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王子原來在身邊

第十五章 王子原來在身邊

第十五章王子原來在身邊

對我這路盲,分辨方向是多麼困難的事情啊!

我憑着記憶摸上官道,可是,到底哪個方向是去京城?我抬頭看天,找北斗七星,可是就算找到了那把勺子,我還是不知道京城是在東西還是南北。

不管了,相信直覺吧,就往右邊跑。

我跑,我跑,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跑得口乾舌燥,跑得腳底發軟,跑得頭昏腦漲,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在天空微微泛白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跑進了一個樹林。

不會吧,我明明記得是在平原上跑的啊,什麼時候出現了樹林,我怎麼不知道?

算算時間,這會大概是凌晨四五點的樣子,我跑了六七個鐘頭,那幫綁匪應該追不上我了吧?

我找棵樹靠着坐下來,喘氣,呼,呼,呼,隱隱聽到有水的潺潺聲,渴死我了,尋尋去。

當我看到一條寬約五米的河時,那歡欣雀悅就甭提了,哈哈哈,天不亡我啊!

我先美美喝幾口水,再洗把臉。這水清清涼涼,真舒服!跑了一夜,這身上早汗濕了,要不,趁著天還沒亮抓緊時間洗個澡?

我往河邊四處打量一番,這周圍仍然灰濛濛的,沒看到人。我摸索到一塊大石頭,往後面一縮,脫掉衣服,然後浸到水裏。哎喲,那個清涼啊,舒服!

我正泡得爽,忽然聽到馬的嘶鳴,不會吧?這麼不巧?我偷偷藉著石頭往馬聲處看去。

天哪,天哪,我看到誰了,竟然是雲岫!

咦,那小子不是和我背道而馳嗎?難不成我走錯方向了?

只見雲岫坐在河邊,吃着東西,馬一邊飲水一邊歡快嘶鳴。這馬怎麼像我一樣,不會是它也跑了一夜吧?

我連忙縮在石頭后,把衣服往身上套。是雲岫哦,這下我有救了!

什麼叫緣分哪,這就是哇!

等到我穿好衣服,從石頭後站起來,沖着雲岫歡快地揮手叫:「喂,傲大少!」

只見雲岫手一震,手上的乾糧掉在地上。

他向我看過來,站起來,半天沒吭聲。

不會吧,這小子怎麼看着獃獃的。

我跳過石頭,走到他面前,沖他揮揮手,「喂,傲大少,你不認識我了!」

他似乎有點艱難地問:「你到底是誰?」

算了,事到如今,我因為撒謊落到這般境地,所以說嘛,人不要說假話,上面有人看着呢。我趕快招了吧。

我笑眯眯地道:「傲大少,我是淳于蓮啊!兩年不見,你還好嗎?別來無恙乎?」

他仍不敢相信,獃獃地問:「你不是趙小胖?」

我裝傻,「趙小胖?趙小胖是誰?」

他再打量我一番,顫悠悠地伸出手,一隻手把我的劉海掀起來露出額頭,一隻手摸着我的臉頰,好半天才哆嗦著嘴說:「真的是你,公主蓮終於回來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把我拉到懷裏,緊緊抱着,差點讓我喘不過氣來。我享受這個擁抱,這個被人當作淳于蓮的擁抱,心裏嘆氣不已。唉,早知道如此,我幹嗎不早點說自己是淳于蓮嘛!唉,說來說去要怪那鬼丫頭小船,反正我是不會責怪自己啦。

雲岫抱了我好久,我能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輕微顫抖,終於,我問:「傲大少,你還要抱多久,我都要窒息啦!」

雲岫這才鬆開我,扶着我的肩,再仔細打量我一番,傻傻地說:「我以為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以為,你在怪我把你弄丟了,所以,你生氣了,再也不理我了。」

呵,我猛地往後一退,指着他叫:「喂,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不是那個傲雲堡的大少爺傲雲岫!好啊,你膽大包天,竟然敢冒充傲大少!看我不削你個落花流水!」

