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蘭妙言裸著香肩與手臂,那件洗破的寢衣系在身上,兩條衣袖裹在胸前打了個結,再瞧那衣擺更是被撕成一條一條的。她在修彌面前美美地轉了個圈,流蘇般的布條輕揚,兩條細白的長腿在流蘇間隱約可見,要露不露的更加誘人。

「看我的新寢衣,好不好看?」

修彌看得怔了,而後立刻別開目光,俐落地脫下自己的外衫,然後將蘭妙言裹住,「大白天的,穿成這樣成何體統。又想再得一次風寒?」

「哎呀,你不要又裹我。」蘭妙言掙脫開他的箝制,將裹在身上的外衫丟到一邊,然後滿臉不悅地睨著修彌,「你怎麼這麼不解風情?體統、體統,就知道和我講體統!我若是知道什麼叫作體統,還能和你生下心兒嗎?」

修彌臉色一變,朝外看了眼。

「胡說什麼,也不怕被心兒聽到。」

蘭妙言癟了嘴,「你就知道訓我。」

修彌濃眉緊擰,始終不肯去看她的身子,「快把衣服穿上。到時辰教心兒讀書了,我……」說話間,他轉過身打算去開門。

蘭妙言見狀立刻撲了上去,雙腳一踮便跳到了修彌的背上,「不許走。」

他今天已經陪心兒和那隻狗玩了大半天了。

修彌身子被她壓得一彎,不由得低聲道:「蘭妙言。」

蘭妙言環着他的脖子,在他發飆前忽然將小手抬起來湊到他眼前,可憐巴巴地說:「我洗了一早上的衣服,手都皴了,你瞧。」她動了動五根嫩汪汪的手指,紅唇貼在他耳畔,「我可不可憐啊,相公?」

又酥又軟的一聲輕喚,成功地令修彌紅了耳根。他攥住那隻小手認真地端詳了一下。

「明天不要洗了。」

「不行,我要變得賢慧。」

「我不需要你這麼賢慧,別洗了。」

「嘿嘿,你在心疼我嗎?」

修彌嘖了一聲,將手探到後面拍拍她,「快下來。」

「不要。」蘭妙言摟得更緊了些,溫熱的紅唇開始親吻他紅透的耳根。

她細碎的吻一路朝他的唇漫去,靈活的小舌在他的頰邊繞來繞去,修彌閉上眼沉了口氣,片刻之後終是忍不住側頭捉住了她作惡的小嘴,用力地含住吸吮,手臂則是繞到後面托住她的臀,背着她往內室走去。

這時,摟在脖子上的小手忽然收緊了。

「嗚……不要進屋。」

修彌鬆開了她的唇,「嗯?」

蘭妙言貼着他的唇角,「去桌上,好不好?」

修彌擰眉,「胡鬧。」

蘭妙言噘嘴,「又不是沒在桌上做過。」

修彌臉上一紅,正想虎著臉說她幾句,卻忽然感覺到她盤在自己腰際的腿緩緩下滑,一雙柔軟的小腳夾住他胯下才挺起來一點的男根。修彌頓時狠抽了一口冷氣,被那柔嫩腳心裹住的慾望瞬間粗硬了起來。他捏緊了蘭妙言的臀,二話不說將她丟到桌上。

