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變天

第三十五章 變天

第三十五章變天

九曲迴廊,雕梁畫壁,龍飛鳳舞,重重疊疊的門梁,層層疊疊的門禁,一眼望不到頭的宮殿,金色的屋頂在眼光的照射下,散發出一圈一圈耀眼的光芒,顯的這皇宮精美絕倫,光華亂燦。

皇宮正中央的位置就是女皇臨政的宮殿,而它的旁邊則是她的御書房,現在偌大精美的御書房外站滿了侍衛,不準任何人進入,不知道這裏面到底是什麼大人物在說話。

御書房內蝶衣和古皓然並肩而坐,而他們的對面金黃的座椅上則坐着一個女人,一個身穿皇帝御用金黃顏色服飾的女人。

蝶衣冷冷的掃了一眼前方端坐高位的女人,這是第一次見這個地方的皇帝,這個女皇,只見其大概應該二十多歲,容貌還是挺漂亮的,一張鵝蛋臉,鼻眼唇雖然分開不見什麼特色,但湊在一起也還算是個美人,不過,那疲憊的雙眼,猶豫的氣息卻讓這個七分的美人,毫無神採的減低到三分。

「不知道皇帝陛下召見草民有什麼事情?」古皓然帶着淡淡的笑容看着那個高高在上的女皇。

女皇強撐笑容微笑着看着兩人道:「浩然和本皇還客氣什麼,論輩分你還該稱呼本皇一聲嬸嬸,我們之間還何必這麼生分。」

古皓然神色不變的謙虛道:「草民怎麼敢,這可是大不敬之罪,雖然草民的小叔位列秋衡君,是女皇陛下的君妃,但是草民與小叔尊卑有別,女皇陛下可不能這麼說,這可是折殺草民了。」古皓然邊說邊彎了彎腰,低下的嘴角掛起一絲嘲諷的笑容,這個時候來攀親戚,晚了。

女皇見古皓然口氣生分的緊,不由嘆了一口氣道:「唉,也難怪浩然與本皇這麼生分,本皇過去做的事情確實讓古離沒有想頭,實在是委屈他了,本皇也想彌補他和你們古家,不知道你們還會不會給本皇一個機會?」說罷不由定定的望着古皓然,眼中露出後悔的神色。

古皓然見女皇真的急的,這還寒暄不到兩句就扯到正事上面來了,不由暗自一笑,面上依然神色不動的道:「女皇這可是折殺草民一家了,女皇是我們聖天的皇帝,所做的所說的都是一言九鼎的金科玉律,那裏需要什麼彌補,我們古家並不覺得有任何的委屈,女皇你言重了,至於小叔那裏,那可就是女皇你和他的事情了,這個我們可插不了手。」

女皇見古皓然一句話撇開的乾乾淨淨,不由眉頭微微皺了皺,沉思半響重重嘆了口氣道:「浩然,本皇知道你們心裏憋屈,本皇那也是沒有辦法,浩然,現在這聖天是什麼情況你們也都清楚,本皇也就不跟你們客套了,本皇也是有心無力啊,浩然,你們可要幫幫本皇啊。」

古皓然雙眉一挑,這女皇可完全是把面子裏子都拉了下來,公開開口讓他們幫她,不由暗裏一笑面上誠惶誠恐的道:「女皇陛下這是說什麼話來,我們不過是一界商人,有什麼作為可以幫到陛下,女皇陛下,這可是說的什麼話啊。」

女皇見古皓然口風之緊,就算她拉下面子也不肯幫她,不由微微沉了下臉低聲道:「浩然,你們古家就這麼不願意站在本皇這邊嗎?」

古皓然見女皇已經失去了耐心,不由暗自搖了搖頭,這樣沉不住氣的女皇實在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當下正欲說話,旁邊一直沒有開腔的蝶衣突然道:「憑什麼讓我們幫你?你做了什麼事情讓我們願意幫你?你做的這一切還好意思讓我們幫你?」

三個問句被蝶衣冰冷的拋出,一點情面都沒有給女皇留,說的那叫一個一針見血,女皇頓時無比尷尬的轉眼注視着蝶衣,古皓然挑了挑眉,在一旁看着兩個女人的對視。

女皇注視了蝶衣半餉,神色從些微惱怒到最後平靜下來,輕聲嘆了口氣道:「本皇知道對不起你們古家,那也是本皇一時間被其他人迷惑,迷了心竅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不過,浩然,你們古家雖然因此拋棄了一切原本擁有的地位和東西,但是你們這一手也害本皇不淺,這一切不能都怪罪到本皇的頭上啊。」

女皇頓了頓后又接着道:「算了,這一切已經是過去的事情我們不說了,誰是誰非講那麼清楚也沒有用,浩然,只要這一次你們幫我度過眼前的難關,以後古家依舊是聖天的第一門庭,本皇絕對不會在來找半點麻煩,而且,浩然,你們現在不是已經在幫本皇了,為什麼就……?」

古皓然見女皇看着他,不由搖了搖頭道:「女皇陛下,你沒有理解到我妻子的意思,她問的不是我古家怎麼樣,她問的是你對不對的起著聖天所有的百姓?對不對的起你這個位置?對不對的起你的良心?這聖天的百姓有多苦,我相信女皇陛下肯定清楚,這一切女皇陛下難道就覺得真的是他們活該,真的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而一點也沒有覺得有其他的情緒?

女皇陛下,這一切是我們古家開的頭,雖然這過程和今天的局面不是我們的過錯,但是我們古家良心不安,所以我們開倉賑災,我們盡我們所有的能量,來幫助災民,這一切不是幫助女皇陛下你,我們只是覺得如果不這樣做,就算我們富可敵國,也不得讓心安生。」

女皇被古皓然這麼一問,不由呆楞了半響,站起身來緩緩在屋中度步,半響后不但沒有發怒,反而滿臉懺悔的道:「這確實是本皇做錯了,本皇沒有想到會形成今天這樣一個局面,沒有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但是這不是本皇的本意,本皇絕對沒有想過讓本皇的子民,遭受這樣大的災難,本皇只不過是想如果本皇連你們一個門庭都對付不了,那……」

這話還沒有說完,古皓然不由一聲冷哼道:「為了對付我們,怕我們藉機在東山在起,女皇陛下你就能夠忍住不出手?你就能眼睜睜的看着發展成今天這副模樣?」

「不是的,本皇並沒有眼睜睜的看着,本皇也採取了行動的,但是那個時候月葭那個叛徒就已經開始牽制本皇,有許多命令和賑災的行動,本皇都無法完好的發佈下去,這是月葭他們一夥的錯,不是本皇的。」女皇見古皓然說的如此嚴重,不由着急的搶過話題道。

古皓然聽見女皇的辯解,不由唰的站起身來盯着女皇道:「若沒有你打的小主意,月葭公主能藉機上勢?若不是你延誤賑災的時間,月葭他們憑什麼針對你?若不是你作為一個皇帝太失敗,今天這一切都不會是這個樣子。」

古皓然也是被女皇那推卸責任的話語逼出氣來,不由變的咄咄逼人起來,女皇被古皓然這幾句說的頓時面色蒼白,半響喃喃的一句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敢這麼說本皇。」