雲岫急叫:「小蓮,你怎麼了?我是雲岫啊!」

我故作懷疑地道:「你真是雲岫?嘖嘖,我怎麼看怎麼不像呢!我記憶中的雲岫可是個酷哥哦,看你這樣兒,好像蠻脆弱的嘛,還說這種讓人亂感動一把的話,不像,實在不像!」

雲岫一個箭步上前,抓住我道:「你個調皮鬼,這個時候還逗我!」說着,他舉着我的手,伸向他的面具,說,「你可以檢驗一下。」

呵呵,那,我就不客氣啦。

摘掉面具,可不就是雲岫嘛,那細長的單眼皮,那劍眉,那高鼻樑,那方下巴,那動不動就抿成一條細縫的嘴。

雲岫拿過我手裏的面具,把我的手貼上他的臉,眼光灼熱,「小蓮,你摸摸看,是我,我是傲雲岫。」

我摸上去,他又瑟縮一下,這小子既然不習慣被碰觸,這會兒卻主動讓我摸,看來當真是怕我不信他。

他抓着我手,貼在他臉上,閉上眼,道:「我還記得八月十五那個夜晚,你也是這樣摸着我的臉,就是這種感覺,你真的是小蓮。」

我汗!我還以為你是要讓我確認你是傲雲岫呢,原來是你想確認我是不是淳于蓮。

我沒好氣地撤下手道:「你們都眼瞎了,我不就是長胖一點嗎,你們都不認識我了!」

他再次仔細打量我,「小蓮,你不是只胖了一點。」

「是,我知道,我胖了N點!」

他急了,道:「小蓮,這不是胖的問題,是整個人都有種說不出來的不一樣。」

我再沒好氣,「是,我變年輕了!所以,你們不認識我了。」

「不是,你以前也不老。」他伸出手指,撫過我的眉,我的眼,我的臉,我的嘴,我的下巴,遲遲才道,「這五官,細細看來還是你的五官,可是以前的你,雖然也是愛笑,可是笑里總似隱著苦味,現在不同,這笑很燦爛,好像是從裏到外都很開心,不像以前,表面在笑,心裏卻像在哭。」

我摸摸臉,不會吧?我以前給人這種印象?

雲岫繼續道:「不知道為什麼,以前看到你笑,我反而心裏很心酸。可現在看到你笑,我卻沒有心酸感覺,只是單純地知道你開心,情不自禁想跟着你一起開心。」

是因為我回到二十四歲改寫了自己的歷史,所以心放寬了,沒有負擔了,可以發自真心地笑了?

雲岫捧着我的臉,嘴角上揚,笑着說:「看到這樣的你,我真的好開心!我們的公主蓮,真的回來了。」哇,這小子笑起來還是這麼俊這麼孩子氣呢!

我皮皮地笑,「要不,咱倆蓋個章!」

我閉上眼,等。咦,這傢伙怎麼沒行動?我睜開一隻眼,看到雲岫怔怔看着我,細長的眼黑黑亮亮,我忙別開臉,推他一把道:「好啦,我逗你玩呢!只是,你怎麼在這兒?這裏是哪裏?」

他拉我坐下,說:「這裏是通往京城的小道。你呢?你不是和三綻他們一起的嗎?這會兒怎麼一個人在這兒?身上還濕濕的,全是汗味,你和他們走散了?」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我就來氣!

我狠狠把三綻和芙蓉臭罵一通,把自己被欺負被拋棄被綁架以及最後自己成功脫逃至此的經歷描述一番,末了,我握著拳頭恨恨地道:「下次我要是再見到三綻那小子,我就打破他的頭!」

雲岫一臉沉思,「三綻,不是那種隨便就把一個手無寸鐵沒有武藝傍身的弱女子丟下不管的,這裏面肯定有什麼原因。」

我白他一眼,「哼,說得好像你很了解他的樣子。」

「我是挺了解他的。等到見了面,聽聽他的解釋。」

「哼,就算見了面,你也不能告訴他說我是淳于蓮,哼,我倒要看看那小子到底到什麼時候才能認出我來!」

雲岫直直看我幾秒,低下頭道:「也許三綻已經認出你來了,只是不敢最後確定,可能正陷入矛盾當中,苦惱不堪呢!」

會嗎?一想到那小子任水芙蓉欺負我卻不幫我,我就氣!

就算如此,我也不要原諒他!

我疑惑地問:「雲岫,你和三綻是什麼關係?你們長得挺像的呢!」

雲岫聽了這話,臉色黯淡下來,不再言語。

「算了,不想說就不說了。你不是說不去京城嗎?怎麼這會兒在去京城的路上?」

雲岫看着河水,長長嘆口氣,「唉,我確實不想去,可身不由己。你先別問了,等到了京城,你就知道了。」

他又問:「只是,你怎麼說自己二十四歲?如果我沒記錯,你淳大小姐這會兒應該三十一歲了!」

哼,你有事不告訴我,我也不告訴你!

我嬉皮笑臉地說:「你忘了?我是騎着掃帚的小魔女嘛,返老還童的法術還是有的,只是技術還沒煉成,如果煉成了,下次你再見到我,說不定我就只有十八歲啦!」

「那,」他遲疑地再問,「你怎麼失蹤的?記得兩年前,我們到處尋你,只在堡里的懸崖邊上找到你的鞋,還以為你失足掉下懸崖,打撈好久也沒尋到人影,大家都道你凶多吉少,只有三綻說你是貪玩走失了,說你一定還會回來。」

哦,三綻小子這麼說?哼,他怎麼可能知道!八成是甜甜又做了什麼夢,對他說了什麼。

「有話以後慢慢說吧,我們趕快上路,早點去京城吧!說來,我還是第一次進京城呢,你可要帶我好好玩玩兒。」

有人可依靠,感覺真不錯!

