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霖的解釋
第44章霖的解釋
同一時刻，剛上飛機的小倩原本平靜得毫無波瀾的心，卻猛地抽了一下。
夜晚城郊18號倉庫。
夜，是寧靜的，是安詳的，更是血腥的……這個夜，註定不平靜。
現在，月之隱和噬月的人都已經到了倉庫，而我和慕嵐姬則是站在一旁。
慶幸的是，他們沒有把小倩和晨晨帶來，而若希，冷漠淡然的站在軒的身後。看得出，軒對她來這裏，很是不爽啊。
「準備好的話，就開始吧。」慕嵐姬邪魅的一笑，然後拉着我退到一邊。
這是讓米梓洋親眼看到黑道的殘忍與暴力而不受傷，最好的辦法。雖然，米梓洋的注意力很可能完全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牧玖霖。
牧玖霖和噬月對看一眼，一個手勢，雙方開始了打鬥。
我只知道場面極其混亂，其他的，我不知道，因為，我的眼睛，總是不由自主的呆在一個身上——牧玖霖。
牧玖霖和噬月都是赤手空拳的對搏，不帶武器的。兩個人一會打過去一會兒打過來，每一招每一式都看的我心驚肉跳，牧玖霖出手和跟慕嵐姬打架的時候一樣，快准狠！看來，和慕嵐姬打的一架，他是下了死手了！
慕嵐姬將米梓洋小心翼翼的藏在身後，他不知道這樣的場面對米梓洋有什麼影響，不過，有一個影響是可以確定的，就是讓她了解黑道的殘忍。他不擔心這會嚇到米梓洋，畢竟，他相信米梓洋G市第一混混的名號不是白了的。
若希和軒兩個人一起對抗噬月的人。只是，軒一直儘力保護若希，儘管若希參加過殺手訓練，可他，還是怕她受傷，出事。那個站在他身後10多年的小女孩，此刻更應該站在他身後，因為，他要保護她！
一把刀朝若希背後刺去，軒的餘光瞥到，想也沒想就衝過去抱住若希，導致右手劃了一個大口氣，鮮血淋漓。
若希回過頭，看着觸目驚心的傷口，冰冷的眼神更為嗜血，下手一招比一招狠。
不知道為什麼，宇今天總是覺得心裏很不好受，特別是中午的時候心的那一下抽搐，一種悲傷久久的環繞在心頭，趨之不去。
而噬月和月之隱的小弟們也是個個露出嗜血的表情，奮力打鬥。
「米梓洋！小心！」慕嵐姬看着朝米梓洋飛過來的一個人影，抱住米梓洋就躲開了。接着，一把刀迎面砍向那個飛來的人影。
血濺到的臉上，有一滴進入了嘴裏。鹹鹹澀澀的感覺使我注意起了周邊的情況。
這，就是真正的黑道嗎？
打了好久，人影一個接一個倒下，可戰鬥始終沒有結束。
我呆在慕嵐姬的懷裏，睜大眼睛看着這場「戲」。或許，我以後也會經歷這樣的事吧。
掃到牧玖霖的人影，他似乎有點撐不下去了。身上或多或少的受了點傷，但沒什麼大要，但是，長時間的搏鬥還是消耗了他不少的體力，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是什麼支撐他堅持到現在的呢？加入血都的利益？滅掉噬月的條件？還是，心中要保護的人……
與他對峙的噬月情況和他不想上下，微微的喘著氣，畢竟老了啊。
面具下的臉緊張的皺在一起，是因為擔心嗎？擔心牧玖霖？哈哈，太好笑了，當初自己的樣子應該比他慘吧？他都沒有擔心，自己擔心個什麼勁啊？
自嘲的笑笑，然後移開眼，卻看到噬月一腳將牧玖霖提到在地，而牧玖霖，嘴角溢出鮮紅……
牧玖霖！
瞪大雙眼，如果不是慕嵐姬抱着我，我想我會衝上去。