古皓然一聲冷哼復坐下冷冷的道:「女皇陛下,你應該走出這精美的宮殿去看看外邊,聽聽他們是怎麼說你這個女皇的,聽聽百姓的聲音,那個時候你在來跟我說這句話,這一切若不是你這個皇帝太失敗,一切都走不到這個樣子,一個皇帝無法給他的子民帶來福祉,只會帶來災難,這樣的皇帝難道你不覺得太失職了嗎?」

女皇額頭青筋直冒,注視着古皓然的雙目好像要噴出火來,那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古皓然這樣膽大包天的話語,就是誅他九族都不為過。

古皓然看着面色鐵青的女皇,知道他剛才的話說的有多重,這無疑已經是撕破臉來了,半響緩了口氣道:「女皇陛下,你覺得你的這一切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值得我們幫你,是不是值得天下百姓的擁戴?你還合不合適坐在這個位置上?」既然撕破臉,古皓然也沒有什麼忌諱,公開質問起女皇來。

女皇聽着古皓然這麼大逆不道的話語,頓時一臉青紫交加的瞪視着古皓然,手指筆直的指著古皓然的鼻尖,尖聲道:「古浩然你好大的膽子,你這是要謀反,是叛國。」

古皓然頓時張狂的一笑冷冷道:「我謀反,這天下輪不到我謀反,女皇你就已經坐不穩這個位置,我們若要謀反,你早就從這個位置上面下去了,我們古家沒那麼大野心,就是你把這天下送給我們,我們也不要。

叛國,我古家現在在整個聖天賑災,這罪名在怎麼算也算不到我們頭上,女皇陛下,你難道不覺得你的行為已經比叛國還要嚴重嗎?這聖天處處狼煙四起,災民遍地,暴亂紛飛,你知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有多少人還為了生存而殘殺着我們自己的同胞?叛國,哼,與敵廝殺死在疆場,也比這樣死在自己國家君主無知的手上要好,聖天有這樣的女皇實在是我們的災難。」古皓然一口氣說到這,已經完全沒有給女皇留任何的面子。

女皇面色已經完全青完,一身怒氣根本無法抑制,朝古皓然怒吼道:「你找死,你……」

蝶衣見女皇已經被氣的到了爆發邊緣,不由冷冷的開口道:「我們既然敢來,就絕對有能力離開,女皇陛下,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你的後路為好,這個時候再來對付我們,我看你是嫌命長了。」

蝶衣冰冷的話讓憤怒到爆走邊緣的女皇頓時就冷靜了下來,這女皇也不是真的憤怒,而是一種被說到痛處的惱羞成怒,此時聽蝶衣賽過冰雪的聲音和絕對零度的氣質,不由咬了咬牙沉下臉坐回了原來的坐位。

女皇沉着臉看着一臉平靜的蝶衣,是的,古家的勢力一向都不可小視,現在他們既然敢進宮,那肯定是有所憑藉的,這個皇宮處處都是陷阱,處處都是背叛自己的人,已經不知道什麼人是值得信耐的。

而古皓然既然敢這麼囂張,這麼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這說明的內容已經不言而喻,女皇想到這裏不由陰沉着臉,瞪視着古皓然和蝶衣,卻也不敢在亂髮脾氣,這個時候古家在不幫她,她就完全沒有任何的憑仗了。

古皓然見女皇冷靜下來,不由壓抑了一下憤怒的心情,半響嘆了口氣道:「女皇陛下,不是我們不幫你,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讓聖天所有的人寒心,月葭為什麼這麼快勢力和支持都蓋過了,經營聖天這麼多年的你,女皇陛下你仔細想一想,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這民心你已經失去了,現在別人也不會給你彌補的機會,你這天下難道還真坐的穩嗎?

女皇陛下,念在小叔的情面上,浩然今天才進宮與陛下說這些話,要不然我們何須進宮,明擺着陛下是些什麼想法,我們又何必來這裏得罪你,我們只需要靜坐觀戰就行了,這不管是什麼人最後坐在這個位置上,我們古家要得到的一切絕對不會從我們手上跑了。」

古皓然這話已經說的相當淺白了,女皇心裏也有數,如果有古家現在給她撐起,那麼憑藉古家的勢力和現在的名聲,她要反敗為勝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現在古皓然已經表明態度不會支持她,不由臉如死灰,仍然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喃喃的道:「古離會幫我的,古離會幫我的,我對他那麼好。」

古皓然一聲冷哼接過話題道:「小叔,要是不提小叔還好,提起小叔就更別想我們幫你,你如真心對我小叔好,不管你眾叛親離到何種程度,我們古家也絕對幫你,但是你是怎麼對我小叔的?你問問你自己的心,要是真對小叔好,這一切還走的到今天嗎?要是真對他好,何須防備着他,就算你要防我們,但是他絕對不該,你任由別人排擠計算着他,現在來對我說你對他好,女皇陛下,你難道不覺得這太假了,你愛的只是你自己罷了。」

女皇見古皓然說着無比的鄙視,不由長長嘆息了一口氣,靠在身後的龍椅上喃喃的道:「難道愛自己也錯了?」

「沒有錯,愛自己沒有錯,你只是錯在了審時度勢上,連審時度勢都不會,這皇帝你也當到頭了,現在告訴我,你的兵符在什麼地方?」蝶衣看女皇神情有點恍惚起來,這就是她一直等待的時候,不由站起身來走到女皇邊上開始工作起來。

女皇被蝶衣雙眼一盯,不由本來就有點恍惚的神情完全變的獃滯起來,半響獃獃的從身上摸出一面令牌遞給蝶衣道:「這就是兵符。」

蝶衣接過兵符遞給古皓然,古皓然也沒有見過這東西,只是按照傳說中的說法看了那麼兩眼后朝蝶衣笑道:「你要是都不能得到真東西,那這天下恐怕也沒人能夠得到真貨了。」邊說邊把兵符收了起來。

蝶衣見古皓然收了兵符,當下朝被催眠的女皇做了一個指令,呆楞的女皇頓時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做起來,蝶衣見此不由微微的搖了搖頭,這女皇的心志之差連風等都不如,一點也沒有能力反抗的就被自己控制住,與影束的那個明皇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這樣的人當皇帝,實在是聖天之禍。

古皓然也無聲的嘆息了一聲,本來以為會是一場比較艱難的偷盜,現在看來居然容易的就如探囊取物一般,雖然這也有蝶衣能力出眾的因素,但是已經完全崩潰的女皇才是事情的關鍵,現在的女皇已經少了精氣神,這女人已經完全廢了,古皓然回頭看了一眼靠在龍椅上無神的注視着天花板的女皇,輕輕搖了搖頭與蝶衣朝殿外走去。