有了雲岫相伴,我又享受到貴賓待遇。我們先是共乘一匹馬到了一個小鎮,然後租了輛馬車,雲岫放棄騎馬改坐馬車陪我說話,看我腿上有傷,掏出葯幫我清理包紮。看他小心翼翼呵護我,我心裏別提有多甜蜜了。

哼,雲岫比三綻那小子強多了!還說我是他「命定老婆」呢,狗P!如果嫁給他,他要是欺負我,我連娘家都沒得回。

一路上,我嘰嘰喳喳給雲岫講的故事,聽得雲岫先是咧嘴笑,再哈哈笑,再時不時爆笑。嘖嘖,這還是那個酷得不得了的面具男嗎?不過,看到他笑,我淳于蓮特有成就感。想想看,我竟然能讓冰山都笑成這樣,我還怕什麼呀!

連那趕車的車夫,好幾次也笑過了勁,握錯了韁繩,害得馬兒嘶鳴不已。唉,等到了京城,可要趕快給大哥二哥捎個信兒回去,這會兒阿牛也快趕回蒼龍幫了吧?希望他們不要太着急。

一進了京城的城門,我就成了劉姥姥。我趴在車窗邊,看什麼都新鮮。這京城果然不一樣,和沂炎島的閑散風格相比,這裏威嚴大氣得多,連那守城門的衛兵,都虎虎生威呢!街上也繁華許多,人來人往,川流不息,一派繁榮安寧的景象,這是個太平盛世。

當馬車在時空門客棧門口停下,我看着這時空門三字,有種恍若隔世之感。我,胡漢三,又回來啦!

當然,這京城的時空門和沂炎島的時空門也略有不同,顯得更高級些,看進出的客人,大概非富即貴。如果說沂炎島的時空門是四星級,那這裏的時空門當屬超五星級。

我們要了二間上房,在櫃枱,雲岫問:「你們宇文大掌柜到了嗎?」

「還沒呢!前陣子捎信來說大概前天到,可都到今兒了,還沒見到他,大概是在路上耽擱了。傲大少爺,您這邊請。」

奇怪,那小子和芙蓉不是急着進京嗎,這會兒又在路上磨嘰個什麼勁!

在時空門住下后,雲岫帶我遊覽京城。剛走了幾步,我就看到了小熊物語店。哇塞,這家店比沂炎島的那家面積還大,靠近門的櫥窗里擺着一本以及各種造型的公主蓮娃娃。

我推門進去,拿起一個只長了一隻翅膀的獨翼天使公主蓮,那高高的道士髻,那細細的眉,那圓圓的眼,那雖然有點尖下巴但臉頰仍鼓鼓的公主蓮,我疑惑地問雲岫:「我以前當真是這樣的?」

不戴面具的雲岫挑着眉道:「難道不是?這些公主蓮做得惟妙惟肖!也只有最了解你的小丫和三綻能抓住你的神韻!」

嘁,小丫做這些,我倒是信,如果說三綻做這些,我可不信!

雲岫見我撇嘴,「如果我告訴你,這些公主蓮的五官,全是三綻親手畫的,你信不信?」

真的?

我看着這一排排的公主蓮,張嘴大笑的,皺眉的,流淚的,面無表情的,得意的,生氣的,這些表情都是我的表情?

哼,就算是你畫的,我也不能就此輕易原諒你!

一個店員小妹過來介紹:「這個公主蓮系列是限量版的哦,一共就只做了一千個,現已售完,您手裏拿的是展示用的非賣樣品。請您再看看其他產品吧,我們店裏的其他產品也都是獨一無二的。」

我問:「你們大掌柜是叫小丫嗎?」

「您認識我們大掌柜?她上個月還來這裏巡店,不過現在已離開回沂炎島了。您如果想大量訂購,和我們分店的掌柜商量也是一樣的。」

小丫果然不負我望,真的成長為一代小熊大掌門啦,好樣的!

我又在店內轉悠一圈,看到有個專門的童話區域,什麼白雪公主、青蛙王子、玫瑰紅、老巫婆、小魔女、野天鵝王子等等,造型可愛,做工精細,看來下了不少工夫。

小熊系列,也開發出不少新品種,各種情侶對對熊甜蜜依偎,親子一家熊溫馨相伴,什麼小熊采蜜、小熊捕蝶、小熊划船、小熊爬樹,把小熊儘可能的擬人化,簡直是個熊人樂園。

我不禁感嘆,如果是我淳于蓮開店,這會可能已經關門大吉了,沒想到卻被小丫經營得這麼紅火,我這伯樂與有榮焉。

逛完小熊物語,雲岫帶我去集市。京城的集市人滿為患,雲岫牽着我的手,我們邊走邊東張西望,我突然有種拍拖的感覺,仰頭看看雲岫,這小子在我的極力說服下終於摘掉面具,這樣子在陽光下看他的臉,我的口水哦!

雲岫低下頭,好笑地看我一眼,拉我往一個首飾店走。我直接奔到金飾櫃枱,仔細看起來。想着上次穿越回去,三綻給我打的金片竟然丟了,可把我心疼壞了。所以,這次,我可要想辦法再弄點金子。

我對掌柜的說:「我要打耳洞!」最好是一邊各打三個,嘿嘿,這樣就能戴六隻耳釘或耳環,到時候就能多帶點金子回去了。

雲岫一聽,忙問:「你打這麼多耳洞做什麼?一邊一個就好。」

我道:「怎麼,捨不得多為我買幾副耳環?哼,等我打好耳洞,我還要在鼻子和肚臍上打洞,嗯,還有戒指、手鐲、腳鏈、腰鏈,嗯,還有每個腳趾上都要戴個環。你就準備好銀子等著付賬吧!」

雲岫傻了眼,摸摸我額頭問:「你瘋了?」

哼,我可清醒著呢,無比尋常前所未有的清醒。想我穿越的時候又是水淹又是腿傷的,我總要撈回本兒吧!

