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章 暈倒

刀起，劍落！要不是他反應快，他早就成了她的劍下亡魂了。

「為什麼？你單獨引我出來，就是為了殺我？」他又驚又疑，他跟她，明明是不相關的兩個人，她為什麼要殺他。

「對不起！」來人的臉微微一暗，帶着一絲內疚，但轉瞬間，神色又恢復到一片冷覺，「但你必須死！」

劍又揮過來，直抵心門，他惱怒地盯着劍使來的方向，臉上突然閃現齣戲謔的笑容：「！你的出現，跟你的主子有關吧！」

劍沒有絲毫地停頓，一點點地朝他逼近，他剎那間就露出一個迷惑的微笑：「因為謠言？真好玩吶。」

笑意沒有直達眼底，卻閃著一絲陰冷。

劍一絲絲地逼近，看着他沒有閃躲的意思，她反倒猶豫起來。就在這猶豫的瞬間，她發現自己手上的那把劍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

「不知道是他太高估了你的能力，還是太低估了我的實力！」冷笑着揮着剛剛奪來的劍，他一臉陰沉地望着對方。

眼波閃動，眉毛糾結，有一瞬間，她竟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人。

「怎麼，他身邊沒人了嗎，竟然派一個妃子來對付我！」

低沉的聲音喚回她的理智，思及來此的目的，她咬着牙，雙手空拳而上。

他嗤笑一聲：「不自量力！」然後拿着劍迎面而上。

果然，她終究打不過他，不但打不過他，手臂的衣服還被生生地砍下一段，露出裏面白藕般滑嫩的臂膀。

更可恥的是，他用的還是她的劍。

「無恥！」她沒有思考更多，只是急急地拿另一隻手遮住白臂。

可惜遲了一些，臂上那一隻紅色的蝴蝶已經深深地刻進他的眼睛裏。

「你臂上的蝴蝶哪裏來的？」他忽然不可抑制地激動起來，彷彿見到多年不見的親人，連眼神都發亮起來。

他忽然發現，她的面容跟某人竟是驚人的相似。他以前怎麼沒有發覺呢？不，離原曾經跟他提起過，只是他沒有深入思考過。

「跟你無關！」她淡淡地側了身子，避過他直視的目光。

「原來他的女人也是庸俗之人，為了討好他，竟會在臂上畫上蝴蝶！晴妃娘娘，在下提個建議，這蝴蝶太紅了，還是洗掉好！」他好心地給著建議，眼神里閃過一絲莫名的興奮。

「胡說，這明明是天生的……」她突然激動起來，等看到他若有所思的神色，才發現自己中了他的奸計。

從昭和殿出來后，她似乎變得不再淡然了，經常的，心底會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澀，從而會變得激動。

「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的！」這是她必須做的，也是她應該儘快完成的。

她憤憤地轉身，想要離去。

「晴妃娘娘！」

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轉身，一把劍直直地飛了過來。她接住，驚疑地看着他。

「很好，物歸原主了！」他沖着她一笑，帶着絲絲暖意。

她一愣，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對一個要取他性命的人，他為什麼會這般寬容。

他目送着她遠去，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才對着遠處一個匆匆趕來的身影喊道：「三定，馬上把離原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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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中的女人，閑得無聊的時候，就會東宮長西宮長的八卦，而要命的是，她們根本就沒有忙的時候，所以，八卦成了她們打發時間最好的方法。

「你們說，皇后和史嬪，誰會生下皇子？」

「肯定是史嬪，你看她肚子尖尖的……」

「這個說不準，皇后的肚子不也是尖尖的。」

「哎，史嬪命真好，有了孩子，就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說不準哦，宮裏誰不知道皇上怕皇后，就算皇后這次生的是公主，下次還可以生啊。皇後生的孩子才是嫡子，才可以封太子！」

