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煙霞山月，神仙生活（19）

「我現在已絕對地不相信女子，世界上沒有一個女子是好的。」②不管胡冠英知不知道曹誠英與胡適的戀情，他與胡適仍然頻繁通信。一直到1924年1月初，胡冠英還連續兩天到胡適在北京的家拜訪。

如果胡冠英知道曹誠英跟胡適一起在煙霞洞，江冬秀也同樣知情，只是實情與她的理解大相徑庭。這其中一個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江冬秀希望胡適留在南方好好地養病，不要急着回到人人爭相要他的北京。她在六月底的信里說：「昨天接到你的信，知你有煙霞洞這個好地方，我狠贊*成。望你與思聰能多多的住住。難得有這個地方，我高興的狠。」③七月初，她又去信告訴胡適千萬不要回北京：「我狠想你有這個好地方，同聰兩人，多住幾月，兩人可把身體都養好了，再回京來，就如我的心愿了。北京大學開學前，你萬不能來京的。因此有許多學生，要想你出來叫［教］書。你不在京，他們只好無法可想，你要在京，他們來求你，你又不好回，又來干，不如不來，看不見到［倒］乾淨一點。」④

她從胡適家信所得的理解，曹誠英是在煙霞洞侍候、照顧胡適叔侄兩人的起居。對此，她大大感到不安：「聲照應你們，我狠放心。不過他的身體不狠好，長［常］到爐子上去做菜，天氣太熱了。怕他身子受不了。我聽了狠不安。我望你們另外請一廚子罷。免的［得］大家勞苦。」⑤兩個禮拜以後，她又在信上叮嚀胡適：「聲替我致意，謝謝他照應你們。」⑥

江冬秀唯一擔心的，是胡適跟曹誠英那一夥徽州幫的年輕學生在一起，一定是閑不下來的。她說：「醫生勸你到西湖去玩玩，我也很贊成的，不過你自己要知道，你是去養病的，不能同一班徽州小孩子在一個地方，他們長長［常常］來煩你，我就怕這個上頭，葉［叫］你還不是白白的不能靜養嗎。

故此我不願意你去。你這一次去，能定他們不在一塊呢。我看你一定又是做不到。故我十分不放心。你往往的大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專做爛好人。害了你自己身體。害了我時時着急。」①十月中，江冬秀聽胡適說他又要再回到西湖去。這次，她就表示反對了：「你說回西湖去，我勸你決定不要去，一來湖邊的濕氣太重，與你身體不能住。二來許多熟人來看你，你又不能不招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