等我耳朵上扎完六個洞,戴上金耳釘,雲岫叉著腰看看我,忍不住別過臉,再回過頭來,臉上憋著笑,道:「你現在像什麼,你知道嗎?像尊金光閃閃的佛!你這樣出門,想不被搶都不行!你難道想再被綁匪劫一次?!」

「我不管!現在有你這大劍客在旁保護,那些宵小哪裏是你的對手,快,買單吧!」

雲岫死活不讓我在肚臍和鼻子上打洞,我只得妥協,誰讓他是金主呢!

我又挑了金耳環、戒指、項鏈、手鏈、腳鏈,忙乎半天,把掌柜樂得合不上嘴,雲岫無可奈何,只得隨我折騰。

等到我們走出首飾店,已是黃昏。我不過是挑了一會兒,竟然耗去近兩個時辰。

抱着這麼多金子也不安全,我們只好先回客棧。說說笑笑間,進了客棧,我們看到了遲到的三綻和芙蓉。

我一見他倆,「哼」了一聲,抬腳就要去樓上客房。

芙蓉見我這表情,跳我面前叫:「喂,趙小胖,你倒是好胳膊好腿站在這兒,看你過得挺好嘛!原以為你被綁匪殺了埋了,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了新恩客,嗬,看你這樣,傲大公子待你不薄!」

嘁,懶得理你!

我繼續往樓上走,那站在櫃枱邊的三綻道:「趙小胖,你不解釋一下嗎?」

我回頭瞪他一眼,道:「沒什麼好解釋的!全世界都拋棄我的時候,只有雲岫沒拋棄我,就這麼回事,解釋完畢,莎喲啦啦!」

三綻看向雲岫,問:「你們怎麼碰到一起的?」

哼,懶得理你們!我徑直往客房走。還沒走完台階,從上面下來一撥人,只聽得有人叫:「好啊,你個該死的淳于蓮!回來了竟然也不捎個信給我們,竟然自個兒跑到京城逍遙!」

我一抬眼,OH,MYGOD!這不是飄窗還會是誰?那後面跟着的,還有我親愛的大嫂小甜甜。

我大叫一聲,擁抱上去,一邊抱一邊跳,「死丫頭們,不愧是我的貼心閨蜜啊,一眼就能認出我來!來,親一口,兩年沒見,你倆當媽了沒?」

甜甜笑,「蓮姐姐,你這鬼樣子,是怎麼回事?」

「嘁,什麼叫鬼樣子!虧我思嬌的心情好比度日如年,雖則我不是玉樹臨風瀟灑倜儻,但我有廣闊的胸襟加強勁的臂彎……」

飄窗受不了地打斷我的話:「好了,別貧了,下樓坐好了,別從這樓梯摔下去。」

等我下了樓,看到三綻那噴火的眼睛牢牢鎖定我,我這才發現這小子一臉憔悴,鬍子拉碴,不會是因為知道我被綁匪劫持而急成這樣吧?他怎麼知道的?哼,我淳于蓮很記仇的,才不買你的賬!

雲岫問甜甜:「大嫂,你隨身帶有藥膏嗎?小蓮剛打了六個耳洞,你幫她看看,上點葯。」

哼,還是雲岫體貼人,我沖他擠擠眼笑笑。

甜甜掏出藥膏,往我耳朵上抹一抹,取笑我,「蓮姐姐,你又露出愛財本色了!」

我摟着甜甜的腰道:「嘿嘿,還是妹妹最了解我。」

三綻突然插話:「我送你的玉佩呢?」

「什麼玉佩?哦,那塊啊,不值錢,我扔了!」

只見三綻咬牙切齒,吐出一個字:「你!」而後,他就出了客棧,沒了人影。

嘁,小氣,不就是塊玉佩嘛!

眾人問:「三綻給你的是什麼玉佩?」

我不在意地道:「哎呀,就是很普通的一塊玉佩啦!」

雲岫舉起一塊玉佩道:「是這塊嗎?」

我一看,咦,和這塊玉佩一樣哎,我問:「你怎麼也有這玉佩?」

看眾人「原來如此」的表情,我問:「這玉佩怎麼了?果然很值錢?」

雲岫道:「不值錢,這塊就送給你了。」不由分說,他就把玉佩往我脖子裏一套。

哼,不要白不要。我喜滋滋地道:「還是雲岫對我好,謝謝啊!」

其他人嘆什麼氣?我不就是財迷一點嘛,又不是什麼天大的錯!

