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9曖昧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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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昧以上

「呃?」應映兒疑惑看着他問,「搶?他搶你什麼了?」

潘爾君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路面,冷哼一聲:「沒什麼。」

「真的?我不信。」沒什麼,他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沒什麼吧!臉色這麼冷,明明心裏快要氣炸掉了。應映兒搖搖他的手臂問:「他到底搶了你什麼呀?」

潘爾君瞟了她一眼說:「搶了一個腦子不好使的。」

應映兒艱難地看着他問:「你不會是在說……我腦子不好使吧?」

潘爾君很淡定地點點頭道:「是的,就是你。」

應映兒氣得打了他兩下:「你拐著彎罵我!」

潘爾君不屑地冷哼。

應映兒知道他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她一邊用手繞着發,一邊小心翼翼地偷看他,想了想,討好地拉了拉他的胳膊:「別生氣了,我中午給你做飯吃好不好?」

「你給我做?」潘爾君問。

「嗯。」

潘爾君的眼神亮了亮,嘴角有一絲絲的上揚:「好,就給你一個機會。」

「我……儘力。」應映兒看着他有些微微上揚的唇角,看樣子,他的心情又好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應映兒對潘爾君的情緒摸得很透了,在別人眼裏潘爾君都是一副冰冷的表情,但是在應映兒眼裏,這冰冷的表情還分三種,好、一般、差!當潘爾君的眼睛微微眯起來的時候就代表他在生氣,當他眯着眼睛10秒鐘都不眨一下的時候代表他很生氣,當他的眼睛完全睜開,唇角微微的揚起那麼0.1毫米的時候,說明他的心情很不錯。

而剛剛上車后,他的心情至少經過三波變化,從壞,到很壞,到忽然好了……真是……真是一個喜怒無常的傢伙。

潘爾君開着車子回到他住的小區,兩人先後下了車,應映兒熟門熟路地進電梯,上12樓,然後站在門口等著潘爾君開門。

潘爾君慢悠悠地掏出鑰匙打開房門,房間里一如既往的乾淨,應映兒換上自己可愛的大白兔拖鞋,兩步就蹦到軟軟的真皮沙發上癱倒,潘爾君關上門,也走到沙發邊坐下。沙發很長,夠5個人坐,但是因為應映兒整個人躺在沙發上一下就佔了一大半地方,潘爾君靠着沙發的扶手坐下,有些擠,應映兒的頭和他的大腿緊緊地挨着。應映兒的長發順着沙發的邊緣筆直地披散開來,閉着的眼睛上長長的睫毛彎彎地翹著,小巧的臉上有着淡淡的紅暈,潘爾君盯着看了幾秒,慢慢地抬手,輕輕捏了一把長發放在手指上纏繞着,淡淡地問:「不是說給我做飯嗎?」

「休息一下再做。」應映兒閉着眼睛嘟囔。

潘爾君看着她,有些不滿地用手裏的長發在她臉上撓了撓,應映兒感覺有一絲癢,捂著被他撓的地方,睜眼:「幹嗎?很癢耶。」

潘爾君繼續用她的頭髮在她臉上撓著,額頭、眼角、嘴唇、鼻樑。他的眼睛很深邃,眼神濃濃迷迷的,他的嘴角有0.1毫米的上揚,好像很享受如此逗弄着她。

應映兒翻過身,將臉埋在下面,不滿地吼:「五分鐘啦,給我休息五分鐘。」

潘爾君不睬她,揪著頭髮在她小巧的耳旁來回輕撫著,一下打着轉,一下輕輕地拂過,應映兒被他撓得心浮氣躁,小心肝怦怦地亂跳,再也受不了地坐起來嚷:「好啦,我去做,去做還不行嘛!」她的臉頰不知是被悶紅的,還是被潘爾君撓紅的,反正嬌嫩的皮膚白裏透紅的,很是好看,她的嘴唇氣得嘟起,眼睛閃亮,綢緞般的黑色長發散亂地披着,一縷不聽話的長發從額頭掛下來,擋在她的眼前。

潘爾君歪頭細細地盯着她看,他放下手中的長發,抬手,將她臉上的那縷頭髮拿開,他和她靠得很近,只有一手的距離,應映兒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後退,潘爾君微微眯了下眼睛說:「別動。」