古皓然和蝶衣在女皇的命令下,被侍衛送出了宮,早就等候在宮門外的方老爺子,見兩人如此迅速的就出了來,暗中接過古皓然遞上來的兵符,帶着他的人就消失在宮門附近。

夜色濃郁,滿天的繁星閃爍,那一輪明月圓的如磨盤一般,在地面灑了一層銀光,光華耀眼的照耀着這即將變天的聖天皇城,也同樣照耀着這整個聖天,整個天下。

休閑山莊內,古皓然等幾兄弟圍坐在涼亭里靜靜的品著茶,幾人臉上都帶着一股淡淡的凝重,這個夜註定不平凡。

掛在天幕中的小眼睛正一閃一閃的時候,突然一道青綠的火焰從東方升起,一瞬間后歸與平靜,古皓然挑眉看着這異樣美麗的色澤消失在天際,淡淡的道:「開始了。」

古浩揚品着手中的清茶,微微點點頭道:「變天了。」

兩人的話聲才一落,天空中突然一陣焰火衝天,皇宮所在的位置升騰起無數的煙花訊息,照耀的本來就清涼的月夜更加的明亮,就如白晝一般無二。

古浩影一邊喝着茶水一邊抬頭道:「多美的煙花啊,這樣的景緻可是難得一見。」

「可惜,最終還是要給別人做嫁衣裳。」古浩名輕輕敲打着桌面應和著古浩影這句話。

蝶衣靠着古皓然坐着,看着天空中經久不熄的焰火,這是她第一次見證朝代的更替,見識奪位的爭戰,見識這為了皇位不惜一切的慘烈,這就是權力,至高無上的權力所帶來的覆滅。

夜色下,隔的太遠聽不見有什麼聲音發出,也看不見有什麼慘烈或者悲壯或者什麼也沒有的場景,只能夠看見滿天的焰火,照耀着這聖天的京城,照耀着這京城中的皇宮,那樣燦爛奪目的背後,那不為人知的臉龐。

「外公那裏沒事吧?」古皓然望了半響天空,低頭朝古浩遠道。

古浩遠搖了搖頭道:「沒事情,外公親自出馬去辦這件事,肯定沒有任何的問題,外公手下的能人義士可比我們厲害。」

古皓然聞言點了點頭,他和蝶衣今日一出宮門就把兵符交給了他外公,他外公此次專程跟着古浩遠前來,一是照顧著這幾個小的,二就是有用的着他的地方。

這月葭公主處高手如雲,戒備和防衛這些日子已經高的不能在高,要想在他們不知不覺中把兵符遞進去,這去的人也必須是高手中的高手才行,月堂中的人雖然也有不少高手,但是都已經有其他的事情要他們去處理,無法大規模的支援這件事情,所以方老爺子就是最好的選擇。

方老爺子是昔年的武林盟主,武林人士中的關係是好的不能在好,這次挑選來執行這任務的全是高手,用他們來對付月葭處的人物,是最好的選擇,而這些人認為能為聖天做點事,能救黎民出水深火熱之中,自然一個個是義不容辭,使出渾身解數的做事,有方老爺子帶領着,效果只逼蝶衣的月堂。

這方老爺子在接到兵符后,直接帶人就去了月葭公主的地方,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兵符放在了月葭公主議事的桌子上,直接送給月葭公主一個她求之不得的機會。

這月葭公主得到兵符后的一切想法,古皓然等都做好了猜測,就算她在怎麼懷疑這兵符的來歷,和給她的用意,這麼大好的機會她也不會放過,在她的想法中,這可是等於把這天下送給了她,就算前面是陷阱,那也要義無返顧的往下跳。

果然不出古皓然等所料,月葭公主完全等不及的在今夜就發動了攻勢,看着這滿天的煙火,古皓然等都知道他們的目的達到了。

夜色正濃,煙火味順着微風從遠處傳了過來,依舊那麼刺鼻,這滿天的焰火和地面上的火把越來越多,隱隱有人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顯然這京城的人已經被這異動都驚醒了。

古皓然等各自端坐不動,依舊雲淡風輕一般的品著茶,靜寂中,一陣腳步聲突然傳了過來,古皓然等不由同時都朝發聲處看去。

「怎麼樣?」古浩揚看着來人後淡淡的問道。

來人正是這休閑山莊的大管事,此時急沖沖跑來見古浩揚詢問,頓時道:「月葭那邊的人已經開啟了九城門,衝進了皇宮宮城。」

古皓然點點頭道:「再去探。」大管事向古皓然等行了一禮后,急急忙忙的又跑了出去。

「開了宮城,看這樣子女皇大勢已去。」古浩揚點了點頭,這九城門就是皇宮的外層,一旦把它開啟,這裏面的八層已經不足為懼。

「她如果大勢不去,那還怪了。」古浩影撇了撇嘴道,他們偷出兵符要的就是加速女皇的倒台,不這麼快開啟一切,那還偷什麼偷。

「月葭公主已經開啟第八道宮門,沒有遇見什麼反抗。」

「月葭公主已經開啟第七道宮門,禁衛軍直接憑藉兵符鎮壓,沒有任何人抵抗。」

「月葭公主……」

「月葭公主……」

源源不斷的消息傳了來,月葭公主所有的舉動和皇宮內的情況,都在第一時間被傳遞到了古皓然等的面前,所謂不出門而知天下事,大概就是這樣的情況了。

蝶衣聽見皇宮一層一層的被攻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道:「外公的手下還不錯。」這些消息全部是方老爺子混在月葭公主處,現場報道回來的第一手資料,看這好像訓練有數的樣子,顯然方老爺子把這些人是調教了很多時候,準備相當充分了。

古皓然笑着道:「外公這是和你較著勁呢。」自從方老爺子知道月堂的作用,和在蝶衣手中做了些什麼后,這本來就在蝶衣手中吃過虧的方老爺子,頓時起了不服輸的信念,這次一定要漂漂亮亮的完成任務,在蝶衣面前展現一下。

古浩名也笑着道:「外公本來就在你手中吃了虧,白日又在吃了一次悶虧,這今天是存了心要趕過你,能完成的不漂亮。」古浩揚等聽古浩名提起白日,不由都哈哈大笑起來,在這緊張萬分的夜裏,恐怕也只有他們笑的出來。

「少當家,月葭公主那邊已經衝破了最後的宮門,現在已經進了正宮了。」大管事跑的滿頭大汗的向古皓然等回稟道。

古皓然點了點頭朝大管事道:「傳話給外公,讓外公仔細女皇那邊的動靜,女皇雖然犯下的過錯,不在適合當這個女皇,但也不至於被月葭送上斷頭台,如果月葭要下殺手,外公還是要藉機行事。」

大管事頓時答應了快速的又跑了出去,古浩揚等聽古皓然這麼吩咐,不由都暗中點了點頭,女皇過錯雖大,但是念在這麼多年也沒怎麼為難過古離,雖然談不上什麼真心對待,但好的地方也不能泯滅了,如果她有心想活,能留她一命也算她沒白對古離好一場。

古皓然吩咐完后,眾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本來還輕鬆的氣氛也沉靜了下來,莫名的有點沉重。

只見古浩揚端著茶杯不停的在指尖把玩,低頭注視着茶水的雙眼,不知道在這隻憑月光照射的地方,能看清楚什麼。

挨着他坐的古浩遠端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的輕敲著桌面,本來就看不出來什麼表情的臉龐,這個時候更加看不出有什麼情感流露。

古浩名則靠在椅子背上望着夜空,雙手抱胸,面上神色沉靜,與往日活躍的氣勢相差甚遠,安靜的讓人可以忘記他的存在。

而他邊上的古浩影嘴角依舊帶着點勾人的微笑,手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座椅的邊緣,眼中神色複雜莫辨。

古皓然則什麼話也不說,什麼異常的表情也沒有,只是抱着蝶衣,把玩著蝶衣頭上的秀髮,面色平靜的沒有半分波瀾。

蝶衣靠在古皓然的身上,眼前眾人突然間的沉默,蝶衣並不覺得有什麼異常,她知道他們在等待着什麼,在等待着一個時代的覆滅,在等待着這一界女皇走到終點,等待着這最後的一刻。

