公在老國公開口前你忙把她們摘清了,「父親息怒,我會好好說她一頓,不讓她再出門挑事了!」

沈國公知道老國公脾氣,只有順着他的毛擼,不然事情會越鬧越大。

國公夫人低着頭,虛心認錯,等老國公杵著拐杖走了她才敢說話,「梓姝在太子府過得艱難,你當父親的也該為她好好謀劃一番!」

「胡說八道什麼?」沈國公一聽這話就知道她為什麼討人厭了,沈梓姝已經是太子妃,只要沈國公府不倒,她就是以後的皇后,她這麼一說,不清楚的還以為他要造反呢!

「老爺,你不知道梓姝過得什麼日子,那俞公府的側妃都快爬到梓姝頭上了!」國公夫人對俞璟辭的一言一行都反感得緊,聽着關於她的消息,國公夫人就不喜,偏沈國公說上了。

「不怪俞公府女兒被皇上誇讚,你問問梓姝都做了些什麼事兒!」沈國公對沈梓姝寄予厚望,可這些厚望就在俞璟辭隔三岔五被皇上誇獎的時候漸漸淡了下來。

寺里的事兒他不清楚狀況,可外邊吐出的故事讓沈國公都沒臉出門了。他警告國公夫人,「我告訴你,平日沒事就待在院子裏,少出門對你跟梓姝都好,真被上邊惱了,有你哭的時候。」

沈國公不是嚇唬國公夫人,最近皇上多次在俞國公跟前讚揚俞璟辭進退有度,處事井井有條,你要是現在碰上去不是挨罵嗎?

國公夫人無所謂的慫了慫肩,視線跳到了院裏陌生的面孔,抬眸看沈國公魂都快被勾走了,罵了句老不死的就退了出去。

得知是剛抬的姨娘,她發了好大一通火,心想,名聲壞了也好,反正沒出嫁的都是庶子庶女,不出嫁正好如了她的意。

外邊關於國公夫人的傳言越來越多,宮裏的皇后都聽說了這事兒,她搖搖頭,問身邊的嬤嬤,「那位心思不是挺沉的嗎?殺伐果斷,后宅也算安靜,這次怎的做出如此事兒來?」

嬤嬤苦笑,這兩日沈國公納了名嬌妾,國公夫人的日子怕也不好過。

還好,皇后也沒硬要她答出個所以然來。

卻說沈公府的庶子庶女因着這事兒還真沒有上門說親的,這是國公夫人始料未及的,當然,這是后話了。

沈梓姝收到國公夫人的來信頭疼不已,京城果真傳言漸起,她即便知道是俞璟辭所謂也不敢說什麼,畢竟她拿不出證據來。

沒了沈梓姝時不時添堵,俞璟辭的日子過得還算清閑,夏蘇的手受了傷,不能再做飯,俞璟辭必須要習慣寺里的齋飯了。

寺里的齋飯眨一吃覺得好,多吃幾頓嘴裏就索然無味了,夏蘇還在床上躺着,腦子沒什麼問題是俞璟辭最欣慰的事兒!

搖搖一轉,還有幾日就是俞璟辭的生辰了,沈梓姝沒說回府之事兒,俞璟辭卻開了口,「太子妃,回來這麼長時間也不知京城是何境況,最近夢裏常夢到殿下,他說南夷已經投降,百年之類再不會發生戰亂,讓我回府等着他凱旋!」

俞璟辭自然是胡謅亂編,不過沈梓姝聽着卻是變了臉色,她還不知道蕭珂繕知道山裏發生的事兒後會不會發怒,當即附和道,「也是,是該回去了,我跟方丈辭個行,你命人把院子收拾乾淨,我們明日就回去吧!」

俞璟辭心裏高興,第二日回去時去菩薩座下拿出她求來的平安符,拽在懷裏。

馬車到了城裏,沈梓姝沒歇一會就去了宮裏,說替皇后求了平安符,要趁早送去帶在身上。

沈國公府發生的事兒俞璟辭心裏有數,沈梓姝急急忙忙去宮裏怕是向皇後娘娘訴苦。

事實,沈梓姝去皇宮還真是因為這個,不過皇后旁邊有客人她不敢多說,害怕遭人惦記上,因為皇後身邊的不是旁人,而是俞璟辭嫂子的娘家人,沈梓姝請安后滿盈盈掏出平安符,「母后,兒媳去護國寺為小皇孫祈福的同時,聽說母后您得了風寒,便每日關在屋子裏抄寫佛經,最後方丈見我誠懇,問兒媳有何願望,兒媳就說只希望身邊之人平安快樂就好,方丈給了兒媳這個平安符,兒媳初時還不知道什麼意思,後來才反應過來,方丈是給母后您的呢!」

