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尋他千百度（上）13

吃完了飯，收拾好了碗筷，容媽媽撿了十來個雞蛋，用小籃子裝着，一起和容凌去見小丫頭了。

劉大媽看着這母子倆這麼大晚上過來了，自然是高興的很。她這高興啊，主要是沖着容凌來的。

「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想着實在不行得去讓人叫你過來一趟。」

「怎麼了？」容凌微微皺眉，聲音有些緊。

「是妞妞，那小丫頭大概是認你了，見你一直沒來，不高興來着。就今天，都哭了好幾次了。就連睡覺都不安穩，哭着醒來的。」

這話，不算是十成十的真，帶了那麼點虛的成分。劉大媽這麼說，自然想讓容凌知道他的重要性。人吶，沒有哪個不想讓自己顯得重要的。容凌對妞妞的好，劉大媽看在眼裏，自然得適時地出聲說說，甚至表現誇讚。

而她這番話，讓容凌很是當真。

「還在哭嗎？」儘管他沒聽到哭聲，但這心裏卻有些緊，還有些不舒服。一邊問著，他一邊就往屋裏跑去了。

容媽媽抿唇低笑，頗為興味地想：就你這緊張的勁頭，你剛才還說什麼「隨便」，哼哼，兒子啊，兒子，你對那小丫頭喜歡著呢。

不過她也是關心地問了一下劉大媽。「妞妞沒事吧？」

「沒事，小孩子嘛，哭哭鬧鬧都是正常的。」劉大媽笑着回，那面上的表情是放鬆的。

容媽媽見狀，自然也就放心了，將手裏拎着的小籃子給遞了過去。

「來，給妞妞的雞蛋，你煮了，挑蛋黃給她吃，讓她好好補補！」

劉大媽自然推辭，連連嗔怪：「你說你，人來了也就來了，送什麼雞蛋啊，我這裏又不是沒有……」

兩人推來推去的那會兒，容凌已經進卧室了，也看到小丫頭了。小丫頭一開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害他很是擔心，快跑到跟前的時候，他看到的就是小丫頭睜烏黑的眼，也不知道在想啥呢，面部表情也是有些獃獃的。

容凌就叫：「小丫頭！」

一邊彎腰低下頭，一般用手指的指腹輕輕地壓了壓小丫頭嫩嫩的臉蛋兒。

貌似在發獃中的小丫頭一下就回神了，眼珠子一動，突然間就亮了起來。剎那綻放，宛如黯淡的星子重新被注入了能量，明亮迷人。

「咯——」

她一下笑，小胳膊小腿，使勁地動彈了起來。一動，便是一聲脆鈴鐺響。原來是小丫頭的手腕上綁着一個小鈴鐺呢。

鈴鐺動，脆響着，她脆笑着，和諧地宛如一首歌，讓人心裏發甜的歌。

小丫頭一直這麼勾人地沖着他笑，又用那烏溜溜的黑眸一閃一閃地看着他，那副討寵、渴疼的模樣，實在是太過一覽無遺了。

容凌瞬間微笑。

「想我了？」口吻不自覺地自得着。

小丫頭自然是聽不懂的。她能做的就是笑，咧著嬌嫩如花兒的小嘴，一個勁地笑着。小胳膊小腿使勁地抬着、踢著，一副興奮地宛如活蹦亂跳的小蝦的模樣。

容凌勾著嘴角，伸出手來。只是在手快要碰上她的時候，一下止住了。

他皺起了眉。

入眼的衣服，不是他熟悉的。淡粉的色彩，是絕對不會屬於他衣服的顏色，且，這完全是女式的小睡裙！

誰給她穿的這衣服？！哪來的？！他送來的那麼多的衣服呢！

容凌有一種自己的領地被別人給侵犯的感覺，這讓他很是不爽。

「什麼人的衣服你都穿啊！」他不由低聲訓，哪怕對面這小娃娃根本就聽不懂他的話。不過，他的態度小娃娃還是能感覺到的。她止了笑，巴巴地看着他，小嘴「啊啊——」著，似是在叫他，小胳膊努力地抬着，如此，就只剩下了一陣一陣的脆鈴響，頻頻甩動的頻率，顯得有些急切。讓人瞧著很是不忍，且，她的樣子又是那麼無辜。

