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5章 一面倒
「我確實是利用自己的力量干涉過『靈長類殺手』，但這基於它的意志，因為我戰勝了它，而超越人類最終試煉的我，也擁有使它臣服的資格。」
封寒深有一口氣，緩聲道：「並且，我也不是只是單純的用自己的力量壓制住『靈長類殺手』，或者是束縛它，控制它。」
「我是利用我的《狼外婆》，不斷的將自己的意志、記憶、經驗、理解傳遞給了它，我並沒有強迫它去對抗你，我只是把自己的經歷展現給了『靈長類殺手』。」
「沒錯，『靈長類殺手』瀏覽了我所有的記憶，也洞悉了宇宙時空的奧秘，我並沒有抑制住它，而是讓它做出自我的選擇，很顯然，『靈長類殺手』決心在這個紀元做出改變。」
「說的沒錯。」
靈長類殺手平淡的開口：「不過，就算是一介攻略者的記憶，也不可能讓吾做出任何改變，吾只是遵循一個簡單的道理，那就是吾的職責。」
「以墮天秘法降臨塵世的這一刻，就算是身為魔女的你，也具備着人類這一特質，白之理，你也受限於人類之軀，卻想行上帝之行，那麼，以身為『靈長類殺手』的吾，自然不可能放過於你。」
「吾之試煉，乃是人之理的終焉！魔女之王，白之理，若要重啟這個宇宙，也將吾之所歸屬的人理終焉也一併毀滅吧！」
通天徹地的壯大咆吼之中，靈長類殺手化成了狂暴的天災地難奔襲而去。
「荒唐！」
白之理皺緊眉頭，道出這樣一句。
靈長類殺手的決定，在它看來是荒唐無比的決定。
而更荒唐的不至於此，事到如今，就連白之理也能夠感受到一股浩蕩無邊的敵意穿梭時空，終於打破極限，從混沌中涌動出來。
到達了這個螺旋化的宇宙之中，顯現出磅礴無邊的聲勢。
從白之理伊南娜的角度可以輕鬆的看到，一座巨大無法形容的大陸從虛空中垂出一角，或者說是一鱗半爪。
那是純銀色的大陸，無窮無際，透出一種神聖、璀璨、無上的意志。
而這也僅僅是這片大陸展露出來的冰山一角，而不是這片銀色大陸的全部，從某種角度來看，只是銀之大陸的零星片斷，從另一邊時空滲透過來。
「銀之大陸，第七王國。」
整個虛空中都佈滿了「白之理」憤怒的信息波動，可見它眼下的心境煩躁。
「白之理」實際上並沒有擬人的情緒意志，做為命運長河的起源與開端，它只是擁有模擬出來的心境。
這是為了與其他的存在進行聯繫才產生的，這也是它現在所具備的姿態的原因。
否則的話，它就是蘊含整個宇宙的虛空、粒子以及所有的物質。
無論是「惡靈空間」這個黑箱之中，亦或是箱子之外，它都是無法定義形容的存在。
只有利用墮天秘法，它才可以降臨這邊的世界。
而現在，「白之理」知曉了一件事情，人類三大試煉之中，竟然有二者對它進行宣戰。
這簡直不可想像，人類三大試煉本來不應該參於到這件事情中來。
按道理來說，三大試煉只是惡靈空間和經由魔女之手產生的特殊機制。
它們並不具備這種主動性，更不會與自己這樣的存在為敵。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是一反常態，就連第七國度都出現在這片戰場，並且，還釋放針對於自己的
「第七王國，你等也是要與我為敵嗎？」
白之理的信息流化成層層波動，傳達出自己的意志，那是複雜的以太之源信號，包含着威脅、恐嚇、拉攏、煽動，光涉，其傳達的信息量堪稱天文數值。
可是，第七王國的雙子魔王對於白之理的信息沒有半點回復。
整個銀色大陸的一部份，就好像一座要塞一樣懸在混沌裂縫深處。
如果細心的觀測，會發現那邊混沌裂縫中掀起了毀滅性的空間風暴。
那些漆黑的混沌光斑，不斷蠕動着擠壓虛空，如果它們降落到實體宇宙就會一瞬間創造出毀滅物質世界的巨大裂痕。