所有的人停下動作，看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月，以及得意的噬月。
噬月走進牧玖霖，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
疼痛使牧玖霖的眼睛變得模糊，身體更是動彈不得。
頭彷彿裂開了一般，自己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輸了嗎？自己將保護米梓洋的資格，輸掉了嗎？該死的……
「怎麼！？月！這樣就起不來了嗎？！哈哈！」噬月驕傲的踩着牧玖霖的頭，一點點的用力，彷彿要至他與死地！
「咳咳……」牧玖霖的身體動了動，想要站起來卻做不到，連說話都困難。
米梓洋……我是不是很無能啊？似乎輸掉了成為你的天使的資格呢。
也就在這一秒，我感覺到了淚水劃過臉龐的熾熱。
放棄吧，牧玖霖，不然，你會死的……如果你死掉，那我的天使，就再也沒有了。引導我前進的光芒也會熄滅啊！
面具下，淚滴不停的滑落，彷彿在為了某人而悲傷。
慕嵐姬抱着米梓洋的手背冷不防的感到冰冷，低頭看看懷裏的米梓洋，她，為了牧玖霖，在自己的懷裏，哭了……
霖現在只憑着腦袋裏最後一絲的清醒，看着這個黑暗的世界，這就是米梓洋的世界嗎？自己終於體會到了她的那種絕望與無助了。
一滴鑽石般閃閃發亮的東西從空中低落。
這是什麼？漸漸的，霖在黑暗中看見了米梓洋的身影，她在哭！面具下的米梓洋，在無助的流淚！
他不允許，不允許米梓洋流淚！他說過，要保護她，不讓她留下任何一滴眼淚！
不知是哪兒來的力氣，霖抓起腦袋上的那隻豬蹄，使勁一掰，腦袋恢復了自由，也清醒過來。
他的米梓洋在看着他，他不能放棄！
看到牧玖霖一點點的站起來，所有人都覺得是個奇迹，明明已經奄奄一息了的。
牧玖霖……輕輕的呢喃一下，嘴角微微上揚。
我的天使，你要加油啊！
霖一腳踹在噬月的肚子上，噬月飛出去老遠，畢竟不是年輕力壯了啊。
然後，霖拿起不遠處的一根木棒，猛地敲上噬月的腦袋。
噬月吐了口血，然後倒地。
月之隱的人一下子來了士氣，比起剛剛更加勇猛，一個個迅速的解決了噬月的人。
月之隱獲得了絕對的勝利，可是——
「月！」
「月！」
「月！」
眾人集體驚呼，只見牧玖霖緩緩倒地，嘴裏輕輕呢喃著，「米梓洋對不起……」然後，閉上了眼睛。
沒有人注意到霖嘴角微微的變化，奇怪的是，我居然看懂了。
呵呵，還是愧疚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冷漠的別過頭，看着慕嵐姬那面無表情的臉。
嘴角微微上揚，對於慕嵐姬，我真的很謝謝他，他幫了我好多哦！
過了幾天，月之隱正式歸順到血都名下，而噬月，輕而易舉的被血都剷除。
這幾天，牧玖霖在醫院一邊養傷，一邊處理各種文件。而一直往後推的花滑演出，不得不再次延期。
今天，牧玖霖出院，要正式到血都和眾人見面，而我的介紹會則是和他一起的。
作為血都的一員，我和慕嵐姬不得不以血淚血童的身份來接他。
我知道慕嵐姬有多不想來，甚至他希望，牧玖霖就這樣一直住在醫院。
來到牧玖霖的病房，空空如也……
人死哪兒去了！？
「米梓洋，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問問櫃枱，看他們是不是先走了。」慕嵐姬說着便離開。
我打量著這間病房，很普通，可是，空氣里卻有一股淡淡的紅酒香味，我知道，這是屬於牧玖霖的味道。
