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東海之濱

第二百三十八章 東海之濱

星夜,再次見到刑邪之時,他已是置身西幽古城所在。與妖皇親征的首戰已經結束,大部分人已經撤了回來。所有人都在雀躍歡呼,只因他們成功摧毀了妖獸一方的士氣,助漲了本方軍威,可謂首戰大捷。

刑邪穿行在眾多負傷的修真者中間,這些修為不算高深的負傷者,皆是在今天一戰中出過巨力的人。在威脅侵犯到自己家園的時候,他首先站了出來。現在許多人都已經睡下了,但仍舊有些人尚在因疼痛而呻吟著。

刑邪沒有停留在這裏,梵音寺空寂大師以及諸多重要人物皆是駐紮在古城中央地段。不多時,刑邪業已來到古城中央,熟悉的穿梭過幾道迴廊,然後敲了敲房門。

裏面傳出一聲沙啞而沉重的回應,刑邪推門而入,道:「大師,還沒有睡下么?」空寂大師正盤膝於蒲團之上大作,笑了笑,道:

「少俠,此番南荒前去南荒身處可發現了什麼?你師兄跟在你後面而去,難道你沒有遇見他么?」刑邪聞言,神色頓時低迷下去,輕輕嘆息一口氣,而後輕聲道:

「我師兄因為前來救我,他被無間王所重創了,不過無間王已死,妖皇六大妖王已經除掉兩位。」聞言,空寂大師先是一驚,對聶驚鴻被重創表示惋惜,而後又憤慨起來,道:

「魔族不仁,私自違反天道,有逆神魔法邢,理應遭此報應才是!」接着,空寂換了副口氣,又道:「你回來就好了,大家都在擔心你!」

「嗯,」刑邪點了點頭,而後又道:「我此番着急著趕回來,乃是有一些關於妖皇的軍情要前來稟報,如果可以,我還是覺得我們應該主動出擊,畢竟事情太過特殊。」

聞言,空寂大師窒了窒,臉上露出幾分不詳的神色,道:「噢,是什麼?」這時,靈一師太以及青衣觀戌陽子二位道人又陸續走了進來,見是刑邪,當下百般高興。

雙方簡單打過招呼,刑邪能夠獨自出入佈滿妖獸的南荒多次而不死,又數次帶來足以令他們所有人震驚的消息,這份修為和造詣絕非一般爾耳之人所能比肩。刑邪倒也簡單,詢問了鐵家村等人安頓情況后,又道:

「此番妖皇親征,所給人帶來的震撼絕不亞於妖王子。除了他本身極具修為以及六大妖王之外,其最是詭異而又令他自恃的玄妙之處,乃是在他們播下的妖種之上。」

聞言,眾人齊齊一驚,不住的道:「妖種是什麼東西?根本便是聞所未聞,且聽這個不怎麼具有力量名字,難道真的有刑邪所說那般可怕?」

刑邪道:「此消息乃是我無間王口中所得,我自己也曾懷疑過它的真實性,但我覺得無間王沒必要騙我,況且據我查探妖皇的實力來看,事實也正如此般。」

「至於所謂的妖種是什麼?據無間王所說,妖皇自駕臨南荒以來便已經在南荒大地上種植了綠林,而那些所謂的妖種便是以一種奇怪的方法,將之播在綠林間,只要綠林不死,妖獸便能持續滋生出來。」

聞言,幾人紛紛倒吸了口涼氣,戌陽子身子削瘦,向前跺了兩步,道:「這些個妖魔鬼怪最是狠辣,也不知從哪裏尋到秘方,竟然能夠利用綠林來代替妖獸的衍生,並形成絕強的戰鬥力,即便我老頭子活了幾百年也未曾聽過這等秘術。」

空寂大師和靈一師太相視一眼,神色間亦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們無不是修為通天而又活了幾百歲的人物,但像妖種這類說法卻絕對是聞所未聞,更直接威脅到了他們本身,這又怎的叫他們不感到難以置信?

「那現在該怎麼辦?」靈一師太直接道明了事情的根本所在。不管南荒大地危險幾何?關鍵是眾人應該怎麼去應對。聞言,刑邪皺了皺眉,果斷出言道:

「趁著妖種尚未成長過來,我覺得我們應該先下手才是,如果能一舉破壞掉大魔妖種,絕對可以省下不少人力。」這時,刑邪似乎又響起了剛才路過城中的時候看到的那些負傷修士。

眾人皆是點了點頭,對刑邪所說的事情表示有理,但並沒有立刻贊同。眾人皺了皺眉,南荒大地他們已經去過一次,現在又有如此眾多的傷者,已經拿不出更多的兵力跟他們去南荒冒險了。