而第七王國不受任何影響，銀色大陸就像是一座永恆戰艦一樣穿行於混沌風暴之中，卻巍然不動。
銀色大陸沒有半點熱輻射，也不釋放其他種類的射線與電磁波，它就像一個徹頭徹尾的異數，拒絕遵從這個世界的物理定律，特立獨行，難以理喻。
「並不是真實的實體，真正的第七王國旅行在上位空間，眼下這個，只是它在三維視野投下的虛幻之影。」
看到這一幕的白之理內心都有一點震動，不得不承認，第七王國已經蛻變成了一種「異數」，而不受到宇宙時空的阻礙。
也正因為如此，恐怕第七王國才會變成了一個極致的異數，成為自己重啟宇宙的巨大隱患。
已經不能夠放着不管了。
不管是封寒，還是第七王國，都應該是需要排除掉的存在。
「真是可惜，看來我必須親自動手，將你們打入熵之終域。」
白之理髮出這樣的感嘆。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恐怕也要算我一個。」
一個擁有十二隻手的巨人撕裂時空，降臨了終末的戰場。
這是曾經名為「初誕者」的魔王，而現在的它渾身釋放出一種與外物為敵，不共戴天的惡意。
「新的『絕對惡』，也就是說這一次，人類最終試煉悉數登場了嗎？」
白之理有所疑惑，它的目光掃過整個惡靈空間的多元宇宙，隱約把握到一點線索。
「原來是這樣，十誡臣，一切都是『你』在中間穿針引線嗎？」
這是最終的戰場，萬物歸一之地，也是故事揭上最後一頁的地點。
到了這一刻，所有隱藏在幕後之人都登上了舞台。
十誡臣也不例外，他在最終的這一刻登上了這個終末戰場。
旅者鐘的其他成員已經完成了避難準備，而他孤身一人與人造魔女黑花（blackflower）直接抵達。
「還真是不讓人安穩的過日子。」
十誡臣頗有些感概。
「先說明一下，我可沒有興趣跟你最後打上一場，本來，我身為『魔王之魔王』的許可權就不是用來與魔女爭鬥的。」
「呵。」
白之理不置可否的冷笑一聲：「但是，將新任的『絕對惡』與低劣的人造魔女一同帶到這裏的，確實就是你。」
十誡臣只是笑了笑：「但我並沒有直接參於這一切，我從最初的開始，都只是觀測所有發生的事情。」
「但透露出信息，以及放任眼下的局面，無疑是你的手腳。」
白之理掃了一眼這個男人，發現他確實不打算介入這場戰局。
老實說，它確實有些忌憚這個神秘的魔王。
對方屬於惡靈空間的一部份規則和秩序，但是，也受限於黑箱規則。
而另一方面，對方又表現出了超越了這個宇宙極限的超規格外的性質。
就各方面來說，對方即是該多元宇宙的bug，同時，也是宇宙變革的象徵。
……「獵殺魔王的魔王」，或者是十誡臣這個稱號，都不過是一個代稱。
白之理只是從一開始就知曉，對方的存在恐怕正是某種超越宇宙的意志的表現。
宏宇宙如果真正存在。
那麼，或許真有一種力量在影響整個局面。
不對！？
自己不應該這樣思考，也許正因為朝着這個傾向思考，才會導致局面一度失控。
宏宇宙並不存在。
就算宏宇宙真的存在，那麼動用「無限非概率引擎」使這一事實消失就行了。
思考過多，對於現在的自己並沒有意義。
對於「宏宇宙」這個概念，白之理也無從得知更多信息，它只是可以確定一點，那是一個不應該存在的領域。
萬一其真實存在，那麼就驗證了自己的行動、思考、概念都是錯誤的。
對於現在的白之理來說，那就是一個「魔鬼出沒的世界」。
它連思考都不應該思考，因為哪怕是自己在猜測是否存在盒子之外的世界的同時，宏宇宙恐怕會處於一種反向「薛定諤之貓」的介定。
自己，現在所要做的事情非常的簡單。
就是徹底否定這個猜測，並且拒絕一切可能性。
白之理並不需要宏宇宙。
宏宇宙也並不存在於任何領域。
