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選擇
聶左道：「匹諾曹給的資料里，根本沒有提到埃里克會在哪，只說明他有個女人，有個孩子在A市。從個人情感來說，自己惹了麻煩，來A市的可能性很小。就我判斷來看，埃里克是故意耍了個花槍，他也許已經考慮到會長和自己不是同一條心。假設匹諾曹真的控制了會長，會長被其說動出賣了四天使。作為埃里克來說，會不會想到這個可能？好，他沒想到，但是這時候的DK是一個在懸崖邊緣的組織，將心比心，這時候能信任的只有自己。所以我認為在A市可能性很小。」
7號作為一個情報官，道：「我對十二號的看法贊同一半，埃里克不可能和隱藏在幸子的身邊。但是對於一個老奸巨猾的人來說，一方面A市有精神寄託，一方面可以利用這個精神寄託做塊試金石。所以我個人判斷埃里克應該不會和幸子有很深的接觸，同時他並沒有遠離這片區域。第一個可能，去RB，回憶追思自己走過的路，這點很難。目前司法已經懷疑他，他一跑，坐實了自己的身份。即將面臨眾叛親離，只要被捕的DK把他交代，他遲早就會成為國際通緝犯。他很需要有個安全可靠的人幫助他進行隱藏。而幸子是他看來最可靠的人，沒有其他人比孩子的母親更可靠了。」
聶左道：「我會盯住幸子。」
7號道：「中東的事我不好插手處理，我乾脆去A市吧。我和12號都是好人，我們需要一個壞人。」
6號道：「我去A市，我早想和某個混蛋好好較量一下。」
聶左笑：「哈哈，手下敗將。」
6號怒道：「是你坑了我，你和我聯盟，又把我送到死地。」
「我們同盟約定是不打嘿槍，互相配合，沒說有義務提醒你不要去危險的地方。」
5號道：「好了，就這麼定了，12號，你武器裝備方面有問題嗎？」
「不需要什麼武器，我安全屋裏東西足夠用了。」
「好，這件事就你們三人負責，你們私下聊，我這邊還要點兵，私人恩怨可以見面解決。不過我勸6號一句，12號是地頭蛇，又是個壞蛋，我覺得你最好還是不要挑釁。」
「哈哈。」大家一起笑了起來，5號旁觀者清。去A市和想和聶左搞七搞八，好，你贏了，保證你沒上飛機被他弄回去。
……
第二天晚上，6號和傑明都到達了，6號是第一次明面出現在聶左面前，他是西歐人，看見聶左眼睛就發綠。聶左也沒有挑釁，何必欺負人家呢？6號和傑明都開了同一家酒店房間，三人在傑明的房間見面。傑明這次是以商務名義來的，沒有驚動其他人，單獨一個人來的。他也做不了很多，就是坐鎮指揮，提供後勤，原因是聶左可以半夜三更在馬路閑逛，他半夜三更在馬路閑逛會成新聞的：中東親王百億富豪在A市流落街頭。
聶左忙碌了一天多時間，將U盤入電腦介紹：「幸子表面看很正常，自己開車上下班，昨天晚餐是和兒子在A大外面吃的，今天晚餐預定了西餐廳，也是和兒子一起吃飯。側面了解，她生活很簡單，兩點一線。唯一變化就是每個月會去兩到三次東城，但是都是公務，去東城的研究機構辦事，都是人事上的事。」
7號問：「暗地呢？」
「我哪知道？」才調查一天，聶左道：「現在有個速戰速決的方案，綁了她兒子，問出埃里克，再綁了埃里克，問出會長，再殺掉。」
「你不去當地痞真是太可惜了。」6號鄙夷：「聽你這麼說，我們要開始一段長期的任務？」
「還有個辦法，但是比較冒險。」聶左道：「冒充匹諾曹聯繫幸子，讓他轉告埃里克。這有個最大好處，如果和我們想的一樣，埃里克在附近，幸子幫助他躲藏。我們已經挖到了幸子這條線，埃里克沒有其他選擇，必須面對我們。」
6號道：「你這個方案不錯，但是如果埃里克只愛自己怎麼辦？幸子純粹是試金石，怎麼辦？埃里克會立刻再次消失。目前雷電公司對外界說法是埃里克休假，畢竟在法律上他還不是罪犯，甚至算不上嫌疑人。作為DK成員，對黑色世界肯定是比較了解的，上次被匹諾曹抓到偷渡到A市。這次呢？匹諾曹不可能一手通天，否則我們別玩了，讓他當地球之王好了。」