寂靜,無法言語的寂靜,外面街道上的聲音遠遠的傳來,那絢麗的煙火,那熱鬧的一切,更加襯托出古皓然這處的靜,只有風吹草動,蚊蟲鳴叫的聲音,驟然之間完全感覺不到此處有人的存在。

一刻鐘,兩刻鐘,一個時辰,漫長的好像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一年十年一般模樣古皓然等依然維持着那等候的姿勢,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動彈,好像這樣的時間流失對他們而言根本不存在一般。

腳步聲,一陣多人的腳步聲劃破沉靜的夜空傳來傳來,古皓然等都是一震,齊齊抬頭朝發聲出看去。

只見當前一人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面上神色慎重的同時又帶着點得意,正是方老爺子當先而來。

古皓然見方老爺子得意又彪悍的走來,顯然這次的任務是完成的比較順利了,不由面上漸漸露出笑容道:「看來外公是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必定驚天動地。」

方老爺子站定在古皓然等面前,見古皓然等都一臉笑容的看着他,不由哈哈大笑道:「想當年你外公我……」

「說重點。」方老爺子自誇的話語才開了個頭,就被蝶衣直接給打斷,這個時候誰聽他的自誇,要聽的是重要內容。

古浩揚等見方老爺子一臉慍怒的瞪着蝶衣,不由都暗自笑出聲來,古浩影邊笑邊道:「外公,快說我們關心的,你老人家的豐功偉績我們那是從小聽到大的,不差這一次。」

方老爺子狠狠的瞪了古皓然幾兄弟一眼,也知道事分輕重緩急,當下直接道:「月葭佔領了整個皇宮,現在整個皇宮中已經亂成一團,月葭等正在收拾,我看沒我們什麼事情,就先撤了。」

古皓然點點頭后問道:「女皇呢?」

方老爺子挑了挑眉道:「這女皇這個時候還有點小聰明,月葭把整個皇宮裏外都翻了天,也沒有找到女皇的蹤跡,聽女皇身邊的護衛說,你們走後不久,女皇說要休息一下不見任何人,就這麼不見蹤跡了。」

古皓然聽方老爺子這麼一說,頓時鬆了口氣,這就是他今天沖着女皇發怒的緣由,被月葭捉住,或者外公出手去救,都不是好辦的事情,同時也是對一個女皇尊嚴的徹底踐踏,若是還有一點頭腦的人,聽見他今天那麼直接分析的話,而又被盜去兵符的情況下,肯定知道大勢已去,離開是最好的事情。

古皓然見女皇還沒有笨到家,知道這是唯一可以活命的路,不由與古浩揚等對視一眼,這一離開,就等於聖天之主,從此以後易主,這女皇已經成為過去,歷史的新篇章已經快要翻開。

蝶衣掃了古浩揚等一眼后,看着面色得意的方老爺子,冷冷的道:「兵符呢?」

方老爺子一聲冷哼大力拍拍胸膛道:「你們外公我辦事絕對不會出錯,這兵符我既然能夠帶去,就有本事帶的回來。」邊說邊從懷中掏出兵符,直接扔給了蝶衣。

這兵符可是攸關皇城宮門的關鍵,能借給月葭等用,卻不能留在月葭的手裏,要不然還得在來一次替換,豈不麻煩的緊,所以方老爺子才一直混在月葭的隊伍中,一是為打探消息,但更重要的就是在最佳的時機,在把兵符偷回來,否則不好扳倒月葭。

「不錯,不錯,外公寶刀不老,值得表揚,等事情平息一切都安靜下來后,我們給你老開個慶祝會去。」古浩名笑眯眯的看着方老爺子,一邊拍手一邊樂呵呵的道,知道一切按計劃在進行,古家幾兄弟頓時都輕鬆起來,聽古浩名好像哄小孩一般的說話,不由齊齊大笑。

方老爺子聽着古浩名的話,頓時滿臉怒氣的瞪着笑容滿面的古浩名,怒聲道:「等過了這時期,老子才找你小子算賬。」頓時古皓然等又是一陣大笑。

笑聲漸低,古浩揚朝古皓然道:「明天又是一場好戲,我看就你去表演吧,我們給你打下手。」

這月葭那處明天明顯是要宣佈廢除女皇,自立為皇帝。或者是在眾人的擁護下,登基為帝,這個時候古浩然手中的資料就派的上用場了,要她一場歡喜一場空,到頭來不但什麼也得不到,還要身敗名裂也得女皇同樣的下場。

古皓然點點頭道:「雖然我不是最好的人選,不過,我去也比較合適,我看……」

「那怎麼行,這樣好玩刺激的場面,怎麼能少得了我古離。」古皓然話還沒有說完,一道雍懶帶笑的聲音突然傳來,古皓然等抬頭一看,遠處古離和古震,方琉雲等一起緩緩朝他們走來。

古皓然等同時站了起來,古皓然微微皺眉道:「爹娘,小叔,你們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這裏有什麼熱鬧好瞧的?」

古震還沒有答話,古離走近一巴掌拍在古皓然的肩頭,挑眉看着古皓然道:「我的腳長在我身上,我想到那裏就到那裏,你小子居然管起我來了,討打是不是?」邊說邊順手就給了古皓然屁股一巴掌。

古皓然頓時沒好氣的看着自顧自坐下喝茶的古離,見古離邊倒茶邊給自己拋了一個媚眼,古皓然不由苦着一張臉轉頭看着古震道:「爹,你怎麼也不管着你弟弟,在皇陵祈福多好的,讓他來給我們搗亂。」

「死小子,搗亂,你小叔我那點像是來搗亂的了?」古離聽古皓然這麼一說,頓時瞪圓了雙眼,剛拿到手中的點心,一揚手就給古皓然扔去。

古皓然單手正欲去接,身前站立的蝶衣冷冷的目光一掃,快速的伸指朝襲擊而來的點心彈去,頓時只見糕點四散而飛,直撲向古離,古離一個避讓不及,頓時給落了滿頭,邊上的古浩揚等不由齊齊低頭悶笑,這刁鑽古怪的古離也就蝶衣能收拾的下來。

方流雲在一旁看着滿頭碎屑,一臉陰沉瞪着蝶衣的古離,不由呵呵笑道:「你們小叔什麼脾氣你們難道不知道?他要來搗亂我們有什麼辦法,只好跟着來看熱鬧了。」

古震一邊走上來坐下,一邊淡淡的道:「你們什麼想法我們也能夠猜測得到,明日浩然去的話,一是份量不夠震不住皇家的人;二是,我們是外戚,是商人,若我們出面的話,一切有太多的不便,所以你們小叔才親自來的,以他的地位和資格來暴露一切效果才是最恰當的。」

古離聽古震說了一句公正話,頓時挑眉冷哼一聲道:「聽到沒有,你們小叔我可是來幫你們的,一個個不識抬舉就不說了,居然這麼對待本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不過來兩個給我弄乾凈。」邊說邊瞪着古浩影等人。

古皓然等聽古震古離這麼一說,不由對視了一眼,古皓然看着低頭讓古浩影幫忙清理的古離道:「小叔,這可是藉機脫離皇宮的好機會啊,我們會做的很好的,小叔。」

古離頭也沒抬的一邊讓古浩影幫他收拾,一邊淡淡的道:「古家以後是隱居?還是要東山在起?還是要稱帝?你們告訴我你們的選擇,我就告訴你們我的答案。」

古皓然等聞言不由都輕輕嘆了口氣,古家隱居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還沒有退出江湖,就已經四面是敵,古家太家大業大,親戚朋友也牽扯的太多,這次還沒有動他們的其他親人,如果要真隱居總不可能全帶走吧?這可也是牽制他們的籌碼啊,隱居,談何容易。