她說得情真意切,皇后誇獎她,「你有心了!」

旁邊的老周氏卻不以為然,「都說心誠則靈,太子妃是個孝順的,可廉者不受嗟來之食,你若是接受了不是顯得這平安符來路不正師出無名嗎?!」

老周氏乃俞璟辭大嫂祖母,周閣老在朝廷舉足輕重,周氏說的話也有一定分量,只聽周氏又說,「護國寺平安符不是抄寫佛經就能得來的,還要每天堅持打坐,平心靜氣,不得殺生,太子妃做不到又何必走一遭,不是自己遭罪嗎?」

皇后聽着聽着臉色越來越不好,總覺得老周氏說的話對,接過平安符就遞給了身邊的嬤嬤,「既是人心中所求,你就幫本宮好好收著,什麼時候有閑暇了就拿看看!」

沈梓姝臉色一僵,皇後娘娘的意思很明顯,現在不想見到她。沈梓姝只得一臉悻悻告辭,等人走了皇後娘娘才跟一旁的老周氏說,「我這個兒媳心眼不壞,就是看問題總淺顯了些!」

老周是表示贊同,「明人一看就知道她剛風塵僕僕回來,進宮也急忙忙,可見真心想給您捎點禮,誰知竟用了個那麼挫的借口,生怕大家不知道她意圖似的,欲蓋彌彰!」

皇后唉聲嘆氣,她點撥過沈梓姝兩三次了,可都沒什麼成效!

回到榭水閣,俞璟辭自然喜笑顏開,對着山楂沒完沒了的八卦以及各種小道消息,俞璟辭都耐心聽着,不時附和上兩句,把山楂給累的。

夏蘇已經恢復了很多,可俞璟辭仍讓她好好躺着,叫了兩個丫鬟伺候她,等完全好后才到她跟前伺候,石榴大了很多,過了夏天就可以摘了,俞璟辭坐到樹下,數着一顆一顆的石榴,生活好不愜意。

晚上,準備好給每人的平安符,俞璟辭剛踏入浴池後邊就跳出來一個龐然大物,光着膀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不帶她驚叫已經抱着她撲進了浴池。

兩人的肌膚火熱摩擦,俞璟辭不可思議的叫了聲,「殿下,您怎麼回來了?」

蕭珂繕只顧著嘴,在俞璟辭光滑細膩精緻的後背點燃一簇簇火苗,差不多了才回答了句,「大軍駐紮在城外,明日父皇會親自去城門,我左右無事就先回來了,愛妃,你也是今天回來的罷?」

蕭珂繕去南邊給俞璟辭寫過兩封信,盼了很久盼到俞璟辭回信,也就一句話,「早點回來!」

蕭珂繕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氣,不過此時都化作兩人嘴裏細碎的呻.吟.在水裏,俞璟辭只得盼著蕭珂繕,靠在他堅硬的胸前,俞璟辭感嘆,「殿下,您瞞着所有人回來,會不會被皇上責罰?」

「不會,父皇高興不已,我今晚回府除了沒驚動府里人,其他人應該清楚,愛妃想我了沒?」蕭珂繕邊說邊撫摸過以往她沒少碰過的地方,感覺俞璟辭耳根子都紅了他才把人放了,不過,雙手圈着她的腰身,讓她再怎麼掙扎都不能離開自己的懷抱。

俞璟辭沒想掙脫,她細細打量著蕭珂繕的鼻眼,一雙眼睛比以往更加炯炯有神,一眼,俞璟辭彷彿似被吸進去是的,只能迷茫的看着她。

水上的花瓣遮了兩人敏感交接的地方,俞璟辭水眸晶亮,主動攀上蕭珂繕肩膀,學着他啃咬他的耳垂,只感覺他身子僵硬,一動不動,俞璟辭來了興緻,慢慢,雙唇滑向那兩顆櫻桃,不重不輕的學小狗舔著那塊一跳一跳的肌膚,手伸向他背後,慢慢往下。

