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重傷

072重傷

周二蹲在不遠處的街邊鼻青臉腫,滿臉鬱悶。

「西子!」嚴戒踹門下車,沖着大火雄雄完全看不清門面的酒吧大喊,喊著的同時,人也不顧一切地往裏鑽,卻被安灼大把住:「回來!火勢太大!不能進去!」

嚴戒使勁掙扎:「放開我!放開!西子在裏面!我要去救她!」

安灼死死抓着他不放:「冷靜點!說不定人早就出來了!」

齊開幫着安灼拉人:「嗯,嚴大爺你先別激動,說不定西子姐早不在裏面。」

安幸四下張望,見周二一邊撫著小腹一邊面目獃滯地走來,急忙上前一步問:「西子姐呢?!人呢?!人在哪裏?!」

周二聞若未聞,看着她身後的嚴戒一臉愕然,不等他開口,嚴戒就拂開安幸蹦到周二扣着他的肩使勁搖:「二周,西子呢,你把她救出來了沒?!」

周二被搖得整個人像木樁發顫,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立馬驚詐起來,反抓着嚴戒的胳膊使勁搖,卻答非所問:「卧槽!老大,你真沒死,真詐屍了,不會是謝鳴鴻那個混帳東西假冒的吧?!」

嚴戒急得額頭上青筋直冒哪來閑心跟他敘舊,大吼:「我問你西子在哪裏!快說!」

「……」

周二頓時像斗敗了的母雞瞬間泄了氣,糾結了好幾秒才道:「人是救出來了,不過,被搶了……」

「被搶了?!」安幸和齊開傻愣眼。

安灼低呵:「二周,把話說清楚!」

「西子被人抓了是不是?被誰抓了?抓去哪裏了?你快說啊,愣著幹什麼?!」

嚴戒又抓着周二的肩膀使勁搖。

周二快被搖散架了,連連道:「別搖,別搖,老大你先別激動,搶她的……是她老個狗眼看人低的老爹!」

周二說到這裏就來氣了:「老子好不容易拼了老命把那娘倆救出來,結果那個死老頭不但不感激老子,還讓他那兩個手下揍我……」

嚴戒一怔,這才緩緩鬆手,余驚未平道:「你是說,西子她爸來了?」

周二一邊扯自己被揪得皺成了抹布的衣服一邊道:「除了那個死老頭還會有誰?放心西子沒事,頂多吸了兩口濃煙暈過去了而已,不過……」

「不過什麼?!」嚴戒兩眼一瞪,又是一臉惶恐。

周二一臉糾結:「那小屁孩兒不要命往裏鑽,腦子受了傷流了好多些,現在那死老頭正把人往醫院送,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

嚴戒頓時面沉如灰,愣了半天也沒說出半個字。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那個孩子在郁西子心裏的位置。

前些日子,他雖然從來沒有在郁西子面前出過,卻在暗地裏沒日沒夜地偷偷窺看了她好多天,直到自己頭痛越來越厲害,才找上安灼。

他看着她和那個孩子相依為命,她對他笑,對他撒嬌,就好像十年前對他一樣。

而現在那個孩子受傷,郁西子只會比自己受傷還要疼十倍百倍,要是真有什麼閃失,後果會怎樣,他不敢想……

「老大?喂,老大?你沒事吧?」周二伸手在嚴戒毒眼前晃。

安灼不等嚴戒反應,安灼就一掌拍嚴戒的肩道:「先上車,去醫院看看再說。」

轉眼又問周二:「二周,他們去哪個醫院了?」

周二:「好像第五醫院的方向。」

安灼:「走吧。」

嚴戒木愣地點了點頭,往車裏鑽。

「我跟你們一起!」

安幸緊跟而上,卻被安灼橫手一攔:「你跟二周還有齊開一起,我和大哥先過去。」

不給安幸反駁的機會,安灼又對齊開道:「你帶他們過去,車開穩點。」

齊開立馬應聲:「是,五爺。」

話落,安灼和嚴戒就鑽進車裏嗷地一聲開走。

「……」

安幸紅着眼沉默了兩秒大步走向周二的車,鑽進去,嘭地一聲砸上門:「開車啊,還愣著幹什麼!」

「好……」齊開趕緊爬上車:「二爺,鑰匙給我,我來開吧。」

「鑰匙?」周二茫然地眨了兩下眼,猛地回過神大罵:「鑰匙不知道被那兩個烏龜王八蛋扔哪裏了,嘶……」

他奼紫嫣紅面部肌肉狠狠抽搐了兩下接着罵:「還不快下來幫忙找!要是有鑰匙,老子早就追到醫院去了,還用窩在這裏等你們!」

郁西子那個狗眼看人低的老爹,以為有錢就了不起,無論走哪裏都隨身帶着兩身強體壯的保鏢,十年前是那樣,十年後還是那樣,周二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湊了。

