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身份被識破
28身份被識破
在一群人的前護后擁下，柳如煙與小萱終於見到了女皇陸瑾萱，柳如煙看着眼前的老婦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淚就那麼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你叫什麼名字？為何哭泣？」瑾帝發出虛弱的聲音詢問道。
柳如煙愣在當場，她知道這個時候她不該哭，但是看到瑾帝這般凄慘，眼淚不自禁地落了下來。也是在這個時候，柳如煙才明白，她不怪瑾帝。當天的事情，換了任何人，也會接受不了，即使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也不能容忍自己喜歡的男人與自己信任的女人私混在一起。
王嬤嬤見柳如煙沒有回答，說了一句：「陛下問你話呢，為何不答？」
「給陛下請安，她是小人的葯僮，名叫柳絮。」小萱搶著回話。
「柳絮？柳？你姓柳？」瑾帝為之一震。
「不，不，小人姓何，名柳絮。」柳如煙補充道。
「哦，原來如此，今天就這樣吧，你們先下去歇著吧，明天開始為朕醫治。」瑾帝說道。
「遵命。」
管事太監將柳如煙與小萱帶了出去，王嬤嬤盯着柳如煙離去的背影發獃，一回頭，發現瑾帝也盯着柳如煙在看。
「陛下，您有沒有覺得這個柳絮有些眼熟？」王嬤嬤說。
「哦？你也這樣覺得，你倒說說看，這個柳絮像誰？」瑾帝平靜地說。
「柳如煙，但臉型和性別又不對。」王嬤嬤說出了心中的疑慮。
「找人盯着，是男是女，明天早上就知道了，朕累了，休息去了。」瑾帝在宮女的攙扶下起身，朝後殿走去。
「還是陛下高明，老奴怎麼就沒想到找人盯着呢。」王嬤嬤笑了起來。
「你呀，幾十歲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瑾帝輕笑道。
王嬤嬤跟了上去，猶豫着是否開口，想了想，還是說了，「陛下，老奴有句話，可能不該說，但老奴忍不住想說。」
「想說什麼就說吧。」瑾帝輕聲道。
「那個民間醫生好像公主，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王嬤嬤說道。
「你也覺得像？朕也覺得像德賢，難道是天意，那個民間醫生是上天派來救朕的嗎？」瑾帝感嘆道。
「嗯，一定是這樣，這位民間醫生一定是上天派來的，要不，怎麼長的那麼像公主。」王嬤嬤笑着說。
夜深人靜，柳如煙摘下頭上的小帽，如瀑布般的長發披在肩頭，柳如煙用一把桃木梳輕輕地梳理著頭髮。
小萱坐在一旁發獃，許久，小萱問了一句：「你為什麼哭？我是說剛才在面見陛下的時候，你忘了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嗎？如果不是我和金布凡裏應外合，你現在都不知道在軍營被糟蹋成什麼樣兒了，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
「小萱，是我有錯在先，不能怪陛下。」柳如煙輕聲說。
「你呀，算了，你這個當事人都不計較，我這局外人還有什麼好說的，早點休息吧。」小萱說道。
第二天清晨，王嬤嬤便帶人送來了早膳，笑盈盈地說：「陛下說了，兩位姑娘冰天雪地的趕來辛苦了，特意讓御膳房給姑娘們準備了雞粥。」
柳如煙與小萱愣在那裏，她們沒想到才進宮一天，身份就被揭穿了，還是柳如煙反應快，拉着小萱跪下了，連忙說：「民女死罪，不該隱瞞身份。」
「陛下說了，兩位姑娘冰雪聰明，女扮男裝進宮也方便些，一路上也能省去不少麻煩，所以不怪罪你們欺君。用完早膳，陛下邀請兩位姑娘到湖邊賞梅，兩位姑娘昨天進宮，今天早上，有宮女稟報，湖邊的梅花開了。」王嬤嬤笑着說。
柳如煙與小萱更加意外了，身份被識破不但沒有降罪她們，陛下還邀請她們一起賞梅，不知是福是禍。
王嬤嬤見柳如煙與小萱跪在地上一言不發，連忙將她倆拉了起來，笑着說：「兩位姑娘不必多慮，梳洗一下用早膳吧，一會老奴來接你們。」
