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愛心晚餐

第十八章 愛心晚餐

第十八章愛心晚餐

正聊著,大門一下子打開,屋子的女主人,溫志文的妻子馬莉走了出來,「志文,你們怎麼現在才回來?」她看也不看溫融一行人,只責備道,「不是說好在午飯前回來的嗎?小羽他餓得要死,我們就先吃了,現在只有一些剩飯了怎麼辦?」

好明顯的下馬威啊。溫融在心裏搖搖頭,大伯看樣子是個好人,可是娶了個要命的妻子。只是過世弟弟的遺孤來探望奶奶,就表現出那麼不歡迎的樣子。

溫志文也聽出不對,警告地看了妻子一眼,才笑呵呵地介紹道:「這是你們嬸嬸,這是志武的女兒溫融,還有她的丈夫凱文。」

馬莉這才施捨了一眼,看到白玦那俊美的臉龐愣了一愣,被他的氣勢壓了許久,才故作開心地道:「你們終於來了,奶奶都等你們好久了,也怪志文,不按時回來也不知道打個電話,現在她老人家還在午睡,先進來吃點東西吧。」

「趕緊叫李嬸炒幾個菜。」

「可是李嬸說她有事,我就叫她回去了。」

「你」溫志文不由瞪她一眼。

「呵呵,我們自己做些東西吃吧。」伊蓮道。

「你們是客人,哪裏能要你們自己動手?其實我們剛剛吃的也幫你們留出來了,不如先將就吃點,晚上我們再好好吃一頓?」馬莉熱絡道。

伊蓮滿臉冷汗地偷偷看了白玦一眼,只希望他別生氣才好。

「嬸嬸,有麵條沒有?」溫融握著白玦的手,笑着開口。

「麵條?當然有。」

「哦,我一直很想吃吃正宗的麵條,你知道,在倫敦難得有賣的,我們做麵條吃就好了。」其實是她很久以前心血來潮,想學做飯,到最後學會炒意大利麵,同樣是麵條,應該方法差不多吧?

「老公,我可是為了當好家庭主婦,親自洗手做羹湯啦,賞個臉?」她偏頭對白玦笑道。

「嗯。」其實白玦根本不屑跟馬莉計較,只當她是路邊的一顆小石頭,哪裏會生氣?

兩人拉着手,如進自家後院般進了門,馬莉隨即跟了上去,將他們領到廚房,拿出食材給他們,還道:「你瞧,事情偏偏這麼不湊巧,幫傭的李嬸偏偏今天有事。」

「嬸嬸,其餘的我們來就好了,我們還有些禮物在後箱,麻煩你去拿進來了。」溫融臉上沒有一絲不悅,她輕輕笑道。

「咦?哦,那好,我去看看你們伯父。」

伊蓮見馬莉出去,擔憂地走了進來,「小融,不如我來好了。」

「煮個麵條我還會的啦,您等吃好吃的吧。」

馬莉找到溫志文,卻被他一把拖進房間,「你在搞什麼鬼!」溫志文斥道。

馬莉笑嘻嘻地拉着他,走到房間的小圓桌旁,「別急,你先吃點東西,聽我說呀。」

溫志文一看,圓桌上竟是兩碟精緻的小菜,還有米飯。

「這是什麼東西,你怎麼只留了我的?」他指著圓桌上的東西質問道。

「當然,你是我的丈夫,我當然幫你留啦,」馬莉毫不心虛,「他們呢,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到老人家快不行的時候來認祖歸宗,還什麼是從倫敦來的呢,哼,一定是在國外混不下去,想着溫家的祖產跟老人家的遺產來的。不給他們點下馬威,還以為我們好欺負!」她得意地道。

溫志文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見錢眼開?!即使他們真是為財產來的那又怎麼樣,那是他們應得的!我一個人得到公司就已經很對不起志雄了,你不要再給我添亂!」

「說什麼呀,我們哪裏對不起志雄,現在不是我們在養着他們嗎?我見錢眼開?我見錢眼開也是為了我們家呀,大家吃的喝的,住的用的,小雪在國外念書,小音跟小羽以後也是要送出國的,這些都需要錢呀,要不是我向老太太爭取到,小雪有那個運氣去國外嗎?」馬莉尖牙利嘴地反駁。

「你」

「你什麼,反正聽我的准沒錯!」

溫融與白玦完全沒有受影響,安靜愉快地在廚房煮著東西,白玦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忽然湧起一種寧靜溫馨的情感。

「兄長大人,以後我們也買一個不大的房子吧,在有一片花田的海邊,我們自己設計,自己裝修,然後就我們兩個人住,我天天為你下廚,吃過飯後我們就去海邊散步,好不好?」溫融突發其想。

「好。」就他們兩個?聽起來不錯。

「一言為定哦。」

「嗯。」

伊蓮走了進來,「小融,煮好了嗎?」

「哈哈,煮好了。」溫融嘗了嘗味道,還不錯,她果然是天才,「不用炒了嗎?」

「不用了,清水麵條加個蛋就很好了,不過就怕」伊蓮瞄了白玦一眼,不知道他吃不吃得慣這麼簡陋的食物。

「好!」溫融洗凈一個大碗裝盤,「媽,你先吃吧。」她先遞一碗給伊蓮。

伊蓮想讓給白玦,但想了想也就做罷,「我拿給你大伯去。」

「好,那我給你留一碗。」

然後再裝了一碗送到白玦面前,「鐺鐺,愛妻麵條,請吃吧!」從手提包里拿出他專屬的筷子,有潔癖的他向來是吃一次換一次餐具,但這次形勢所逼,溫融只得幫他準備一副專用筷子供他在中國使用。她洗乾淨遞到他面前,「嘗嘗味道,不許說不好吃。」她趴在他的背上笑眯眯地道。

白玦饒有興緻地吃了一口,原來心愛的人為自己做的食物,想想都覺得胃口大開了嗎?