夜半渴醒,我摸索著下床喝水,撞到一堵肉牆,驚得我差點尖叫。待想到這裏是時空門客棧,定下心神,看到那張臉,我惱火地往床邊走,上床,蒙被,繼續睡。

可是,屋子裏有人,還是個男人,叫我怎麼睡得着嘛。

半天,那人也沒動靜,也不說話,搞得我火大,一骨碌坐起來,沖着那黑影叫:「你少在那兒裝死人!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無事退朝,沒事滾蛋!」

那個人影終於動了,向床邊壓過來,把身影罩在我身上,我們在烏漆麻黑的夜裏對視。哼,小女近視,看嘛都是一坨黑,對視失敗,我再倒向枕頭,悶悶地道:「道歉,給我道歉!」

傳來的是一聲嘆息,然後人影往床沿一坐,伸出手探向我的臉。我一巴掌揮開,氣鼓鼓地再叫:「快給我道歉,給你個原諒你的機會,過時不候!」

「好,我道歉。是我不好,不該認不出你,不該扔下你不管,不該害你被綁匪綁走,不該讓你害怕讓你生氣,不該……」

我打斷他:「你再說不該,我就覺得你在敷衍我了,說到後來好像變成是我不對。」

他不理我,仍是坐着,看着我,好半晌才輕輕抓住我的手,低低地問:「小蠢,真的是你回來了嗎?」

我原本還想發脾氣,可聽他這樣問,我反而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我抽回手,把胳膊枕在腦下,「哼,是趙小胖回來了,哪裏有什麼小蠢。」

他傾著身子,把手撫在我臉上,指尖劃過,我臉竟然麻酥酥的,害我渾身一哆嗦,吞口水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結果,罪魁禍首輕笑出聲,把手停在我脖子上稍微加重力道緩慢地說:「小蠢,有時候,我真想把你弄暈,這樣你就會永遠待在我身邊,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不用思念,不用牽掛,不用焦慮,不用患得患失,不用吃醋,什麼都不用,只要守在你身邊看着你就好,就像現在這樣,你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我能看得到你,摸得到你,鼻子裏能聞到你的氣息,耳朵里能聽到你的呼吸,我可以摟着你,抱着你,你只屬於我一個人。」說着,他趴下來,壓着我,耳朵貼上我的胸口,手仍撫着我的臉,我有點蒙,好半天不知道怎麼反應。只聽他聲音悶悶地傳來,「小蠢,你在緊張嗎?你心跳得好快,通,通,通,原來小蠢連心跳都這麼有活力。」你小子怎麼了嘛!半夜三更跑來就是要對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他的手撫到我脖子上的玉佩,摸了又摸,繼續問:「小蠢,你真的把我給你的玉佩扔了?是不是我真的要失去你了?」

「小蠢,你的胳肢窩裏是不是有顆硃砂痣?」

我忙動一下,問:「你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趁我睡著了,偷看我?」

他也不回答我,自顧自往下說:「原來是真的?小時候,我師父對我說,他給我挑了個娘子,為了讓我將來能認出她,他在她胳肢窩裏點了顆硃砂痣。我師父給我挑的娘子,就是你,對不對?後來,我多了個大嫂,她說她在夢裏看到我的娘子了,我老追着她問,我的娘子長什麼樣?她漂亮嗎?她好不好玩兒?大嫂總是說,你的小娘子好像不開心呢,老是看她一個人待着,孤單的背影,很瘦小,又很倔強,她好像生活在一個殼裏,好似不允許任何人踏入她的空間,她好令人心疼。那時候,我就想,我的小娘子,是誰欺負她了,是誰惹她不高興了,如果有我在她身邊,她是不是就不會孤單了?大嫂說,她不好好吃飯,她從不做飯。我就想,那我要學一手好廚藝,會做好多好吃的,到時候做給她吃,把她喂得胖胖的。大嫂說,她就要來了,不知道能不能順利落到宇文府。於是,我就擔心,她要是落到不知名的地方,人生地不熟,她會不會害怕,如果在全國各地開客棧,她來了是不是很快就能找到我。

「終於,有一天,我看到她了,那樣張牙舞爪,那樣伶牙俐齒,那樣古靈精怪,這個人真是我的小娘子嗎?和大嫂說的一點不像,她哪裏孤單了?有誰能惹她不高興?誰敢欺負她?我總忍不住想逗她,和她鬥嘴,又怕真惹她生氣,到處發帖子找一些符合她條件的男人來參加招親大會,我以為,如果她是我命定的老婆,那她就跑不掉,不如就讓她過過她所說的鑽石女新貴的癮。

「只是,當看到她對着雲岫的畫像親上去,我突然間意識到我好像做了傻事。再後來,她身邊多了個揚子逗她開心,和她手拉手,我才知道我錯了。我如果喜歡,我就該努力抓在手裏,可我卻犯傻,以為自己手裏有根線,把她拋出去,只要收收線,她就會回來。結果,我眼看着她和雲岫離開,然後突然間她就消失了,只在懸崖邊留下一雙鞋,得到消息時,我才知道心痛起來可以是那樣痛,就像被生生剜掉一坨肉,在心上打了一個洞,心跳一下,就痛一下。