但事情不能再拖,倘若等到眾多傷者恢復過來,恐怕那時妖皇便要主動出擊了。雖然已經殺死他的兩大妖皇,但如果他的妖種培育成功,這絕對是眾人所不能抵擋的勢力所在。

幾人商量之後,作戰計劃制定出來,主動迎擊魔族勢在必行,但必須要等一些修士恢復過來,如此,時間被訂在了三天以後。刻不容緩,倘若再過些時日,那些妖種真的培育出來,事情將會發展到什麼樣的結果,這無人可以料及。

計劃定製以後,眾人相繼散去,將由青衣觀戌陽子道人將消息一一帶給邪道其他人。刑邪問了鐵家村眾人被安置的地方,經過幾番輾轉,終於還是見到了他們。

一見刑邪來到,鐵漢等人高興異常,不住的問寒問暖。但諸般欣喜之下,卻仍舊難以掩飾眉目間的幾許哀傷,刑邪見狀,立時心中一驚,道:

「怎麼了?不是不出什麼事了?」他與鐵家村乃有着相當濃厚的感情。在大陸之上,也就只有他一人跟鐵家村的人算是熟識,倘若他不去關心他們,恐怕便沒有人會如此在意他們了。況且,出於他們只見的微妙關係,刑邪卻是發自心底里的在乎着他們,並非時勢使然。

鐵漢等人言語梗塞,口中支支吾吾好似不願說出來一般,刑邪皺了皺眉,道:「怎麼?你們難道還不肯告訴我么?」刑邪的語氣帶着幾絲憤怒

,自有一番異樣的感情夾雜其中。

經過幾番交流,鐵漢這才說出事情的原委,原來令他們如此悲戚的事情,竟然是村長、鐵大、鐵二等幾人犧牲在了草原的戰場,現在連屍骨也未曾尋到。

聞言,刑邪亦是忍不住心中的哀傷,神色頓時萎靡下來。這裏也有這麼多人死去,諸般原因牽扯下來,卻也是刑邪獨自一人佔據最大關係。

刑邪轉過身去,神色間哀傷難擋,昨天將他們帶來的時候都還是好好的,但現在?輕輕嘆息一聲!「先生,」鐵漢等人在刑邪身後一聲

驚呼,似想要挽留什麼一般。

刑邪擺了擺手,道:「我並無什麼大礙,但此番事情已經出來了,我希望你們能夠接受現實,畢竟事情因我而起。」不等刑邪說完,鐵漢立馬將刑邪打斷,道:

「此事決不能責怪先生,況且這是我們自願跟來,即便出現什麼意外那也和先生沒有多少關係,您就別再憂傷了!」經過眾人的好言勸阻,刑

邪這才稍稍好些了起來。

從鐵漢他們那裏出來已是午夜十分,刑邪並沒有走回自己在西幽古城的住處,而是奔著城外而去。夜空爽朗,星稀月明,正是一幅美麗的夜色。但刑邪無暇觀看,一直走到某處山丘之上他才停了下來。

夜風吹過,裹帶着幾絲涼意,使人不禁打了個寒顫。細細清風,撩起滿頭青絲,刑邪漠然而立,昂首望月,眼中神色極為複雜。

「不知驚鴻師兄怎麼樣了?」刑邪將他放在木筏上任水漂流,為的便是保住師兄一命。但生生死死,孰未知曉,就看老天怎麼安排了?

東海之濱,這裏已不知出海多少里?反正夜空之下,周遭一望無遺,儘是無邊無際的深藍海水。海面上輕輕刮著海風,極其平靜。偶爾有幾條雨兒躍出水面,在噗通一聲掉入水中,在夜空聽來,那聲音是那般響亮,恍若一擊大地驚雷。

海水表面十分平靜,出了幾許輕逸而陰柔的波浪之外,卻也什麼都看不到了。抬眼望去,正有一根長長的木頭隨着海水漂流。

待近之時,乍一眼望去,木頭之上赫然正是一個美貌的男子躺在上面。那木頭被人鑿空,乃是做成了木筏一般的形狀。

正是被刑邪放下海來的聶驚鴻,只見此時的聶驚鴻靜靜的躺在木筏之上,雙目微閉,面色微微蒼白,唯獨剩下極其微弱的呼吸。

周遭一切平淡,寂靜如水,忽在這時,木筏不遠處泛起幾許水泡。那水泡之巨大,絕非一般的小魚小蝦所能發出,頓時,水面波浪驟起,似漣漪一般四散開來,原本平靜如斯的海面上,此時竟是變得紊亂起來,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跡象。

載着聶驚鴻的木筏也受到波及,不住的左搖右晃,正在這時,躺在木筏上的聶驚鴻輕聲咳嗽了幾聲,引得木筏晃動更加厲害。

氣泡在持續發生,據此現象看來,海中定是出現了什麼龐然大物即將脫水而出。但聶驚鴻正值於昏迷當中,哪裏又知曉事情的危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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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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