他轉身擠到她腿間,惡狠狠地低咒,「妖精!」

蘭妙言笑道:「你是在誇我漂亮嗎?」

修彌想要笑,卻仍是綳著臉,「這種狐媚工夫都是從哪學來的?」

「我天賦異稟不可以?」

他撩開她那一條條的裙擺,下身用力地向前一頂,「沒練習過?!」

蘭妙言順勢用腿纏住他的腰,「第一次拿個小和尚練手就懷了孩子,哪裏還敢再練?」修彌的臉色這才柔和了些,半褪長褲之後單手壓住她的一條腿,尋了個舒適的角度緩緩地埋入。

因為是在白天,蘭心又在外面玩,所以兩人不敢鬧出大動靜來,蘭妙言那想叫不敢叫的表情勾得修彌血脈賁張,很快就忍不住釋放在她的身體里。

可結束之後,那仍舊半硬的分身仍埋在那裏捨不得離開。

修彌維持着兩人交合的姿勢將蘭妙言抱回到榻上,這幾步路的摩擦便又讓他恢復亢奮,於是忍不住又在榻上要了她一次。

結束之後蘭妙言累得不想動,卻也不肯放修彌走,仍舊賴在他懷裏。正進行自我譴責的修彌輕輕一嘆,捏了捏她的肩,「以後不許在白天勾引我。」

「不要。」蘭妙言囈語般囁嚅著道:「我想什麼時候勾引,就什麼時候勾引。」

修彌無語地笑了笑。

蘭妙言枕着他的胸膛休息,方才三舅舅說的事反覆在心頭盤旋,令她心緒不寧、格外焦慮。

三舅舅說,她久不歸家,表哥早已起了疑,所以另派了一撥人手來找她,成功地打探到她已經和修彌成親的消息。知道這件事之後,他二話不說便動身往壺兒鎮趕來。

一聽表哥親自出馬,蘭妙言立刻就慌了。

從小到大,她不怕爹、不怕娘,就怕這個不近人情的表哥。

因為楚勻這個人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六親不認、斤斤計較,完全不吃蘭妙言撒嬌耍賴、插科打譯的那一套,再加上天生討厭長得美的女人,所以更不會對她憐香惜玉。正因如此,實在拿蘭妙言沒辦法的爹娘才會把她送到楚勻的身邊管教。

表哥是不是生氣了?他會不會把自己捉回去嫁給那個姓鐘的?

蘭妙言情不自禁地攏緊了手,如果說一開始她嫁給修彌只是鬧着玩的話,現在她已經當真了,她不想離開修彌,更不想嫁給別人。可是蘭妙言現在還不知道修彌的心意,雖然已經猜出了幾分,但她還是更想聽修彌親口說。若他亦是真心,那自己就和表哥抵抗到底。

蘭妙言忽然翻身趴在修彌的肩頭,望着他的側臉問:「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勾引你嗎?」

修彌被問得一愣,搖搖頭。

見對方搖頭,她又問:「知道我為什麼學做飯、學洗衣嗎?」

一連串的問句令修彌不由得轉頭看向她,「為什麼?」

蘭妙言望着他的眼,蠕動着湊近了些。

過了好半晌,她才輕聲說:「因為我喜歡你。」

修彌眸子一顫。

蘭妙言用手捧住他的臉,「你也喜歡我嗎?」

頑劣如她,從沒對哪個人如此用心過。她想要時時刻刻地黏着他,願意放下女子的矜持去勾引他,為了拴住他努力地想要成為一個賢妻良母,破天荒地學習起自己從未做過的家務活。這種感覺,不是喜歡又是什麼呢?蘭妙言本來不想說的,可她又藏不住話。

蘭妙言的情感向來很分明,一旦愛了,就會急不可耐地捧出自己的真心給對方看。她知道他是喜歡自己的,只要他說,哪怕只是點一下頭,那麼她便有了放棄一切的勇氣。可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卻令修彌愣住了。

他一時語塞,「我……」

他喜歡她嗎,他也喜歡她嗎?複雜的情緒膨賬在胸間,詫異、驚慌、狂喜、滿足,糾纏在喉頭哽住了他所有的言語。修彌略有些激動地抓住了蘭妙言的手,各種情愫在眼底染成一片火。然而下一瞬,他眼中的火光又變得搖擺不定起來。

蘭妙言是認真的嗎?

明明在幾天前,她還親口對禿老三說根本不想做自己的妻子,說她根本沒有當真。

所以說這會不會是一個惡劣的玩笑?修彌被她騙了太多次,生怕當自己吐露真心之後,對方會忽然丟給他一句「傻瓜,騙你的」之類的話。已經對蘭妙言越發迷戀的他忽然變得有些不知所措,所以那句話硬是哽在喉間沒有說出來。

蘭妙言還在期待地望着他,「嗯?」

修彌攥着她的大手一松,怔怔地看了她片刻后忽然推開她翻身跳下床。

蘭妙言完全沒想過會是這個結果。

他這是什麼意思?怔怔地躺在床上,她好半晌都沒有緩過神來。直到身旁的床榻已經完全冷掉,直到胸口因為長時間的屏息而脹疼的時候,蘭妙言才回過神,霍地從床上坐起,猛地將手邊的玉枕丟了出去,歇斯底里地大哭了起來。

「修彌,你這個混蛋!」

成親之後的日子就像是一個夢,美得好像是一顆琉璃球,五彩斑斕、春情旖旎。可這一日,琉璃球轟然破碎,飛濺而出的碎片將她的心割得血肉模糊。

蘭妙言從未流過這麼多的眼淚,她悶在房中哭了整整一夜。不是梨花帶雨、不是弱柳拂風,沒有絲毫的做作與矜持,蘭妙言就像是一個失去了心愛之物的孩子,坐在床上號啕大哭、撕心裂肺。

蘭心不知發生了什麼,也跟着娘親,起哭。

薛宛晴和石頭不知所措地站在床前,其他的小嘍羅們也趕了過來,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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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心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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