而這個多元宇宙也不需要除自己以外的造物主。
更不可能冥冥之中擁有一隻手在無形的操縱這一切。
如果真有造物主一樣的存在，那麼白之理會徹底的否定其存在。
而要達成這一切，它已經具備了最大的條件，「無限非概率引擎」幾乎被它握在了手心之中。
只要啟動了該引擎之力，白之理就可以重啟一個新的世界。
「既然，爾等渴望戰爭，那我就將戰火降臨於塵世吧！」
一念即動，天地崩碎，無數的虛數構裝從多元宇宙中浮現出來，纏繞在白之理的身上，構成了堅不可摧的神聖之鎧。
「鳴動吧！始源星球！」
以起源之始的身份，白之理抽取星之熔爐中浩瀚之力，那是以始源星球為觀測源點不斷誕生的多元之力，這股浩瀚神能，將點燃這場史無前例的大戰的第一波戰火。
接下來，這是一場綿延無盡時光的大戰。
多元宇宙在這場超凡之戰中陷入了停頓的危機。
三大人類試煉、人造魔女、封寒以及最強大的白之魔女於天地運轉的螺旋之蛇的腹中進行殊死之戰。
如果不是宇宙停止了蠕動、成長、進化，光是這場戰鬥的餘波，就會讓所有的時光都燃燒殆盡。
如果不是宇宙停止了蠕動、成長、進化，光是這場戰鬥的餘波，就會讓所有的時光都燃燒殆盡。
這場戰爭，無疑是紀元、時空的極限，各種無邊璀璨的力量的爆發綻放，無限的升華與毀滅，如同永劫輪迴一樣顛倒變幻。
「我要贏了。」
白之理淡然開口，這位魔女之王面無表情，就好像它的勝利從一開始就是註定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它堅信自己確實掌握了最終的勝利，白之理早已經超脫了一切，無論是封寒、還是三大試煉，渾身都傷痕纍纍，千瘡百孔，無論怎麼看，他們都處於敗北的邊緣。
而十誡臣帶來的人造魔女，也被打得七零八散，看起來並沒有派上多大的用處。
本來，這是集合整個多元宇宙之中最強的戰力。
人類最強的攻略者。
三大災噩之主、人類最終試煉。
代表超越了白之理所誕生魔女的規格外產物，「人造魔女」。
但就算如此，在白之理面前也沒有用處，任憑他們集合諸強之力，動用各種力量、權能、手段、戰法，都無法傷害白之理一絲一毫。
對方，確實是整個宇宙中最最強、可怕的存在。
「呼！看來……三大試煉也到極限了。」
封寒目光中透出一絲寒芒，雖然他不斷的動用「惡魔的閾值」防護對面的攻擊，不過三大試煉和人造魔女黑花還是處於瀕臨破碎的景況。
三大試煉到了這一刻，都開始虛化，扭曲、歸零。
這是魔女之王動用了「無限非概率引擎」的力量，正在一點一點的重塑規則。
魔女之王「白之理」所擁有的七件白之神器，就蘊含着「無限非概率引擎」的部份秘密，它復甦之後，就開始聚攏這七件神器，意圖完成最後的一個步驟。
當多元宇宙再度重啟的那一刻，七件白之神器就會化為「無限非概率引擎」的部份載體，而白之理也會在最終階段取得勝利的果實。
無限非概率引擎才是這個宇宙的關鍵點。它是無因之果，也是虛無之花；它是零維，也是奇點。
宇宙就是從中爆發，漸漸凝聚成了實體。
白之理凝聚了五件白之神器，就漸漸把握了關鍵，它已經擁有了重啟宇宙的許可權。
雖然剩下的兩件白之神器，被封寒剝奪融合，但這根本不是什麼問題。
這七件白之神器，本身就是宇宙的一部份，封寒不可能真正的吞噬融合，這就相當於宇宙的質量守恆的定律。
物質世界的一切總量不會變動，因為質量總數不變。
你可以打爆一個世界，但你無論把世界拆成多少份，它還是會回歸整個宇宙。
只要封寒自身沒有超越多元宇宙，進入宏宇宙的領域，那麼無論他做些什麼，那兩件被剝奪的無限非概率引擎的載體也不會脫離宇宙本身。
而擁有了部份許可權之力的白之理，完全可以間接的開啟無限非概率引擎，這也使得戰局呈現出一面倒的趨勢。