他覺得自己不該訓她，但又覺得這種事不說不行。

想想，他抬眼四下瞄了瞄，沒看到水杯，倒是看到了小奶瓶，裏面透明的色澤，說明裏面應該裝的是水，估計，那該是給小奶包子用來喝水用的。

他快步走過去，拿起那放在一邊桌子上的小奶瓶，迅速把奶瓶蓋兒一擰，湊過鼻子聞了聞，除了淡淡的奶味兒，聞不到別的特殊氣味，他就更加篤定了這該是白開水，所以，他利索地躥了回來，抓着奶瓶，就要往小睡裙上倒水。但在正式倒之前，他心思縝密地想到要是這樣做，容易露了馬腳，所以，他乾脆掀開了那小睡裙，又快手將墊在小奶包子兩腿間的尿布給抽了出來。

然後，他的手就僵了一下。

眼神也不由地閃爍了一下，本能地往側邊撇了撇。

一種類似尷尬的情緒，就這麼襲上了他的心頭。

他在心裏哼了哼：不過是小娃娃，看了她下面又如何，又不是沒看過。這街區里，多的是小男娃甩著小弟弟、光着屁股四處亂走的。

可想是這麼想的，他重新動手倒水的時候，卻偏又有些顧忌着地刻意避開那裏，很是利索的一下把水給倒了下去。眼見着，尿布就濕了，連帶着薄薄的小睡裙也給濕了。容凌快手快腳，忍着心疼以及那抹實則一直都沒怎麼壓下去的尷尬，將那沾了水的尿布重新往小奶包子的兩腿間塞。

即便是夏天，水溫不涼，可是濕乎乎的感覺，誰都是不喜歡的。小奶包子小是小，不懂事，可是還是有感覺的啊，下面那種潮乎乎的感覺一直往她肉上貼，她很快就甩著兩條小腿哼哼了起來，那調兒，一聽就知道是不舒服了。

這讓容凌越發不忍。皺了皺眉，他乾脆就將濕尿布給放下了，快手將奶瓶放回原位之後，他高喊了一聲：「劉大媽，小丫頭尿了，不舒服了！」

這話里卻沒有半點心虛或者內疚的成分！

他可是容凌！

聽得他這話的劉大媽和容媽媽，也不忙着繼續為那一籃子雞蛋在那推來推去了。容媽媽直接將那籃雞蛋使勁往劉大媽手上一塞，就快步走了進來。

她是養過孩子的，給孩子換條幹凈的尿布希么的，對她來說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小娃子拉撒那是控制不住的，一天更是得尿上很多回，甚至二十分鐘、半個小時就可能排泄上一次，所以尿布就得多多地給備着。小奶包子的尿布，換下來洗乾淨的，也就放在一邊。容媽媽很是自然地拿了一條幹凈的，再去把濕的尿布給抽出來，然後看到小睡裙也給「尿濕」了之後，就皺了一下眉。

「劉大媽，妞妞的衣服也得換換，濕了！」

跟在容媽媽身後的劉大媽將那放着雞蛋的小籃子往一邊放了放，轉身就去開柜子給小奶包子去取衣服，很快，就又摸出來一套女裙子。

大夏天的，孩子還是穿裙子方便。但容凌不爽了！

這些個裙子那裏冒出來的！

他的衣服呢！

「誰送來的？」他吭了一聲。

劉大媽聞聲愣了愣。

「我是說你手上拿的這個。」

「噢，你說這個啊，是我給妞妞買的，呵呵，好看吧！」

劉大媽一臉顯擺的樣子，憋得容凌不吭聲了。只等劉大媽高興地去給小奶包子換衣服去的時候，容凌站在她身後，翻了翻白眼。

呿，真是麻煩！沒事給小丫頭買什麼衣服啊。他給的不就夠了嘛！

但這話他還是知道不能說的，讓人聽了不舒服，且容易暴露他的不良舉動。但不說，他會做。背着人的時候，他重施故技，又將那小裙子給弄濕了。

劉大媽實則才給小奶包子買了兩條小睡裙，畢竟容凌那邊拿過來的衣服夠多了，劉大媽也是生性節儉的，不可能在這邊有那麼多衣服可以穿的情況下，再花錢去買那麼多新衣服，有那些錢，不如好好存着，將來在別的方面給孩子花。這孩子長大了，上學什麼的，那才是要花大錢的。買這兩條裙子，也是劉大媽惦記着，到底是自己養的「小孫女」，儘管這小孫女不缺衣服穿，可她總得有所表示。