「怎麼樣?」溫融帶些緊張地問道。

「好吃。」白玦對她一向不吝嗇誇獎。

「哎呀,得到白主誇獎,看樣子我可以去大飯店當主廚了。」溫融喜上眉梢,坐在自己的位置也吃起來,「唔,果然不錯。」她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廚房外面傳來一聲歡快的女聲大叫道,「融姐姐,你在哪?都怪小羽拉我打遊戲,現在才來見你們。」

「你好詐,明明自己也玩得昏了頭。」一道年輕的男聲隨後響起。

「你們吵什麼!」馬莉在二樓罵道,「小聲一點,奶奶在睡覺。」

「媽媽,從英國來的融姐姐在哪?」馬莉的二女兒,溫音問道。

「他們在廚房。」

「大嫂,大哥在房間嗎?小融煮了麵條,我來送給大哥。」伊蓮一邊上二樓一邊道。

「哦,謝謝你,你吃吧,他睡了。」馬莉連忙道。

在房間的溫志文食不知味地吃着米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溫音衝到廚房,「融姐姐,你好,我是溫音」聲音在看到白玦的一瞬間啞掉。

那張俊美得不似凡人的臉容,深邃不見底的絕美冰眸此刻正帶着寵溺注視着溫融,唇邊還帶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這種難得出現在旁人面前的魅惑模式瞬間秒殺了大學二年級正好春情涌動的溫音。

見有人闖了進來,白玦收了笑意,冷冷看向打擾了他們的人。

「喂,你怎麼突然啞了?」溫音的弟弟,剛上大學的溫羽從後面送了她一計手刀,隨即看向裏面,「抱歉,融姐姐,我這個姐姐有點傻」看到白玦的他莫名一寒,隨即他勉強恢復過來,愣愣看向溫融打招呼,「我是溫羽,你好」

溫融看向溫志文的一對兒女,兩個都長得像他們媽媽一些,「你們好,我是溫融。」她落落大方地打招呼,「這位是你們的姐夫。」頭一次當着人的面介紹這麼親密的新身份,她倒有些奇異的感覺。

「啊?」溫音不可思議地回過神,怎麼可能!

溫羽也覺得奇怪,溫融長得雖清麗,但不至於被這麼出色的男人看上吧?「你好,姐夫」他總覺得自己應該向他打聲招呼,從來以小少爺自居,對自己的親戚總是鼻子朝天的溫羽一時間還沒發現自己莫名的卑微感。

「嗯。」溫融煮的東西還沒吃完,白玦冷淡應了一聲,低頭繼續。

「啊,姐夫你好,我是溫音,現在在xx大學讀書,」溫音跑了進來,湊到白玦身邊,「姐夫你好帥啊!」從來不知道臉紅是何物的她不知怎地臉上開始發燙,盯着他花痴般地贊道。

「不要碰我。」白玦在她的手快觸到他的衣服時冷冷開口。

興奮之中探出去的手就那樣僵在空中。

那種居高臨下的命令口吻讓溫融輕咳了咳,道:「不好意思,溫音,你姐夫他有潔癖。」

「咦,哦!對不起。」溫音別忙縮手,好有個性啊!她還從沒遇到過這麼霸道冷冰的男人。

姐姐居然還會道歉,而且是在這種幾近被羞辱的狀況下?溫羽嘖嘖稱奇。

「小音,奶奶醒了,快帶小融他們上來。」馬莉的聲音傳了進來。

「哦!」

溫融的奶奶是個與艾德里安夫人完全不同類型的老人,典型的溫順的中國式家庭婦女。當初她無法阻止丈夫與二兒子之間的僵持,導致愛子為愛出走,從此便是天人永隔。看到溫融那張有着兒子影子的清麗小臉,溫奶奶不由得老淚縱橫,「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的兒」

溫融鼻子一酸,上前握住老人家的手,「奶奶。」

「哎,哎。」溫奶奶慈祥地拍拍她的手背,喜極地應道。

怕母親太過大喜大悲,溫志文轉移她的注意道:「媽,這是小融的丈夫,他叫凱文。」

溫奶奶順着他的話看向白玦,那渾身散發着不可侵犯的凜冽氣勢的男子如此的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想必不是尋常人。經歷了人世滄桑的她這點還是比小輩看的明白點,「好,面相很好,以後一定會大富大貴。」她點點頭,寬慰地道。長孫女總算是能讓她放心了。

