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善後的事

第66章 :善後的事

第66章:善後的事

不能再在她的傷口上撒鹽,不能這樣,可是,我到底該怎麼做?

「如果你想留,就留下吧。」善後的事,我來理。

孩子的父親是誰無所謂,他的娘是嫣然就好。

可是……她卻還是憂傷地望着我,我幾乎是狼狽的逃離她的視線。

她曾說,南宮辰,我們生個小孩吧。

我說好,心卻微微地在變涼。

嫣然,我該怎麼告訴你,我心中的痛苦?

太皇太后不知為什麼就知道了這事,然後嫣然跟我說,她要為我選妃。

她冰冷的語氣,似乎是料定我告知太皇太后這事,我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手無奈的握拳。

我怎麼可能會讓別人傷害她呢,我又怎麼可能會告訴太皇太后呢?

這幾天國事很繁忙,她的事,我也已經暗中在處理,可是……為什麼做了這麼多,她對我都這樣呢?

我有些無力,無力得不知該怎麼做了。

選妃……她已經放棄與我站在同一陣線了么?好吧,我也累了,朝堂上的壓力,後宮的壓力,既然她都放棄,那我還堅持什麼?

選就選吧。

三十個美人,她卻像兒戲般的選中,隨便,我的態度比她更隨便。

她的小孩沒了……太皇太后死了……皇宮接二連三的喪事讓我真的很累。

她很平靜,她不肯見我。

我知道她怨我,怨我沒有保護好她。

可是,那小孩真的就是這樣流去的,沒有任何人加害,真的沒有。

我覺得因為這個小孩的逝去,我失去了什麼,與嫣然的距離遠得……似乎在天邊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將南宮暉封了王,把他趕離了皇宮,他一天不在,我就一天不放心。

他哪有嫣然說得那樣的天真?他根本就是父皇的番版,他沒野心才怪,不過男人的事,嫣然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心傷。

這些日子因為太皇太后之死,我與她之間緩和了很多,可是,有時她表現出來的冷漠,讓我真的很擔心。

刺殺,劍傷在心口,我卻只是隨意的包紮就往坤寧宮走去,我怕她會像上次那樣被刺客挾持,又再次消失不見,可是……我看見的卻是,她以死威脅護著巫師。

那被我刻意遺忘的信件,『送你一個小孩』這紅果果的挑釁再次浮現在我的眼前,我無法相信嫣然,會為了這樣一個男人這樣對我。

心口疼得快要讓我暈死過去,她卻只顧著護着眼前的刺客。

嫣然,對你來說,所有人都比我重要嗎?

既然這樣,還留下做什麼呢,走吧,廢了你,讓你遠走高飛,所有的痛讓我承受好了。

反正,我早就被你拋棄了……

忍痛說完廢后的話,我終於暈死過去,倒下去之前,我真的渴望,就這樣死掉算了。

但……我還是醒過來了,而生命里,已經沒有了她的存在。

人原來有時太過悲傷是無法承受的,暈闕是人的自我保護意識吧?是這樣的吧?我只知道腳步很沉重,沉重得無法再……多走半步。

我知道我的性格,認定的事,要放手很難,於是這些日子一直逼着自己慢慢地,慢慢地南宮辰的這份感情淡化,以為時間終究可以抹滅掉一切的。

畢竟任何的東西在時間的面前,都是那樣的脆弱不堪不是嗎?

可是我錯了,原來……真的到了這樣的時刻,我仍舊,仍舊無法平靜的放手。

倒下的剎那,似乎被人接住了,只是那是一個陌生的懷抱……

醒來的時候,我傻傻地望着床頂,雪白的床紗很乾凈,我眨了眨眼,平靜的坐了起來,然後發現,肚子餓了。

巫師從外面走了進來,不再是我昨晚見到的那樣瀟索的樣子,他很乾凈,乾淨得就像當初我在卡嚓見到他的時候。

「我餓了。」身為他的救命恩人,我覺得我可以像現在這樣理直氣壯地問他要東西吃。

脖子處傳來微疼,想起昨夜他的行為,我語氣變得惡劣了一些,「喂,我餓了。」

他只是凝視着我,然後忽地……笑了。

這詭異的畫面啊……雖然我不得不承認,其實他笑起來挺好看的,貌似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笑?

