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命懸一線

第四十四章 命懸一線

第四十四章命懸一線

不過最不幸的還是,它居然就是將自己綁在床上動彈不得的罪魁禍首。鞭子繞過胸部,經過後背,再從大腿繞出。

「朕也是受了洛兒的啟發,才想到鞭子的。」看來八卦也是需要選擇內容的。

芙洛欲哭無淚,想起「因果報應」這個成語。

芙洛看着那個可惡的男人背着陽光走入。陽光在他的周圍暈出光圈,彷彿太陽神。

據說撒旦也是很俊美的。

「你,怎麼……」芙洛是想說,他怎麼大白天就來了,而且身上還穿着明黃朝服。「今天的美味,朕還沒有享用。」他的唇停在春天的櫻桃上。

她,囚禁著雙手,卻無法囚禁慾望。她,囚禁著愛情,卻無法囚禁本能。粗礪的鞭子因扭動而越發磨著人疼。可是不扭動,卻癢得讓人心悸。

如果一定要在癢和疼中讓人選擇,那麼芙洛肯定是選疼。

激情過後,他又輕輕為芙洛擦破的肌膚抹上價值千金的藥膏。

芙洛在心底咒罵。想起道明寺的經典台詞:如果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麼?

更何況,他連道歉都沒有。

從那日清晨后,芙洛再也不敢試圖挽留他早朝的腳步,看來任性真的只能是偶爾為之。

他處理的手段,讓人害怕。之後的日子裏,他為了不早朝遲到,總是選擇犧牲芙洛的睡眠,美其名曰:「是你讓朕養成的習慣。」

壓力太大的時候,要給自己減減壓。適當的享受一下男色,應該是被允許的吧。如果現代是男色的沙漠,那麼龍軒帝一定是沙漠中的五星級大飯店,只可惜是海市蜃樓的幻影。

每天晚上,龍軒帝來的時間越來越早。

例如今晚,他在芙洛正準備洗腳睡覺的時候就來了。不像前幾個晚上,總是將芙洛從被中拉出來。

芙洛翹起腳,靠在龍軒帝的懷裏。「我們老的時候,還會不會像今天這樣彼此攙扶,訴相依靠,老公公給老婆婆洗腳,老婆婆給老公公捶腰呢?」芙洛在龍軒帝的懷裏訴說着希望。

「你可以直說,想讓朕給你洗腳。」龍軒帝很是不上道地說。芙洛撲閃著大眼睛,忍不住的笑意溫暖地流淌在臉上。看着龍軒帝慢慢蹲下,將她的腳拉下放到水裏。

「水涼了。」芙洛抱怨道。看着龍軒帝無可奈何地起身出門。不久,龍軒帝又端著熱水出現了。這一刻,真有點兒穿着龍袍也不像皇帝的意思。芙洛停住了龍軒帝想蹲下的動作,為他挽上袖口,「這樣才不會打濕。」

其實芙洛心裏想的是,這樣就更不像皇帝了。這個過程中,芙洛最享受的就是將雙足放在他手中的棉布上,任他輕柔地拭去水珠,有一種被寵愛的感覺。

洗畢,龍軒帝仰身躺在床上,「該你了,老婆婆。」

芙洛嘀咕,還真是吃不得一點兒虧,「你要翻過去才能捶背啊。」

「現在還不是老公公,所以替朕揉揉肚子吧。」龍軒帝的語氣里充滿了暗示。

夜夜縱慾會不會疲勞過度呢?芙洛很好奇古代皇帝的養身之道,能養出這麼「強健」的體魄。這個行業在現代一定很有市場。

這一日龍軒帝早早就來了。還帶了一大堆奏摺。天氣越來越冷,芙洛早早就窩在了被子裏。見到人肉暖手寶如此早到,分外的高興。芙洛對溫暖的事物總是有特別大的寬容心。

所以讓我們暫時忘記一切的不快吧,共同抵禦這個寒冷的冬季。

龍軒帝借口自己的四肢都要用來溫暖冬天手腳冰涼的芙洛,所以芙洛則必須將奏摺念給他聽。他閉着眼,十分享受的樣子,熊抱着芙洛側躺在床上。聽着芙洛低柔清甜的聲音徐徐念來,往日枯燥的奏摺,變得可愛起來。