稱帝,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古家沒有任何人有這個野心,更何況幫助皇家推倒一個皇帝容易,真的要取而代之,那反對的勢力恐怕也不是很容易就能擺平的。

古皓然等心中有數,正如古離心中也有數,所做的一切就是為東山在起,而一個門庭一個家族,如果擁有了那麼大的勢力,藉機趕下台了一個皇帝,又推翻了另一個將是皇帝的人,這一切已經可以說是為人臣子能做的極致,這有一天一定會成為禍害,一個滅其九族的禍害。

而他,是屬於皇族之內的人物,他出面等於是皇族內部自己的糾紛,這一切起算的標準就會不一樣,古家就算參與的在多,不僅不會有一點的禍害,反而會牢牢坐穩這天下第一門庭的位置,古離把這一切都想到了,也把古皓然等的打算猜測到了,所以才從皇陵趕回來,趕來阻止古皓然等的行動。

古離抬頭后,見古皓然等一時間都有點猶豫的沒有開口,不由優雅的一笑靠在椅背上道:「你們想什麼我明白的很,不用說其他的了,明天就看你們小叔我的表演吧,說不定這一手成功后,我還能撈個監國噹噹。」說罷,不由得意的開懷大笑起來。

古皓然等卻齊齊嘆了一口氣,他們的小叔依舊還是為了古家,為了他們,選擇繼續留在了皇宮,他這一出面確實如他所說,他本身的地位在那裏,改朝換代就算皇帝廢除,他還是太妃頭銜,加上古家現在的聲威,他手中握的證據,為聖天做出的貢獻,監國有點困難,但絕對也會是不得了的地位官銜。

但是從此海闊天空又成為夢談,他們的小叔已經為他們犧牲了太多,又怎能忍心,看着古離優雅的笑容,古皓然等卻覺得心裏酸楚的緊。

「傻小子們,做那麼一副臉色給誰看,你們小叔又不是死了,幹什麼給我哭喪著一張臉,我先給你們說少給我來這一套,我可不吃。」

古離見自己一番話后,古皓然等還是沉着臉看着自己,不由淡淡笑了起來搖搖頭道:「好了,好了,小子們,你們小叔我的本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若想離開這皇宮攔不住我,等我們做完這最後一筆,我就收手,如何,別給我苦着臉了,開始準備,明天浩然跟我去演這最精彩的一幕。」

古皓然等見古離終於開了這離開的口,不由都振奮的笑了起來,困住古離的不是那高高的宮牆,困住他的是他自己的心,把古家看的太重,所以處處都灑脫不起來,這一刻終於聽到他這樣的話,頓時都開心極了。

時間飛逝而去,這一晚無人入眠,這一晚有人歡喜有人憂,這一晚改變了聖天的朝堂,這一晚是勝利前夕最後的一晚。

天光放亮,燦爛奪目的陽光衝破層層的阻擋,從黑幕中掙扎出來,為整個大地,整個世界掀開了新的一天的篇章。

休閑山莊,古離一身君妃的正式裝扮,那流黃的色澤襯的古離本來就俊美非凡的人才,更加的養眼耀目,一旁的古皓然和蝶衣一身簡單的裝束,站在儀錶非凡的古離身旁,卻也不減一點風采。

古離抬頭看了看天色,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道:「走,去瞧熱鬧去。」蝶衣和古皓然對視一眼,無聲的跟在古離身後離去,那古離帶回來的出使儀仗隊,全部換成了方老爺子和月堂的人,一行人緩緩的朝着皇城而去。

金鑾殿,此時一片喧鬧之聲,其中一道最響亮的聲音憤怒的道:「太放肆了,月葭公主,你注意你的行為措詞,女皇就是在不對,她也是我們聖天的皇帝,是上界皇帝親自傳位的女皇,你憑什麼薦舉她的不是,就算女皇有做錯的地方,你一個公主身份,也沒有資格站在這說話,你這是叛亂,是叛亂。」此話一落不由跟上應和之聲,不過稀稀落落的不成陣勢。

「李閣老,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女皇作出如此禍害蒼生的事情,這樣的女皇還憑什麼要我們尊敬?還憑什麼領導我們聖天所有的民眾?憑什麼坐在這皇位之上?你去聽聽民間的聲音,女皇的所作所為,已經是萬夫所指,她已經喪失了做皇帝的資格。」這是反對的聲音。

嘰里咕嚕的一陣爭吵后,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道:「現在說那麼多還有什麼用,女皇已經自己放棄了皇位,女皇自己都認為自己沒那個資格繼續當皇帝,你們還爭什麼?」這話說到後面已經聲色俱厲,大殿中的吵鬧聲頓時寂靜了下來。

「好,你們要說是叛亂,那好,月葭公主若不出面賑災,這聖天現在已經到了何種場面,她要不出來主持公道,我們的聖天可能就直接毀在女皇的手裏,你們要說這種行為是叛亂,那你們給本王找一個能夠領導聖天的人出來,能夠在這個時候為聖天民眾做出貢獻,能夠不為一己之私為蒼生謀福祉的人出來,只要你們找的到,本王也就不來做這個說客。」淡淡的聲音說出的卻是嚴厲之極的話語。

大殿上一片平靜,許多見機的快的人,早就看出月葭公主既然能夠站在這金鑾殿說話,而女皇又不見蹤跡,這情形也就明朗的很了,自然不會去得罪已經控制一切的人,至於有些老頑固力挺女皇的,也不能說月葭賑災是叛國,何況這個時候若提出另外的人,這不也等於是在推翻他們力保的女皇馬嗎。

「怎麼沒有人說話?既然沒有人說話,那本王就當沒有這個人選了,現在,女皇不知所蹤,國不可一日無主,聖天這樣的情況更加無法沒有正確的,有能力的領導人,本王覺得月葭公主仁和親厚,果斷聰明,而且深知百姓之苦,一切把百姓放在心上,這點是最重要的,是一個皇帝必備的條件和品德,我相信月葭公主是一個非常好的皇帝人選,她會領導我們聖天走向輝煌。」說罷,低聲咳嗽了兩聲,語氣中充滿了威壓。

「可是……」

「沒有可是。」一道微弱的聲音才開了個頭,就被這個什麼王給吼了下去,順帶響起了一陣兵器之聲。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就這麼定了,我們公推月葭公主為我們聖天新一任的皇帝。」這什麼王的才一說完,頓時響起一陣整齊的三呼萬歲的歌頌聲。

這整齊的呼叫聲落後,一道清脆的聲音方響了起來,只聽她道:「本宮只是無法待見百姓如此疾苦,所以才挑了頭站出來,本並沒有想這皇帝之位,無奈女皇陛下現在不知蹤跡,這國不可一日無主,既然大家這麼支持月葭,月葭也不能拂了所有人的心意,這女皇的位置本宮雖不想,但形勢如此,本宮在推搪反而不是,既然如此,本宮少不得就應了大家的是。」