走到床邊，酒香味也漸漸濃烈，看來牧玖霖沒少躺床上啊！
門一下子打開，我以為是慕嵐姬又回來了。
轉頭，看到的，卻是牧玖霖驚訝的表情。
兩個人獃獃的望着對方看了好久。
牧玖霖的傷似乎都好了呢，只留下了淡淡的印記，可能再過幾天就消了吧。
霖獃滯著，現在，米梓洋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不解釋，更待何時！
「月，我和血淚是來接你出院的，快點收拾一下吧，我去外面等你。」說罷，我走過牧玖霖的身邊，想要出去。
「等等！」霖拉着米梓洋的手臂。
我停下，「有事嗎？月？」
「米梓洋……那個，有時間聽聽我的解釋嗎？」霖很尷尬的結巴著。
我嘲笑般的「撲哧」一聲笑出來，「你認錯人了。」他，是怎麼知道我就是米梓洋的呢？
「米梓洋！別人認不出你！我能！」霖激動的扯掉血童臉上的面具，米梓洋驚異的臉暴露在空氣中。
我不屑的哼了聲，「那又怎樣？有意義嗎？」牧玖霖，你真的好可笑啊！當初是你把我丟掉，現在呢？現在把我在找回來？你以為，我是布娃娃嗎？！扔掉了，還能在找回來！
「米梓洋，我知道你介意我當時沒有把你帶去醫院，但是，我真的有苦衷啊！」霖朝我喊著。
「苦衷？很抱歉，對於你的苦衷，我沒有興趣。」我使勁甩開他的手，但他不放開，「牧玖霖，放開！」我承認，我無法忘記牧玖霖，可是，我也不會再去說什麼愛他想要和他在一起！！
「米梓洋！對不起！！！」霖吼了一聲，然後緊緊的抱着米梓洋，吻了下去。
對不起，他不應該丟下她；對不起，他不應該傷害她！
我掙扎了幾下，可是牧玖霖就是不願放開我。
牧玖霖，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眼淚溢滿眼眶，牧玖霖，你真的好霸道！
「米梓洋，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可是我拜託你，聽聽我解釋好嗎？求你了！」抱着米梓洋，牧玖霖低聲輕語。
我推開他，此時，眼淚不爭氣的滑落，「憑什麼啊！當初你想都不想的就把我丟下！你想過我嗎！？你眼裏的擔心神色的慌張！全都只為了你懷裏的牧雨！喜歡了你10多年的妹妹！」我邊哭邊說，我恨牧玖霖當時擔心牧雨的眼神，我恨他懷裏抱的人是牧雨不是我！
霖愣了一秒，「不是！我擔心的人是你！你這個白痴！明明有胃病，才剛出院，又把自己弄成那副鬼樣子！身為你的天使！我不擔心行嗎！？」霖努力的解釋著，對，他那天帶走的人是小雨，可是，他擔心的人，是米梓洋！那個白痴！
牧玖霖，擔心的，是我……我……
「可是，你帶走的人，是牧雨，不是嗎？和牧雨的賭注，我輸了。按照約定，我只能離開，這是你做出的決定！不是嗎？！」我瘋狂的吼著。正是牧玖霖的決定，才使我離開的！不是嗎！？那現在，他何必在這裏給我解釋？
「米梓洋！為什麼要用我做賭注？你明知道，我愛的人是你！為什麼又要去和小雨打賭？！」
「因為……因為……」對啊，我為什麼要打賭呢？
「因為牧雨的出現讓她覺得怕了！」慕嵐姬的聲音一下子出現在醫院走廊。
一步一步，慕嵐姬朝我們走進，拉住我的另一隻手。
牧玖霖的眼裏出現了濃濃的敵意，「放開她！」
「哦？怎麼？你還不知道嗎？洋洋現在是我的女人，你，才應該放開她吧？」慕嵐姬的眼裏，同樣是充滿了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