應映兒紅著臉頓住:「幹嗎?」

潘爾君又靠近了一點,抬手,用修長的手指輕輕地觸碰了下她的鼻樑,從小巧的鼻樑又滑到她紅潤的嘴唇,這一系列動作就像是慢鏡頭一樣,緩緩的,舒展的,曖昧的。

應映兒像是被電到一樣猛地退開,心裏有一種酥麻的感覺,她滿臉通紅地大聲嚷嚷:「幹嗎幹嗎?」她以為,只要她大聲嚷嚷,就能把房間里曖昧的氣氛破壞掉,可是潘爾君卻不依不饒地抬起她的臉,眼神認真地看着她,然後說:「真奇怪。」

應映兒問:「嗯?奇怪什麼?」

「為什麼……覺得你變漂亮了?」

「真的?」應映兒驚喜地捧著臉看他。

潘爾君點頭。

應映兒開心地跑到衛生間,對着鏡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鏡子裏的人還和以前一樣啊,沒有變漂亮啊。難道是自己看不出來?

應映兒從衛生間探出腦袋問:「真的變漂亮了?」

潘爾君又點了點頭。

應映兒使勁兒對着鏡子看了看,和以前一樣的眉眼,一樣的輪廓,只是頭髮長了點,不過……好像確實是變漂亮了。

潘爾君坐在沙發上,獃獃看着自己剛才碰過應映兒的手,然後慢慢地握緊,眼裏閃著不知名的光芒。

「中午想吃什麼?嗯?」應映兒回到客廳開心問他,她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笑意。

潘爾君看着她的笑顏想,她真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女人,只因為自己誇獎了她一句,她就開心成這樣。

「應映兒。」潘爾君輕聲喚她,聲音里比以往多柔和了一些。

「嗯?」應映兒滿面笑顏地回望。

潘爾君望着她溫暖明亮的笑容,突然有種不可思議的衝動:「我想……」他說了兩個字,卻又忽然停住。

應映兒睜大眼睛,疑惑地看他,想什麼?

潘爾君默默地看她。

應映兒皺眉,有些急地問:「你光看着我,我怎麼知道你想什麼呀,你倒是說呀。」什麼人啊,哪有人說話說一半的啊?

潘爾君低頭失笑,然後抬頭說:「沒什麼。」

「你……你!你真是急人,你這種個性以後可怎麼辦?什麼事情都埋在心裏,總有一天憋死你。」應映兒很不滿地瞪着他。

潘爾君想了想,然後說:「我想……」

「嗯。」應映兒很認真很鼓勵地看着他。

「我想……」

「嗯!」求你了,大爺,你快說吧!

「我想……吃飯。」

「自己做去!」某人甩過圍裙爆發了!

應映兒在吃過潘爾君做的午飯後,就回房間睡了一覺,一直到晚上八點才起床。她走出房間,客廳里沒人,衛生間傳出水聲,客廳里潘爾君的電腦開着。應映兒在自己的電腦,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宅了,她的生活越來越單調了,睜開眼睛就開電腦,關上電腦就閉眼,一到休息日,幾乎不出門。對於這個事實應映兒無力地嘆氣,想當初自己在學校的時候也是一個運動全能的陽光美少女啊,可自從上班后,別說運動了,就連50米都沒跑過。

客廳里很安靜,只有空調發出的微弱的嗡嗡聲,房間里暖烘烘的,她將兩隻腳也放在椅子上,整個人縮在寬大的電腦椅上,獃獃地等著電腦啟動。

衛生間的水聲停了,過了一會兒,門從裏面打開,騰騰的霧氣從門裏漫出來,跟着霧氣出來的還有剛剛洗完澡的潘爾君。應映兒獃獃地望着他,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黑髮早已濕透,凌亂地散在他倨傲的額頭和脖頸,俊美白皙的臉上帶着紅暈,黑亮的雙眸里有着謎一樣的點點星霧。他抬手,用手裏的白毛巾包在頭上,胡亂地擦了兩下,他的浴袍也因為他這個不是很劇烈的動作露出了他微褐色的肌膚,那褐色的肌膚像是引誘着她想再往浴袍的更深處窺視。應映兒心裏喟嘆……這就是傳說中的美色吧!

潘爾君注意到應映兒的目光,轉過頭來看她,淡淡地問:「起來了?」

「嗯。」應映兒隨便答應一聲慌忙低下頭,死死地看着電腦上得很愉快,打擾我者死的表情。

潘爾走過來,一邊走一邊甩了甩微濕的頭髮,應映兒不停地偷看他,瞟一眼又瞟一眼,瞟一眼又瞟一眼,可惡!簡直帥得驚天動地啊!想着想着她又忍不住後悔,當時她在他身體里的時候為啥沒看個夠本,她應該每天晚上洗完澡,攬鏡自照三小時!