這明裏謙虛暗則勢在必得的話一出口,頓時引來一陣歡呼聲,那萬歲,萬歲叫的更響了。

「好熱鬧,怎麼沒有人通知本君來湊個熱鬧呢?」一道輕飄飄的話語從大殿門口傳來,雖然不大卻也讓大殿中的人聽了個清楚。

古離帶着一臉雅痞般的笑容,優雅的邁過高高的門檻,在眾人陡然而至的注視中,自自在在的緩緩走了進來。

跟在他身旁的蝶衣一入金鑾殿,一眼就看見高高在上坐在龍椅上的一個女人,只見她三十來歲年紀,瓜子臉,一臉的精明和幹練,那女強人一般的氣勢,反倒讓人忽略了她的容貌,這應該就是那月葭公主。

而她的身旁下首一點的位置,站着一個四五十上下年紀,滿臉鬍鬚,渾身散發出彪悍氣息的男子,看這樣子大概是那什麼王。

坐在龍椅上面的月葭掃了一眼三人,不由露出一絲笑意朝古離道:「本皇當是誰,原來是秋衡君和古少當家,秋衡君這個時候迴轉聖天,本皇沒有派儀仗相迎,委屈秋衡君了。」

古離一派優雅的笑道:「月葭公主好大的口氣,怎麼本君才一回來,就自稱本皇了,這可是謀反的大罪,月葭公主難道你不知道聖天的律法,就算是皇親國戚不誅九族,但三族之內怕也是跟連的上,嘖嘖,居然還坐在龍椅上。」

古離說罷站定在大殿正中,側頭朝一旁容貌威武的男子笑道:「功親王,這女兒就算人少不知道律法,功親王難道也不知?難道說現在真叫本君碰上功親王造反,叛亂了。」

月葭和那功親王同時啞口無言,聖天的規矩就算是接位成為新帝,在沒有大詔頒佈之下也不得自稱皇帝,這月葭心太急,一個本皇就被古離抓住了弱點,反指她謀反叛亂。

「哈哈哈,是本宮一時口誤,秋衡君大老遠回京,恐怕這皇宮中發生了什麼,也知道不是太清楚,何況秋衡君還有貴客在場,不如先行回宮休息。」月葭公主打着哈哈把古離的話模糊過去,一邊快速的站了起來立在龍椅之側。

按說這古離就算位置在高,不過也只是一界君妃,女皇她都敢為難,不說你這一個君妃,但是古離身後是整個古家,古家的厲害月葭當然知道,一夜之間整個聖天都出現他們的身影,在民間的威望在快速的傳播下,不知道比她高出了多少,怕是大半的聖天人都會以他們馬首是瞻,他們要是想反了,只需要登高一呼,這聖天怕是大半就要歸與他們家,這個時候不是得罪古家人的時候。

古離見月葭模糊的把他的指責帶過去,當下微微一笑也不在這個話題上做停留,淡笑道:「正因為本君不知道,所以才更想來湊個熱鬧,我想這不違反聖天的律法吧?」

聖天妃位高的君妃可以參議朝政,不過不能幹預朝中大臣做出的決定罷了,這個時候古離已經是女皇面前最高的妃位了,來旁聽絕對沒有問題。

月葭聽古離這麼一說,不由微微皺了皺眉看了眼她下方的功親王,也就是她老爹,功親王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這古離來者不善,女皇有難的時候他都沒有露過面,這個時候卻剛好那麼好的回宮,鬼才相信他什麼都不知道,純粹是來湊熱鬧。

這一舉動雖小,卻沒有瞞過古離等的雙眸,古離當下不等月葭開口,頓時哈哈一笑道:「怎麼,是不是有本君在場不好說的事情?這聖天有什麼事是本君聽不得的?就是女皇陛下可也沒什麼事瞞過本君。」

古離一口一個本君,女皇的,完全把臉色鐵青的月葭一夥沒放在眼裏,其他有心機的還好說,知道古離背景硬,看着他來鬧場都不開聲的站在一旁,唯獨站在月葭下方另一邊的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男子眉頭大皺,此時忍無可忍的道:「什麼本君?女皇都已經垮台了,不見了蹤跡,你還什麼本君,本君的,我姐姐已經被眾人選定為下一任的女皇,你是被定為君妃,還是被立為太妃,都要我姐姐說了算,你囂張個什麼?」

「抿兒,不得無禮。」功親王至古離到場后一句話也沒有說,此時緊緊的皺着眉頭訓斥着。

古離哈哈一笑緩緩朝站在龍椅邊上的月葭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按照我聖天的律法,一日未下詔書一日就不得算數,本君可沒接到任何替換女皇的詔書,既然明郡王所說,女皇陛下已經失蹤,那麼這個時候本君才是聖天地位最高的人,月葭公主,本君認為你還沒資格站在這龍椅之旁,本君之側。」說罷,緩緩站定在龍椅左手方,冷眼掃過一臉惱怒的月葭,俯視着大殿中的眾人。

大殿上的眾朝臣等不由面面相覷,卻都沒有反駁古離的話,古離一口一個理都站在聖天的律法上在說,雖然現在大家都明白月葭是得了天下,可是按照律法還真如古離所說,他是這個時候女皇不在後位份最高的人,這月葭還真沒資格站他旁邊。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說這種話,好,給臉不要臉,就別怪本郡王不客氣。」年輕人火氣大,見古離當着這麼多人面前藐視他姐姐,頓時三步並做兩步就朝龍椅旁的古離衝去。

「退下去。」月葭見他弟弟直衝古離而來,不由臉色一變訓斥道。

話音還沒有落地,一道寒光一閃,那明郡王單膝一軟,頓時就朝古離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古離冷冷掃了這男子一眼,重重的一聲冷哼后淡淡的道:「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謀殺本君。」

那明郡王一個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朝着古離怒吼道:「你才……啊……」話才說了個開頭,身形一歪一跤坐倒在地,臉上瞬間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紅潤的臉色頃刻間變的蒼白。

大殿上的眾人齊齊一驚,仔細一看明郡王跪倒的膝蓋處,鮮血不停的流出來,頃刻間就染紅了他的衣袍,順着衣角處滲透出來,滴答滴答的沿着高高的台階流淌了下來。

功親王臉色一變快步搶過去,一把撕開明郡王的衣衫,只見他的膝蓋處一隻袖箭直接穿透了他的膝蓋,橫在膝蓋上,功親王一見面色大變,快速的止血召喚太醫,傷在這處怕直接會殘廢。

月葭公主臉色一變怒視着蝶衣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傷害朝廷郡王,來人,給本宮拿下。」

蝶衣和古皓然都還沒有說話,古離一聲冷哼道:「有什麼直接沖本君來,本君這是正常防衛,你小小一個明郡王敢藐視本君就不說了,這皇台是你們能夠上來的?敢攜帶利器衝上來,就是誅你三族也不為過。」

功親王見他兒子已經疼暈了過去,不由伸手交給旁邊帶來的人帶下去后,一臉陰沉的瞪着古離道:「好你一個秋衡君,本王給你三分顏色,你還敢開起染坊來了,哼,別人忌諱你們古家的勢力,本王不懼,本王告訴你,這天下已經易主,從現在起已經是月葭的了,她就是我們聖天的女皇,你不過是昨日黃花,居然還敢在這大言不慚,好,本君就看看你們古家到底能翻起什麼波浪來。」說罷快速的拍了三下手。

