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離奇死亡

第一章 離奇死亡

第一章離奇死亡(本章免費)

公海上,一艘打造的美倫美幻的大型油輪正慢悠悠的閑逛著,船上沒什麼人來人往的跡象,在落日的餘輝下顯得神秘而寂靜。

船頭對着夕陽坐着幾個人,餘輝給他們拉下長長的影子,幾個人猶如沾了一層金光一般,在偌大的海面上更加顯得神秘莫測。

五個人正中坐着個唯一的女性,此時她正神色漠然的眺望着水天相接處,周身的冷淡和隱隱約約散發的殺氣,猶如與她融為一體一般,分不出來是殺氣生成了她,還是她生成了殺氣。黑色的長發在海風中四散飛揚,狂妄的喧囂着它的存在。染上金色的黑眸晶瑩明亮,但是空有明亮卻無絲毫情緒,深的不見底,黑的讓人不敢直視。一張鵝蛋臉配上高挺的鼻樑,櫻桃般鮮艷明媚的雙唇,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到,除了絕色二字其它筆墨已經無法去形容這般的顏色。

但是擁有這樣容顏的女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卻是逼人的尖銳,和讓人窒息的冷酷和漠然,只是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裏,周圍的溫度已經分外冷了下來,感覺若無這太陽的光芒照在她身上,她到底不知道有沒有溫度?迎著海風坐着的她,就像一個美麗卻沒有生命的雕像,清冷,高貴,漠然,如月亮一般惹人注意,卻陰冷的讓人承受不起這黑暗深處的月光。

「壹,收起你的氣勢。」坐於她最近位置上的一個金髮男人,看着手中的報紙頭也沒抬的開口道。

名喚壹的女子神色不動,緩緩抬手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周身不經意散發出的氣勢,在一瞬間消失與無形,只剩下淡漠和疏離。

身周其他三個男子好像沒有聽見剛才的話語一般,沒什麼反映的各自處著,只是在女子收回那股高壓氣勢后,在最不經意間輕噓了一口氣,一直沉默卻暗中提升與之對抗的氣壓,也在這一刻各自收了回來。

「嘿嘿,壹你瞧瞧柳本的屍體被拍的多漂亮啊!一槍斃命,正中眉心,一公裏外狙擊,在人流最多的廣場,壹,你出手果然不一樣,真是完美的擊殺,完美的殺手。」金髮男人突然指著報紙的一角,欣賞的笑了起來。

女子沒有說話,甚至連轉頭過去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依然慢口慢口的喝着咖啡,那個柳本在今晨被自己殺了,情報很準確,現場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迹,這樣容易的任務自己是從不會失手的,以一個從六歲就開始學習殺人的殺手來說,這不過是個小手段。

金髮男人也沒想過壹會回答他的話,邊微笑着放下手中的報紙,抬頭欣賞的注視着壹片刻后道:「不愧是我培養出來的得力助手,十二年時間就成為了殺手界世界排名第六的存在,喔,我想想,壹今年好像才十八歲吧,真是個好年紀,好天賦啊,哈哈哈哈,壹,要不要我給你找幾個男人開開葷?算是我對你完美行動的獎勵。」

壹冷漠的看了一眼金髮男人緩緩的道:「兩百萬美金,我的賬上。」聲音就如人一般清脆冷烈。

金髮男人哈哈狂笑起來道:「果然是我的壹,已經冷情冷性到這個程度,不過我喜歡,這才配的上坐在我身邊的位置,才配的上組織裏頭號殺手的稱號。」

邊上的三個男人一言不發的看着兩人,壹是組織里老大一手調教出來的,八年的訓練,四年的殺手生涯,已經被磨成了一把利劍,劍一出鞘必見血而回,從無敗績,能穩坐組織第二把交椅,沒有絕對的實力是坐不穩的。

壹面無表情的聽着,這些話已經聽了不知道多少遍,讚美是毒藥是催命草,有些話絕對不能當真,雖然身為一個殺手,但能在同批同伴們中唯一一個活到今天,並爬到這麼高的位置,壹並不是一個只會殺人的人,她有腦子有手段,能在這吃人的殺手界屹立不倒,能建立自己的威信,已經說明她十八歲的身軀里,藏着怎樣一個剛毅的靈魂。

壹緩緩喝了一口咖啡,杯中見底了,壹含着最後一口咖啡看着手中的杯子,明天將穿過公海到達海的另一邊,那裏等待自己的還是一場生命終結的遊戲,沒有辦法要殺的人能力太強了,組織里除了老大就只有自己有那個能力,殺人遊戲周而復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止,也許停止的時候就是自己死的時候,壹仰頭咽下了口中含着的咖啡。

光滑濃郁的液體順着食道往下走,突然不知道什麼原因橫在了喉嚨中間,壹一瞬間臉色微微變化,呼吸瞬間急促了起來,一切只發生在頃刻之間,當壹發現自己再能呼吸的時候,就看見自己全身透明的飄忽在半空中,身旁站着兩個俊美的男子,一穿白一穿黑,相當惡俗的有味道。

壹依舊沒什麼表情,低頭看着船頭上的幾人,見自己歪著頭靠在椅背上,海風依舊吹拂著黑色的頭髮,只是那人已經沒有了呼吸,而身旁的四個人好像都驚呆了,獃滯的看着閉上眼的自己,臉上扭曲之極的表情完全說明了他們心裏的震撼。

壹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突然微微的笑了起來,如空谷的幽蘭,如月光中的女神,優雅,美麗,魅惑,世界排名第六的頂級殺手,居然被一口咖啡噎死,這會是殺手界乃至世界上最大的笑話,有生之年都不知笑的滋味,沒想到在死後居然能笑的出來,若被人知曉怕也是一個驚人的笑話吧。

壹回過頭看着眼前的黑白配,眼中已經波瀾不驚了,那二人不由挑了挑眉,還真沒見過見自己死了還這麼平靜的人,壹緩緩道:「走吧。」二人聽壹如命令一般的話語,當下轉過頭拉着壹就消失在空中,半響突然從遠方模糊的傳來一聲喊叫:「我們為什麼要聽她的話?我們才是鬼差啊……」

閻王殿,大殿正中正坐了一個白鬍子老頭和一個黑鬍子老頭,倆人不停的抱怨對方,指責對方的不是,越來越有升級打架的趨勢,黑白配兩帥哥一到此,忙上前一人一個的拽了下來,同時大聲道:「吵,吵什麼吵?都多大歲數了,還跟倆個小孩一樣,在吵,以後的工作你們自己做。」