好了，這兩條新買的裙子這麼快就「功成身退」了，劉大媽也只能去拿容凌穿過的小衣服給妞妞套上了。

「妞妞這會兒尿得可真頻，莫不是之前喝奶喝得吧……不過這反應可有些慢了啊……喝了得有一個小時了啊……」

劉大媽有些自言自語着，撿著尿布和衣服就打算拿出去洗。孩子尿多，尿布還有衣服什麼的，就得勤著點洗，如此才好輪換著穿。幸好現在是夏天，衣服晾在外面幾個小時，也就幹了。

容媽媽陪着劉大媽去了。女人湊在一起，就好聊聊天什麼的。至於孩子，也不用容媽媽管着，那邊容凌抱得好好的呢。也跟在兩人屁股後頭的容凌，抬頭瞄了瞄前面的兩位大人，又低下頭看着乖乖地躺在自己的懷裏，乖乖地穿着他的小衣服，乖乖地吐著口水泡泡，像是年糕做的小手拽成了半個小拳頭，無意識地拽着他的襯衫的小奶包子，終於是心滿意足地樂了。

早這樣，不就好了！

可不是他的衣服，他總覺得看着礙眼，還是得想法子把那些給處理了。只是他沒想到他這頭還什麼都沒做了，就又有人來給他添堵了。

魏子他媽竟然也給小奶包子送衣服過來了，嘴上還說這是她特意找親戚要過來的。

他在次日早上羊奶送到的時候，見了這事，就怒了。

「小丫頭又不是阿貓阿狗，什麼人的衣服都撿著穿！」

劉大媽給小奶包子新買的衣服，他倒是勉強可以忍忍，畢竟這是沒被人穿過的，可是魏子他媽拿別人穿過的衣服過來算怎麼一回事！他可以給劉大媽面子，可魏子他媽的面子，他可不給！

魏子他媽萬萬沒想到容凌竟然會說這話。實話說，她拿這衣服，不也是為了討好容凌嘛。誰不知道，現在這妞妞就是容凌的心肝寶貝，除了容凌他媽，就沒見容凌這麼對一個人上心的。聽人說，昨兒個晚上，容凌就抱着妞妞在院子裏玩了一個晚上，逗得妞妞咯咯笑，笑聲把整個院子都給傳遍了。

她因為自家老公那點至今還顯得不清不楚的事兒，心裏着實是着急上火，從容媽媽這邊下手沒得到任何可以讓她寬心的，她想了想，又和別人聊了聊之後，就覺得還是應該從容凌這邊下手。只是那日她和容凌的苗子有些掐上了，讓她一個大人正兒八經地去向容凌道歉，再去求容凌，她卻是怎麼勸自己，怎麼都覺得放不下這臉，所以最後，她就把主意給打到了妞妞的身上。

事情最初是因為妞妞開始，那麼，不如也藉著妞妞結束。再者說，容凌在意妞妞，那麼她對妞妞好點，容凌自然也能心裏舒坦些吧，她再找個機會和容凌搭話，興許就能把什麼都給問出來了。

所以，魏子他媽這是拿着衣服來變相地抱容凌大腿來着了，可哪裏想，這大腿沒抱着，反倒是更惹怒了容凌！

魏子他媽一大早跑親戚家拿着衣服來回折騰，那也是費了勁的，再加上因為自家男人那事，她這心裏一直都是憋着火的，所以聽得容凌這諷刺的話，這火一下就起來了，怒氣更是沒控制住。

「你這孩子，能這麼說話嘛，我拿衣服給妞妞，那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可別好心當成驢肝肺！」