只一瞬間大殿外就衝進很多侍衛,正是禁衛軍,還沒等月葭和功親王發令,古離站在高台上輕輕的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漸漸無比的張狂起來,月葭見狀微微皺了皺眉,瞪了功親王一眼,這可是要與古家為敵了,目前這可不在月葭的考慮範圍內,見此,沉吟了一瞬間下令道:「給我帶秋衡君和古少當家幾人回離宮。」

衝進來的禁衛軍齊聲應是后,就朝古皓然等衝來,自進大殿就一直沒有說話的古皓然,頭也沒回的緩緩抬起了手,只見那五指間夾着一杖令牌,金光閃耀下,頓時讓所有衝上來的禁衛軍都停在了當地。

月葭和功親王頓時臉色大變,功親王更是急忙伸手入懷中摸去,而雙眼與月葭卻齊齊盯着古皓然手中的令牌,那看似平淡無奇的令牌,就是能號令所有皇城禁軍的兵符。

「把殿上所有的侍衛都給本君押下去,若有人敢反抗,就地格殺,把殿門給我封了,沒有本君的命令,這裏所有的人不得進出,如若有違反者,格殺勿論。」古離一臉冷酷的命令道。

那禁衛軍們頓時高聲回應,如狼似虎的撲了上來,把大殿上所有月葭的親信給捉了個當場,這些禁衛軍本來就是皇城內最高級別的官兵,昨日月葭進宮之後他們一個個都預感到不妙,又見把所有的親信都替換了最關鍵的位置,不由都有點恐慌起來。

現在見古離出面,又擁有兵符,不由一個個繃緊的心都鬆了開來,古離出面那就代表沒什麼大的更改,於是更加賣力表現,收拾起月葭等的親信那叫一個麻利,一陣混亂后,禁衛軍押著所有原來大殿上的人退出大殿,並把所有的殿門都封上了。

大殿上的大臣們見形勢陡然變換,古離居然控制住了一切,不由都無聲的退在大殿的角落邊上,現在看來古離是有備而來,不由都靜觀其變起來。

「古離,你居然敢偷本宮的令牌。」月葭一臉鐵青的看着古離,那藏在身後的手開始不停的顫抖起來。

古離收起冷酷的面容,優雅的一笑冷冷的道:「這兵符據本君所知是女皇之物,你一個區區公主從何而來?」

月葭見古離貌似悠閑,說的話卻咄咄逼人,把她往有罪的道路上推,不由面色沉穩下來與古離對視道:「好,就算這兵符不是本宮的,秋衡君,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又是為了什麼?控制兵符,控制所有的大臣,難不成你是想得這聖天的天下?本宮是被所有人擁戴上來的,秋衡君,本宮可不知道有任何人擁戴你做這個皇帝,你這才是謀反,真正的謀反。」

古離見月葭反應極快的把罪名羅列到他頭上,不由緩緩勾起嘴角笑了起來,一直沒什麼表情的古皓然也微微輕笑起來,說了這麼多話,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不怕她反擊,就怕她不反擊。

月葭見古離笑容古怪,不由微微退後一步戒備的看着古離,半響古離收斂了笑容,俯視着所有文武大臣緩緩的道:「這次本君出使影束,我的侄兒在無意之中發現了一份很重要的東西,本君覺得這應該算是月葭公主你,被所有人擁戴為新皇的一份禮物,浩然,讀出來給大家聽聽。」

古皓然當下臉上帶着冰冷的笑容,從懷中拿出月葭通敵的罪證,當眾朗讀了起來,這一朗讀所有人的臉都齊齊變色,月葭和功親王更是臉色巨變,全身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古皓然讀完手中資料后,遞給朝中幾個保持中立的元老大臣檢驗筆跡,一邊冷冷的道:「這是我從影束蜀王府裏帶出來的,現在影束蜀王和明皇已經開戰,蜀王公開反叛,我相信這些東西並不是無的放矢。」

「啊,我知道,我聽說過古皓然大鬧影束蜀王的封地里郡,蜀王封城了十幾日就是為了捉偷了他東西的古皓然,對,這消息我聽說過,這麼看來古皓然偷的一定就是這東西,所以蜀王才那麼緊張,這一點是真的。」

「對,我也聽說過,還說古皓然和他妻子是從火中衝出城的,是有菩薩保佑的。」

「對……」

眾大臣在聽了古皓然所說的話之後,頓時都齊齊議論起來,從各個角度越來越證實這份東西不假,古皓然注視着幾個正在辨認筆記的重臣,嘴角緩緩流露出淡淡的笑容,這就是他當初露出真面容的目的,就算蜀王消息封鎖的在好,總有露風的牆,就是要它流傳到聖天,果不其然現在派上用場了。

「月葭公主,不知道你怎麼解釋這個事情?」古離冷冷的注視着面色蒼白的月葭,話鋒尖銳之極。

月葭面色一白嘴唇張了兩張正欲說話,那一直埋頭鑒定筆跡的幾個元老重臣,突然高聲道:「正是,正是月葭的筆跡。」這話音一落滿殿本來就在喧鬧的大臣們,頓時沸騰起來。

「好啊,我就說一個小小的公主居然有這麼大的能力來賑災,原來是起了這謀反的心,大逆不道,有違倫常。」

「賣國賊,這才是真正的賣國賊,居然裏通外國來謀奪我們聖天的帝位,賣國賊。」

「叛徒,叛徒,誅其三族才解這心頭之恨。」

「原來這早就是謀划好了的,好一個月葭公主,好一場賑災的作秀,好一個蒙蔽世人的陰謀。」

「幸虧有秋衡君,幸虧有古家,要不然我們都還要被蒙在鼓裏,月葭,功親王,你們該碎屍萬段。」

月葭看着眼前群情憤怒的情景,任她在剛強,在精明,在果斷,也不由臉色蒼白的連連後退,朝古皓然聲色俱厲的道:「你敢動本皇,本皇已經在皇宮內全部佈置了本皇的人手,你要敢動本皇,本皇要你死無全屍。」這話說的已經有那麼點強弓之末的感覺。

古離頓時哈哈大笑道:「月葭,本君要是沒有十全的把握,豈會到這裏來任你魚肉,你太低估我古離了,你那些親信本君早就派人去收拾了,你,只剩下一個孤家寡人,居然還敢稱本皇,哼,死到臨頭由不自知。」

月葭聽古離這麼一說,在見古離勝卷在握的表情,不由全身顫抖的支撐不住整個身體,連連後退中,一個踩空從高高的台階上一個骨碌滾了下來,這激動的大臣們,特別是擁護女皇的大臣們,頓時衝上去就對着月葭公主拳打腳踢,一點也沒有了什麼君子風度。

「想到什麼地方去?」在大殿的角落處,蝶衣看着眼前面色鐵青的功親王,冷冷的攔在他身後。

功親王在看見形勢不妙的時候,就開始緩慢的往角落上撤,而眾人關注的目光只集中在月葭的身上,還真成功的讓他躲到了角落上,不過想要瞞住一直冷眼看着一切的蝶衣,實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功親王聽着背後冷冷的聲音,不由渾身一震,快速的一轉身就欲動手,不料,一道冷冰冰的武器已經直接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功親王這時才看見,站在他背後的是蝶衣。

