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進宮

第一章 進宮

第一章進宮(本章免費)

一輛馬車在官道上飛馳,眼見快到大宋的都城汴梁,兩個官差才鬆了口氣。其中一人不解地道:「不知晉王叫我等接一個亡國的公主來幹什麼?」

「你真是傻的可憐,為搏佳人一笑唄!恐怕以後你連這個亡國的公主也看不到了,不假時日,又是一個一笑傾城,二笑傾國的人兒喲!」

塵兒不明白他們的話,只是覺著心裏空落落的,她此刻就開始懷念忘情谷的青山綠水,她的師太師傅們了。她從小被寄養在庵中,她以為無父無母,卻不想,母親派人來接她。

一陣吵雜聲將塵兒從夢中喚醒,塵兒揉了揉惺松的睡眼。掀簾探去,只見街頭車水馬龍,河裏百舸同行,琳琅滿目的商品,誘人的香氣。讓塵兒眼花繚亂,直流口水。這是她第一次出忘情谷,原來外面這樣的熱鬧。

馬車穿過整齊的街區,在一座深宅門口停了下來。塵兒聽了師太的囑咐,不能隨便亂說亂問,這一路幾乎是一字未提,按她的性子,都快憋死了。可這些人凜然的面容,威嚴的門庭,讓她不知如何開口。侍衛讓她在外等候,自己則進了門,片刻聽到一聲威武冷然地聲音,塵兒不由的一顫,抬頭探去,只見一人身着紫色長袍,腰系白玉帶,身材魁梧,面容冷峻,大踏步而來。

塵兒仰起了小臉,仰向了他,雖然有點慌亂,但她還是傲然地抬着頭。他面無表情地打量了一眼塵兒,一絲嘲譏地道:「比她老子有骨氣,果然是艷花同一枝啊!來人,給她更衣、洗漱!」

塵兒像一個傀儡一樣,被拉了進去,她忍不住回頭,看向了這個發號施令的人。她弱小的心裏升起一絲厭惡,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被人鄙視。出生牛犢不怕虎的她,冷冷地回過了頭。

「呵,小丫頭還挺橫,敢這樣看着本王。越來越像夫人,可惜小了點……」

旁邊的侍衛立刻拍馬屁道:「那還不好弄,王爺養個幾年,不就隨了心意嗎?」

「混帳,陛下要找的人,本王敢不從命嗎?快去,讓人快著點,本王親自送她進宮。」

半個時辰后,塵兒又坐上了轎子,一起一伏的被抬進了宮。塵兒一時暈頭轉向,索性由着他們帶路。突聽得一聲公鴨子似的聲音:「陛下有旨,准晉王見駕!」

塵人被帶到了一邊,由太監們教著如何行禮。塵兒有點不耐煩地道:「你們到底想如何?這麼遠地帶我來幹什麼?」

太監提高了嗓音道:「喲,陛下找你來自然是有事,不然找你一個小娃兒做什麼?」

正說着一個小太監進門,急急地一陣咬耳,宮女與太監就將塵兒給帶往另一間大殿,裏面儘是潢色的帳縵,潢色的坐椅,還有穿潢色龍袍的人。塵兒明顯覺著壓抑,突聽得人笑道:「果然是得慧妃的真傳,真乃小花蕊也!王繼恩,帶着朕與她一起去見夫人,二弟也一起來吧!」

王公公連連給塵兒使眼色,塵兒這才跪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匡胤一陣哈哈大笑道:「這女娃,有點愣!」

塵兒不服氣地撅嘴道:「我才沒有呢?我是被搞暈的!」

晉王微微皺了皺眉,見趙匡胤沒有發話,斜了她一眼跟在趙匡胤的後面,談笑而去。

正是春季,宮裏溢光流彩,花團緊簇,跟忘情谷相比,完全是兩種風格。塵兒好奇地打量著這些房子,還有來來往往穿着統一的宮女與太監,除了好奇還是好奇,她真想舒展輕功,一下就將皇宮看個夠。

東轉西繞的進了一個門,滿院的牡丹,詫紫嫣紅,雍容華貴。塵兒停留在花前,直到有人喚她,她才緩緩地回頭。一個如神仙般美麗但不妖嬈,紅唇小嘴,羊脂般柔嫩的肌膚的女人,眸里閃著珠光。身穿紫色的短衣,下面配同系的百褶裙,外罩白色綉紫花半綉長衣,頭梳朝天髻,帶着珠翠慶雲冠,插著粉色牡丹,國色天相,相得益彰。

她悲切切地又似不確定地喚了聲:「塵兒,是塵兒嗎?快過來讓我看看!」

塵兒抿著唇,一絲抱怨地望着她。她的母親居然是當今皇帝的妃子,那麼她爹呢?他們說她是亡國的公主,娘棄她,棄爹改嫁了嗎?慧妃上前將塵兒緊緊地抱在懷裏,嚶嚶而泣。塵兒輕喚了聲:「娘!」慧妃止住了淚,牽着她回頭謝恩。

皇帝呵呵笑着上前扶起慧妃道:「愛妃何需謝朕,愛妃思女心切,不知食味,朕得知后,豈有不幫。既是如此,朕就讓她留於宮中,與你為伴,賜姓趙,與朕的公主們一般待遇,你看如何?」

慧妃喜極而泣,立刻謝恩。趙匡胤見美人一笑,心情大悅。晉王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絕色美女,大為懊悔。當初慧妃押至東京時,是自己先看到的她,而且與她有過肌膚之親。後來皇帝宣她進宮,慧妃還找到求助,可惜自己在利於色面前,猶豫不定。