馬莉聞言,感興趣地問:「凱文是做什麼事的?」

「圖書管理員。」

「工資多少?」原來只是個小公~務~員。

「啊?」伊蓮沒想到她竟能問得這麼直接,她想了想,看了看白玦,然後小心翼翼地道:「摺合人民幣,大概五千左右?」她現在也不知道市場價啊。

「有哪么高?」馬莉一臉不信。

真正其實連零頭也算不上啊,「我也記不太清,小融?」

「這個,兩千五?」溫融為難地撓撓頭,很大力地砍掉一半。

「哦。」這還差不多。哼,伊蓮還故意想騙她,真以為她是三歲小孩啊。「在倫敦買了房子了嗎?」

「有吧?」不知道是該答還是沒有。

「在哪裏?房價是多少?」

「這個」她是真不知道了,溫融救助地看向白玦,卻看見他也搖了搖頭,只得乾笑兩聲。

連房子都買不起,看樣子一定是她想的那樣沒錯。馬莉看了溫志文一眼,表情有些得意。

見自己心目中的完美情人實際生活這麼差,心裏有些失望,但也對母親對他的咄咄逼人感到惱怒,溫音不耐地道:「媽,你問那麼詳細幹什麼,查戶口啊?」

「小音!」馬莉不可思議地看了女兒一眼。

「既然如此,不如你們都回國來幫我管理公司吧,雖然不是大型企業,但保證凱文一個月四千的工資還是可以的。」溫志文建議道,瞧著凱文應該是個可造之材。

馬莉這倒沒有反對,反而支持道:「是呀,都是親戚,大家在一塊也有個照應。」要是在丈夫的手下工作的話,她就有了把柄,不必擔心他們跟她搶財產了。

「是呀,小融,回來吧,讓奶奶也能多看看你。」溫奶奶也附和。

這絕對是史上最強力的挖角!溫融在一瞬間想,誰能想到日薪無數的龍騰白氏的族長總裁會被月薪四千的工作挖角。

「老公,你覺得怎麼樣?」她將難題丟給白玦。

「不必了。」

「哎呀,自家人客氣什麼,不要認為外國的月亮圓」

「我說不必了。」白玦最煩讓他說第二遍同樣的話,這表示有人在質疑他的權威。

巧舌如簧的馬莉就那樣斷在那裏,在這個家還沒有誰敢這樣打斷她,

「抱歉啊嬸嬸,我老公他不太會說話。」溫融忍住笑,老大當慣了沒辦法呀。

「哈哈,沒事,馬莉也是,人家不願意就不要勉強嘛。」溫志文充當和事佬。

馬莉低低哼了一聲,臉色不太好看。

「我們不說那些了,小融,我們到客廳去,跟奶奶說說你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哦,好。」溫融一邊乖巧應着,一邊在想怎麼編個好故事出來,嗚嗚,要不是兄長大人身份太誇張,她也不必欺騙奶奶啊。

白玦站着溫融身後,跟着眾人一轉身,卻不意撞上寬大的組合櫃,頭被碰到發出一聲悶哼。該死,他還是不習慣這個狹窄的空間。

「啊,凱文大哥,你怎麼了?」溫音連忙關心地跑到他身邊問道,想幫他揉揉額頭卻被他一把揮開,「不要碰我。」這對母女都聽不懂人話嗎?

溫融忙從溫奶奶身邊跑來,有些好笑地幫他揉了揉撞紅的額,道:「兄長大人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兄長大人?雖嫉妒於她可以親密的貼近,溫音還是注意到她奇怪的稱呼。

白玦彎著腰任由她柔軟的掌心揉了幾下,然後站了起來,表情有些挫敗。

「付我遮口費,不然我告訴律律他們。」溫融奸笑兩聲要脅。

白玦抓過她便是狠狠一吻,「這樣可以嗎?」他附在她耳邊輕笑着問。

溫融直直面對瞪大雙眼看着他們的溫音,臉一下子紅了。這個壞傢伙,雖然奶奶他們出去了,可是還有溫音在看呀!

溫音從未近距離地看過別人接吻,她的臉也紅了紅,心裏竟在幻想要是將溫融換成她那該多好。

溫融一邊構思,一邊講述了她「平凡並幸福」的二十幾年,說到與「凱文」的相戀,她如是道:「凱文是鄰居家的大哥,我們從小青梅竹馬,有一天發現兩人原來互相愛慕,所以就結婚啦。」這就是傳說中的濃縮就是精華啊!溫融暗呼了一口氣,總算編完了。

「就這樣啊?」溫音有些失望,她雖然不想聽他們的戀愛故事,但她想多聽聽凱文大哥的事呀。

「是呀,像他這樣沉默寡言的性子,我們有什麼浪漫的事?」溫融趁機盡量誹謗他,以報復他剛才的犯規。

白玦淡淡看了她一眼。

「凱文的家裏是幹什麼的?」溫奶奶關心地問。

「也是普通的公薪階級。」

「哦,你們的積蓄夠不夠買房子,他的父母提供資金給你們嗎?在倫敦那個大城市有車沒有?」溫奶奶似乎非常關心他們的經濟狀況,這讓馬莉提高了警覺。

「夠,絕對夠!我們就是剛結婚,正準備買。我們也有車子。」聽這話也有些不對勁的溫融連忙點頭,她家兄長大人的房產夠多了,他們來可真不是想要他們的血汗錢啊!

「媽你真是瞎操心。」馬莉呵呵笑道。

「這不是,他們還特意挑了一隻玉鐲來送給您老人家。」伊蓮插話,從包里拿出一個鑲著金邊的絨布盒子,「祝您老人家長命百歲。」她打開盒子,遞到溫奶奶面前。

透著碧綠的大拇指寬的鐲子散發着貴氣,湊到一處看的眾人都不禁驚呼了一聲。

老太太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她拿起鐲子打量了一番,竟比自己最好的玉鐲更加翠綠,也更加透亮。

「這個應該很貴吧?」溫奶奶不確定地問。

「我也不清楚,是凱文叫懂這個的買的。」伊蓮微笑着道。

溫融一眼看出那玉鐲的價值,若大伯開的真是中型企業的話,用那鐲子買下它應該沒問題。「媽呀,大出血了呀,怎麼不叫女兒我出錢?」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鐲子上,她拉過伊蓮輕聲問道。

「我從凱文娶你的聘禮裏面隨便拿的。」伊蓮也輕聲回答道。

「咦?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回事?」

「聘禮是給女方家裏人,又不是給女方的。」她其實也很驚訝,收到那一屋子價值連城的聘禮時還不知道怎麼辦。雖然她曾是白爾凡的妻子,但婚前的合約便已規定妻子在離婚後,不能帶走任何一項財產。所以她除了一些珠寶首飾,也是第一次收到這麼大的禮。

「那我也沒嫁妝啊。」

「小白眼狼,你的錢比娘多多了,還要什麼嫁妝。」

「這麼貴重的禮,我不能收。」溫奶奶斟酌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妥,她搖了搖頭,將鐲子放回絨布盒。

馬莉在一旁着急,媽也真是的,哪有拒絕別人禮物的道理?

「奶奶,您就收下吧。」溫融笑道。

「我一個快入土的人了,要這個不是浪費嗎?」

「奶奶您會高壽的對了,聽媽媽說,您身體有些不適?」

「人老了,什麼病都出來了。」溫奶奶輕笑着道。

「正巧凱文認識的位有名醫生來中國參加會議,不如您讓他看看怎麼樣?」白家的主治主師應該沒問題吧?