容凌冷目頻閃，傲然道：「小丫頭現在很好，用不着你的好心！」

魏子他媽怒極反笑。「呦，你這話說的，你以為你是妞妞的誰啊，她好不好，能是你說了算的嘛，這又不是你家的，容凌，你少把手伸那麼長！」

這話說得實在是堵心。容凌一下被氣到了，臉色當下陰沉了起來，雙眼聚積起了風暴。

「小丫頭是我罩着的，好不好，自然我說了算！」

「哈，笑話，這丫頭是劉大媽、劉大爺養著的，是劉大爺他們家的，你是哪根蔥啊，在這裏說罩着她？！自己還是小屁孩一個，毛都沒長齊呢，在這兒說什麼大話！」

一邊的劉大媽見勢不妙，趕緊插話打斷。「哎，魏子他媽，別這麼說，容凌還小呢，你一個大人，犯得着和一個小孩這般見識嗎？」

魏子他媽就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強辯：「不是我和他一般見識，實在是是這孩子說話太過分——」

「我就這麼說話的！」面色極黑極冷的容凌怒聲插入。自打他上了小學之後，少有被人壓得這般回不上話、這樣窘迫的。他最大的理虧就是那小丫頭不是他家的，否則，這要是他家的，他就根本不用受魏子他媽的氣了。他根本就不會讓這女人上他的門。可他是容凌，是個不會吃虧的主。

「哼，說我手伸得長，你的手倒是比我伸得還長，自家的事兒還沒管明白呢，還有這閑心來管小丫頭的事，哼，果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得，昨兒個得了我媽的話，我還想着給你好好查查魏子他爸的事呢，哼哼，這會兒啊，我還真就不管了。那是你家的事兒，我操的什麼閑心！」

魏子他媽當下就懊悔了！

呸呸，她這破脾氣，怎麼就把這茬給忘了。她還有求於他呢，怎麼就把這尊小佛給得罪了！

她的臉色也很快就難看了起來。

容凌冷黑著臉繼續道：「我之前就說過，小丫頭是我和劉大爺他們合養的，這孩子的事兒，有我一半的份兒。小丫頭，那就是我家的。現在，魏子他媽，拿着你的衣服走，這裏不歡迎你！」

魏子他媽咬着牙，瞪着眼，又不甘又懊悔又羞惱。她到底是大人，哪有被個孩子這麼說的。所以，她就站在那裏沒動。

劉大媽這會就改而勸容凌。因為畢竟魏子他媽拿衣服過來，那也是好意的。

「哼，誰規定了是好意就得接受的？」

再者說了，這是不是好意，還難說。說他的小奶包子會因為別人對她好而折壽，這話魏子他媽在心裏想想也就罷了，卻說了出來；說出來也就罷了，還傳得到處都是。哼，別以為他不知道她在背後和別人說的那些關於小奶包子的閑話，也別以為他不知道她在非議小奶包子中所起的推動作用！小奶包子只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娃娃，被丟棄在別人家門口已經夠可憐的了，如她那類的人還在那裏說風涼話，甚至惡言相向，實在是夠可惡！

這會兒她因為自己的事兒，想着要討好小奶包子了，哼，早幹嘛去了！

拿着點舊衣服過來，就能將自己裝成好人了，美死她得了！就那些臟衣服，她也好意思拿出手。他這頭雖然也給小奶包子送舊衣服過來，可那衣服都是洗得乾乾淨淨的，都是質量不錯的，可她拿來的是什麼，上面那些暗潢色的口水痕迹以及其它髒亂的地方，真當他沒看見！

他還真當小奶包子是什麼都要的小乞丐了！

這也太欺人太甚了！

想拍他的馬屁，想討好他，她也得用點心，得用對方法！

那這些破衣服來敷衍他、敷衍他的小奶包子，這也欺人太甚了！

劉大媽是主張和氣生財的，容凌聽她說着那些勸說的話，也懶得辯駁。他直接抬腿快步朝睡在睡藍里的小奶包子走去，輕手輕腳但又利落地一把將她給抱了起來。

小奶包子這會兒正睡着呢，被人抱起來都沒感覺，徑自睡得香甜。微微咧著的小嘴，掛着一小段口水，輕輕地往外呼著奶香。

容凌聞到了，抱着她的手，就緊了緊，冷臉稍微柔和了一些，卻也依舊是冷著的。他轉身就往外走。這可把劉大媽給看愣了，也看得有些莫名。

「容凌，你這是要做什麼？」

不知道怎麼的，她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容凌薄唇翻動，冷聲如刀。「魏子他媽既然不走，那我走，我帶小丫頭走！」