其實,俞璟辭心裏忐忑不已,她害怕蕭珂繕不喜,可他的身子表現得誠實,明顯的愉悅,她大著膽子,雙唇又慢慢往下,在到達他腹部時猛地被他拉起,「幾月不見,愛妃真是越來越有經驗了,今日不急,愛妃可以留着,下次好好表現,今日,就交給本宮好了!」

話完,他的腰身一頂,沉沉沒入俞璟辭身體里,在水中,俞璟辭更不得勁,渾身輕飄飄的,比踩在雲朵里還有飄渺虛無,整個身子好像被人放進搖籃里,慢慢搖晃,一會左,一會右,一會兒上,一會兒更上!

不過,俞璟辭始終很清晰,沒閉眼,手撫上那張熟悉的臉,卻不同顏色的顏,她心有感慨,「以前不覺得,殿下,您晒黑了更有味道!」

蕭珂繕好笑,他能有什麼味道,不過像是想到什麼,高興的挑了挑眉,「是嗎?那愛妃要不要嘗嘗本宮到底是什麼味道?」他雖然這麼說,可上次的事兒他還記得,他不會勉強俞璟辭,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

兩人在水中待了很久,起來又在旁邊的軟榻上耽擱了很長時間,等上床后俞璟辭推著蕭珂繕,「殿下,明日您還要去城門,早點睡吧!」

蕭珂繕也累了,不過因為旁邊睡着熟悉的人腦子還很清醒,把俞璟辭抱在懷裏,放低嗓音道,「睡吧,我也閉着眼!」

枕上熟悉的肩膀,俞璟辭睡得極快,夢裏做了一個美好的夢,醒來嘴角都掛着笑意,俞璟辭拱了拱身子,感覺昨晚不是像往常一樣做夢,嘴角一揚,一手撐著身子看向蕭珂繕,佯裝喊道,「殿下,太陽出來了,再不起床就晚了!」

蕭珂繕夜裏很晚才睡着,打了一段時間的仗,變得更加敏感,俞璟辭移動的時候他就醒了,聽了俞璟辭的話,他假裝迷糊問道,「什麼時辰了?」

「午時了!」話一說出口,俞璟辭就覺得她說的時間太不靠譜了,急忙搖了搖頭,「很晚了!」

兩人還在墨跡,外邊就傳來山楂壓低的聲音,「太子妃,我家主子還沒起,你能否去前廳候着,我馬上進去稟告!」

昨夜蕭珂繕回府的消息瞞不住所有人,而且,蕭珂繕也沒準備瞞着。沈梓姝聽說蕭珂繕一回來就跑進榭水閣,她心裏氣急了,可沒法子,總不能半夜跑到榭水閣去吧!

今早天一亮她就起來穿戴打扮,誰知以往積極請安的兩人側妃們,今日卻安靜得很,沈梓姝看着沙漏一點點流失,再也按耐不住來了榭水閣。

屋裏邊得俞璟辭一聽,嘴角一彎,「殿下,妾身昨夜身子乏了,今日就不用請安了吧,還請殿下跟太子妃說一聲!」

她心裏邊對沈梓姝還有氣,既然有機會噁心她們一把,俞璟辭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雖然她被這樣的自己也噁心到了,可誰叫她願意忍受別人呢?

蕭珂繕在俞璟辭臉上停留了幾秒,起身穿戴好后推開了門,俞璟辭側着耳朵,聽他跟沈梓姝說道,「今日來府里做客的人會很多,你張羅張羅,你既然在這邊,今日就免了大家的請安吧,各自忙活各自的事情去!」

俞璟辭聽了竊笑不已,努力了一晚有今天這個回報也值了,大概過了半個時辰俞璟辭才出來,見着沈梓姝臉色比在寺里慘淡多了,想必去宮裏吃了虧,不過她倒是覺得奇怪,皇後娘娘待她一直極好在,這次怎麼變了?

後來聽她嫂子說起老周氏在宮裏與沈梓姝對嗆,有種莫名的快意。

用過膳,蕭珂繕以俞璟辭在府里沒事兒為由帶着她去出府了,晚來一步的舒玉婷和陸坊萱臉色極差,尤其是陸坊萱,陸怡顏的死讓陸國公府一蹶不振,這才有了陸坊萱進太子府這事兒,她想方設法討好大家不過也是希望讓皇家照拂一下風雨飄渺的陸國公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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