「不用了」

「真的是專家嗎?如果可以的話請他來家裏吧。」溫志文道。

馬莉暗地裏捅了捅丈夫,外國的名專家收費很高的。

「好呀,我們馬上聯繫。」溫融看了白玦一眼,白玦點頭撥了電話,用法語交待了幾句。

「他們大概明天會過來。」溫融道。

「姐夫還會法語?」他不是會三國語言了,帥啊!溫音更加迷戀了,溫羽不服氣地哼了哼,他也選修了法語,等出國時他還不是會三國語言。

「我也會呀,」溫融笑着道,「不過我只會三國的了,兄老公我記得你好像會八國語言是吧?」

「嗯。」白玦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

在場聽眾瞪圓了雙眼,八國?

溫羽不相信,別是隨便會說一兩句就說會一國語言啊。

「都是哪些國家啊?」溫音感興趣地問。

「嗯我來想想,阿拉伯語、英語、法語、中文、日語、韓語、意大利語」她掰着手指數着,「還有德語是吧?」

「嗯。」白玦見她對他所學的語言都一清二楚,說不高興是假的。

「老天,那不是語言天才?」溫音驚嘆道。

伊蓮輕咳了咳。

溫融忙笑道:「在圖書館時間多,有空嘛。」

「我們公司正需要這樣的人才!我們一萬元一個月的高薪都請不到人。」溫志文頗為激動地道,「侄女婿,你真的不考慮來我們公司嗎?我們可以給你一萬兩千塊一個月!」

「真的有那麼厲害?說兩句來聽聽。」馬莉有些不相信,一個人怎麼可能那麼厲害?別又是騙人的吧?

「嬸嬸,不是我說,老公他說了你也聽不懂呀。」溫融抿嘴笑道,笑意卻沒達到眼底。這種語氣真讓人不爽。

「那說韓語吧,我們小音喜歡韓國明星,連韓語歌都會唱幾首。」

「媽」溫音受不了地道,「會唱韓國歌不代表會說韓語啦,你不懂就不要亂說!」

「你這孩子,真沒見過世面!」又被女兒打斷,馬莉有些惱怒,她馬上就可以抓到他們說謊的證據了。

這時,門鈴響起,溫志文對妻子道:「別說了,快去開門。」

馬莉嘟嘟嚷嚷地去了,不多時,從門邊傳來一個男人豪爽的聲音,「大嫂,志武哥的孩子到了沒?我一下班就趕來了,別他們還沒到。」

「早到了。」馬莉說道。

「看你急的。」一道溫和的帶笑女聲隨即傳來。

一陣腳步聲,緊接着出現一名三十齣頭的雄壯男子,身後跟着的一名漂亮的少婦,懷抱着一個小嬰兒。

「溫融,」那男子一眼鎖定她,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長得真像我媽,真不愧是志武哥的孩子。」他笑着走過去給了她一個熊抱,「我是溫志雄,你的叔叔。」

白玦眉頭一皺,忍住將溫融拉回自己懷抱的衝動。

「你好,叔叔。」溫融並不反感這熱情的擁抱,笑嘻嘻地與他打招呼。

「這是你小嬸,她抱着的是我寶貝兒子。」溫志雄攬過妻子馮曼柔介紹道。

「你好小嬸。」

「你好,」馮曼柔輕聲細語地道,「志雄他早盼着你來了,昨晚還對着寶寶教他叫融姐姐。」

「是嗎?」這位叔叔好像很有趣啊,「你好寶寶,會不會叫我?」她逗著懷中可愛的嬰兒。

寶寶咿呀咿呀地抓着她的手把玩。

「嘻嘻,真有趣。」溫融被他柔軟的小手抓着,目光變得柔和,寶寶呀她跟兄長大人如果也有一個寶寶心思一動,她看向白玦,卻見他也在注視她,不知怎地熱氣浮上臉頰,她忙拉起白玦介紹道:「這位是我的丈夫,白凱文。」

「你好。」溫志雄見到站起來跟他一樣高的俊美男子挑了挑眉,落落大方地伸出了手。

「你好。」白玦淡淡地伸手與他握了握。

馮曼柔輕呼一聲,臉頰不禁飄過飛紅,好俊美的男人!

溫志雄摸著下巴看了白玦許久,最後大力拍了拍他的肩,「好小子,長得真俊!」

伊蓮小小倒抽了一口涼氣,至今為止,她還從沒見過有人這樣對白玦啊。

白玦不可置信他的動作,緩緩看了一眼被拍的肩膀,他確信自己沒有散發什麼友好的信息讓他有膽拍他的肩,他是太大膽還是根本就少根筋?

溫融偷笑,兄長大人這種表情很難得呀。

「小子,你這張臉迷倒了不少女人吧?別勾引我老婆啊。」溫志雄一副「哥倆好」的架勢,竟然一個拐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攀着他笑着道。

「不要碰我。」白玦打開他的手。

「喂,又不是娘們,那麼講究幹什麼?」溫志雄大敕敕地叫道,同時不死心地還想再一次嘗試。

「砰!」一道巨響,溫志雄被翻轉在地。

「噢!」眾人發出驚呼,溫融齜了齜牙,抱歉她沒有制止到。

「志雄你沒事吧?」馮曼柔連忙問。

「哎喲。」溫志雄叫了一聲,扶著腰站了起來,「好厲害。」他雙眼驀地發光,「你會功夫?那趕緊跟我打一場,我好久沒有跟人快活地打架了。」

白玦凜冽的目光射向他,識相的就該知道他已到了發怒階段。

「叔叔,我也會功夫,我陪你玩一會好不好?」

「我不跟女人打架,隨便碰一下骨頭就斷了。」溫志雄擺擺手,「怎麼,小子,不敢跟我打?」他挑釁道。

這傢伙絕對少根筋。這是白玦與溫融同時湧起的想法。

這傢伙絕對少根筋。這是白玦與溫融同時湧起的想法。

「好了,志雄,怎麼一點長輩風度也沒有!」溫志文喝道。

被大哥一罵,溫志雄這才收了氣焰,撓了撓小平頭掃興地道:「我知道了。」

幾人重新坐下,溫志雄從口袋裏拿出香煙便想來一支,卻發現空空如也,他望向白玦,「來支煙吧,你作為一個男人,不會連包煙都沒有吧?讓我也嘗嘗外國的洋煙。」

「啊,我帶了禮物」

「有有,我記得有。」溫融只覺這個叔叔太豪氣了,她不禁笑着拍拍白玦身上,在他的大衣口袋裏找出一個銀色的盒子,「請用,請用。」她給溫志雄與溫志文每人遞了一支。

「luckys、strike?」溫志雄眯着眼斷斷續續讀出品牌,然後挑眼看了看溫融手中似乎還鑲了個紅色裝飾的盒子,眉角一跳,他是不怎麼知道什麼煙的牌子,只有能吸就可以,但他有個朋友倒是很痴迷香煙品牌,「拿盒子來給我看看。」他伸手。