兩黑鬍子白鬍子老頭立馬不鬧了,臉上笑開了花的陪着小心道:「你們倆個看錯了,我和他鬧着玩呢,我們這麼好的交情,怎麼會有吵架這種事發生,看錯了,看錯了。」邊說邊倆人快速的進行了一個擁抱,顯示倆人的交情真的深不可測,卻在倆帥哥看不見的背後,各自伸出手捏住對方的身體,看那手勁頗有不掐死對方不罷休的氣勢。

白衣帥哥無語的揮手道:「算了,算了,你們那套把戲玩了這麼多年,你們不膩我們都膩了,坐一邊去等我們處理完了在跟你們說。」一旁的黑衣帥哥則是話都懶的對他們說,直接坐下就拿起閻王殿裏的生死薄辦公。

唰唰唰翻了幾遍,黑衣帥哥眉毛皺的越來越深,半響啪的把生死薄用力砸在桌上,一個閃身衝到那倆黑鬍子白鬍子閻王面前,一把一個的抓住衣領就提了起來怒道:「你們叫我們去抓魂,現在抓回來了,名字呢?生死薄上的名字呢?我怎麼看不到她的名字在死薄上面。」

白衣帥哥一楞后抓起來一看,頓時青了一張臉,咬牙切齒的道:「壹,女,十八歲,壽數六十九,因上世積得陰功,故今世雖殺孽纏身,仍可享受高壽。」頓了頓又道:「壹,女,十八歲,壽數十八,因上世殺孽太重,故今世只於十八壽數。」

話音一落頓時氣的臉色青中帶紅的怒吼道:「倆個人名字雖然一樣,但是地域卻是南轅百徹,一個在南一個在北,你們居然讓我們去抓不該死的那一個,你們是不是活太久找死啊。」

那黑鬍子白鬍子一瞬間也楞住了,半響后尷尬的連連咳嗽,倆人面面相覷卻不知道說什麼的好。黑衣帥哥狠狠的把倆人摔到椅子上,快速察看了一下陰陽鏡,垮下一張臉來道:「軀體已毀,她回不去了。」

白鬍子老頭見黑白配都死瞪着他們倆,忙嘿嘿燦笑道:「補救,補救,我們來補救。」邊一拉黑鬍子老頭就跑上了前去。

壹站在大殿上面色如常的看着四人,聽言語中自己好像是被捉錯了,不過沒關係,敢糊弄自己的活人已經死光了,敢讓自己吃了這麼大虧的死人,自己也不會放過,雖然自己是個殺手,見多了生死,見多了爾愚我詐,如此枯燥和血腥的生活不是常人能夠受的了的,但是自己的生命絕對不能因為一個錯誤就結束,自己不曾乞求生命的來臨,但是一旦擁有了就決不拋棄生命,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不管是什麼樣的生活,絕不放棄。

四人在大殿高坐上嘰嘰嘎嘎半天,倆老頭幾次回頭見壹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等,無風自動的殺氣凜冽的刮在人心上,連忙否決剛才湊合出來的提議,半響四人面前鏡子中影像一閃,有靈魂來報道,黑鬍子老頭頓時跳起來大喜道:「就這個,就這個,看,跟她長的一模一樣,哎呀,她命真好,這會正是個好時候,快,快,一切交給我們,我們會還她一個美好人生的,嘿嘿。」邊說邊不懷好意的用眼角直瞄壹。

白鬍子老頭一臉壞笑的雙手一結印,笑眯眯的道:「這一次你的名字不叫壹,你叫羅蝶衣,去吧,我美麗可愛的孩子,美好的生活正等着你,希望你喜歡我送給你的這個大禮,嘿嘿。」

壹只覺眼前金光一閃,腦海中頓時變的迷糊起來,朦朧中只聽到一句話,這一世她的名字叫做羅蝶衣。

迷糊中蝶衣只覺得身上好重,好像有一座山壓在身上一般,讓人透不過氣來,意識剛進入這個身體,一切都還要時間去適應,腦海中原本身體的主人留下的少許意識,正與自己的靈魂在相融合中,身體的支配也在調解當中。

蝶衣一邊接納著屬於這個身體的記憶,一邊感受着身上莫名的壓力,恍惚中只感覺好像是一個人正爬在自己的身上靜寂的空間中傳來那人越來越粗重的呼吸,充滿了色情的味道。

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衣服被褪盡,一個火熱的身子附了上來。

蝶衣眉頭一皺,這麼近距離的接觸,生為一個頂極殺手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這等於把自己的命雙手交給了對方,不管對方有沒有殺意,都要先下手為強。根本就必要思考,也來不及搞清楚身體原本的記憶,蝶衣出於一個殺手的本能,強行支配還沒完全融合的身體,在身上的人正碰觸到她底線的時候,蝶衣突然雙手閃電般的抓住身上男人的腰部,一個使勁抬起他一腳快速踢出。

只聽那人陡然驚呼一聲,身體快速的一扭,堪堪避開蝶衣攻擊他的要害部位,但是腰部卻實實在在的受了一腳,來不及悶哼一聲,蝶衣右手啪的一拳擊出,蝶衣不用睜眼也知道自己絕對命中紅心,只聽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發出,蝶衣頓感身上一輕,身上的男子已經成功爬在地上,而且好死不死的好像撞到屋中的擺設,此刻一點聲息都沒有發出。

蝶衣聽出男子應該倒霉的撞到了頭部,一聲呼叫了半句的驚呼驟然而止,不由收斂心神完成接受意識的大業。半響功夫后蝶衣緩緩的睜開眼睛,入眼是一架紅木的喜床,雕龍刻鳳的好不艷麗,輕抬起身子掃視了物內一周,八仙桌,牡丹屏風,正流淚的紅蠟燭,一切的一切都在說明一個事實,這離二十一世紀可能有點不短的距離。

搜索了一下原本散去的靈魂留下的意識,居然沒有一點說明這是個什麼時代?什麼地方的印象,唯一接受的訊息就是,羅蝶衣,十八歲,自幼被送與世隔絕的山上長大,粗略懂一點自保功夫,父母具亡,今日在外公家成親,成親的對象是自幼指腹為婚的男子,好像叫什麼古皓然,十八年也沒見過什麼樣,大概就是此刻赤身露體爬在地上的那人。

蝶衣淡漠的看了一眼爬在地上的男人,正欲站起身來,就見那古皓然悶哼了一聲,肩膀一動緩緩撐起了身子。蝶衣冷清的看着這個正復活的人,自己那一下狠手雖然沒用上什麼勁,但是也絕對夠他暈個半天的了,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醒了過來,看來這個古皓然還有兩下子。