潘爾君坐在應映兒對面,端著應映兒給他買的茶杯喝着水,應映兒又抬眼偷偷看他,看着他優雅的下巴微微抬起,水杯里的水被他喝進去,漂亮的喉結輕輕地滾動着,嘴唇上掛着的一滴水珠,在燈光的照耀下妖嬈地閃著光芒。

不知道為什麼,應映兒覺得自己也渴了,她端起茶杯一邊小口小口地抿著一邊偷偷看他。

潘爾君放下水杯,抬眼望她:「你老看我幹什麼?」

應映兒慌忙搖頭:「沒有啊,我沒看你啊!」

潘爾君烏着眼看她,從剛剛開始,她明明就一直在偷看他,當他沒長眼睛嗎:「真的沒有?」

應映兒將臉躲在屏幕後面,不敢看他,露著一個腦瓜子使勁兒地點着,她怎麼好意思讓他知道,自己剛才看他看得都饑渴……不對,是渴了!

潘爾君一隻手撐著腦袋盯着她看,一隻手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敲打着桌面。

三分鐘后,應映兒受不了地問:「你幹嗎一直看着我?」

潘爾君歪頭,淡定地說:「我沒看你。」

應映兒嘴角抽搐了下,這傢伙簡直睜着眼說瞎話嘛,應映兒剛想反駁兩句,門鈴忽然響了,應映兒望潘爾君,潘爾君對她揚揚下巴,應映兒認命地穿上拖鞋開門。

門剛打開,一個高大的黑影撲過來抱住她,激動地喊:「哥哥,你沒事吧?阿姨說你又掉水裏了。」

應映兒掙扎地將他拉開,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瞪着潘爾修說:「看清楚再叫人,你哥在那!」

潘爾修愣了一秒,刷的一下推開應映兒,一臉嫌棄的樣子。應映兒被推得一個踉蹌,撞在了門上,丁玲上前,扶了她一把,抱歉地望着她,應映兒狠狠地瞪了眼潘爾修。

潘爾修看看她,又看看穿得一身居家得不能再居家的潘爾君,疑惑地問:「你們兩個在同居?」

應映兒慌忙擺手澄清道:「不是不是,我們是合租,不是同居。」

潘爾修說:「還不都一樣!」

「哪裏一樣,差很多可好!」應映兒滿天黑線,這兩人不愧是兄弟,都喜歡亂用詞語。

潘爾君倒是大方地問:「你們不是去法國度蜜月了嗎?怎麼回來了?」

丁玲走上前,溫柔地笑笑:「剛到法國沒幾天,就聽阿姨說你發生了意外,阿姨也沒說清楚,修一着急,就飛回來看你了。」

「我才沒有急!」潘爾修嘴硬地辯解。

應映兒冷哼了一聲:「不急?也不知道剛才誰抱着我叫得那麼慘。」

「你!關你什麼事。你還不走?」潘爾修瞪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看這個女秘書忽然就很不順眼,完全沒有上次那種親切感。而且他聽阿姨說,哥哥是為了救她才落水的!這更是讓他惱火萬分!哥哥連他都不救,居然救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

「我住這。」應映兒對於潘爾修的不友善,倒是一點兒也不在乎,不再招呼兩人,。

潘爾君招呼弟弟和丁玲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潘爾君有些無措,對於自己的這個弟弟,他不知道要說什麼,多年的陌生感讓他有些無措地陪着他們坐在沙發上。

應映兒轉頭看着客廳里的那一家人,那個氣氛尷尬啊,詭異啊。只見潘爾君冷酷,潘爾修彆扭,丁玲懵懂,啊啊,真是讓人擔心的一家子啊,明明三個人都互相愛着,卻集體做出一副愛在心頭口難開的樣子!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應映兒搖搖頭說:「哎,丁玲,你是去巴黎度的蜜月吧,好玩嗎?」

丁玲未語先笑,應映兒望着她的笑容,忽然覺得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男人不愛她,她本就長得美,那種溫柔淡雅的美,而她的笑容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舒適感覺。