「不念了,口好渴。」芙洛扔下晦澀難懂的奏摺。之後櫻桃小口就被龍軒帝的舌頭撬開,狠狠地滋潤了一把。

「現在還口渴嗎?」龍軒帝的聲音帶着笑意。

芙洛大口喘著氣,覺得還是繼續念比較好。

「這個字我不會念。」芙洛將一章奏摺呈在龍軒帝的面前。這個官員的字龍飛鳳舞,認不出一點兒也不奇怪。

「我。」龍軒帝輕輕念出。

芙洛點點頭,眼睛露出狡猾。

「這個字,我又不會念。」

「愛。」龍軒帝掃了眼,念出。

「還有這個字。」

龍軒帝看着那個「你」字,默不作聲。只是笑容在臉上暈了開去,越來越耀眼。

芙洛只覺得他笑起來春暖花開,溪水破冰,牙齒是晃眼的白。龍軒帝抱着芙洛的手,收得越來越緊。

芙洛心底暗恨,坑蒙拐騙失敗第一次。

這一日龍軒帝帶來了一本書。一本每一個皇族弟子和妻妾都要學習的。昨夜芙洛因為無聊想讀書的話提醒了龍軒帝。他覺得正是芙洛應該系統學習的。

看着這個,芙洛就想起那一次挨手板,很痛的。死賴白賴,都賴不掉。最後的妥協是,龍軒帝念,她學習。之後每一晚龍軒帝都會念上一章。從治國的道理,到持家的道理,聖主都一一道來。從親賢遠佞,到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再到歷代皇后、兒媳的寬容,不妒。

只是在翻到最後一章的時候,龍軒帝的面色變了變,沒有繼續讀下去。

「為什麼不念了?」芙洛很喜歡聽龍軒帝用低沉性感沙啞的聲音,讀那種正統的書,強烈的對比,很是讓人心神動蕩。特別是當芙洛的腳淘氣地放在他的腹部下方時,他的聲音映着也不那麼乏味了。

「這是歷代帝王篇,只有帝王才能看。」龍軒帝淡淡地說。。

芙洛最後還是偷偷打開了那本書,藉著月光,看清了最後一頁上醒目的,獨有的四個字——絕情棄愛。

這是怎樣的一本家訓啊?

「不如來做個遊戲吧?」芙洛無聊地盯着龍軒帝的後背。他正在批閱奏摺,敢情他的書房都搬到這夜闌殿了。「如果你贏了,就讓你為所欲為好不好?」芙洛在一旁拋著媚眼。

龍軒帝停下筆,「好吧,就一炷香的時間。」這已經是這個工作狂的極限了,芙洛明白。

遊戲很簡單,就是芙洛在龍軒帝的背上寫字,他能猜出就算贏。芙洛的手指在龍軒帝的背上,清晰的划著,她很怕他猜不中。

「我……愛……」最後一個你字最終還是沒說出來,淹沒在了龍軒帝的吻里。

「我知道了。」他的聲音充滿了溫暖。「今晚本來想放過你的。」

信你才有鬼,坑蒙拐騙第二次失敗。

芙洛不知道龍軒帝究竟是寵愛自己全身,還是寵愛自己的下半身。不過很快就有檢驗方法了。女人每個月總有不方便的時候。芙洛的手腳到了冬天,總是凍如冰雕。那樣的時候,更是痛苦不堪。龍軒帝是知道自己身體的一切狀況的,芙洛放下書。

看到突然伸到自己小腹上的大手,他居然還記得。接下來的日子,他來得比以往還要早。

冬天的溫暖總是讓人的心特別柔軟。有時候靜靜擁抱着,卻更能感到彼此的融合。

龍軒帝睜開雙眼,看着眼睛亮晶晶,明汪汪的芙洛。「我餓了。」芙洛摸了摸肚子。龍軒帝揉了揉額頭,「想吃什麼?」

「想吃烤羊肉串。」芙洛高興地擁抱着龍軒帝的腰。在龍軒帝的瞪視下,穿上厚重的棉襖,臃腫得像個包子,兩人手牽手向御膳房方向走去。

芙洛輕車熟路地領着龍軒帝,打着大半夜不要勞師動眾的旗號,偷偷摸摸來到了膳房裏。

芙洛放風,龍軒帝施行偷竊之道,輕功這個時候不用,更待何時。

夜闌殿。

支起柴火,兩人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給肉串抹上調料。聽油滴在火焰上發出的滋滋聲,聞着空氣里香辣的肉味,食慾大振。龍軒帝將烤好的肉串遞到芙洛的手裏,靜靜地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樣子。