「王嬤嬤好走，請轉告陛下，民女謝陛下隆恩。」柳如煙起身將王嬤嬤送至門外。
「柳絮姑娘怎麼知道老奴姓王？」王嬤嬤隨口問道。
「剛聽到宮女姐姐這麼叫您，就隨着一起叫了。」柳如煙心一驚，但很快鎮定下來。
「哦，原來是這樣，那老奴就不打擾姑娘用膳。」
王嬤嬤走了，小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桌上精美的小菜，熱氣騰騰的雞粥，一點胃口也沒有了。
用過早膳，柳如煙與小萱都換上了女裝，既然女兒身被識破，也沒有必要再裝下去了。
小萱有些緊張地看着柳如煙，雖然她的臉形發生了一些變化，與她相熟的人一定可以看出來的，而且柳如煙的聲音並沒有變，穿上女裝，就更容易暴露了。
柳如煙看出了小萱的顧慮，拍拍小萱的肩，說：「別緊張，你只要記住，我叫柳絮就行了，別叫錯了。」
小萱點點頭，拉着柳如煙的手，緊握了一下，說：「見機行事，注意安全。」
王嬤嬤來的時候，小萱和柳如煙已經準備好了，王嬤嬤將她倆直接帶到了湖邊。瑾帝站在湖邊，眼睛直直地望着湖對面的涼亭，彷彿德賢公主此刻就坐在涼亭為她撫琴，瑾帝的嘴角掛着一絲淺笑。
「陛下，老奴把二位姑娘給您請來了。」王嬤嬤走到瑾帝身邊輕聲提醒道。
「民女柳絮，民女小萱，給陛下請安。」柳如煙與小萱異口同聲地說道。
瑾帝回過頭，看着眼前的人兒，笑着說：「都起來吧，今天天氣好，沒有下雪，還出太陽了，你們快看，那兒的梅花開了。」
順着瑾帝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株梅花斗雪開，梅雪輝映，賞心悅目。
「好美。」小萱笑道。
「美吧，你叫小萱？朕的名字裏也有一個萱字，看來小萱姑娘是朕的有緣人啊。」瑾帝一臉笑意地望着小萱。
柳如煙心裏非常清楚，看到小萱，讓瑾帝想起已故的德賢公主。小萱長的跟德賢公主簡直太像了，對於一位失去女兒的母親，見到一個酷似女兒的人，會有什麼舉動呢？但最起碼的，瑾帝不會傷害小萱。
「過來，到朕身邊來。」瑾帝朝小萱招手道。
小萱回頭看了柳如煙一眼，柳如煙點點頭，小萱遲疑着，緩緩走向瑾帝。小萱走到瑾帝身前，瑾帝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小萱，小萱稍微掙扎了一下，但瑾帝抓的很緊，小萱沒再拒絕，任由瑾帝握着她的手。
「小萱，朕有一個女兒，長的跟你很像，見到你的第一眼，朕就覺得，好像是她回來了。」瑾帝拉着小萱的手慢慢地向前走，柳如煙被遠遠的甩到了一邊。
瑾帝注意到了被甩到最後面的柳如煙，伸手將王嬤嬤召到身邊，在王嬤嬤耳邊說了些什麼話以後，便帶着小萱朝德賢公主的寢宮走去。
王嬤嬤站在路邊，待柳如煙走近的時候，叫住了柳如煙，「柳絮姑娘，老奴有句話想對姑娘講。」
「嬤嬤，這，小萱她…….」
「如煙，真的是你嗎？老奴可從來沒有認錯人，你被發配到軍營的第三天，陛下就後悔了。成天鬱鬱寡歡，不吃不喝不睡，可是等陛下想通的時候，卻意外得知你的死訊。陛下一病不起，後悔沒有早點兒去接你，她覺得你的死是她造成的，一直痛苦着，後來太醫發現陛下中了一種罕有的慢性毒藥。」王嬤嬤低聲說道。
「嬤嬤，你認錯人了，民女叫柳絮。如果那位如煙姑娘知道陛下為了她如此心痛難過，她在天有靈，一定會保佑陛下早日康復的。」柳如煙鎮定地說着，眼睛卻不時往小萱離開的方向望去，小萱越走越遠，王嬤嬤卻沒有放開柳如煙的意思。
「如煙，陛下的毒真的不是你下的嗎？」王嬤嬤見柳如煙還是不肯承認她的真實身份，只好將瑾帝交待她問的話問了出來。
「啊？嬤嬤，民女真的不認識什麼如煙，陛下對如煙姑娘那麼好，如煙姑娘絕對不會對陛下下毒的。」柳如煙緊張地辯解道，她沒有想到，瑾帝居然懷疑是她下的毒。
「真的不是你嗎？」王嬤嬤拉着柳如煙的衣袖追問道。
「嬤嬤，您怎麼了？」柳如煙有些不知措地說。
「沒，沒什麼，老奴太衝動了，嚇倒姑娘了，沒事了，沒事了。」王嬤嬤放開了柳如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