她柔聲說:「嗯,去的巴黎。我買了好些禮物回來,今天不知道你在,要是知道的話一定給你帶一份過來。」

「真的嗎?可以給我一份嗎?」應映兒驚喜地笑。有禮物耶,不要白不要。

丁玲輕笑:「嗯,我明天拿給你好嗎?」

「好哇好哇。」應映兒使勁兒點頭。

「你幹嗎給她啊!不許給!」潘爾修忽然插進來說。

丁玲有些尷尬,她望着自己孩子氣的丈夫柔聲哄:「修,別這樣。」

修冷著臉,不爽地說:「就是不能給。扔掉也不許給她。」

「你老婆給我的,關你什麼事。輪得到你說給不給嗎?」應映兒有些火了,這小屁孩怎麼這樣啊!沒錯,潘爾修在應映兒眼裏就是一小屁孩,24歲的男人昏迷了7年,智商最多也就17歲!不是小屁孩是什麼!

「我老婆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我說不給就不能給!」

「我就要!」

「我就不給!」

「小屁孩!欠揍是吧!」

「你說誰是小屁孩,你個醜女人!」

「你說誰丑?」應映兒刷地站起來。

潘爾修也不甘示弱地站了起來:「就說你,怎麼啦!」

「別吵,別吵好不好?修,你身體不好,別生氣好嗎?」丁玲擔心地望着潘爾修。

「我就是討厭她!你給我滾出去!」

「你讓我滾我就滾,你以為你是誰啊?」

「哥哥!」

「潘爾君!」

兩人一起怒火沖沖地瞪着潘爾君。

潘爾君皺着眉說:「修,應映兒是我的客人,暫時不能離開這裏。」

應映兒得意地望着潘爾修笑,嘿嘿,老闆真好,還是幫着她呢!

潘爾修氣得鼓起嘴。

潘爾君繼續說:「應映兒,禮物不許要。別人不給你你還要,怎麼這麼沒皮沒臉的。」

潘爾修一聽又開心了,哈哈,哥哥,還是幫着他的呢。

「你……你!我稀罕!」應映兒剛得意一時的臉又滿是怒火,氣得她沖回房間里,使勁兒地關上門,真是好心招雷劈,自己本是想緩和下他們家的氣氛,結果被兄弟倆合起來欺負!氣死她了!

應映兒對着枕頭使勁兒捶了好多下。

她委屈得直想哭,拿出手機,想找個人說說,翻了翻電話簿,電話簿里幾十個號碼,她卻不知道打給誰好,應映兒忽然覺得……她的朋友太少了,就連楚寒和琳琳自己都好久沒和她們聯繫了。交換以後,她的生活圈裏只有潘爾君一個人。

剛才她和他弟弟吵架,她居然覺得潘爾君會幫他,她居然以為潘爾君一定會幫她!她這是怎麼了?瘋了嗎?

他和她只是因為一場車禍不得不住在一起的陌生人而已啊!

自己是不是……太過依賴他了?這個習慣不好,很不好!要改掉,要戒掉。

應映兒躺在床上,獃獃地看着天花板,默默地想着,過了好久,門被輕輕敲響,應映兒翻了一個身,不理。

敲門的人堅持地敲著,每隔10秒就敲三下,每隔10秒就敲三下,就這樣一直持續了兩個小時,門外的人才停了下來。

應映兒瞪着眼睛看着門想:他要是再敲一次她就開門。

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門又敲響了。

應映兒板着臉,打開門,然後又趴回床上,不理跟着她進來的人。

潘爾君筆直地站在房間里,看着床上鬧着彆扭的人說:「應映兒,這個給你。」一個鞋盒大的箱子放在應映兒面前。

應映兒瞟了一眼,裏面有鋼筆,手錶,還有很多包裝精美的盒子。這是?

潘爾君將盒子裏的東西嘩啦啦倒下來,用他渾厚的聲音說:「大學的時候我很喜歡旅遊,幾乎跑遍了各國國家,有的時候看見漂亮的東西就會買下來,只是沒有特定的人想送,所以一直留着。要禮物的話,這些都給你,別因為這事和修生氣好嗎?」

「給我?」應映兒不敢相信地抬頭望着他。

「嗯。」

應映兒看着滿床的禮物,琳琅滿目的,抬手輕碰,有些微涼,縮回手,望着潘爾君說:「潘爾君……我還是回家住吧。」

「為什麼?」潘爾君原本溫和的臉又冰霜滿目。

「你好像對我越來越好了。」

潘爾君愣了一下,然後輕聲問:「對你好,不好嗎?」

「……」應映兒低着頭沒說話,是啊……對她好不好嗎?當然不好了,她怕這個習慣,她戒不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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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身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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