白玦垂眸,神情未變。

「哦。」溫融將煙盒遞給他。

溫志雄黝黑的大掌將手中的銀白翻看了一番。

「好可愛的煙盒,上面是牙齒造型,還在上面鑲了鑽石和紅寶石。」馮曼柔湊近一看,頗有些興味地道。她口中的鑽石和紅寶石,不過是仿製寶石的代稱而已。

「是吧,我也覺得好看,上次才叫兄老公買的,等他抽完了我可以做小針線盒。」溫融笑道。

「倫敦的煙盒子都這麼有造型嗎?」溫音好奇地問。

「我不知道。」

「這煙味道還真比我們的好。」溫志文點燃,抽了一口道。

溫志雄細細研究煙盒,又看了一眼無表情的白玦,若有所思。

「叔叔你喜歡的話送給你好了,我們回去再買。」溫融見他對那盒煙似乎很感興趣,於是說道。

「真的?」溫志雄看向白玦問。

白玦連眼皮也沒動,沉默不語。

「哪有什麼真的假的,只是一盒煙而已啦。」

溫志雄又看了看煙盒,然後豁然一笑,將它丟還給溫融,「算了,還是留着給你當針盒吧。」他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若是真的,十萬美金的香煙他可受不起。

「小融他們帶了些煙酒給你們,侄女婿平時抽的煙就別拿他的了。」溫奶奶發話了。

「我知道。」溫志雄咧嘴一笑。

「你瞧他們多客氣,還送了個玉鐲子給我。」溫奶奶笑着指了指桌上的紅絨布盒。

「哦?」在玉器專賣店工作的馮曼柔感興趣地拿起打開一看,馬上驚呼一聲:「好透亮的碧綠!」

「這個是不是很值錢啊?」她是特地想讓小媳婦看看,若是真的很貴她還是不會收了,給他們去買房子多好呀。

「這個」馮曼柔仔細端詳了一番,這成色是難得一見的極品啊,這鐲子透得她都不敢相信是真的了,如果是真的,那真是價值連城啊。「我也說不準」

「哎呀,就一鐲子,幹什麼這麼認真。」溫融笑着不著痕迹地從馮曼柔手中拿過來,幫奶奶帶上,「奶奶您戴着,這是我們送給您的,您不收我就生氣啦,凱文也會不高興的。」

溫奶奶愣了愣,然後和藹一笑,「好好,我收著,我收著。」

事後,馮曼柔為兒子在溫羽房間換尿布,馬莉走進來問:「那鐲子是不是假的?」

「咦?我不知道」

「你都不確定肯定有問題,哼,買個假鐲子來哄老人家開心。」說着馬莉就扭腰出去了,留下馮曼柔一頭霧水。

晚餐時分,一家子人圍在溫志文家的餐廳里吃飯,面對一桌子絕對正宗的中國小菜,溫融食指大動,「看樣子很好吃耶!」

「李嬸做菜,那是沒話說。」馬莉道。

「那我們就不客氣啦!」

溫志雄一邊幫大哥倒酒一邊對白玦說道:「看你今天剛下飛機放你一馬,明天我們來個不醉不歸!」

「別以為人家跟你一樣都是酒鬼。」馮曼柔好笑地道。

「凱文應該能喝吧?」溫志文笑道。

酒啊溫融憶起她見過的惟一一次他喝醉的時候,她記得那麼大一堆空酒瓶都是濃度極高的烈酒,那樣喝完之後還能對她××○○,應該酒量算不錯吧?

「凱文很少喝酒的。」伊蓮忙道,他們不會真想找他拼酒吧?

「會不會喝明天就知道了。」溫志雄嘿嘿一笑,然後對着溫志文舉杯,「大哥,來。」

白玦在思考着要不要叫個人來對付這個缺根筋的「叔叔」。

「凱文,多吃點菜,小融,多幫他夾些菜吃,你自己也多吃點,奶奶離得遠,就不幫你夾了。」溫奶奶招呼著。

「嗯,我知道了奶奶。」溫融忙聽話地為白玦夾了一個雞腿,「來,老公,多吃點呀。」

白玦看向她小媳婦似的乖巧小臉,只暗忖為什麼自己覺得她怎麼樣也很可愛?