古皓然邊呼痛邊翻身坐在了地上,一手揉着腰際一手捂著臉頰,蝶衣剛才那一拳正打在他左臉上,要不是匆忙中閃的快,此時怕滿口的牙齒都被那一拳給打了下來,古皓然咧著嘴邊吸氣邊咒罵道:「該死,居然敢打我,還打我的臉,老子跟你沒完。」邊罵邊感覺到有人注視,恨恨的抬起頭滿臉怒容的瞪着蝶衣。

此時蝶衣半坐在喜床上,未著寸縷的上身正完美的展現在古皓然眼前,本來就清冷美麗的容顏,配上這麼誘惑的姿勢,想讓人成柳下惠都難。而古皓然正曲起一條腿坐在地上,一頭漆黑的長發像瀑布一般披灑在腰際,凌亂的額前長發成幾縷從肩膀上垂到胸前,一隻手正支在膝蓋上捂著臉頰,那從凌亂的發梢中露出的半邊臉頰,在微弱的燭光中居然美的不可思議。

刀削斧刻的五官完美的契合在臉上,燭光下的肌膚猶如滴的下水來一般光滑潤澤,黑色的眸子帶着怒火,在燭光中閃閃發亮,雖然狼狽的坐在地上,但是赤裸著身子的他,整個人就像米凱朗基羅的大衛一般,一絲一毫都是上蒼完美的傑作。蝶衣已經算是人間極品了,但這古皓然居然尤勝幾分,卻又美的並不陰柔,就連一點中性美都沒有,完全是男子陽鋼之極的俊美,若說蝶衣如月亮一般光華燦爛清冷耀目,那古皓然就如太陽一般明耀天下奪人心魄。

倆人一冷漠一怒視的看着對方,交織的眼光互不相讓,誰也沒有避開,誰也沒有退讓,蝶衣只是審視這個男人到底有幾兩重,但是古皓然卻火冒三丈高,咬牙切齒道:「你給我搞什麼?你有沒有給我搞清楚,我是你丈夫你居然對我下狠手,而且還是床上。」

蝶衣無視古皓然越說越憤怒的神情,徑直站起身來,古皓然一見頓時怒不可抑,無視身上的疼痛唰的站起來吼道:「你是個女人,誰准你不穿衣服出現在男人面前。」

蝶衣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確實衣服剛才都被古皓然脫掉了,現在身上連根線都沒有,不由皺了皺眉,自己並不習慣什麼都不穿的暴露在別人面前,女人都不行何況現在還是個男人在面前,面無表情的掃視了古皓然一眼道:「你也沒穿。」邊退後去找衣服。

古皓然頓時氣結凶神惡煞的道:「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就只能給你丈夫看。」

蝶衣從床下撿起衣服,看了看大紅的複雜的不止點把點的衣服,鮮艷的紅色就像人的血一般奪人呼吸,蝶衣不由順手就扔了出去,自己雖然沒什麼顏色是喜歡的,但是紅色卻是自己最不喜歡的,挑了一件白色的衣服看了看,很複雜的樣式,不過好在夠大隨便怎麼穿也都能裹住身體,蝶衣邊往身上裹邊冷冷的道:「你是我丈夫。」

古皓然看着蝶衣把他的裏衣胡亂穿在身上,嘴裏居然還說出了重點,當下怒從心中起,一個飛撲撲向蝶衣邊惡狠狠的道:「你還知道我是你丈夫。」

蝶衣當下身體一轉,瞬間伸手就朝古皓然的手臂擒去,古皓然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剛才被蝶衣擊中是出於意料之外的意料之外,誰會想到一個綿羊突然成了獅子,這次是有備而來看見蝶衣出手,古皓然當下手一沉反抓蝶衣的雙臂,蝶衣一個小擒拿手又反擊過去。

倆人頃刻之間交了好幾招,蝶衣卻是個沒章沒法的,出手既恨又辣,招招奪人性命,古皓然顯然是會點功夫的,但是他那學來是打架的,蝶衣學來是殺人的,高下自然就分了,一時間弄了個古皓然手忙腳亂,一個不慎被蝶衣反手居然摔到了床上。

古皓然那是一個惱羞成怒,有記憶起就沒有吃過什麼虧,這次居然栽在自家老婆面前討不了好去,出手更加快狠,一點都沒把眼前之人當他妻子,反而像不共戴天的仇人。

貼身肉搏蝶衣可是拿了三年時間來訓練,女子本體能不及男子,要想在對搏中取勝,那要學習的可不是誰力氣大就行的,當年這可是蝶衣除了機械后的絕殺,只是現在這個身體怎麼着有點力不從心,顯然是長年少了鍛煉,柔韌夠了但是力道和速度真與以前的自己不是一個檔次。

倆人一個不擅長貼身搏鬥,一個發揮不了自己的水平的同時,也不是存心想殺人,一時間在床上居然鬥了個旗鼓相當,只聽那木頭做的床發出咯吱咯吱的巨響,在靜寂的夜裏分外響亮清晰。

守在不遠處的古皓然的隨身侍衛和小廝,還有大宅子裏守夜的下人,本來還有說有笑的說着府里的好事兒,此時聽見夜裏傳來的越來越清晰的聲音,不由一個個都偷笑紅了臉。遠處安排好客人後前來察看一番的宅子主人,見下人們都聚集在一起,不由壓低聲音道:「好好巡邏,幹什麼都聚集在一起?」邊朝古皓然隨身的小廝道:「茗清,這處可有什麼不妥?」

那叫茗清的極清秀的小廝滿臉笑意的點頭道:「妥,妥的很,少爺和少夫人都好的不得了。」

主人家正放心點頭,就聽見那咯吱咯吱的床響,當下揉了揉額頭看着笑的一個個好不正經的人,極力板出一個正經的臉孔道:「年輕人,火旺的很,火旺的很啊。」邊說邊大踏步的快速離去。

新房內蝶衣和古皓然正在床上糾纏不休,古皓然腿上吃痛,當下一個反撲大力的朝蝶衣壓去,蝶衣縮身反手鎖喉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待古皓然感覺到咽喉被蝶衣抓住時,已經被蝶衣壓在了身下,蝶衣冷冷的看着古皓然道:「在不知趣,我殺了你。」

古皓然眼中光芒一閃一聲冷笑道:「想謀殺親夫。」

蝶衣眼中神色陰沉了幾分,古皓然感覺蝶衣手中勁道加重,呼吸都不順當起來,但眼中卻無半分懼色,仍盯着蝶衣的雙眸,雙眸反而怒火更炙。

蝶衣看着毫不退讓的古皓然,自己全盛時候的殺氣就連老大也要避讓三分,雖然此時並沒有刻意散發,但是平日的自己也不是任何人都有膽子敢接近的,眼前這人一點害怕和畏懼的樣子都沒有,不由緩緩道:「你不怕死,還是你認為我不會殺你?」

