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獅子大開口
「老福頭，算賬那……昨和今賺了不少吧？」
湯總管施施然走進酒樓，往福伯面前一坐，斜眼看着他道。
「喲，湯管事來啦，請坐。」
福伯看了眼王羲，見後者點頭，內心有了一絲瞭然，臉上卻依舊顯得十分客氣。
「哎喲，老福頭你這麼客氣幹嘛，今天我來主要可不是來問你收符錢的……」
湯管事一團和氣，上前拍了拍福伯的肩膀。
而此時王羲也從裏屋走了出來，微微笑道：「喲，湯管事，今兒收符錢態度很不錯嘛？」
一句話，頓時讓湯管事有些吃味和尷尬。
但他走南闖北練就了一身厚臉皮本事，嘿嘿笑了聲道：「王小哥，上次湯某多有不是，還請多擔待啊……」
頓了頓，故作可憐，「我也沒辦法啊，你知道的，上頭壓下來，我們做手下的，難辦那！」
說完一臉無奈，在那不住的搖頭。
在王羲看來，這傢伙現在這副樣子，前世做個影帝綽綽有餘。
不過王羲卻疑惑問道：「那湯管事你今兒個怎麼着？符錢可是不準備要了？」
故意拿話噁心了他一下。
果然，湯管事頭聽后，頭一下子搖的跟撥浪鼓似得：「這是我們約法三章說好的，小哥不是想抵賴不認吧！」
「我可是把你上次寫的條子，給帶來了！」
說完，從懷中掏出了王羲上次寫的字據，說道：「醜話我可說在前頭，今日是最後期限……如果還拿不出符錢的話，會讓我很為難！」
「怎麼個為難法？」王羲冷冷一笑。
這一句話頗為不客氣，湯管事聽了不由眉頭一皺，瓮聲瓮氣道：「昨日我看酒樓生意不錯，那點碎晶不至於拿不出來吧？」
「拿不出！」
王羲搖了搖頭，他就想試探下湯管事的底線。
這話一出，湯管事臉色果然大變，指著王羲：「你——」
但好像想到了什麼，怒意頓消，甩了甩衣袖，沒再看王羲，而是問一旁的福伯：「老福頭，有就麻利的拿出來，得罪了顧家，你這酒樓可是沒法在綠柳鎮立足的！」
話中赤|裸|裸的威脅。
但福伯卻眨巴眨巴抽了兩口煙，笑了笑道：「此事聽小王的，他說給，我就給！」
「嗯？」
湯管事眉頭皺了皺，轉過身，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王羲，瞳孔中散發着一絲怒意，但硬是沒有發作！
「哈哈，湯管事，瞧你緊張的，逗你玩的！字據在那，我怎麼可能抵賴呢……」
說完，王羲從懷中掏出了一包符錢：「湯管事你請點一下，這是一符石，應該夠了！」
「老子就是要玩死你！」
王羲臉上帶着一絲玩味，看着臉色無比豐富的湯管事，陰陰一笑。
湯管事一直在內心糾結著，如果沒有昨天的事，顯然他直接就動手了……但他不敢，因為今日來，主要不是來收符錢，而是為了顧家老太爺的吃食！
昨日自己打包了一份福臨酒樓的飯菜，老太爺吃的無比歡心。這種狀況，幾個月內可是頭一遭遇到！
顧家的老太爺，名叫顧牧，年輕時也是綠柳鎮一方人物，符塔曾經的第一符修。
如今功成身退，卻變成了一個祖宗式的怪老頭，不僅什麼事都要人伺候，連吃飯，都挑肥揀瘦。
最近幾個月更是變︶態，吃啥吐啥，整個人骨瘦如柴，跟病秧子似得，但卻硬是吊著一口氣，說話也不帶停喘，除了走路起身吃飯不方便，其餘一切正常。
顧家就因為有這老爺子，腰桿才會這般硬直。
顧家三子，更是綠柳鎮了不起的人物。
長子顧惜辭子承父業，如今統管顧家事務；次子顧惜朝符修雙絕，本身是一名制符師，卻也是一名符修，修為不低，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份，是符堂管事，符塔為數不多的掌權者之一；最後的老么，是綠柳鎮出了名的大煉符師，統管顧家制符堂，整個綠柳鎮的符籙，可都從那裏出產。
三子各有各的本事，將顧家打理的井井有條，越發壯大。
如今綠柳鎮顧家，已儼然有了一方大族氣勢！
但老爺子顧牧，始終是顧家的精神支柱。老來別的愛好沒有，唯獨對於吃食，十分熱衷，品嘗美食十多年，成了一名老饕，卻也養成了一副刁嘴！
幾月前更是嚴重，吃什麼吐什麼……如今能入他口的食物，實屬珍品。
而巧就巧在，昨天湯管事送了幾盤很普通的菜給他品嘗，老爺子吃的十分開心，精神頭也十足，彷彿一下子煥然重生，年輕了許多。這可是幾個月內，老太爺吃的最舒心的一頓。
昨天老爺子吃的開心，隨手就賞了湯管事兩符石的紅利。不過賞錢只是其次，湯管事看中的，卻是這裏面蘊含的門道。
要是利用好老太爺吃這一方面的品好，自己在顧家，以後可是得橫著走！想到這，他內心越發激動……
所以，也才會對王羲處處忍讓。而王羲，也從湯管事的神色中，知道了這老小子，可能是有求於他。
不讓按照他的性子，自己這麼逗他，不發飆才怪！
「王小哥玩笑可不是這麼開的啊！」
話雖這麼說，但湯管事臉上卻沒有一絲怒意。他拿起符袋，打開看了下，發現一顆亮晶晶流光溢彩的石頭，散發着一股微弱的熒光。
竟是一顆符石！
「小哥果然爽快人，做事地道。看你這麼爽快的份上，這兩天的利息就免了……」湯管事將符錢往懷裏一塞，內心卻着實有些興奮。
今天又有進賬，這日子，實在有些瀟灑！
老太爺今天可吩咐了，還要吃昨兒個的菜！
想的這，湯管事對着王羲道：「對了小哥，我問下，昨兒的菜，不知道還有沒？給我打包兩份！」
來了！
竟然還想收利息？
王羲眼神眯著，嘴中卻道：「有啊！不過價格，可不便宜啊……」
「我知道，漲了一倍。」
湯管事從懷中掏出一些碎晶，就準備給錢，王羲卻上去一把推掉：「湯管事，可不是漲了一倍啊，一個菜，2000碎晶！」
「什麼？！」
湯管事懷疑自己聽錯了，愣了下問道：「多少？」
「我說一盤菜，2000碎晶！」王羲一本正經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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