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太太病倒
剛進入琳琅居.司馬蓁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丁香.
丁香來琳琅居也快一年時間了.時間越長.丁香和立春的區別也就越明顯.
立春整天忙着打探消息.幹活也是馬馬虎虎.不怎麼用心.可能還想着能被太太調回紫君園去吧.
丁香就勤快許多.做事細緻用心.也是真正的把自己當做琳琅居的人.對內團結大家.對外十分維護琳琅居東廂的形象.
司馬蓁對丁香的表現十分滿意.連秋菊和夏末也時常會在她面前為丁香說幾句好話.
丁香原本已經睡下.聽到屋外有些動靜.本以為是她聽錯了.卻沒想到是司馬蓁帶着一群人回來了.
「小姐.小姐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奴婢想着您要天亮之後才能回府.又有些不放心.剛才聽到院子裏有響動.這才出來看看.都這麼晚了.小姐您用晚膳了嗎.」丁香的樣子有些凌亂.想必是剛從床榻上起身.沒來得及梳妝.「要不要奴婢去準備一些吃的……」
司馬蓁看見丁香的表現十分滿意.但是此時她心繫太太的病情.便打斷了丁香的話：「太太那邊怎麼樣.」
「太太從您走的第二日就病了.開始時是沒有什麼胃口.慢慢的竟然全身無力.昨天就已經下不了地了.今天更是暈了過去.紫君園那邊忙了一整天.連老爺都被從官署里請了回來.」丁香回答道.
「請大夫了嗎.」司馬蓁接着問道.「周大夫呢.」
周大夫是京城福安堂的坐診大夫.醫術也是不錯.平時府里誰有個小病小痛的都是請他來問診.
丁香聞言答道：「周大福回鄉下了.說是家裏出了點事.」丁香說着望了望四周.壓低聲音道.「小姐.您說好巧不巧怎麼就這個時候出了事呢.昨日老爺出面去請了黃太醫.可是黃太醫只是看了幾眼.扶了個脈.就將老爺拉到一邊說了幾句什麼話.老爺當時臉都黑了.」
司馬蓁皺起眉頭.怎麼會這麼巧.
黃太醫和宮裏的李嬪關係不錯.能請到他來給太太問診.想必黃太醫也是看在李嬪的面子上.
當然.有些東西用錢也是能買到的.但是人情有的時候比錢更管用.司馬蓁直覺太太生病這件事不簡單.
「黃太醫怎麼說.」司馬蓁關心的問道.
「沒有聽到黃太醫說什麼.他只是搖了搖頭.開了一副方子就走了.」丁香低聲答道.
司馬蓁聞言沉默.難道事情十分嚴重.想到這.她又問道：「老爺怎麼說.」
「老爺昨日派人去請了范大人.可是不知為何范大人不在府里.幾個一早老爺又有急事.去了官署.一直沒有回來.不過聽紫君園的人說太太服用了黃太醫開的葯.現在的病情稍微穩定了一些.」丁香早就將情況打聽清楚了.就等著司馬蓁回來告訴她.
司馬蓁對丁香打聽的消息十分滿意.
「小姐.需不需要我去給太太看看.」站在司馬蓁身後的秦蘭提議道.
在回來的路上.秦蘭告訴了司馬蓁一個秘密.原來秦大夫一家竟然是前朝秦御醫的後人.秦御醫因為當年支持七皇子登基.后來七皇子敗北.他因為曾經救過太后一命.逃過一劫.但是太醫署是待不下去了.秦太醫自動請辭.帶着一家人隱姓埋名.沒想到竟然被自己遇到了.運氣還真不是一點兩點的好.
司馬蓁這次去了莊子上.當真是幸運.好比撿到了寶貝似的.一個謝亮一個秦蘭.都是難得的人才.謝亮自是不用說.這個秦蘭更是出乎她的意料.她本只想着收了秦蘭在身邊.平時有個頭疼腦熱的就不用請大夫了.總不能大病小情的老是麻煩范再贏.說出去也不好.
可是沒有想到秦蘭的一手醫術竟然是前朝聖手秦太醫的祖傳.應當是十分精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比得過范再贏了.
司馬蓁也十分感嘆.想必是秦大夫在臨行前交代秦蘭將這些告訴司馬蓁的.這樣私密的事情.說嚴重點.關係到一家老小的身價性命.若不是秦大夫叮囑.秦蘭肯定不會主動告訴她.她也定不會知道秦家和前朝秦太醫的關係.
這讓司馬蓁多少有些感慨.秦大夫敢讓秦蘭將這件事情說給她聽.無非就是向她表明衷心.相當於交了一份表明心跡的答卷.
而且秦大夫婉拒了她想幫他們家在縣城開醫館的好意.因為秦家人一生不得進太醫署不得為官不得經商.這是秦太醫立下的家訓.這個家訓也是怕子孫太過出色.為自己惹來麻煩.