古皓然沒有理蝶衣緊鎖住他咽喉的手,反而單手圈住蝶衣的腰,使勁一壓讓兩具身體貼的嚴絲合縫,蝶衣沒想到性命都在她手上,古皓然居然還敢亂動,手下頓時又緊了一些。

古皓然眉頭也不皺,雙手遊離在蝶衣早已經沒了衣服的背上,停在大錐穴和背心當中,望着蝶衣的眼神從凌厲的目光突然一變,邪笑的伸出舌頭在唇邊微微一舔,雙眸魅惑如絲,整個人一瞬間變的風情萬種。蝶衣看在眼裏卻依舊面不改色,絲毫不被古皓然的變化所動。

古皓然因為喉嚨遭制住,呼吸不順引起臉色都發紅起來,卻面上神色依舊不變,邪笑着不顧喉嚨上能奪生命的手,突然一抬頭就朝蝶衣的唇吻去,蝶衣眉頭微皺,本來並沒起殺心,現在居然敢挑釁她,那就別怪她無情,一瞬間的猶豫后頓時手中便欲加勁。

那知道古皓然等的就是這一瞬間,頭猛然後退,雙手同時在蝶衣背上的兩個穴道上按下去,蝶衣只覺得整個背部一麻,手臂突然使不上勁來,心中一動立馬就要用腿,那古皓然卻快速的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一把抓住了蝶衣的雙手固定在了頭頂,同時壓制住了她的雙腿。

見被自己制住的蝶衣神態依舊沒什麼變化,古皓然也不惱,挑釁的彎起嘴角道:「想殺我,你道行還不夠。」

蝶衣淡漠的看着得意的古皓然輕聲道:「是嗎?」話音一落蝶衣突然前傾身子吻上了古皓然的唇。

延續著被蝶衣打短的程序做着,蝶衣不僅沒有掙扎,反而配合起古皓然來,古皓然雖然沒有全部放心,卻漸漸的被帶入到情慾的境界中來,古皓然看着蝶衣漠然的雙眸深處蕩漾起一絲迷茫的神采,不由嘴角輕輕浮現一絲笑容,看我們那個道行深。

古皓然頓時一個激靈,同時更加的憤怒,也不管喉嚨上的手,一拳頭就朝蝶衣腦旁的床上砸去,同時怒吼道:「你到底要怎麼樣?你是我妻子,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妻子?」

蝶衣還沒說話就感覺床身一震,接着往下就跌,轟隆聲中大好的婚床就這樣冰消瓦解了。本來就是古董貨,那經的住倆人半夜拳打腳踢的折騰,提早報廢成破爛了,倆人本就糾纏在一起的身體,順着崩塌的床就滾了下來。

「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糾纏在一起的倆人還沒從對望中回過神來,一大群人物踢開門就沖了進來。

「少……爺,……少夫人……這個……恩……」最先衝起來的古皓然的小廝茗清看着眼前的一切,頓時傻在了那裏,平時伶俐的小嘴,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跟在他身後衝進來的侍衛們,面面相覷一時間都尷尬,可是更驚訝的站立在屋中。

古皓然聽到聲音轉頭看見眾人那副見了鬼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此時自己十八年,辛苦建立起來的完美形象全毀了,下意識的一個轉身把蝶衣壓到身下,怒吼道:「滾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給我滾出去,誰敢擅自進來我剝了他的皮。」

茗清到真是個伶俐小廝,回過神來忙連推帶拉的把一眾侍衛給轟了出去,邊連連道:「少爺放心,茗清什麼也沒看到,更加不會亂說,少爺你請便,喔,不是,你們繼續,繼續。」邊說邊連跑帶爬的衝出去關上門,顯然被嚇的不輕。

屋內倆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蝶衣見古皓然眼中欲噴出火來,想起剛才那一眾人的表情突然輕輕笑了起來。古皓然沒想到蝶衣這個時候居然會笑,還居然硬是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心裏又恨又怒,一把抓住蝶衣的手腕道:「你到底想怎樣?我吃虧你很開心?」

蝶衣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笑出來,看着面前怒火衝天的男人,恢復冷淡的表情道:「別忘了是你在招惹我。」

「我招惹你?做妻子的打丈夫,你還有理了。」說起這個古皓然就鬱悶和憤怒,自家妻子不讓自己碰,倆次都在最後關頭喊停,是個男人都會崩潰。

蝶衣冷笑道:「打了你又怎麼樣?羅蝶衣承認了你是她丈夫,我沒有,就算殺了你,我也不覺得有任何不對。」

古皓然怒道:「你什麼意思?」

蝶衣冷冷的道:「你沒必要懂。」

古皓然頓時握緊了拳頭,蝶衣卡在他咽喉的手一使勁,古皓然頓時皺緊了眉頭,蝶衣看着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古皓然,滿臉憤怒卻倔強的一聲不吭,緩緩收了手,古皓然不由一挑眉道:「不殺我?」

蝶衣對視着他道:「你想我殺你?」本就沒想過要殺他,雖然自己是殺手,但是並不意味着見到不喜歡的人就殺個乾淨,更何況並沒有什麼喜歡和不喜歡,不過只是一個陌生的人罷了。

古皓然不覺頭頂都氣的冒煙,雙手撐在蝶衣腦旁恨聲道:「你耍我。」

蝶衣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道:「隨便你怎麼想。」

古皓然眯起眼睛胸膛劇烈的起伏,雙拳握的死緊,整個身子都綳的像一張欲勢待發的弓,顯然已經在發飈邊緣,蝶衣靜靜的躺在他身下微微勾了勾嘴角道:「你打的過我?」

古皓然低下頭在距離蝶衣五厘米左右的距離停下,聲音低沉的道:「你以為我收拾不了你?」

蝶衣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只是靜靜的躺着,古皓然感覺到蝶衣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漠和疏離,突然張口在蝶衣肩上狠狠咬了一口,感覺到蝶衣的身體一綳,古皓然壓抑不了憤怒的道:「我不管羅蝶衣還是你,哪個承認我是你的丈夫,我只知道這個身體是我妻子的,擁有她的人就是我妻子。我不欠你的,你也別給我擺出一副距人千里之外的樣子,我不管那是你的本性還是你故意針對我,我只是告訴你,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你就算在不願意你也已經是我的老婆,你的身體我已經親過了抱過了,不管你心裏怎麼想,你已經是我的,這輩子我不開口你都逃不脫做我妻子這個命。」

蝶衣見古皓然一臉氣的通紅,雙眸中就像欲噴出火來把自己溶盡一般,當下也不說話只是淡淡的看着古皓然道:「我沒說我不是你的妻子。」雖然這具身體的主人早已經死了,不過既然佔了她,那就順着她的一切活吧,哪天不高興了離開就是,再說自己也沒什麼心思去想有的沒的。

