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黑色班歌》 （3）

9《黑色班歌》

雜物間里所生的事情

四樓雜物間的門是上了鎖的。

陳帥沖着門內叫着：「小媛，你裏面嗎？小媛，說句話——」

「我……」聽到高小媛的聲音后，陳帥總算是放下心。

「這裏……這裏好像還有人……」聽到高小媛這句話后，陳帥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啊——」門內又傳來了高小媛的驚叫聲，陳帥急得用力撞著門，撞了幾下都撞不開，於是又衝到旁邊的教室去拿了一把椅子照着雜物間的門鎖用力砸著。

門鎖終於被砸開，陳帥一腳踹開門。

「小媛——小媛，你怎麼樣？」陳帥邊叫邊摸著門旁的牆，尋找著燈的開關。

燈一亮，陳帥卻被眼前的情景所怔住。

高小媛半坐地上，正摸著。她的身旁坐靠着一個女生，那女生矇著眼睛，雙手被反捆身後，雙腳也被繩子捆住。那是張千千！就距離她們兩個不遠的地方躺着副校長，看起來是昏迷了，她的後腦處還有血跡。

這是怎麼回事？就陳帥愣神的時候，高小媛出聲了：「許安，是你嗎？」

又是許安。陳帥很無奈地走上前，從地上扶起高小媛。

「許安，你沒事嗎？」高小媛還叫他的名字。

「我是陳帥。」陳帥苦笑着說道。

高小媛聽到這句話后，臉上寫滿擔心：「那許安他……」

「我沒事。」

陳帥回頭看去，許安正半靠門口，他的右手還流血，可他卻毫不乎，他的目光一直高小媛身上掃視，看到她沒有受傷后才將目光移開。當他看到雜物間內的場景時，也不禁怔住了。

「她們怎麼這裏？」許安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誰？」高小媛問道，剛才她也感覺聽到了腳步聲，然後還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嚇得她不知所措。

「是張千千。」陳帥淡淡地說道。

「張千千！她還活着！」高小媛高興地叫道，但聲音也充滿意外。

「是誰？誰那裏？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張千千終於出聲了，只是她的聲音里充滿恐懼。

陳帥走上前，將蒙張千千眼睛上地布取了下來。許安則走到副校長跟前。查看着她的傷勢。

張千千努力地眨着眼睛去適應光亮，才看清了場所有的人：「高小媛，你這裏，還有你……」她也認出了陳帥，「你們怎麼會這裏？」

「她怎麼樣？」陳帥問許安。

「沒事，只是後腦受到撞擊，流了點兒血。」

「我去醫務室給你們拿點兒葯。」陳帥正準備往門外走，一眼卻看到站門口的易真。她的手正拿着紗布和藥水。他愣住，這一瞬間卻不知道該跟易真說些什麼，因為她的出現讓他太意外了。

「我拿葯來了。」易真躲避著陳帥的目光，徑直走到許安跟前，蹲下身為副校長處理著後腦的傷。又為許安處理著。

「你怎麼會這裏？」許安直視着易真。

「我從望遠鏡里看到地你們。」易真很誠實地回答道。

許安又看向陳帥：「你呢？」

「我只是想來找關於馬旭死亡的線，沒想到就碰到了你。」陳帥看向張千千問道，「你已經失蹤了好幾天，怎麼會這間雜物間出現？」

張千千看着眼前的人。一臉驚恐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天與你們告別後，我一路上都感覺有人跟蹤我，可我什麼人也沒看到。快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突然有人自身後用一塊手絹捂住了我的鼻子和嘴，我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后就暈過去了。醒來后現自己一間教室里，還有一個自稱是高一零班生的女生，我總是聽到她的聲音，卻看不到她人。她說她叫夏惜凡。逼着我唱高一零班地班歌，我真是害怕死了，每天都逼我，我一醒來就能聽到她的聲音。可是我的眼睛被矇著，手被捆着，什麼也做不了，只能任她擺佈。我真的很害怕，真的太害怕了！」張千千邊說邊哆嗦著。