秦大夫讓秦蘭告訴司馬蓁這件事情.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告訴她秦蘭的醫術不會太差.
司馬蓁明白這個情況之後.對秦蘭也是徹底放下了心.私下裏還和秋菊和夏末說了.以後可以信任秦蘭.將她當做自己人.
秋菊和夏末得知司馬蓁確實又找到一個好幫手.都感到十分高興.尤其是秋菊.她一直都為自己將來無法陪司馬蓁一起到長平侯府而感到自責.甚至想過放棄和薛洋的婚事.還是司馬蓁一再安撫她.她心裏才好過一些.
現在來了一個秦蘭.又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好姑娘.秋菊想着自己一定要好好教教她.讓她成為司馬蓁的好幫手.將來能陪着司馬蓁嫁去長平侯府.
其實司馬蓁也明白秋菊的想法.秋菊能嫁給薛洋.她倒是認為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對於秋菊自己來說自是一個很好的歸宿.另外司馬蓁還一直擔心着司馬瑜的事情.自己頂多再過兩年就要出嫁.說不定過一年半就出嫁了.司馬瑜那時剛剛七歲.
司馬府的男孩到了七歲就要搬到外院去住.李媽媽年紀越來越大.司馬瑜身邊沒有一兩個貼心的人服侍.司馬蓁怎麼也放不下心來.
等她出嫁了.就安排秋菊去司馬瑜身邊服侍.只要秋菊能留在司馬瑜身邊.就相當於有了薛洋的照顧.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司馬蓁對着秦蘭點了點頭.秦蘭立馬轉身去取自己的藥箱.
「秋菊和夏末回去收拾收拾.準備一些膳食.大家都餓了.先吃一些.不用等我.丁香和我一起去紫君園吧.」司馬蓁安排道.
丁香這幾日一直留在府里.想必比較了解紫君園那邊的情況.因此司馬蓁才要丁香陪着自己一起去.
丁香聞言跑進房裏簡單的梳洗了一番.就跑到前面領路.秦蘭拿着藥箱.跟着司馬蓁往紫君園走去.
一進屋子.司馬蓁就瞧見方進家的和徐媽媽站在一邊.臉上一臉的疲憊.司馬睿坐在太太的窗前跟丟了魂似的.司馬蓁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司馬睿這些年被太太照顧的太好.衣食無憂.不用擔心任何的事情.現在太太猛一倒下.他頓時失去了主心骨.人的心裏一旦沒了依靠.自然會有些手足無措.
想想年紀相當的陳以琛、梁少卿和范再贏等人.司馬蓁立刻覺得司馬睿像是溫室里的花朵.沒有經歷過風雨的洗禮.一旦遇到風吹雨打.很快便蔫了下去.沒有了平時的嬌艷.
床上的太太一臉慘白.乾瘦的模樣有些嚇人.這才幾日怎麼會變成這樣.
「大哥.」司馬蓁直接走到了司馬睿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司馬睿的肩膀.只覺得司馬睿渾身僵硬.「你沒事吧.」
司馬睿這個時候眼裏才恢復了一絲清明.她見是司馬蓁回來了.轉過身來激動的說道：「三妹妹.你可回來了.父親突然官署有急事回不來.娘親這個樣子.還需要你去幫忙請范小神醫來診治才行啊.」
司馬蓁點了點頭.安撫司馬睿道：「大哥.你別着急.讓我帶回來的這個丫鬟先看看.若是不行.我明日一早便去請再贏哥哥.」
來紫君園的路上.司馬蓁聽丁香說.昨日黃太醫看完太太之後.老爺就派人去請了范再贏.可是范再贏竟然出門辦案了.要明日才能回來.因此太太現在是服用黃太醫開的葯維持着.
司馬睿見天色已晚.不管他心中如何不相信站在司馬蓁身後的秦蘭.也只得無奈的點點頭.多讓一個人看看太太.總是沒什麼壞處的.
司馬蓁盯着司馬睿：「大哥.你相信三娘.三娘也想母親早些好起來.」
司馬蓁現在在府中的地位與日俱增.連司馬睿也對她有一種連自己都不明白的信任感.看着司馬蓁真誠的眼神.他望了秦蘭一眼.肯定的說道：「三妹妹.大哥相信你.」
司馬蓁點了點頭.轉過身對着秦蘭說道：「秦蘭快給太太瞧瞧.這到底是什麼病.」
秦蘭將藥箱放下后.直接走到了太太身邊.對司馬睿行了禮.便開始為太太診脈.
屋子裏靜悄悄的.能聽見燭火偶爾發出的「噼啪」的聲音這時候誰都不敢喘一聲大氣.怕自己的動作會驚到了秦蘭的診斷.
漸漸地.秦蘭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神色間還帶了幾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