古皓然聞言臉都氣青了,大吼一聲道:「你說你那點像做人妻子的樣子?有誰會在新婚之夜這麼對待丈夫的?」

蝶衣看着古皓然,突然發現古皓然還壓在她身上,當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手上和腳下同時用力,直接把古皓然給踢了下去。古皓然在地上一滾砰的碰到桌子腿,呲牙咧嘴的握緊了拳頭。

蝶衣自顧自的站起身體道:「我不習慣有人近身。」這話可沒亂說,做殺手時候養成的習慣和態度,豈是一兩天時間就可以消除的,再說這憑空冒出來的丈夫,聽着親切實際卻陌生的不是點把點的人,怎麼可能就因為這兩個字就磨滅了十八年養成的習性。

古皓然看着蝶衣疏離絕美的背影,一瞬間的閃神后,眼中卻怒火更炙熱,這明顯就是推託之詞,當下唰的站起身來,壓低了聲音隱忍着怒火瞪着蝶衣沉聲道:「不習慣有人近身,那我到要看看是不是所有人都不能近你的身,我倒要看看你到底給我耍什麼花樣。」

蝶衣徑直裹了一件衣服站在窗邊,抬頭看着夜空中的明月,冷冷的道:「隨便你。」

古皓然見蝶衣情緒都不起伏半點,當下氣的七竅生煙,打又打不過,說也說無用,一拳砸在桌子上,轉身大腳踢開房門就沖了出去,蝶衣透過窗戶看見守侯在門外的大群人,一見古皓然赤身露體的沖了出來,無不變色,一個個手忙腳亂的解開衣服給他披上,一半人陪着他氣沖沖的離開,一半人驚恐不定的注視着搖搖欲墜的新房門,一副想看個究竟又不敢上前的好奇樣子,蝶衣微微搖了搖頭,這樣的表情真是複雜啊。

第二日一早,蝶衣在幾個前來伏侍的丫鬟指導下,穿戴整齊收拾妥當,方在一眾不敢多語的丫鬟帶領下,跨出了新房門。

九曲十八彎,重重疊疊的門徑,精美的裝飾,優雅的景色,無不淋漓盡致的展現在蝶衣的眼前,蝶衣漠然跟着丫鬟走着,處變不驚隨遇而安的態度,連蝶衣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平靜,人活一世是應命,能活兩世便是福氣,無論命運還是福氣,蝶衣都安之若素,既來之,則安之。

穿過長長的門廊,來到一個精美華麗的大廳,裏面此時已經聚集了很多人,蝶衣只看了眼立在大廳中間,本應該卓而不群光芒四射的男子,此時臉上一大塊青紫,只遮住一半的頸項上也有殘留的指印,一副怒火衝天卻不得不忍的樣子,不由微微挑了挑眉,跟着丫鬟們走到他身邊站住。

在一群嘰嘰喳喳鬧哄哄的聲音中,蝶衣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的跟着古皓然做着,不反抗也不違背,有些亂七八糟的要求一時也弄不明白,反正古皓然怎麼做蝶衣就跟着怎麼做。

被眾人折騰來折騰去,蝶衣冷淡的跟着古皓然,一直到最後出了大宅院的大門,坐上去碼頭的馬車,蝶衣才鬆開了一直微皺的眉頭,看了眼封閉的馬車內怒氣的散發點,古皓然屏棄剛才虛偽的笑容和客氣,整個人猶如熊熊火焰一般怒視着渾然沒事的蝶衣。

蝶衣性子本冷,原來還要用盡心機耍盡手段生存,此時好像離那種生活很遠,生活好像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人也收了那股銳利和殺氣,只剩下養成的性子,冷淡,所以完全不是刻意視古皓然不存在,而是就算存在又怎麼樣。

古皓然昨晚摔了個大跟斗,剛才那些人雖然嘴上不敢說什麼,但是那眼神里的笑意,卻怎麼掩蓋也掩蓋不住,本來也不會弄的人盡皆知的,要怪就怪自己一怒之下什麼都沒想的沖了出去,這赤身露體的一衝,能不天下皆知。

蝶衣漠視着古皓然的怒火,一直到馬車到了碼頭,方跟着又擺出一副風度翩翩,玉樹臨風樣子的古皓然,棄車登船。

蝶衣忽視周圍趕上來送人的一大眾人,更加無視碼頭上的人看見她時的震撼和驚艷,只是抬頭看着面前精美絕倫的樓船,白色的基調,嫩黃的點綴,在配上金色的勾勒,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無與倫比的優雅。

冷眼看着站在身旁的古皓然與眾人辭別,面前一眾人爭相巴結的容顏,好像古皓然才是他們的親人,而自己這個羅蝶衣卻什麼也不是,不過也是,自己不過是外孫女,外公要不是看着結親的對象是古皓然,怕連這一個婚禮也是不會舉辦的,誰叫自己父母早逝,父親一家也沒有人了,才會輪到外公來辦理,不過也好從來沒有親人的自己,突然間有了一個丈夫,已經是自己容忍的極限,要在多這麼多亂七八糟的親戚,保不定會發生什麼。

跟在古皓然身後上了樓船,蝶衣沒有回頭與外公一家灑淚揮別,記憶中羅蝶衣就是一個人,山上的尼姑庵養了她八年,什麼親人都是屁話,要不是古皓然來迎娶她,怕也不會認識這樣的一家人吧。

拋錨,在碼頭上眾人羨慕的目光中,白色樓船緩緩離開了碼頭,進入淮水順流而下去了。

蝶衣站在船頭看着河面,昨日還在公海看夕陽,今日就在這不知道什麼朝代,什麼地方看晨光,正暗自嘲諷的笑了笑,突然腦後風聲響起,蝶衣瞬間一把抓住船上的木頭欄桿,一個縱身跳出船外,手中使勁一個迴旋后踢,直接從欄桿上跳回來,同時也把偷襲的古皓然逼開了兩步。

古皓然見偷襲不成反叉手站在原地,怒視着蝶衣道:「去做飯。」

蝶衣一眼掃過古皓然,眼中神色一凜,古皓然見蝶衣漠然直視自己,全身一瞬間升騰起的冷烈氣勢,竟然讓人不敢直視,古皓然眼中光芒一閃,毫不退讓的道:「這一船都沒有女人,你外公給你的陪嫁丫鬟你又不要,你這個做妻子的是不是應該拿點做妻子的樣子出來,難不成你還想要我給你做飯吃?」

