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竊一池碧水（12）

尼克·維爾維特點了一支煙：「氯和鈣化水泥根本不會起化學反應，那是你編的。可惜你的兩萬美元算是白花了。」

「我不這麼認為。要讓他這種人上當，就需要扯一個彌天大謊。如果我只是從池子裏取走一支分析試管的樣本，他不嘲笑我才怪呢。可惜他偏偏是個寫推理的，記得嗎，異想天開的，脫離常規的東西，以假亂真的效果。我太了解他了-這個謊話他一定會相信，因為這聽上去夠離譜。女人屍骨里的鈣慢慢地從池底滲了上來……」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靜候佳音。」

他們並未等太久。第二天早上，她就帶着尼克的支票來到旅館房間。

「你起得真早。」他說。今天是七月四日，窗外已有人開始燃放非法的煙火。

「莉迪婭打電話給我，他昨晚自殺了。在游泳池旁邊。」

尼克·維爾維特別過頭去：「和你結怨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替天行道罷了。」

「我只有一個地方搞不懂，」他說，「為什麼非得在這個周末完成行動？」

「難道你忘了他是個作家？」她凝望着窗外的遠方，「我可不希望給他機會去圖書館或者向紐約的某些科學書籍編輯調查氯和水泥的化學反應。這樣一來，他最快也要到星期二才能查實我的說法，我很清楚他等不了那麼久。」

尼克的心思卻已經飛回了家裏的門廊，他想起了格洛麗亞，他答應過她國慶節要盡量一起過。是回家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