蝶衣根本懶的跟他說話,直接匕首封住功親王的咽喉,讓其說不出話來,直接抵着他往後退在了大殿的正中。

「好了,風度,大人們,注意你們的風度,不管怎麼說他們一個是我聖天的月葭公主,一個是功親王,你們可還是要給他們留點面子。」古離看着大殿中央被揍的嗷嗷叫疼的月葭,不由優雅的笑道。

「秋衡君,這兩個叛徒要怎麼處置?還有跟他們一起的亂黨要怎麼處置?我們現在可不能讓所有的亂黨溜了,趁這個時機要一網打盡。」一位武將模樣的人見眾人安靜了下來,頓時恭敬的朝古離道,這個時候古離已儼然是這裏最大的頭了。

古離淡淡的笑道:「亂黨我已經下令捉拿,至於參與了這謀反一方的人……」

古離話還沒有說完,一些本來跟月葭一個陣營的大臣們,頓時齊齊跪下滿臉後悔激動的道:「秋衡君,這不關我們的事啊,我們只是以為月葭是真心為聖天所有的百姓着想,所以才支持她,那裏知道這個叛徒是早有預謀的,我們不知情,還請秋衡君念在我們不知真相,又對聖天王朝忠心耿耿的情分上,寬大處理,寬大處理啊。」

古離這麼淡淡的一說,頓時把以前支持月葭的人都嚇了個半死,這樣謀反的大罪被扣在腦上,月葭他們要誅滅三族,他們這些大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不由一個個就差把腦袋磕爛,對着古離拚命的磕頭。

那些一直支持女皇和保持中立的,頓時都有點興高采烈的站在一旁看着這些人,剛剛還耀武揚威,現在就成階下之囚,這樣快速的改變,不由讓一些人感到很刺激。

古皓然和蝶衣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大殿中發生的一切,這樣的直上直下九重天,確實落差太大,那被毆打在地上呻吟著起不了身的月葭,那裏還有剛才的得意和威風,連他爹都沒有看他一眼,呆立在一旁看着這一切,古皓然和蝶衣不由對視一眼,微微的搖了搖頭。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莫過與此。

古離淡淡的看着地上不斷磕頭的眾人,緩緩的道:「眾位大臣忘了,本君只是一個君妃沒有決斷朝政的資格,何況,現在女皇已經自己退位,我這君妃也還前途未卜,這裏事情我說了不算,我看現在還是幾位元老大臣來決定吧,我沒什麼意見。」當下緩緩踱步就朝高台之下走來。

那些不斷磕頭的人那裏能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勝利一方的人來處理,頓時有人高聲道:「按照聖天的律法,後宮妃位最高的有權利參議朝政,現在這個時候女皇雖然自動讓位,但是君妃依舊是君妃,秋衡君你現在是聖天份位最高的人,自然有權力決定任何的事情。」

那勝利一方的人對視一眼后,也齊聲道:「非常時期自然非常對待,聖天有前列,在第七代皇帝驟然駕崩之後,大亂的聖天王朝由後宮妃位最高,德行能力威望出眾的雲後代為監國,處理一切事情,到平靜時期才還政權與新帝,聖天現在也處在非常時期,秋衡君不管那一方面都足當的起這監國之職,還望秋衡君不要推辭,為聖天百姓着想,為聖天王朝分憂。」邊說邊所有的大臣都朝古離跪拜了下來。

古離不由挑眉看着黑壓壓跪了一地的大臣,那監國一言不過是戲言而已,沒想到現在真的被提了出來,不由淡淡的笑了起來道:「我之能力怎麼能夠跟雲后這大賢人相比,各位大人言重了。」

古離話還沒有說完,一頭髮鬍子全白的老頭站了出來,這老頭可是聖天的四朝元老,是女皇的親祖爺輩的,見皇帝都可不跪,一直靜觀其變的坐在一旁,此時顫巍巍的站起來,咚的一聲朝古離跪下道:「國不可一日無君,朝政更不可一日荒廢,女皇無能,不足以擔當這位置所賦予的權利和職責,現在聖天危在旦夕,若沒有人在現在撐起整個聖天,聖天前途堪憂,古離,本相看好你,望你不要推辭,為我聖天儘力。」

古離見這老丞相對他跪下,一楞后輕聲嘆了口氣,快速走上去欲扶起老丞相,老丞相卻堅持不起來,古離不由搖搖頭道:「老丞相,老祖宗,古離當不起你的大禮,這聖天,唉,古離就先挑挑這擔子,還望老丞相和各位元老重臣,快速商議新帝的人選。」

站在大殿中的古皓然和蝶衣對視一眼,這老丞相可是人越老越精,這個時候已經剷除了月葭一夥勢力,整個聖天能夠跟皇室較勁的就只有他們古家了,這老丞相跪求這一手,從好處想上是給足古離面子,為古離以後掌權撐腰,從壞處想可就是阻止古家自行稱帝,用古離牽制古家,同時又要古家不得不為古離撐起,這才是真的高明,看來古離也是明白了這一點,所以答應的很爽快,古家本就沒稱帝的野心,這樣的算計完全沒有必要。

大殿上的眾大臣見古離答應,不由都歡呼起來,古離復走回高台站在龍椅左側,看着倒地的月葭和功親王,冷冷的道:「把兩人打入天牢,等新帝繼位在行處決,至於他們的同黨,究其職位,親疏,依律滅三族到九族……。」

古皓然看古離開始發號施令,不由看了蝶衣一眼,蝶衣緩緩的點了點頭,兩人同時朝古離看去,古離不經意的朝二人點了點頭,當下兩人悄無聲息的退出大殿,門外所有的禁衛在看見那兵符之後,自動的讓開位置讓兩人離開。

「怎麼樣?所有人都控制住了。」走出大殿,古皓然見到方老爺子手下帶來的人,頓時詢問道。

「全部控制住了,已經交給禁衛軍處理。」

古皓然頓時點了點頭,他們帶入的方老爺子和月堂所假扮的儀仗隊,就是為了在不知不覺中混進皇宮,處理所有被安插在重要部位的月葭親信,有兵符在手製作的指令,所到之處所有禁衛軍全部聽令,那些月葭的親信畢竟人數少,這禁衛軍收拾起來是勢如破竹。

「古離那小子怎麼樣?為什麼沒有跟你們離開?」方老爺子過來見只有古皓然和蝶衣二人,不由皺眉問道。

古皓然朝大殿方面看了一眼,挑眉笑道:「我們古家現在可是出了個權傾朝野的監國。」

方老爺子不由微微一楞后道:「這小子到底怎麼想的?」

古皓然微微一笑道:「外公不必為小叔擔心,小叔既然敢做這監國,自然就有非做不可的理由,這不過是很短暫的事情,等什麼時候新帝上台,小叔就可以得到永遠的解脫了。」

方老爺子皺眉一思索,頓時就明白了古皓然的意思,當下點點頭道:「那目前這麼嚴重的情況就讓古離這小子去解決,我們也放心些,現在禁衛軍已經接手,我們是時候離開了。」

古皓然點了點頭,轉頭向蝶衣道:「蝶衣……」古皓然話才開了個頭,天空中一道影子飛落下來,蝶衣看了眼鴿子,面無表情的取過帶來的消息。

「走,山家父子派的上用場了。」古皓然在見到信鴿帶來的消息后,不由冷笑一聲拉着蝶衣快步朝皇宮外走去。

信鴿帶來的消息只有一條,冬楚君已經潛伏回聖天京城,現在正在十里之外的山家秘密基地。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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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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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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