蝶衣眉毛一皺黑的不見底的雙眸定定的看了古皓然一眼,見古皓然本來絕美的臉被自己打的實在見不了人,半響突然淡聲道:「我做的你不敢吃。」

古皓然頓時冷哼一聲道:「笑話,這聖天王朝還沒有我古皓然不敢的事。」

蝶衣挑釁的勾起嘴唇道:「敢說出來就不要怪我沒提醒你。」

古皓然身旁跟着的茗清忙拉了拉古皓然的衣角,悄聲道:「少爺,你別為難少夫人,我吩咐其他人給你做上來。」自從昨日見識過這少夫人和少爺的一幕,本來是古皓然左右手的茗清,不由聰明的感覺還是少惹這冷酷的少夫人為好。

古皓然指著蝶衣道:「今天我就要吃你做的飯,別告訴我你做不出來,你若不會我自然會找人好好調教。」咬牙切齒的加重了好好調教四個字。

蝶衣抬頭看了看天色,一上午羅羅里嗦的折騰,現在看樣子已經過了正午,昨晚劇烈勞動了一夜,早上吃了一碗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吃是好吃可是完全看不出來是什麼玩意,現在不說還好一說真還餓了。

蝶衣挑眉看了眼站的遠遠的幾個侍衛,朝其中一人道:「把你的劍拿過來。」那人微微一楞后,一聲不出的走上前來雙手送上自己的兵器。古皓然不由啞然,半響怒道:「柳,你是我的侍衛不是她的,幹什麼去聽她的話。」

姓柳的侍衛一張白凈臉皮,本來感覺挺出眾的一個人,不由微窘了窘道:「少爺,那是少夫人啊。」見古皓然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柳不由抽了抽嘴角,也不是自己想給的,可是就那麼平平無奇的一句話,居然讓人連反抗的意識都生不出來,就好像本來就應該聽她的。

蝶衣接過長劍拿在手裏看了半響,順便在揮了揮,柔柔的同時又鋼硬的緊,這玩意自己是第一次拿在手裏,用慣了機械槍支,現在改用冷兵器,還真不是自己的長項。

蹲在船沿,蝶衣目不轉睛的注視着水面,手中握住長劍一動不動,茗清站在古皓然身旁,看着蝶衣的側臉不由輕聲喃喃道:「少夫人好美,少爺,原來這天底下也有能與你相媲美的人,少爺,你和少夫人站在一起真是一道絕美的風景,那光芒肯定沒有任何人能夠比的過。」

古皓然冷哼一聲道:「你知道什麼,外表美艷的人不一定就是好人,說不定是蛇蠍心腸,你不要被她表面迷惑了,這樣的女人要賢惠沒賢惠,要教養沒教養,說不定還比不過一些鄉村婦人。」

茗清詫異的看着古皓然道:「少爺,你不喜歡少夫人?可是昨天你們還……」眼尖的看見古皓然沉下臉來,茗清連忙閉上嘴,後退一步道:「我去看看睡房,可能還沒有佈置好。」頓時就溜了。

古皓然被茗清這一提怒火更旺,枉自己乃是天之驕子,十二歲已經是狀元之才,高官厚祿視為鄙夷,十六歲單槍匹馬跑到影束王朝搶下王室的生意,一舉使古家成為聖天王朝第一門庭,十八歲就已經掌管了古家鹽糧兩道的生意,勢力偏布整個大陸兩個王朝,能在這個年紀與自己比肩而立的,放眼整個聖天王朝也找不出幾個來,現在居然被這個女人壓着打,這口惡氣怎麼咽的下。

正欲去灌杯涼水先滅一點火氣,就見蝶衣抓着兩條洗好的魚走了過來,古皓然冷眼見蝶衣把魚放在盤子裏,然後拿長劍直接在上面片了兩片魚肉下來,一片徑直放入她的嘴裏,一片挑在劍尖伸到自己面前。

古皓然頓時沉下張臉道:「你什麼意思?就這樣。」

蝶衣冷冷的看着古皓然道:「怎麼,不敢吃?」

古皓然見蝶衣已經吃完了她那片,在低頭看着面前那片魚肉,白白的,嫩嫩的,可是還沒入嘴就已經聞到一股腥味,讓人忍不住退避三舍。斜眼見蝶衣挑釁的看着自己,古皓然一咬牙輸人不輸陣,一個女人都敢吃難不成還把自己毒死了,當下伸手撕下就扔進了嘴裏。

媽的,好腥,一股濃郁的腥味在唇齒間遊盪,古皓然經不住打了個冷戰,從小到大沒吃過生的東西,幾度欲吐出來,又生生咬住牙關死撐了回去,面不改色的在蝶衣面前咽下了那片魚肉。

蝶衣也不多話,徑直伸手動刀又是兩片,自己一片古皓然一片,古皓然見蝶衣雖說不是吃的津津有味,但是絕對的安之若素,嘴角不由抽風了兩下,死不認輸的夾起魚片又扔進了嘴裏。

倆人對坐在桌旁,蝶衣動手又動嘴,古皓然只動嘴,完全一副夫妻協和的畫面,茗清和柳等侍衛早就楞在了一旁,茗清見倆人相對無言,只顧著動嘴吃食,忙使個眼色讓旁人抓了一條上來,照着蝶衣的樣子取來一試,茗清立馬變了臉色,二話不說直接跑到船沿就是一陣狂吐,柳等侍衛還是有些鎮定功夫的,一個個硬是撐下了小小一片魚肉,不過在沒人敢動第二片。

蝶衣的動作不慢也不快,等著古皓然吃完一片便遞上去一片,自己同時也吃下一片,古皓然起先還伸手來接一下,吃到後來一個人整個坐成石像了,手腳都不會動,只剩下一張嘴還在機械的一張一合。蝶衣也稟著做妻子的責任,乾脆直接用長劍喂到古皓然的嘴邊,動作很優雅,氣氛很融洽。

胃裏的酸水都吐完了的茗清,回頭見自家少爺好生喜歡少夫人的食物,居然已經吃到面上巍然不動,而桌下早已經氣慣全身雙手成拳的地步,不由擔憂的自言自語道:「我的少爺,這少夫人明顯比你道行高,這是較的什麼勁啊,看的我都噁心的要死。」

立在茗清身旁一青衣男子,溫文而雅的微笑着轉過頭去望着河水,似笑非笑的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以後有得熱鬧好看了。」

茗清不由轉頭道:「風,我們是不是先去把少爺救出來?」

名喚風的男子笑了笑道:「當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少爺和少夫人之間的事,還是他們自己處理的好。」茗清又轉頭看了一眼正在進行填鴨計劃的倆人,不由頭皮發麻的轉過頭看着河水。