「睡了兩天兩夜,當然會餓了,我做了白粥,一會就可以吃了。」不再是冷言相向,也不是惡語聲氣,他溫文有禮的根本就像另外一個人。

為毛會變成這樣?

難道因為我救了他?只是我忽地怔住,「我睡了這麼久?」兩天兩夜?

他點頭,眼裏都有了柔意,「是啊,我怎麼叫你你都不醒。」

我打個寒顫,這樣的巫師我還真的是適應不來,輕咳兩聲,我還未開口,他已經體貼的倒了杯水遞給我,讓我潤喉,這天真的是下紅雨了么?

怎麼一覺醒來,變了這麼多?

我急急地喝下水,打算跟他溝通一下,可是因為太急,反倒把自己嗆著了,他上前拍拍我的後背,輕聲怪責,「喝慢點。」

我受了不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怪異地望着他,「巫師,你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因為我救下了你了?你別自作多情,我會救你,純粹是看在齊齊旭的面子上……」

我一下子說了很多,但重點就只有一個,我救他不是因為他。

而提到齊齊旭的字眼裏,他眼裏明顯地閃過黯然,然後有些哀傷地低語,「以後可以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齊齊旭』三個字嗎?」

我微愣,然後垂頭,「好。」

「可是,你真的不需要因為愧疚什麼的而對我這樣,我們……算是扯平了。」因為他,我失去了南宮辰。

因為他,我與南宮辰之間的鴻溝已經無法再衡量,其實我應該恨他的。

可是,齊齊旭的確是我們間接害死,冤冤相報何時了,那麼,就這樣算了吧。

他微愣地望着我,然後站了起來,「我去盛粥過來吃。」

看着他離去的修長背影,我低頭沉思,他為什麼會入宮刺殺南宮辰?就算再自負的人也應該知道,入宮刺殺皇帝,是不可能成功的吧?

我下床,走出房門。

刺眼的陽光讓我一下子不適應的閉上了眼睛,我眯了眯眼,然後才睜開,打量著現在的所在地。

院子是普通的農家小院,按我猜,這裏估計是京郊。

走出門沒幾步,就看到一口井,我上前去打了打水,放下木桶,我彎下身子,卻被井裏的倒影嚇了一跳。

砰……繩索划我的掌控,木桶掉到到井裏,發出好大的聲響。

我杵在原地,久久的無法反應過來,手在顫抖。

很久很久,我才有勇氣抬起手,然後拿起一把頭髮放在手心……

眼睛睜了又閉,閉了又睜,手中的白髮還是沒有半點的變化,我眨眨眼,以為會落淚,卻乾澀得沒有半點落淚的跡象。

一夜白頭,原來是這樣的啊。

只是,我因何一夜白頭?

傻站在原地,聽到旁邊有腳步聲,我收拾心情,有些懊惱的看着向我走來的巫師,「抱歉啊,不小心手滑,木桶掉到井裏去了。」

我微笑着,陽光刺眼,我只得眯了眯,於是就這樣眯着眼笑望着他。

他望着我,細長的鳳眼此時閃過多種我不明的情緒,有愧疚,有愣然,還有歉意。

他沒有說安慰我的話,只是道,「在我們那裏,若是一出生就有滿頭的發的人,就是巫師轉世,他的一生必定會被世人傳頌。」

聽到他這話,我怔住,然後扯了扯嘴角,「是么?」

他越過我,然後在小院裏找了一根棍子,彎身打撈繩索,不一會,便見他毫不廢力的提起了一桶水,然後平放在井邊,「梳洗一下吧。」

我有些惶恐,可是還是邁開腳步的走去。

水蕩漾著,可是,我還是清楚的看見水中的那一個滿頭白髮的人……是我。

我伸出手,用手捧起水澆臉,水平面起伏不已,看不到倒影,可是那抹白卻任憑我怎麼弄,它都不會消失。

長發垂下,是一根根的白……

「在我們那裏,白髮,通常是彰顯個性的。」我洗好臉,淡淡地對巫師道。

他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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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要選潛力股:本宮,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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