齊開:「……」

安幸:「……」

兩人剛打算推門下車,卻見兩輛黑色轎車烏拉一聲從窗外擦過,像一陣風勁直朝剛才安灼和嚴戒的車追去,差點沒把站在車旁罵的周二撞飛。

周二嚇得渾身的汗毛倒立起來敬了個軍禮,又是一陣大罵:「卧槽,哪裏來的狗兔崽子,吃了雄心豹子膽,敢飆車飆到五行街來了,看你二爺逮到你不扒了你的皮!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下來找鑰匙啊!」

齊開和安幸同時踹開車門望着絕尖而去的車屁股神色緊張:「不好!那幫人又追上來了!」

周二納悶:「嗯?哪幫人?追誰?」

「不行,我得快點上去幫助五爺和嚴大爺!鑰匙,鑰匙在哪裏,趕緊找到鑰匙!」

齊開答非所問,低下頭在地上地毯式地搜索起來。

安幸也低下頭找,一邊找一問:「那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追着嚴戒不放?為什麼要殺嚴戒?」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齊開急得不行,兩眼盯着地面滴溜溜地轉。

周二反倒一點也不急了,雙手抱胸道:「你說那兩車兔崽子要殺咱們老大和老五?你要去幫他們?」

齊開頭也不抬地答:「沒錯!」

「呵呵……」周二頓時笑得身子打晃:「傻小子,別自做多情了別說現在咱們老大和老五連手,就算只有老五一個,那兩車兔崽子也不是他對手,你少自做多情了,還是乖乖給二爺當司機,送咱們去醫院吧。」

齊開:「……好吧……」

如果只有他一個人肯定能幫上忙。

不過現在帶着老人和女人,去了只能幫倒忙。

「找到了!鑰匙!」安幸從越野車的車輪下扒出鑰匙:「我們快去醫院!」

*

「咳,咳……」

郁西子咳了兩聲,咳得喉嚨嘶啞肺部抽疼,疼得她很快恢復意識醒了過來,緩緩睜眼,眼前白芒一片,幾秒鐘之後,好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病房裏。

病房?

她為什麼會在病房?

她頭痛的扶額回想,意識瞬間像潮水一樣倒流進海里。

她一個人坐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她哭了好久,喝了好多酒,吸了好多煙,然後地上着火了,火越來越大,煙越一越濃,她也越來越困,這輩子從來沒有的困,她閉上眼想好好休息休息,卻突然聽到小孩兒的尖叫聲:「媽!」

媽——

她猛地從床上翻身而起,環顧四周空無一人,毫不猶豫扯了手背上的針頭,雙腳踩地,扶著牆朝門的方向奔,剛觸到把手,門就開了,穿着白色制服的護士手裏拿着托盤走進來大驚:「小姐,你身子還是虛弱,不可以亂動。」

郁西子一把抓着護士的手臂兩眼腥紅面色慘白地吼:「小魚呢?!他在哪裏?!他在哪裏!」

護士被吼得有點蒙:「您是說,跟您一送來的男孩嗎?」

「是他!他是我兒子!他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郁西子連連點頭,眼淚像玻璃彈子一樣砸落到*的腳背上和地上,而十根指頭緊緊扣在護士的胳膊上,掐出深深的溝壑。

護士被她掐得痛得眼淚都快流出來:「還在搶救……呃……」

話沒說完,就被郁西子大力一推,推到牆上,手裏的托盤掉到地上『啪』地一聲,比鑼鼓還刺耳。

郁西子毫不客氣地推開護士奪門而出,但猶豫身子太弱,視線太模糊,剛走到走廊就雙腿發軟,一跟頭撲到了地上。

『嗚嗚嗚』她一邊哭,一邊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但猶豫身子太弱,一連爬了好幾下也沒爬起來,氣急敗壞越哭越大聲,最後還是剛才被她推到一邊護士跑過來扶住她:「郁西子小姐您先別着急,別哭我扶你去搶救室。」

「帶我去,快帶我去……」郁西子頓時像抓住救命稻草似地死死抓着護士的手幾乎全身的重量都吊在她身上,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這邊,您慢點,慢點……」

護士使足了吃奶的力氣扶她,兩人走了好一會兒終於走到搶走室外,郁西子步子卻不由得放慢了,目光落到走廊長椅上頭髮花白的老人身上。

老人雙手拄在拐棍上,面沉如土,眼睛眨也不眨地地望着對着搶救室亮着的血紅燈泡彷彿一座風化的石雕。

他怎麼會在這裏?

他來這裏幹什麼?

她胸口一悶,呼吸好像艱難的十分。

「小姐?」護士見她突然不動了,小聲提醒。

老人聞聲,扭頭看向她,眼底充滿了悲憤和氣憤,卻沒有開口說半個字。

郁西子深吸一口氣,若無其事繼續往前走,走到搶救室前停下,轉身望着大紅燈,好像身邊從來沒有看到那個人。

空氣像死了一樣沉寂,又過了好一會兒,大紅燈終於熄滅,手術室門打開,醫生走出來。

「小魚怎麼樣?」

「佑逾怎麼樣?」

郁西子和老人異口同聲。

醫生摘下口罩面色凝重:「病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猶豫失血過多導致頭部缺氧,什麼時候醒來不能確定……」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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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寵病態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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