這廂蝶衣把手中兩條魚片了個七七八八,方放下長劍看着古皓然道:「我飽了,你若還要,我便在與你捉。」

古皓然直接吞下口中的魚片,難得和善不夾雜怒氣的道:「不要了,我也吃飽了,我一向胃口並不大。」邊說邊徑直站起身緩緩道:「吃飽了,走走方好。」蝶衣接過話道:「要我這做妻子的相陪不?」

古皓然立馬道:「不用,你自己歇息。」說完頭也沒回的快步走了出去。

蝶衣坐在船艙拿旁邊準備好的濕手巾擦着手,耳中便聽見不遠處一陣劇烈的嘔吐聲傳來,其中夾雜着茗清擔憂的絮叨聲,蝶衣冷冷一笑扔下手帕,自己是冷漠,但是並不代表不會以牙還牙,小小一個生魚片都受不了,自己當年可是除了人肉,其他都吃過的。

整整一個下午很安靜,沒有任何人來打擾,船上的下人們送來茶水和糕點,蝶衣從船上的書房中找了幾本書來看,十八年前沒看過多少書,十八年後多看點用來打發時間。

翻了翻手中的記載這片大陸歷史的書籍,見與二十一世紀的文字沒多大區別,便安心的看了下去,原來這地方是聖天王朝土地,今年乃是聖天七百三十一年,在位的居然是一個女皇帝,聖天王朝管制着大陸一半的土地,另一半是一個叫做影束王朝的地盤,兩個國家到還和諧,相安無事很多年,許多經濟什麼等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可以跨國交流,所以難怪古皓然身為聖天王朝的人,居然可以去接影束王朝的生意。

蝶衣看了個大概有點了解便放下了,歷史絕對不是她的長處,誰個殺手還要擁有碩士博士頭銜,還得對中國五千年了解的透徹到底,所以蝶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來到了那個時代,是中國歷史的還是他國歷史的,反正也不在乎,再說就是在乎也沒有用。

一個晚上古皓然都沒有出現在蝶衣眼前,蝶衣也樂得清靜,聽着耳邊嘩嘩的水流聲,感覺到春天清爽的微風,到讓人心情挺不錯。

第二日一早蝶衣便聽見船頭呼呼勁風聲響,不是自然的風動,應該是利器劃出的聲音,蝶衣推門而出就見船頭上,古皓然一身白衫手握長劍正迎著晨光舞動,蝶衣挑了挑眉原來是古皓然在練功,見古皓然把手中長劍耍的呼呼生風,長劍也很聽話的在空中跳躍。

蝶衣靠着船上的木頭欄桿,注視着古皓然的身法,與自己所學完全不一樣,有很多看似用不上的好像又有用,有些覺得有用的好像又無用,看了半天蝶衣下了定論,這就是一套完全無用的東西,雖然人和姿勢都不錯,不過拿來殺人實在是不如拿來跳舞。

搖了搖頭正欲退去,就見古皓然突然劍尖一挑就向自己刺來,蝶衣眉頭一皺頓住身形沒有動,古皓然知道蝶衣功夫高強,這一出手就沒留情,劍到蝶衣胸口見蝶衣居然躲也不躲,忙斜抬劍尖從蝶衣肩頭劃了出去,一邊怒罵道:「你幹什麼?想死啊。」

蝶衣低頭見肩上滲出一些血跡來,正透過綠色的衣裙醞量出來,動了動肩膀知道只是傷了點皮肉,當下也就不怎麼在意,而古皓然卻火冒三丈怒道:「你不知道躲啊?你一身功夫是拿來看的嗎?要不是我收手快,你早見閻王去了。」邊罵邊走近就要看蝶衣的傷勢。

蝶衣後退一步避開古皓然伸出來的手,無視古皓然變了的臉色,淡淡的道:「我不會功夫。」會的只是殺人,殺手只需要知道怎麼乾淨利落的殺死一個人,而並不需要功夫強到先把敵人打贏了,然後在殺死他。

古皓然面色微訝的注視着蝶衣,仔細一想昨日她拿劍的姿勢,顯然不是一個會使劍的人,而新房那晚下手又狠又准,卻不是任何一家的招數,只是最直接的攻擊,不由楞了楞后大聲吼道:「那你不早說。」

蝶衣按了按肩頭的傷口冷冷道:「你有問過?」古皓然頓時啞在那裏,漲紅了一張臉看着蝶衣轉身走回了房間,氣的一甩手把劍扔在了船身上,原以為手腳功夫輸與她,兵器上在來見過真章,那知道卻是一句不會,不僅讓古皓然一口氣哽在胸口,下不去又發泄不出來。

一個上午蝶衣只聽見乒乓乒乓砸東西的聲音,蝶衣也懶的去理,徑直靠在船尾看着兩岸的青山蔥翠,綠水悠悠,比起往日那些名山好水,不知道勝了多少倍。以前蝶衣便喜歡每完成一次任務,便在山水間放鬆一下緊繃的心情,晦暗血腥的味道在山水間洗滌去,方能在演繹自己完美的黑暗存在者。

看着看着蝶衣突然脫下身上的長裙,只剩貼身衣褲,一個魚躍就躍入了河水中,微微冰涼的河水帶着泥土的氣息在蝶衣身邊打着轉,蝶衣肆意舒展着自己的四肢,在水中時起時沉,追逐著魚兒的腳步,跟隨着浪花的步伐。

「少爺,少夫人她跳河了。」一聲驚恐的聲音突然打斷正發脾氣砸東西的古皓然,古皓然唰的立起身來怒吼道:「還不去救。」邊三步並做兩步的衝出了船艙。「風和柳已經下水去了,少爺你慢點,少夫人一定不會有事的。」衝進來的茗清只覺一陣風吹過,古皓然就已經衝出去了。

不會水的古皓然焦急的站在船尾,又氣又怒的吼道:「羅蝶衣,你到底跟我那裏過不去?我這才娶了你幾天,你居然給我跳水尋死,你到底什麼意思?」暴怒的話語在空蕩的山水中遠遠傳了出去。

「少爺,你別着急,少夫人不一定是跳水尋死,你看她的衣服都還在船上,那有尋死的人先還記得脫衣服的。」一道相當冷靜的聲音傳來,卻是古皓然身旁的四大護衛之一靈。

古皓然怔了怔才看見船尾的衣服,頓時一張臉又青又紫,十幾年修鍊出來的好修養好風度,在遇上這個莫名其妙的妻子之後,全部扔到天外去了。古皓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暗中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在大的場面自己也見過,在危險的場合自己也能談笑風生,絕不能在這個女人面前功虧一簣。