酒過三旬,溫志雄與溫志文在飯桌上討論起公事來,「大哥,龍騰財團中國分公司打算在市裏面建立酒店的事,你了解得怎麼樣了?」

「我今天去市裏得到情況,他們確實在為大樓建築公開招標。」

「那太好了,如果我們能爭取到這個項目那就走運了。」溫志雄興奮地一拍掌。

「唉,說得容易,」溫志文抿了一口酒,「我問過很多同行,知道很多大的建築公司也對這個項目虎視眈眈,並且好像很多都打算即使賠錢也要做。」

「哪有這個道理?競爭項目不都是為了賺錢嗎?哪有人賠著錢白打工?」馬莉不理解。

「你懂什麼,對方可是龍騰財團!要是誰得到他們的認可為他們起了一棟大樓,那就在業界揚名立萬了。」

「有那麼厲害嗎?這龍騰我也聽過,不就是一個財團而已,外國來中國建立分公司的多了去了。我們再努力一下也可以在國外設立分公司。」馬莉不屑地道。

「真是頭髮長見識短,」溫志文搖了搖頭,「我跟你這麼說,酒店建築的招標,跟我們這些建築公司總經理總裁接觸的頂多是項目經理,而且只是酒店這一塊的,除了酒店,龍騰財團擁有的產業多達200多項,從航空到鐵路、從電子到酒店,從娛樂到服飾等等,其中每一項都有世界的分公司,也就是說,我們面對的是他們在中國的一個項目經理,與之平行的還有許多個不同領域的項目經理,每個上頭還有執行總監、副總經理、秘書長、總經理、執行長,在中國的總執行董事,然後在亞洲許多國家都有着相同的龍騰階層,再上去就是亞洲區的龍騰子公司,裏面的員工負責協調監督亞洲各國的公司狀況,並對各公司下達命令,作出指示,在亞洲區最高領導人是龍騰亞洲區執行長,現今也就是偶爾才在國際新聞上露一面的李瑞,再上去各個大洲就是亞洲區這樣相同的情況,最後操縱各處的就是在倫敦的龍騰總部,而今天坐在至高點擁有一切的,就是龍騰白家的族長白玦。我們就算拼死拼活干一輩子,也不可能跟那個白玦平起平坐。」

「哇」聽呆了的眾人不禁驚呼,其中竟然包括了現任的龍騰族長夫人溫融。

雖然從來就知道龍騰財團很厲害,但被大伯這麼一說,有種超直觀的印象啊。她家的兄長大人,那麼年輕就在操控那麼龐大的龍騰帝國了么?而且他似乎還將龍騰又領上了一個至高點,成為商界不可逾越的神話。

「不知道那個白玦長什麼樣子」溫音自言自語地幻想,要是能有凱文大哥的長相,那真是太完美了。

「姐,你又在做白日夢了,省省吧,那個白玦肯定是四五十歲的禿頂老頭啦,而且就算是那樣,他身邊也有無數個身材惹火的美女,怎麼樣也輪不到你啦。」溫羽不客氣地吐槽。

「你給我閉嘴!」真討厭的傢伙。

而那個據說「四五十歲禿頭,身邊凈是美女」的白玦本尊正用食指闔上溫融張大的嘴,「吃東西。」真不明白她在驚訝什麼。

「好帥哦,老公」溫融滿是崇拜地看向他。

「帥的是那個白玦,不是你老公。」溫志雄好笑對侄女說道,然後轉向馬莉,「所以說啊,如果我們能得到那個龍騰財團的認同,為他們設計建造出一座大樓的話,就等於以光速提高了我們的能力與信譽。」

「那這麼厲害的財團酒店,能輪得上咱們嗎?」馬莉底氣一下子弱了。

「總要去爭取看看。」溫志雄喝了一杯酒,看向對面坐着的冷顏男子,「對了,你們不就是從倫敦來的嗎?龍騰的事應該知道的比我們多一點,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凱文只是個圖書管理員,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馬莉沒好氣地道。

「老公,幫忙想想嘛。」馬莉雖然煩人,但溫志文與溫志雄還是不錯的,說到底他們還都是爸爸的兄弟。

「龍騰有自己建築公司。」

「什麼?這不是耍人嗎?明明自己可以蓋大樓,還有故意招標,這不是玩咱們嗎?」馬莉一聽立刻打斷了白玦的話,激憤地道。

「你別插嘴!」溫志文喝道。他有種直覺覺得這個侄女婿正在說很重要的事。

被猛地一喝,馬莉不情不願地閉了嘴,但在心裏嘀咕,聽那個整天對著書本的小公~務~員說有什麼用?還不如想想怎麼賄賂負責人來得實際。

「酒店只要最適合的圖紙。」根本就沒理會馬莉的嚷嚷,白玦淡淡地說完。

見白玦又開始吃東西,溫融問:「沒了?」

「嗯。」

哼,就知道他說不出什麼實用的話來。馬莉輕蔑一哼。

有自己的建築公司只要最適合的圖紙龍騰財團溫志雄皺眉,「你的意思是除非設計出比他們公司更好的大樓圖,不然就沒戲?」

「龍騰只要最好的。」白玦沒想到這缺根筋的反應倒挺快。龍騰不在乎節省那一點點的建築資金,要的只是突顯酒店氣派與特性的最佳圖紙。雖然龍騰下屬的建築公司里都是精英,但他從不認為外界就沒有能人,如此一來,不僅可以曾加設計師的競爭意識,也可以順便囊括人才。

「是的,你說的沒錯!」溫志雄興奮地一撫掌,龍騰財團最不缺的就是錢,那些盡量為龍騰節約成本的大公司難保不被懷疑偷工減料,「大哥,我們還有機會!」

「志雄,你還當真呀,哪個公司財團不希望自己付出去的錢少一點,賺回來的多一點?還是想想怎麼跟負責人聯繫實際一點!」馬莉忍不住道。只是住在倫敦而已,商場的事還沒她懂得多呢!

溫融現在確實覺得,有一個這樣的老婆,公司沒倒還真是奇迹。

「你好好吃你的飯!」溫志文厭煩地道,她就知道那些旁門左道。他考慮過了,凱文與志雄的話不無道理,這種超級財團不能以一般的合作對象還考慮,「那麼志雄,一切就要拜託你了,你一定要設計出最好的設計圖!」