「你忘了嗎，皇后活不長久的，這一胎能不能生下來還是個問題！」

「這麼說，史嬪生的孩子有可能是皇長子？那這樣，史嬪的孩子不就是太子了？」

「你傻呀，就算這個皇后死了，還會有新皇后的。就算史嬪生的是皇長子，但也不是嫡子。」

「你才傻，宮裏母憑子貴，說不定史嬪能登上皇后之位呢！」

「那這樣，我們是不是要對史嬪巴結一點？」

「那輪得到我們巴結，不得罪她就不錯了！」

「是……啊，皇后！」兩人邊說邊走，一抬頭，便看到一群人正站在她們面前，看樣子，她們已經聽了很久了。

「皇后，奴婢不是故意的，請皇后恕罪！」兩宮女驚恐地跪了下來，一臉地驚惶。

沒想到，清心看也不看她們，徑直過去了，身後，跟着一群緊張的如牛皮糖一樣甩也甩不掉的跟屁蟲。

「還好！」待清心他們走遠，兩宮女才驚魂未定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原來皇后真像傳說中的一樣寬容啊。不過，為什麼皇后臉上會出現絕望的神情呢？

她們不能理解，也理解不了，只能悶頭繼續走。她們不知道的是，清心走過去沒多遠，就暈倒了。

「娘娘，娘娘……」就聽到蘭兒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和跟屁蟲們慌亂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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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還不醒？」玉落一把揪住太醫的領子，厲聲責問著。

「皇……皇上，老臣不不不……」可憐的趙太醫，這次又送入了虎口，為什麼每次都會讓他碰到這樣的事情呢。

「不什麼？」凜冽的眼眸深深地盯住他，彷彿他只要說出接下來的兩個字，他就會立馬撕了他。

「老臣再研究研究！」他終究沒有勇氣說完整，尤其是面對那雙陰鷙的面龐后。

「要是弄不出個結果，朕不介意給你的頭搬個家！」他死命地拎着他的領子，彷彿揪著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但他心底，卻是漸漸地往下沉。

「玉落，如果她再一次頻繁的暈倒，七步魂的毒性會提前發作，師傅也無能為力了。」猶記得，那花白鬍子的老頭，第一次露出憂心的神色。

「啊！」他突然大叫起來，一把把太醫甩在地上，「滾！」

「皇上，不讓老臣研究了嗎？」這病並不複雜，相信跟皇上一直遍尋天下名醫有關。

陰鷙的目光再次投射過來，趙太醫心裏一陣發毛：「老臣遵旨，老臣馬上滾！」

幾乎是屁滾尿流的，趙太醫同手同腳的跑出了房門，他相信，再待下去，他肯定會屍骨無存。

蘭兒捧著茶壺走了進來，玉落一看到她，連忙叫住她：「蘭兒，皇后剛剛去哪裏了？」

「回皇上的話，皇後娘娘去御花園走了走！」蘭兒眼眶紅紅的，心底懊悔的要命，早知道這樣，就應該拉住皇后不讓她出門的，也許，她就不會聽到那惱人的話語，也不會暈倒了。

「途中沒事發生？」

皇上果然是皇上，一猜就中，蘭兒一聽這話，連忙將剛剛那兩個宮女所講的話一五一十地重複了一遍。

果然，玉落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在聽完她的話后，一個箭步就衝出了房門：「莫生！」

莫生應了一聲，恭敬地跪倒在地，蘭兒這才發現，莫侍衛又出現了。他怎麼老是神出鬼沒的呢？

「有兩名宮女，朕從此不想在世上看到她們。」玉落的臉色依舊陰沉沉的，「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莫生毫不遲疑地應了一聲，離去的瞬間，玉落又叫住了他。

「這樣太便宜她們了！這樣，你給朕傳道口諭，將她們許配給明天將要行刑的死囚，注意，今晚就洞房花燭！」

時間久了，他竟然忘記自己的本性，以前就能談笑間殺掉一個無辜的人，現在，為了她，他要重拾這個本性。

莫生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着離去。雖然不知道那兩個宮女犯了什麼事，但這樣的安排，對她們來說，比死都要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