「我去找師父,師父說她還活着,只是回到她的世界,時機未到,所以她還不能回來。沒關係,我可以等。我每天睡醒了睜開眼就想,也許今天她就能回來了,每晚睡下時閉上眼也在想,也許明天她就能回來了。可是她好像生氣了,不願意回來,兩年來,一直讓我充滿希望又充滿失望。

「我又去找師父,師父說,你的玉佩好像換主人了,氣息變了。我好着急,以為她出了事真的缺錢用所以把玉佩賣了,我也好害怕,以為就要和她斷掉一切聯繫了。

「然後,我看到了一個和她有些相似的女孩子,笑得好燦爛,也好俏皮,光聽聲音,我以為是她回來了。可是,她說她叫趙小胖,她說她模仿公主蓮模仿得很像,她說公主蓮太瘦不如她圓潤,她說公主蓮太老不如她嫩,她也會唱歌,她也會講故事,我試着接近她,抱着她的時候,那種感覺好熟悉。她說,她不是小蠢,我就想,如果她是小蠢,她肯定會認我的。我被她吸引著,可又好害怕她不是小蠢,我如果喜歡她,那小蠢怎麼辦?所以,我狠狠心把她拋下了,看她的馬車走遠,心突然又痛起來,我以為痛一下就會過去了,可是我騎着馬跑了好遠,那痛不但不減,反而越來越重,我突然感到我又要失去她了。我掉頭往回趕,卻只看到車夫一個人騎在馬上抽打着馬狂奔,我這才知道我又犯了個大錯,她出事了。我心裏亂急了,自責,悔恨,只求老天爺保佑她好好的。趕到出事地點,找到那幾個綁匪,卻沒找到她。綁匪說她逃走了,我沿着官道瘋狂地來來回回找了好幾趟都沒見到人影。我想,她那麼神通廣大那麼勇敢,她可能到了京城,於是我趕到京城。我還以為我會在京城找好久,結果剛進客棧沒一會兒,就看到她牽着雲岫的手笑逐顏開走了進來,然後他們都叫她蓮。

「小蠢,你說,我是不是又要失去她了?小蠢,你說,她是不是喜歡上了雲岫,所以我一直是沒有機會的?以前,她不喜歡我,她說我比她小六歲,她拒絕我。現在,她比我小一歲,可是我卻拋棄了她,現在她和雲岫在一起,是不是,我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你個傻瓜,幹嗎說這麼多話,害人家眼睛都出汗了!

他用手指抹掉我的眼淚,輕輕地問:「小蠢,我從來不想拋棄你不管,可是卻總違背心意做了自己不願做的事。小蠢,是不是越害怕失去,就越容易失去?小蠢,你別哭,好不好?一看到你流眼淚,你就變成了大嫂在夢裏看到的那個蓮,那個有對隱形翅膀的蓮,就像你唱的那樣,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單中堅強的蓮,每一次就算很受傷也不閃淚光的蓮,小蠢,你就是這樣的一朵蓮嗎?

「小蠢,你說,笑比哭好,是不是?我喜歡看你笑,即使你笑着笑着失了神,即使你笑着笑着就落了淚。小蠢,你還記得嗎?在傲雲堡,你唱了好多歌。唱那首時,你的樣子好好看,只是不知道你想起了誰,你明明在我面前,我卻覺得你離我好遠,那一刻,我想說讓我牽你的手好嗎?可是,你一直躲着我。我想,小蠢需要時間,只要假以時日,她會明白我的心意,她會意識到我一直陪在她身邊。小蠢,你說,愛上一個人,是不是都會快樂着她的快樂,幸福着她的幸福,悲傷着她的悲傷?

「聽到她唱,哭得肝腸寸斷,我就想,曾經是哪個男人這樣傷過她的心,他怎麼捨得這樣傷她的心。我只恨我自己沒有早點認識她,如果早點認識她,我是她認識的第一個男人,是不是她就不會受到傷害?我好想告訴她,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讓她牽着我的手,我會保護她,給她幸福,再大的風雨我都會為她擋着,我會陪她走到最後,我會做那個即使她離開,也會一直站在原地讓她一回頭就能看到一直等她回來的那個人。

「小蠢,我是個膽小鬼,對不對?我想對她說的話,總是到了嘴邊,看到她躲開,我就說不出口。我老自我安慰,小三子,彆氣餒,再多給她一點時間。其實,我好怕我說了這些話,她就不再理我,連個弟弟的頭銜都不願給我。小蠢,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小蠢,你不要哭,你哭得我心都亂了,我都不知道接下來還能說什麼才能讓你留在我身邊。小蠢,你說,你以後再也不離開我了。小蠢,你說,你會給我機會。小蠢……」

壞傢伙,誰讓你半夜三更來這裏說這些了!我的眼睛壞掉了,出汗出不止了,我的嗓子早啞了,哽咽得一個字也吐不出。

小三子,你幹嗎突然對小蠢說這些。小三子,你說這些的時候,不要掉眼淚好不好。小三子,你沒聽過男兒有淚不輕彈嗎,你怎麼能輕易在女人面前掉眼淚?小三子,對不起,我現在實在沒有辦法出聲。