「我知道了,大哥。」

「咦?原來叔叔是設計師啊?」看他那體魄,還以為他是包工頭呢。

「他是建築界全能運動員。」馮曼柔輕笑着看了看丈夫。

「哇,好厲害。」

「不用急,這次的交圖的時間長,龍騰那邊說等到三月以後才開始招。」

「正好,嘿嘿,我有點興奮了,大哥,今天再叫個人來打麻將吧,活動活動筋骨。」

「你這小子叫一個人?不是還差兩個?」

「這裏不是有個現成的?」溫志雄指向白玦。

麻將,中國的民間國粹。就溫志雄的邏輯而言,中國人不會麻將就是丟人現眼。

「你真的連麻將都不會?」吃過晚餐,溫志雄招呼白玦時,他不可思議地聽到否定的回答。

回應他的是無聲的沉默。

「唉,真丟人,算了,我現在教你吧。」溫志雄一臉失望。

「我不想學。」白玦冷冷丟出一句。

「好了好了,別黏老婆那麼緊,也給她點空間,不然她會厭煩的。」溫志雄搖搖頭,「走吧,也讓他們娘幾個說說話,你在這裏他們能說什麼?」

白玦皺了眉,看了一眼正幫着收拾東西的溫融,嘖了一聲,滿心不耐地起身。最多兩個星期他在心裏默念。

待溫融出來時,看到白玦正在小客廳的自動麻將桌前聽溫志雄教麻將,驚訝地挑了挑眉,叔叔好神奇啊,竟然能喊動兄長大人。

教了大概十多分鐘,溫志雄問:「會了?」

「嗯。」

「那趁人還沒來,我們先玩一把實戰一下?」

「不用了,這種簡單的東西。」白玦丟出手中的方塊。

輸死你小樣!

來人是溫志文生意上的夥伴,一個大概四十一二的中年謝頂男子,他眯著小眼看了看隨意坐在麻將桌前卻一派貴氣的白玦,問道:「這位是」

「哦,我的侄女婿,叫凱文。凱文,這位是我的朋友,我們叫他李哥,你叫他李叔吧。」

「哦,你好啊,小夥子。」謝頂男子表現長輩風度。

「嗯。」誰知道白玦理所當然地應了一聲。

三人無語中,溫志文笑了笑,「他剛從英國回來,不太懂中國的禮儀。」

「哈哈,沒關係,沒關係。」李哥大度地擺擺手,「只不過他從國外回來,也知道玩麻將?」

「我剛剛教過他了。」溫志雄請李哥坐下,自己則坐在白玦的上家。

「哦,」李哥點點頭,然後轉移了話題,「我可是很久沒玩了,今天就玩大點吧,過過癮。」

「那一百塊起好了。」溫志雄道。按一百元算番的話,有的人一局就可以贏一千元了。

「小了點,兩百塊好了。」李哥豪爽地道。

既然客人開了口,溫家兩兄弟也不好反駁。溫志文擔心地看了看白玦,這兩百塊起算,難保一晚下來他會輸掉幾個月的工資啊。

男人們在小客廳開了牌,女人們在大客廳聊天,溫音溫羽兩人爭着電視。

「小融,你真厲害,找了個這麼帥的老公。」馮曼柔羨慕地道。

「哎呀,太帥了麻煩也很多。」走到哪裏都是女人的聚焦之處。

「也對,太好看的男人最靠不住,我的一個朋友的老公就比一般男人好看一點,在外面就爛桃花一朵一朵的。」馬莉道。

「我看凱文這孩子對小融很好。」溫奶奶道。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好不是看他如何殷勤,而是看他注視那個女人的眼神。她看凱文雖然對其他人很冷漠,但一看向小融就是那般專註。「不過就是他性子太冷,你能受得住嗎?」

「還可以。」兩人獨處的時候,她恨不得他真能性子冷一點。

「你們家的家務誰來做?」馬莉問。

「家務?」溫融愣了一愣才明白過來,「哦他根本連家務要做什麼都不知道。」總不能說她也不知道,只能犧牲兄長大人了。

「那全是你做?」馬莉帶着可憐地道。

「是」溫融心虛地應承下來了,得來自己母親玩笑般的眼神。

「女人家做點家務也是份內事,男人們整天要養家餬口,讓他回到家好好休息。」溫奶奶諄諄教導。

「嗯。」溫融笑眯眯地聽着。

馬莉切了個水果拼盤,「小音,把這個送給爸爸他們。」

「哦!」一向對做事不感興趣的溫音這次非常積極,她從沙發里跳起來便捧著盤子過去了。

溫融望見三人都吃了水果,只有白玦擺手拒絕。

將盤子放在他們旁邊,溫音回來時一臉不高興。

「怎麼了?」馬莉不解地問愛女。

「沒有啦。」溫音撇撇嘴,沮喪地坐了下來。

溫融又與他們聊了一會天,默默地剝了個桔子,嘗了一口,甜的。她興沖沖地站起來,走到白玦背後,趴上他的背,「老公,我吃到一個桔子好甜呀,喂你一口?」

白玦不發一言,張嘴吃下她送到嘴邊的桔瓣。

「好不好吃?」

「嗯。」他丟出一張牌。

「再喂你一個?」也沒等他回答,她便再餵了一片進他的嘴中。

「真是新婚燕爾呀。」溫志雄搖頭晃腦,「自從曼柔懷孕后,她就不給我這種福利了,說要為人母穩重一點。」

白玦不著痕迹地皺了皺眉。

「哈哈,我家那個黃臉婆可從來沒給我這種待遇啊。」

「小融,也拿今天下午的洋煙來給李叔嘗嘗滋味。」溫志文笑道。

「哦,好。」她從自己的大衣口袋裏掏出了煙盒,由於溫志文家並沒有開空調,所以大家還都是穿着厚厚的衣服,靠着下面一個電暖爐取暖,這一點不僅白玦,連溫融都不太習慣。

溫融又每人發了一支,然後問道:「兄老公,你也來一支嗎?」

「嗯。」

於是溫融幫他將煙送至唇上,再用打火機點燃。

白玦半眯着眼呑吐了一口煙雲。

她其實很愛看白玦抽煙,有種頹廢的美感,但是如果在他抽煙后吻她又是另當別論了,澀澀的味道總是想讓她將他的舌推出去,如此一來白玦就更愛在吻她前吸煙了,真是惡性循環。

「呵呵,小融對丈夫還是照顧的很周到。」溫奶奶注意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是呀。」伊蓮有些汗顏地應道。也就是女兒圖個新鮮好玩,在一堆傭人伺候的情況下哪有多少機會自己動手。

「胡了。」溫志文笑眯眯地推到眼前的長城。

「老溫,你今晚手氣不錯啊。」李哥迅速看了一眼,道。

「承讓承讓,每人三個子。」他們還是打的文明的那種,結束后現金結賬。

「玩多大的啊?」

「兩百塊起番。」

「哦,」溫融點點頭,「那老公你是贏還是輸啊?」

「你希望我是贏還是輸?」白玦一語雙關地問。

溫融對他耳語兩句。

「很好。」白玦要的就是她那句話,但淡淡的語調聽不出什麼情緒。

「怎麼,贏了今晚有獎勵?」溫志雄痞痞地笑問。

是輸了才有。白玦垂下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流光。

就在這時,白玦的電話響起,溫融奇怪地看了看他,有瑞哥他們坐鎮,怎麼還有人找他,難道出了什麼事?