抬頭冷著臉看着遠處風和柳都遊了回來,而那一抹白色的身子在水裏肆意遊動着,漸漸靠近停下的樓船,古皓然站在船尾看着蝶衣從水下浮起身子,一手搭住了船沿,濕漉漉的頭髮披散在肩頭,絕美的臉上水珠一滴一滴的順着臉頰滑落,一襲白色裏衣緊貼在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整個人綻放出萬種風情,充滿了無盡的誘惑。

古皓然臉色沉的捏的出水來,冷聲道:「都給我滾遠點。」

茗清等看見古皓然發怒,當下拉起風和柳快速的撤到船頭上去,少夫人那樣美的樣子讓其他人看見了,少爺此時肯定生氣的緊。

蝶衣看了古皓然一眼,手臂換了一處船沿,一使勁便欲往上翻,古皓然卻在同時移動步子擋在蝶衣的前方,蝶衣換了幾個方向都無法順利躍上船來,不由一手抓住船沿抬頭冷冷的看着古皓然,古皓然也不說話,一張臉紫青紫青的,瞪着蝶衣的眼睛欲噴出火來。

倆人對視良久,蝶衣突然伸出手來向著古皓然,古皓然挑眉看着蝶衣伸出的手,雙手抱胸就是不伸手去拉,蝶衣也不放手就那麼一直舉著,氣氛冷漠的詭異。

半響古皓然冷哼一聲道:「下次要是在這麼衣冠不整,我要你好看。」說罷彎下腰伸手就去拉蝶衣。

倆手在空中交握,古皓然些微一使勁便把蝶衣給提了起來,蝶衣上半身露出水面,撐著船沿的手突然用力一按,抓住古皓然的手瞬間往上一抓,一把抓住變招不及的古皓然手腕,一個使勁用力一拉,只聽碰的一聲古皓然一個站立不穩,被蝶衣給摔入了河裏。

蝶衣一手抓住船沿冷冷的道:「我最討厭被人威脅。」說罷手一翻就欲往船上躍去。

「我不會游水,咳咳,我不會游水。」被扔進水裏的古皓然撲騰著雙手,有點慌亂的在河面上折騰,不幾下就往下沉去。

蝶衣毫不理睬的躍上船尾,擰了擰滴水的頭髮,還沒挪動腳步就聽見身後沒了聲音,蝶衣不由轉頭看了一眼,河面上那裏還有古皓然的蹤跡,只剩下一圈圈水暈,「該死。」蝶衣握了握拳,轉身朝着古皓然下沉的地方又跳了下去。

水面下古皓然冷靜的睜着眼睛,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往下沉,腹里已經喝了不少水,平日習練的功夫一點用都沒有,越撲騰越往下沉,要不是氣息練的比平常人悠久一點,怕不早就昏了過去。

鎮定異常的古皓然,眼中突然看見蝶衣朝自己遊了過來,身姿在水中就向水神一般優美,頓時神色一變滿臉慌張的雙手在水中亂搖著朝蝶衣抓去,眼中卻滿含怒火的瞪着她。蝶衣避開古皓然亂晃的雙手,一個轉身游到古皓然背後,一手摟着他就朝上面游去,古皓然意識到還清醒,感覺到蝶衣把他往上帶,便停止了掙扎,配合的蝶衣的身姿。

破開水面古皓然枕在蝶衣的肩頭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蝶衣帶着古皓然就朝船尾游去,一把抓住船沿后,蝶衣有點疲倦的道:「鬆開,上去。」此時古皓然兩手緊緊的抓住蝶衣摟在他腰間的手,看着眼前的船沿居然有片刻的遲鈍,不知道放開蝶衣的手去抓船沿。

「放開,古皓然,這次你欠我一條命。」

古皓然楞了楞頓時怒道:「是誰把我扔到水裏的?我沒找你算賬,你居然敢說我欠你一條命。」

「信不信我能把你弄下來,我就有本事讓你在沉下去。」說罷蝶衣作勢就要鬆開摟在古皓然腰間的手。

古皓然頓時緊緊的抓住蝶衣的手,怒吼道:「你敢。」

蝶衣見他不去抓船沿,反而死抓住自己的手,也不知道是嚇著了,還是藉機出氣,輕喘了口氣道:「上去,我沒力氣了。」

古皓然轉頭見蝶衣臉上明顯的疲憊,一楞神后忙抓住船沿躍了上去,反身把蝶衣也拉了起來,蝶衣站了站后俯身抓起自己的外衣,就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古皓然啞然的看着漠然而去的蝶衣,本來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去的火氣,一瞬間又充滿整個胸前,冷哼一聲也朝自己住的房間走去。

兩日時間一晃而過,古皓然見蝶衣就像把整船人當透明的一般,淡漠的吃飯,睡覺,看水,眼線從來沒有停留在他身上一瞬,高傲漠然的就如她的世界只有她一人,其他人猶如過客,甚至過客都不是,就一空氣,不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咬牙道:「我到不信我打不開你的殼。」

站在一旁的風淡淡一笑道:「少爺,現在還是先思考一下今晚我們停泊在那裏?」

古皓然聞言看了風一眼道:「該停那裏就停那裏,這還要用的著問我?」

風作勢嘆了一口氣道:「少爺,你是不是這幾天心思全放少夫人那裏了?前面過去就是淮陽河,那地方是晚上能停靠的地方嗎?」

古皓然一聽有點不好意思的端正了正身子,本來怒火燒亮的眼睛也冷靜了下來,搭在桌上的右手在桌面緩緩敲打着,整個人一瞬間就嚴肅認真了起來,想了想道:「進淮陽河,不停船,一直開過去。」

「少爺,這淮陽河可是水匪出沒的地方,這次我們帶的人少,我看還是改道靈渠河回汾洲吧。」一旁的茗清皺着一張小臉不贊同的道。

古皓然站起身來看着河面道:「不要忘了初六的婚禮,我們在臨陽耽擱了時間,取道靈渠河會跟不上日子,至於淮陽河上的水匪,大寨子的少說也要給我幾分面子,不成氣候的那些難道我們還怕他們不成?我古皓然的船就是我古家的標誌,這天下敢惹我的人還沒幾個。」

風沉思了一下點點頭道:「少爺說的是,量那些長眼睛的還不敢向我們動手,就走淮陽河晝夜趕路,怎麼着也要在初六趕回去。」

一聽着初六的日子,古皓然又是一陣鬱悶,家裏正準備喜酒要在成一到親,在蝶衣家那是女方的,現在回去才算正式娶進家門,想着蝶衣那副水火不侵,油鹽不盡的樣子,古皓然就是一陣怒從中燒,敢把他踏在腳下的女人就只有她一個,偏生惹不起也躲不掉。

風和茗清等一見古皓然開始扭曲的臉,不由相視一眼齊齊都溜了下去,嫉妒,發瘋的男子是可怕的。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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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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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離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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