吃早點的時候,雲岫問:「小蓮,眼睛怎麼腫了?」

此話一出,滿桌人都看過來。

我摸摸耳朵道:「打了太多耳洞,痛,後悔得哭了一宵。」

說這話的時候,我可不敢看三綻。昨晚,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的,感覺就像夢一場。

雲岫不疑有他,湊近我的耳朵仔細看,「果然又紅又腫。大嫂給你的葯呢?是不是忘了塗了?把藥膏給我,我給你塗。」

我不好意思地推推他道:「吃飯吧,大家都看着我們呢!」

雲岫環顧一圈,問:「我給小蓮塗藥,你們沒意見吧。」

大部分人點頭,初看和再見深思地看看我,看看雲岫,再看看一直不動筷子握著拳的三綻,我心虛得連忙低下頭。

雲岫一邊給我塗藥,一邊嘮叨:「還以為你多會照顧自己,沒想到什麼都不會,我有點後悔了,以後要讓我多操心哪。」

我汗,我推他一把道:「喂,傲大少,你真是傲大少?以前那個冷冷的酷酷的面具男當真是你嗎?」

雲岫敲敲我的額頭道:「面具男碰到公主蓮,就轉性了,不行嗎?」

我噘著嘴道:「吹牛!」

雲岫伸出手指豎在我的唇上,「真話!」

飄窗用筷子敲敲碗道:「喂,二位,請不要在公眾場合打情罵俏,注意影響,不要帶壞小朋友!」

我誇張地東張西望一番,「哪兒,哪兒有小朋友?!」

飄窗指著三綻和水芙蓉道:「單身的,都是小朋友。」

我避而不看,反問:「那我豈不也是小朋友?」

「切,淳于蓮,你要是小朋友,那你旁邊坐着的雲岫牌護花使者是怎麼一回子事情?」

我轉頭看向雲岫,他正一臉期待等着我的答覆,我摸摸耳朵,心虛道:「哎呀,討厭!吃飯,吃飯!嗯,還有你,傲大少,不準在公眾場合拍我馬屁對我示好,你像以前那樣含蓄點,好吧!」

雲岫刮刮我的鼻子道:「遵命,我的公主!」他端過我的稀飯說,「燙不燙?我幫你吹吹。」

哇,這男人真的轉性了,搞得我好肉麻哇,我受不了地做個嘔吐表情。

三綻站起身,甩一句:「我飽了!」

再見喚住他:「小弟,一會兒一塊兒進宮,你別跑沒影了。」

「什麼,進宮?是哪個宮?」

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甜甜說:「雲岫沒告訴你?」

這和雲岫有什麼關係?

我作恍然大悟狀吃驚地舉著筷子點着雲岫道:「不會吧?你是落難王子?哦賣嘎,沒想到,我淳于蓮真的走狗屎運啦!」

雲岫用他的筷子夾住我的筷子道:「別亂甩,稀飯都被你甩出來了!小蓮,你可以是公主,我怎麼不能是王子?」

「真的,是王子?」

雲岫歪歪頭,略一沉吟,「算是吧。不過,難道王子是狗屎?你遇到王子叫走狗屎運?」

我拍馬屁道:「嘿嘿,不是狗屎運,是桃花運,桃花運。哈哈,你帶我進宮玩玩,OK?」

雲岫道:「自然是要帶你去,只是,並不像你想像中那麼好玩兒。」說着,他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開始吃飯,不再多言。

我看向其他人,問:「你們,都要進宮?」

看眾人點頭,連那水芙蓉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不禁氣惱,「這麼大的事,怎麼沒人告訴我?進宮哎,我淳于蓮可是一進宮呢!不行,我不吃了,我要去打扮打扮先,可不能被宮裏的美女們比下去。」

雲岫拉住起身的我,好笑地道:「你這樣就挺好!宮裏沒什麼美女,你就少折騰了,吃飯吧!你要是不吃飽了,到時候餓暈過去,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宮裏斷糧了不成?進了宮,那還不是山珍海味的御膳隨便吃!」

半天沒說話的水芙蓉冷不丁冒出一句:「怪不得那麼胖,就知道吃!哼,就怕到時候,你沒胃口吃。」

不會吧,進宮這麼可怕?