「夏惜凡……」張千千地經歷竟然跟自己的一模一樣。這讓高小媛感到很意外。

「那你怎麼會到這裏的？」陳帥接着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睡了一小覺，醒來后就聽到有腳步聲。然後又聽到了一個年女人的聲音，她喝問是誰，然後就聽到了一陣凌亂地打鬥聲。我也不知道生什麼事情，就聽到那個年女人慘叫一聲后，那個腳步聲就消失了。後來又聽到什麼東西撞擊的聲音，好像是跌倒地上，然後又是一片安靜，總之很亂！」張千千無法解釋。

所有人聽完張千千的話后，都將目光移向了副校長。

副校長的眼皮微微顫動了一下……

七副校長所看到的事情

副校長終於醒了，醒來的時候她立刻摸向了後腦，那個位置還隱隱作痛，但血已經止住了。當她看清眼前的這些人時，不禁吃了一驚。

「你們怎麼會這裏？」副校長邊坐起邊說道。

「副校長，您怎麼會這裏？」許安的聲音充滿質疑。

「我……我記得我……」副校長皺起眉頭努力地回想着，「我記得我回學校來拿資料，走到這裏地時候似乎聽到雜物間里有聲音，於是就打開鎖準備進來看看。結果我剛打開鎖就跟一個人撞上，我還沒看清對方是誰，那個人就將我推倒。我想抓那個人，誰想卻被對方打後腦，後來的事情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副校長又摸了摸後腦。

「副校長。你什麼也沒看清楚嗎？」易真追問。

副校長又皺着眉頭想了想，道：「我記得昏迷前似乎看到了那個人的背影，好像穿着黑色的羽絨服，還戴着運動帽。我真的想不起來了，因為當時事情來得太快，我什麼也反應不過來。」

許安聽到這句話時，又想起了自己公告欄旁撿到的黑框眼鏡，這事跟馬旭有什麼關係？

就這時候。副校長突然輕叫了一聲。所有地人都將目光集她身上，而她則抬起屁股，從下面摸出了一樣東西。

是副黑框眼鏡，左邊的玻璃片已經碎了。

「這不是馬旭地嗎！」易真驚叫。

副校長嚇得手都顫抖，一個沒拿穩，那副眼鏡立刻掉了地上。右邊地眼鏡片也碎了。

「馬旭的東西怎麼會這裏？」易真害怕地問道，「難道他還活着？」

「不可能，警方已經帶走了他地屍體。他不可能復活，這世上沒有鬼，絕對沒有！」副校長叫着。

「副校長，你做了很多事情，現是不是也該全說出來了？」許安冷漠地說道。

副校長吃驚地看着許安：「你知道些什麼？」

「我等你自己說出來。如果你不想說，我可以去找警方。」許安的話帶着威脅。

副校長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低下頭，無力地說道：「我就知道早晚會被現，可是我沒辦法。是那個人威脅我地。」

「副校長，您說什麼？」易真看看許安又看看副校長，她根本聽不懂他們的對話。

陳帥心裏有數，所以一言不地站那裏。

高小媛也是一頭霧水地聽着。

「其實高一零班的教室是我讓人偷偷建起來的。」

「什麼！」高小媛驚叫。

「我也是不得已，那個人通過滑冰場旁的那個電話亭命令我干這干那，如果我不聽，那個人就要揭我。」

「您有什麼把柄他們手上？」易真追問道。

副校長為難地看着易真，她想說卻說不出口。

「把柄不是我關心的事。我只想知道其他的一些事情。」許安的這句話，算是給副校長解圍了，她感激地看着許安繼續說道：「那個人還命令我去換音樂教室地鏡子。」

高小媛心一驚，那正是她心的疑問。

「這件事跟米露有關？」陳帥問道。

副校長傷心地說道：「其實音樂教室的後面還有一間小房間，那間房是個小的儲藏室，與音樂教室用鏡子隔離，不過其有扇鏡子是特殊的，從小房間里可以看到音樂教室。」

「恐怕那個小房間是您私人地儲藏室。裏面一定藏着不少秘密。」陳帥挖苦地說道。

副校長本來想作。但看看眼前的情況，知道自己不理上。於是強壓住怒火繼續說道：「我不知道那個人是怎麼知道我這個秘密的，讓我把特殊的鏡子重反裝，一會兒讓我特殊地鏡子前再安裝一個可以滑動的普通鏡子，一會兒又讓我將那個普通的鏡子移開。總之把我折騰得要死。」