7號道：「我來之前讀了埃里克這人資料，他有一個老婆已經去世好幾年了。和幾個孩子沒有太多來往，其本人熱衷運動，交際，偏好喜歡黑髮東方美女的人。埃里克還是倫敦會所的常客。他妻子去世前，他們已經分居十多年，那時候他已經在會所沾花惹草。幸子和普通女人有些不同，一是他喜歡的類型，二是有一個孩子。但是綜合其人品來看，我覺得6號的擔憂不是沒有可能。也因為他是個愛自己的人，只要我們找到他，肯定能得出會長身份。」
聶左沉思良久：「速戰速決，又要直搗黃龍，正常做事基本不可能。必須打點擦邊球。」
「你還是認為可以向幸子施壓？」
「不，我相信人總有善良的一面，邪惡是因為認為善良得到的回報太低而導致。」聶左道：「目前看，埃里克還是對幸子和孩子有歸屬感。大難臨頭才會各自飛。或者說，幸子是他最信任的人，帶給他一種安全感和慰藉。」
7號看聶左，問：「然後呢？」
「讓幸子住院。」聶左道：「好處很多，一，有可能釣出埃里克。二，埃里克失去了幸子的後勤幫助，他對A市或者東城畢竟不太熟悉。三，同時反過來，幸子出問題，她會聯繫埃里克，告知自己目前情況。在20號幫助下，我認為足夠了，埃里克是個成功的商人，但是說實話，和我們真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
7號點頭，道：「車禍還是比較好的辦法，但是必須是高手，傷而不殘，傷而不死。」
「比較難，市區車速起不來，幸子出行，多數是上下班時間，更沒有速度，沒有速度無法造成其受傷。」第一次感覺A市交通比較安全是負面的。只要車輛不逆行，以城市道路的速度行進，就算前車急剎車，追尾后導致翻車，也未必會讓人受傷，前提是系了安全帶。聶左看了眼黑6：「我們有壞人，搶劫吧。」
「……」黑6豎中指。作為一個專業壞蛋，好意思去搶一個老婦女？千萬別被抓住，丟不起這人。
7號點頭：「這些事應該比較簡單，我們把他們結束了吧。這次我特意來，是想問你們一個問題。」
「恩？」聶左和6號疑問。
「現在很明顯，我們無論補不補這刀，DK已經完蛋了。我們曙光使命也結束了。最少我們這一代人的使命已經結束了。」7號問：「1號、5號、我算是曙光比較核心的人，話比較多，閑事管的多。我們商議一下，要詢問你們的意見。曙光是否保留，保留的意義是什麼？假設曙光保留，你們會將自己孩子送到曙光學院，以對抗幾十年後可能死灰復燃的DK嗎？」
聶左和6號互相看了一眼，7號補充道：「事情結束，曙光已經沒有存在價值了，為了安全，為了保密，為了大家以後生活安全等等因素，曙光解散是最好的選擇。如果我們堅持使命，考慮到DK幾十年後死灰復燃的可能，那我們可以保留曙光，同時開始建設基本設施。比如內部培訓學院……當然，我們都不贊成黎明戰士的培養手段，我們認為應該更偏重文而不是武，但是必須也要有武，因為離不開黑色世界。曙光戰士接班人從哪來呢？只有一個地方，那就是上一代的曙光成員的子女。」
聶左和6號許久沒有說話，聶左當然希望曙光還存在，但是傑明說的很有道理，DK滅亡后，曙光還有存在的意義嗎？沒有了，除非要繼續履行使命，朝黎明這樣規模化的發展，建設基礎設施，規範培訓等……雖然孩子不可能再受黎明那種訓練，但是肯定還是相當殘酷的，童年會和別人不一樣，而且危險性也客觀存在。為什麼希望曙光存在？是一份情感，一份不舍，還有真正意義退休后的不甘。但是轉念一想，還能做什麼？成為一個大家聊天吹牛的平台嗎？
6號是目前曙光唯一一個明面壞蛋的人，他如同卧底一般，希望結束這生涯，同時又不希望結束這生涯。
本傑明這問題考倒了他們，本傑明道：「這事情不需要馬上決定，目前有兩個方案，第一個方案是投票決定曙光的去留，願意服從投票的人投票，不願意服從的投票結果的可以退出曙光。第二個方案，還是投票，投票自己留下還是離開。我們可以將曙光平台交給繼續履行自己使命的人，但是之後，曙光和走的人再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