看眾人似乎都挺能吃的樣子,我還是保險點,多吃點吧。

只是,三綻什麼都沒吃哎!我忍不住迅速掃他一眼,這麼迅速竟然也被他的目光逮住,那目光可真複雜,我連忙逃開,努力對付稀飯。

飯畢,一行人馬,浩浩蕩蕩往宮進發。

我、甜甜、飄窗和芙蓉共乘一輛馬車,那四個男人一人一騎高頭大馬,護在馬車周圍。

我好奇地趴在車窗東張西望,哇,這四個男人好帥咯,這樣集體亮相,會不會引起交通堵塞。

飄窗把我從窗口拉回,三堂會審:「蠢蓮蓮,老實交代,什麼時候和雲岫這麼好了?」

我顧左右而言他:「飄窗,甜甜,你們是第幾次進宮?」

甜甜答:「第一次啊。」

「咦,你們也是第一次,那怎麼不好奇?」

水芙蓉冷冷甩來一句:「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土包子一個!」

我鄙視地看她一眼,惡狠狠地道:「水姓女子,你算哪根蔥,本姑奶奶沒和你說話的時候,你最好閉嘴!」

水芙蓉斜視我一眼,「哼」了一聲,狀視無意地嘟囔:「在男人面前一副愛嬌的樣,到了女人面前就這德性,那些男人真是瞎了眼!」

我忍!我壓下火氣,做出嫵媚樣,沖她拋個媚眼道:「嘖嘖,水姓女子很酸嘛,沒男人愛的女人,原來是這種味道,像什麼呢,嗯,就像餿了的隔夜飯菜,可惜可惜,昨天還色香味俱全,今天就要倒進下水道。那些男人可沒瞎眼,他們眼罩子亮着呢,他們要是不喜歡我而去喜歡某水姓楊花的女子,那不但是瞎了眼,整個就是一缺心眼兒!」

水芙蓉手一舉就向我揮過來,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咬牙切齒道:「水芙蓉!別以為我沒武功,你就想重蹈覆轍來推我打我!告訴你,對於女人,我只禮讓一次!你要是再敢對我動手動腳,休怪我不客氣!」

水芙蓉怒瞪我一眼,拽回自己的手,臉別向一邊,不再言語。

哼,我淳于蓮也見好就收,從不痛打落水狗。

飄窗和甜甜看好戲似的看我,我怒道:「嘿,還說是好姐妹呢,關鍵時刻,也不幫幫我!」

飄窗瞟一眼水芙蓉道:「三比一,要是打起來,說出去也勝之不武。蠢蓮蓮,沒想到,你發起火來,也挺有型呢!只是,你這小圓胖臉蛋,怎麼看怎麼像只沒威嚴的貓,好搞笑!」

搞什麼嘛!我撲過去,對飄窗上下其手,撓你痒痒肉,看你還取笑我!

甜甜笑,拉我,「好啦,好啦,別鬧了,再鬧這馬車就要翻了。」

可不是,外面馬兒已在叫了,我忙端正坐好,雲岫的頭探進來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水芙蓉冷冷道:「能有什麼事,某個禍害又在為害人間!」

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死人!

我叫:「雲岫!這兒有個女人很欠扁呢!你手癢不?要不要活動活動筋骨?」

雲岫涼涼掃一眼水芙蓉道:「我對和女人打架沒興趣。」

三綻的聲音傳來:「那,和我打一架如何?我手癢得很!」

雲岫退出車簾道:「怎麼,三綻在為你師妹打抱不平?小蓮的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這麼小的事,需要我們動手嗎?」

初看發話:「三綻,不準胡鬧,一會兒就要進宮了,大家都老實點!」

哼,小三子,你昨晚兒的話是做夢說的胡話吧!哼,虧我還被你感動得稀里嘩啦,這會一碰到你師妹這塊軟肋,你就又把我擺在後位了?

外面沉默下來,我也意興闌珊。

我怒瞪水芙蓉一眼,這女人,真是太討厭了!到哪兒都是一根攪屎棍,哼,我淳于蓮可不能和一坨屎較勁!

飄窗和甜甜看我的表情怎麼這麼怪?

我摸摸臉,用腳踢她們,「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你們要是懷疑我不是淳于蓮,我就和你們絕交!」

飄窗別過臉問甜甜:「大嫂,你說,這個女人,到底是聰明呢,還是愚蠢呢?還是說,戀愛中的女人,當真智商為零,是笨蛋加三級?」

甜甜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表示贊同:「嗯,我看不但是笨蛋,還很小白!」

「什麼嘛,誰戀愛了?誰小白了?」

見她二人甩我一個「不是你還有誰」的表情,我無力。

旁邊的水芙蓉還來湊熱鬧,問:「小白是什麼?」

「白痴啊!」

哈哈,終於有姐妹淘和我站同一戰線啦,看水芙蓉一臉菜色,我胸中鳥氣頓時煙消雲散。

正在這時,馬車停下,一個洪亮的聲音道:「請出示令牌!」

我湊近車窗,只見四個男人紛紛下馬,亮出那什麼令牌,剛才發話的侍衛驗過之後,恭敬地道:「四位王子,請容在下檢查一下馬車。」

暈,四位王子?

初看把車簾掀開,指著車內的我們道:「這位是本王的王妃,那位是你們的九王妃。」然後指着我,說,「這位是……」

不等初看說完,雲岫道:「這位是你們未來的十五王妃。」

這時,水芙蓉自我介紹:「我是你們未來的十九王妃。」說着,亮出一個令牌給侍衛過目。

十九王?那又是誰?

我疑惑地看向飄窗,飄窗朝三綻站的位置努努嘴。

哼,古人說得對,那啥,師哥師妹的,果然容易出事。

另外,這東來國有多少個王子啊,我淳于蓮,一不留神,竟然就遇到四個,這機率和海南的椰子掉下來砸到的大款有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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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我的野蠻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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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王子原來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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