「原來是這樣，我竟然因為太害怕沒現鏡子被做過手腳。這麼說，我看到米露出現的時候，其實她正那間小儲藏室里！」高小媛驚叫。

「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是聽那個人的命令行事，什麼也不知道。只是又開始有學生不斷離奇死亡，我也跟着害怕起來，想問清楚是怎麼回事，可對方什麼也不告訴我。我也是受害者，我真的非常害怕，我不是故意去做那些事……」

「可你做的事情真的害死了很多人！」許安毫不留情地指責道。

副校長傷心地低下了頭，隨即又站起身走到了窗前。她流淚，那淚水或許是代表懺悔。

「那麼地獄彩雲是怎麼回事？」高小媛接着問道，她心真地有太多的疑問。

「那個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按命令行事，真的，你們要相信我！」張千千拚命解釋著，「我只是按照那個人說的那裏等著，然後就看到了高小媛，那個人事先給我的台詞背好，只是這樣，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那你知道自己被選入高一零班了嗎？」高小媛問道。

「我被選入？怎麼可能，我根本不是你們學校的學生。還有，我根本不認識高一零班的人，我跟他們沒有任何瓜葛，為什麼要選我，不可能地！不可能地！」張千千害怕地緊牆壁，她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高小媛沒有再提問。陳帥卻繼續問道：「那麼你知道高一零班的班歌嗎？」

張千千搖搖頭：「我只聽郭凝宇彈過，所以知道怎麼唱，可是我真地不認識高一零班的同學，所以那個人一定是選錯了，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張千千哭了起來。

副校長同情地看着她，一想到自己的處境，也不禁再次流下眼淚。當她看向窗外的時候，目光卻突然僵住：「那……那裏……」

所有的人聽到副校長這句話后都衝到了窗前，只有高小媛還站原地，聽着眾人的反應。

「高一零班的教室有人！」副校長驚叫。

所有的人都望向高一零班的教室，從這個角無法看清裏面的情況，但可以看到那間教室正亮着燈，只是亮了一會兒后就熄滅了。緊接着，教室的大門被推開，一個穿着黑羽絨服，戴着帽子的人從裏面走了出來，朝着校園圍牆的方向跑去。

「就是那個人！雖然我沒看清楚，但我感覺就是那個人！」副校長大叫着。

易真和張千千趴窗前看着。

而許安和陳帥的臉上同時蒙上了一層霜。

一陣猛烈的寒風吹來，吹起了地上的雪，吹起了房上的雪，也吹起了那個人頭上的帽子。

一縷秀從帽脫落隨風擺動着……

「那人是個女的！」易真大叫道。

高小媛的心沉了下去。女的，難道那個人是夏惜凡？

那個人跑得很快，很快就消失眾人的視線外。但大家心都有一個共同的疑問：那個人不論是誰，為什麼會這個時間出現高一零班教室？

當所有的人來到高一零班教室的時候，他們立刻得到了答案。

講台、課桌上都堆放着一個二十厘米來高的雪人，一共十一個。而每個雪人的手都捧著一朵黑色的紙玫瑰。每朵紙玫瑰被展開后都寫着一句話。

1月1日，凌晨2∶03，高一零班教室聚會。

每句話後面都分別寫着高一零班招募的學生名字，只有一張紙是空白的，什麼名字也沒有。高一零班還等着它后一個學生的到來。

會是誰？

高小媛靜靜地站那裏，她有種預感，那后的名字一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