你劉大媽不是在那一味地勸和嗎，不是遲遲不做出表示讓魏子他媽走嗎，那好，你就留着魏子他媽吧，他走！

他們家又不是養不起小奶包子。這下好，他將小奶包子給抱走了，以後也省得天天往劉大媽這邊跑了。

劉大媽立刻就道不好，這小子，竟然要打這主意。她就說剛才左眼皮怎麼直跳呢。這妞妞可是她家的了，怎麼能讓容凌給抱走。可她又知道，容凌有時候又是個橫的，更是個倔的，他這要真是打定了主意，還真是九頭牛都不能拉他回來。這小子又是主意多的，他要是有心要抱這孩子回家，那總能有招！

眼下還能怎麼辦，自然是趕緊把魏子他媽給勸走嘍。

劉大媽當下就去拉了魏子他媽。

「來，魏子他媽，和你說點事！」

拉人的勁頭有點大，劉大媽幾乎是強行將有些不爽的魏子他媽給拉出去的。這邊拉人出去的時候，那邊劉大媽又笑着哄容凌。

「我這就讓魏子他媽走啊，容凌啊，你快把妞妞給放下，瞧，妞妞睡得正好呢，你可別抱她出去了，免得曬照了，或者受了風。小孩子，嬌弱著呢。」

實則這會兒酷暑難當，哪來的風？！再說了，若是打了傘，或者往孩子臉上蒙條薄紗巾，倒也稱不上曬傷。劉大媽這麼說，自然是一種變相的請求，容凌不是那不懂的。他哼了一聲，順勢而為，倒是沒有強行把小奶包子給抱走。

他嘴上雖說要將小奶包子給抱回家養，可是家裏母親要開店做生意，他也有事情要忙，總不可能成天圍着個奶娃子轉。再說了，他就是放下所有的事情陪着他，可這個暑假還行，等暑假一過，他開了學，到時候可讓誰來照顧小奶包子。劉大爺和劉大媽，其實就是照顧小奶包子的最好選擇。且，這兩口子對小奶包子的看重程度，容凌那也是看在眼裏的。方才那麼說，不過是是嚇嚇劉大媽罷了。還好，劉大媽沒再糊塗！

因為這事兒，魏子他媽走的時候就很是氣呼呼的。可到底「家和」最大，到底是有求於容凌，魏子他媽壓下這口憋著的氣，回頭緩過勁來，還是往小奶包子跟前湊了。不過經過這一次教訓，她倒是長了點記性，沒再在容凌出現的時候胡咧咧什麼，而且，自己也不瞎忙活了，但是干起了實事，幫着劉大媽給小奶包子洗衣服、喂喂水什麼的。

容凌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雖然依舊不待見魏子他媽，可也頂多是沒給好臉，倒是沒再說太過嚴厲的話，且魏子他媽的行動在那裏，一次次的，一日日的，容凌對着她的臉色，倒是漸漸和緩了起來。

魏子他媽自然是竊喜，覺得自己再接再厲，就能遊玩從容凌嘴裏問道自己想要的。只是沒想到，還沒到這一日，她卻莫名地就「惹禍上身」了！

因為她這些日子的熱情，所以今日照例幫着劉大媽看着小妞妞，可哪裏想，她不過就是在小妞妞睡着的那會兒出去和街坊嘮嗑了一陣，回來那小妞妞就不見了。

這可把她給急的呀，當下就叫開了，又急忙跑出屋去，逢人就問有沒有看到小妞妞。在大家都搖頭，而小妞妞卻一直沒有消息的時候，她就有些慌了。等容凌聞訊趕來，用那冰冷而又黑沉的目光緊緊盯着她的時候，她的一顆心更是直直地往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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