白玦拿出電話,一邊拿牌一邊接通,「喂?」

「老大,平民生活過得怎麼樣?現在在幹什麼?」司憶其戲謔的聲音傳來。

「玩麻將。」

「玩麻將?沒想到老大你還真能迅速進入狀況啊!」

「我掛了。」沒空跟他廢話。

「別別別,有一件重要需要聽你的指示。」司憶其不敢再無聊。

「說。」

「尉遲青給了個消息,蘭開斯特家族最大的姻族是也是做酒店生意的,現在好像因得罪了政府查出了違禁品,而且有個對家也在落井下石,估計股票明天就要開始跌了。」

「吃下它。」白玦毫不猶豫。

「但是這個姻族勢力也很龐大,要吃下它可能要調動我們現在現金的四分之一,李瑞怕是蘭開斯特故意放出的風。」

「無所謂。」若真有膽玩龍騰,也要有勇氣,「動作乾脆一點,最遲後天拿下它。」

「是!那我們現在就開始行動,一邊牽制住蘭開斯特的資金,一邊散佈消息,盡量讓股票掉下來。至於那個酒店對頭,我會讓司憶威注意。」

「嗯,現在的價格是多少?」

「170。」

「讓它跌到30動手。」

「是!」

「這件事交給你們,不要再找我。」

簡簡單單一句卻讓彼岸的司憶其熱血沸騰,「老大,我們一定會漂亮搞定它!」聲音大得連溫融都聽得到了。

掛了電話,李哥感興趣地問:「世侄家裏有人玩股票?」

「嗯。」

「我玩了一段時間,全都虧了。」

「看樣子你對剛剛那支股票很有信心,它大概可以賺多少?」溫志雄問。

「英國一年的稅收。」若是用龍騰四分之一的現金調動的話。

其他三個男人均是一愣,溫志文大笑出聲,「凱文,沒想到你也會開玩笑。」

白玦吐出一口煙霧,將手下的牌一倒,「胡。」

「啊?這麼快?」溫志雄一下子回過神來,「喂,你老婆來了也不用這麼表現吧?」

「老公你好棒。」溫融笑嘻嘻地在他頰邊印上一吻。

「去去去,別在這礙眼。」溫志雄吃不到葡萄,酸酸地趕她。

「叔叔你真丟臉,連寶寶的注意都搶不過。」溫融做了個鬼臉,跑走了。

「哼,等你有了孩子看看。」溫志雄嘟噥。

話音雖含糊,白玦還是聽到了,他不禁微變了臉色。

待溫融回到主客廳,馬莉道:「女人在男人打牌的時候最好不要去,我老公總說女人去會壞財氣,輸了就會怪你。」

「哪有那種事。」溫融不以為然地擺擺手。

「別說還真的是,上次有個老闆在我們家打牌,他的那個小蜜偏要貼在他旁邊,害得那個老闆最後輸了幾千塊。」馬莉的聲音有些幸災樂禍。

「照我說,是那種家裏有老婆還在外面亂搞的男人自己晦氣。」溫奶奶道。

「媽,你不懂,現在哪個有些頭臉的男人在外面沒有個二奶?」

「爸也有嗎?」溫羽快速介面問道。

「他敢!」馬莉立刻目露凶光。

「唉,可憐的爸爸,還算不上有頭有臉的男人。」溫羽搖頭惋惜。

「你這個死孩子,那麼希望你爸在外面有女人?」馬莉作勢捏他的耳朵。

「黃臉婆惱羞成怒啦。」溫羽覺得很好玩,哇啦哇啦亂叫道。

溫融附和著笑了笑。

「這孩子,被我們寵壞了。」馬莉尷尬地笑了笑。

「小融啊,今晚上你跟奶奶睡好嗎?」溫奶奶沒理會他們,握著溫融的手和藹地拍了拍。

「啊?」

「媽,小融才剛結婚,你別拆散人家。」馬莉害怕他們單獨說些關於財產的事,連忙笑着道。

「我知道,但他們以後有大把的時間,讓一晚上給我也不行么?還是小融你嫌棄我這個老婆子?」

「當然沒有,奶奶,我也希望能跟您一起睡,聽聽爸爸小時候的事。」溫融在心底吐吐舌,對不起了兄長大人。

當白玦送了六千塊出去后,聽到溫融用討好的聲音說出的消息,原本面無表情的臉更加陰沉。

「可憐哦,輸了錢又要獨守空閨。」溫志雄抱起睡在母親懷裏的兒子,摟着老婆回家,在臨走前,他還不忘調侃一點。

「志雄!」溫志文不禁喝道。就一晚上輸了將近三個月的工資,任誰也會不高興的。他還在那裏火上澆油。

「那個兄老公,我帶你去我們的房間看看吧。」不敢看他已然發火的臉,溫融拉着白玦便往樓上跑。

到了三樓,她推開了一扇門,同時說明道:「這是大伯家今年才加蓋的樓層,這裏的房間還沒有被住過,被子枕頭什麼的都是新的。」

白玦壓根沒去看房間的究竟是什麼樣的擺設,他只是用陰惻惻的聲音叫道:「白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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覬覦兄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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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愛心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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