「此等良辰美景,當有美酒助興才是。」芙洛文縐縐來上一句。龍軒帝但笑不語,從身後摸出一壺酒。芙洛大感知音之妙。

「十年陳釀竹葉青?」芙洛品了品,就著壺口喝下。品酒,在穿月樓已經訓練過許多,這點自然不在話下。龍軒帝略微詫異芙洛對酒的認知。

「朕,年少時,出外歷練,也經常月下品酒,撫笛弄簫,好不快哉。他的臉映上火光,露出對年少時瀟灑日子的懷念,這是從未有過的,他居然對自己開啟心扉,談論他的往事。

「今夜,皇上可有雅興?」

皓月橫空,疏星熠熠,柔雪履地,美人如玉。龍軒帝彷彿也放開了許多,就地鑿竹,製成粗陋竹笛一柄。他的笛聲清幽俊朗,狂放而不失內斂,少了些許霸氣,多了幾分柔情。

空曠宮殿裏迴響起來,格外催人神思往之。

有那麼一剎那,芙洛覺得他們好似江湖仙侶,瀟灑遊盪在天地間。

可惜江湖有江湖的不如意,宮廷有宮廷的束縛。掙得開一時,掙不開一世。

忽然想起易先生與王佳芝的故事,頓覺心寒。不知自己離開后,龍軒帝是否也只是當作從來沒有這個人。有些事來遲了,便再不能改過。

人生若只如初見,那時他依然是高高在上,冷漠英俊的龍軒帝,自己還是那個初入炎夏,滿懷憧憬的穿越公主,他待她柔情一絲,也足以讓她拋下一切,為他慾海沉浮。

現如今,情已冷,心已冰。當事事帶着算計,時時想着計算的時候,謊言成了習慣。

兩人沉默相對。芙洛受不了龍軒帝眼裏看不清的感情,或者不願看清的感情。芙洛總覺得自己之於龍軒帝,不過是如寵物一般。他像寵物一般寵著自己,感覺不到踏實,感覺不到安全。男人是視覺動物,女人是聽覺動物。女人總是想要聽到些什麼,才能鑄造自己的安全感。

當初的蓮月皇后,是否也是這樣呢?

天即將明。芙洛睡意全無,在龍軒帝的笛聲中,築起雪人來。兩個雪人,一個高大威猛,一個嬌小依人,並立在寒風中。

芙洛很滿意自己的作品。卻見龍軒帝動手堆起另一個小小的雪人來。胖乎乎的身子,圓滾滾的腦袋,嬌憨可人。倚在那兩個大雪人的腳下,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他凝望着芙洛的眼睛,充滿了內疚。

她知道,這是他無聲的道歉。她撲入他的懷裏,掩藏自己乾涸的雙眼。

「今天,跟朕回宮吧。」他淡淡的話,結束了這場冬天的溫暖。芙洛離開他的身子,「好。」笑容滿面。

有人說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婚姻是整個家族的事。芙洛在夜闌殿,放縱了自己,享受了一次兩個人的愛戀。如果不放縱,恐怕一生都要後悔難眠的。

與軒奧這樣的男子相戀真的很幸福。可是與軒奧這樣的皇帝聯姻,真的很凄涼,他的家族太過龐大,他的妻妾太過多情。

唯一遺憾的是,當她決心放縱自己一回的時候,卻再也無法如初見時那麼自由地品嘗。

次日,很快就有人接芙洛回乾元殿。

芙洛只是匆匆在昆諭殿遠瞥了龍軒帝一眼,只見他身着便服,彷彿要出宮的樣子。

龍軒帝剛走,豫王妃就來到了乾元殿。

眉似初春柳葉,臉如三月桃花。一雙翦水雙眸,亮如星光閃爍。豫王妃上官蜜雪就這樣裊裊婷婷地走到芙洛的面前。紫貂毛滾邊的白裘裳,更將她清雅出眾的氣質烘托得如月出雲。

當年芙洛捨身救她,不捨得美人就這麼香消也是原因之一,她又是龍軒帝的心頭肉,為了出宮,為了龍軒帝的寵,芙洛自然是要救她的。

如今想來,卻不知是否還有那番勇氣。

前次,芙洛是局外人,看着戲台上的人粉墨登場,熙熙攘攘,唯恐劇情不夠精彩。

這次,芙洛還是局外人,只是「局內局外兩沉吟,人間勝負心猶存」。

「奴婢給王妃請安。」芙洛行了大禮。「真是伶俐俊俏的丫頭,我身邊就缺了這麼一個丫頭,你說是不是,素月?」豫王妃對着她身邊的人道。

「是。」素月在一旁低着頭。

芙洛頓時明白為什麼龍軒帝前腳才走,豫王妃後腳就到了。素月,這個龍軒帝身邊待了近十年的侍女,怎麼會是豫王妃的人?

「不如就讓我帶了無心姑姑去吧,皇帝哥哥那兒我自有交代。」豫王妃對着素月溫婉地說。

「萬總管不在,還需稟了淑妃娘娘才行。」素月答道。目前凌淑妃掌管後宮,本來豫王妃要一個丫頭不是難事,可是無心是皇帝身邊的人,所以需要代理後宮的淑妃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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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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