晉王嘴角微翹地一絲陰鷙地道:「恭喜娘娘母女團聚,如此一來,宮裏又添風彩啊!」

皇帝仰聲大笑出了牡丹閣,並囑咐慧妃好好的調教塵兒。慧妃又一絲哀嘆地拂著塵兒地臉道:「孩子,在娘身邊並非上策啊,原些是你體弱多病,算命先生說你與……你爹相剋,娘只得將你送走。如今……罷了,既已來,相依為命就是了。」

一個穿着綠衣的宮女,慌忙跪地認錯道:「娘娘,春桃錯了,都是我的錯,陛下派王公公來詢問,我如實的說出你思念之情,沒想到他們竟然能找到……」

慧妃悲悲地道:「既使你不說,也是遲早的事,你不說,也自有人說。我也認命了,此後我就是為了塵兒,也得好好活着。」塵兒倚在慧妃的懷裏,聽出了幾分其中的原由。原來如此,可她的爹去誰呢?話到了嘴邊,又忍了下去。師傅再三叮囑,不要給娘找麻煩,以後娘應該能告訴她的吧!

塵兒被安置在牡丹閣東側的小院裏,由一個小宮女與小太監跟隨。這是兩間房的極小的院落,原些還是放雜物的地方,經春桃一整理,又搬了些牡丹盆花過來,立刻清雅了許多。

一晃一月有餘,母女兩訴不盡話語,若是皇帝不來就寢,慧妃還將塵兒留在自己房裏。每日教塵兒讀書習字、撫琴作詩,牡丹閣里常常笑溢宮房。慧妃的臉上更加光華四射,華冠後宮。皇帝來牡丹閣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可謂是得寵後宮!皇帝賞賞誇讚塵兒,在慧妃的肯求下,正式封她為四公主。

月上中空,悠悠地又帶着一點凄然的簫聲飄進了房裏。塵兒輕輕地將細帳拉開了一條縫隙,見外間亭兒已睡,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將外衣一拿,從側窗躍了出去。別人還以為塵兒真的規規矩矩地呆了一個來月,而實際上已夜遊好幾天了。

輕輕地躍上牆,又躍上了房頂,穿好外衫,拉起裙擺,像一隻頑皮的小貓一樣,從這個房頂跳向那個房頂。有時興緻來時,還在房脊上跳出了新學的舞步。

今夜的月色朦朧,塵兒聽娘說,皇宮處處暗藏陰謀,讓她最好別與其他人來往。這個她是信的,從前絕心師傅就常嘆人情冷暖是人間。可是今夜,塵兒卻被這簫聲給牽引了,隱隱的悲愴像是在訴說自己的心聲。

塵兒躲過了皇宮裏巡查的兵丁,才看到手拿長簫的男子,立在荷花池邊。他的身影有些蕭索,頭上帶着小金冠,在月光下閃著微光。一襲長袍,泛著銀色的光澤。樂聲如泣如訴,那人似沉靜在自己的樂聲里。聽到了腳步聲,才停了下來,冷然地道:「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今夜誰也別來打撓我,都給我出去。」

太監寬慰道:「四皇子,今日是你的壽辰,音聲凄切,皇後娘娘聽了心裏會不高興的!」

簫聲依舊,塵兒坐在屋脊上,雙手撐著腦袋,撅著小嘴,緊緊盯着他。猜測着他心裏的傷心事,不由地輕嘆道:「想不到皇子也有傷心事……」

突然簫聲嘎然而止,四皇子轉了個身,冷怒地道:「誰?誰在這兒?」

塵兒懊悔地捂了捂嘴,又起憐憫之心。天真地揮揮小手,燦然一笑道:「是我,我在屋頂上!」

四皇子不可思議地看着屋頂上的塵兒,朦朧的月下,衣角飛揚,穩穩而立,一手捂著小臉,似羞然地笑着。四皇子愣了片刻,才淡淡地道:「你是誰?竟敢夜闖皇宮。」

塵兒覺著四皇子的聲調,還真是氣勢壓人,不過她卻十分的反感。仰起小臉,慢慢地走動着,哼了聲道:「你那麼凶,想告……訴你也不想了!你叫什麼呢?你比我大,長幼有序,你先說!」

四皇子忽覺這丫頭甚是好玩,心裏的鬱悶已去了一半,負手而立,淡淡地道:「我乃大宋的四皇子趙德芳,你是誰?」

塵兒已好久沒有跟人戲耍了,來了鬼主意,指著天上的月亮道:「我是月宮中嫦娥的女兒,是被你的簫聲引來的,既然你不願我聽,我回去就是了!」

趙德芳噗哧輕笑道:「嫦娥哪來的女兒?從沒聽過!」

塵兒戲笑道:「還要你來允許嗎?嫦娥是神仙,變個女兒也很方便啊,再說月宮多冷清,有個女兒多好,女兒是娘的心頭肉,尤其像我這樣的女兒!」

趙德芳飛揚劍眉,原本清冷的眸子裏溢着好奇與笑意,竟有點相信這個房頂上悠閑移著步的小女子了。月光下,嬌美的面容若明若暗,全身散發着引人注目的光華,就像這盈盈的月光。趙德芳探問道:「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呢?有來無往非禮也!」

塵兒思索了片刻,又狡黠地道:「有來有往是友人?要是你答應我件事,我就告訴你!」

趙德芳也不知自己哪來的興緻,感覺跟她談天心情大好。爽快地道:「好吧,我年方十七,你是幾何?有什麼事需要我出手的?」

塵兒呵呵笑道:「我才十三歲,那今後你就是兄長了,我想去看夜市,你能陪我去嗎?」

趙德芳有些為難地道:「恐怕不易,我又不會像你這樣爬房頂,宮門關的早,我出不去!」

塵兒幾許失望地道:「那算了,我明兒自己去,我就不信天下還有去不得的地方。好吧,告訴你,我叫……叫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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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冤家:亡國公主樂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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